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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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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我本厚道作者:绝歌

第28节

丰梦龙几人更是郁闷得不行。

包谷祭出飞剑踏在飞剑上升到空中,她冲蛟魔王抱拳道:“打扰了,抱歉啊,告辞。”

玉宓深深地看了包谷几眼。

蛟魔王重重地哼了声,道:“不妨我们再作笔交易。我用太古遗迹与你换回我的真身骸骨以及你助我恢复实力。”

包谷想了想,说:“容我考虑考虑。”

蛟魔王再次重重地哼了声,眼眸中一片冰寒。

包谷说道:“你也别不乐意,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把太古遗迹给了我便是把烫手山芋扔给我,玄天门很有可能再次遭到灭门危机。”

蛟魔王说:“我不把太古遗迹给你,只需把你的行踪传到玄月古城,你同样有灭门之灾。”

包谷灿然一笑,说:“但是你手上有太古遗迹,你也跑不掉!在灭我还是灭你之间,他们一定会选择先灭你!因为他们已经灭过我一次,结果损失惨重,第二次绝不敢轻易再动手。”

蛟魔王的脸色更加冰冷阴沉。

包谷又说道:“我现在忙着重建师门驻地,没空助陈师伯重塑灵身,你的真身骸骨我暂时还不了你。还有便是你穷凶极恶,我还得防着你突破之后回过头来杀我、灭我师门。你若是立血誓契约听令与我,从此不再为恶,莫说真身骸骨还你,我能给你一个修成真龙或修炼成仙的大机缘!”

蛟魔王半眯起眼打量着包谷。

包谷笑道:“你别这样看我,我当初敢放你,今天同样敢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安排。”她的话音一转,笑盈盈地说:“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你的骸骨挺适合拿来打造座驾。只可惜……”她耸了耸肩,没再说下去。

蛟魔王沉吟片刻,问:“你如何助本座恢复?”

包谷想了下,取出装有涅盘丹的盒子,打开一条缝,说:“这个,行否?”

蛟魔王的眼睛立了起来,浑身气势陡然暴涨,几乎马上就要动手。

南山一剑早在包谷取出涅盘丹的瞬间便已经护在包谷的跟前!

风奕见到蛟魔王的气息不对,瞬间冲到包谷的面前,长剑出鞘,蓄势待发。

包谷“啪”地一声合上涅盘丹的盖子,说:“别想着抢!你真身已失,一颗涅盘丹是不够助你恢复的,就算这颗涅盘丹给你,你也只能看着干瞪眼。你得先用元婴丹修灵身,再用涅盘丹重塑!”她到蛟魔王用力地暗咬牙齿,袍袖下的手握得紧紧的,估计蛟魔王的心此刻都在滴血,恨不得扑上来掐死她或者是将她洗劫一空。

蛟魔王郁郁地吐出一句:“本座与你结下血誓便是!”

风奕“啊——”地一声,整个儿傻眼!

玉宓:“……”呆怔当场。

丰梦龙、花笙一众呆若木鸡。

南山一剑:“……?这也行?”他扭头,深深地幽幽地看了眼正抿着嘴笑得一脸天真的包谷,着实无语。

第一百二十九章结血誓契约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玉宓艰难地问了句:“包谷,你确定?”她满脸写满难以置信地看着包谷,又再看看蛟魔王。她能够想象一千种一万处蛟龙尸魔对付包谷的法子,唯独没有与包谷签血誓契约臣服一条。

包谷对玉宓应了句:“当然。”她从南山一剑的身后走出来,正色说道:“蛟魔王,既然如此,我们便把一切都约定好才签血誓契约,以免将来双方有冲突或产生不虞。”

蛟魔王的眸子冷幽幽地落在包谷身上,说:“本座洗耳恭听!”

包谷说道:“先说你要做的吧!一,万魔窟仍是以你为尊,但得听我和我师姐玉宓调度,我需要详细知道万魔窟的一切!”

蛟魔王冷笑,郁闷的神情被冰冷所取代。

包谷不理会蛟魔王,继续说道:“第二,你、以及万魔窟诸众都得遵守玄天门的门规,若有违者,以玄天门门规处置。第三,若你做出对我、我师姐玉宓或玄天门有害的事,我会对你不客气,甚至会取你性命;第四,如果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导致我活不了,你只要立下永世不与玄天门为敌的誓言,我放你自由。”她的话音一顿,说:“还有一点你需要明白,如今玄天门人单势孤,若与别的门派、势力有纷争,必然会调动你麾下万魔窟诸众参战,当然,我也不会让万魔窟诸众平白参战送死。”

蛟魔王问道:“本座与你签下血誓,为何要听你师姐玉宓调度?”

包谷展颜一笑,说:“因为我听我师姐的,没有我师姐玉宓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对你说的这四条,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若是做不到,我们一拍两散,这血誓契约可以不签。”她未等蛟魔王开口便又说道:“好了,现在我再把我要对你负责的事项一一说明,你再考虑要不要签这血誓契约!”

蛟魔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道:“你说!”

包谷说道:“第一,自然是刚才说好的还你蛟龙骸骨及助你恢复;待玄天门驻地建成、护山法阵全部到位,不再需要我陈师伯以蛟龙之姿守护玄天门,我便助他脱离蛟龙骸骨重铸灵身,他脱离蛟龙骸骨后便将骸骨还你。”

蛟魔王点头,道:“可!”

包谷暗哼一声,心说:“让你遵守的你一言不发一副老子随时要拒绝的脸色,现在说到对你有益的就可了!”她说道:“玄天门建好、一切稳定后,我给你元婴果或元神果助你重修灵身。”

蛟魔王惊得眉头一扬,脱口道:“你还有元神果?”

包谷扔给蛟魔王一记白眼,送给他四个字:“少见多怪!”

蛟魔王的声音一沉,道:“本座原以为元神果已经绝迹,没想到你的手上还有,想必是你的师傅留给你的吧!”说完朝多宝灵猴那看了眼,眼眸中又划过一丝阴沉的郁色。

包谷自然是把蛟魔王的神情看在眼里,她知道蛟魔王不是好货,但蛟魔王实在强大,如果成为对手更加可怕,且又是她把蛟魔王放出封印,如果让蛟魔王在外为恶,便是她的过错。她说道:“未必就是留给我的,我笨,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可猜不出。”

听到包谷说自己“笨”,连南山一剑都没忍住对包谷的侧目。

蛟魔王说道:“你继续说!”

包谷说道:“万魔窟诸众遵守玄天门的门规,许多以前干营生买卖便不能再做,例如之前掳人买卖之事。”她话到这里便又想起她师姐差点就被掳去卖掉,顿时眸光一寒,冷冷地睇了眼蛟魔王,说:“自然,我也不会断了万魔窟的生计,万魔窟诸众按月领晌,若有委派任务,完成任务有相应的奖励,多劳多获,少劳少得,若不出任务,每月同玄天门弟子一样领晌。至于万魔窟诸众的开销是由我还是由玄天门出,此事待回头我与师公商议后再定。蛟魔王,你的待遇等同客卿长老。”

蛟魔王沉吟片刻,点头“唔”了声,同意了包谷所说。

包谷说道:“若无意见,此事便如此定下。”

蛟魔王说道:“你说若你将来以自身原因导致寿命将尽,本座只需立下永不与玄天门为敌的誓言你便放本座自由,可是当真?”

包谷说道:“自然当真。”

蛟魔王问道:“不会将本座缚于某地永世不得离开?”

包谷说道:“我说过我也许会许你一个修成真龙或真仙的大机缘,若缚你于某地使你永世不得离开岂不是自打嘴巴?”

蛟魔王定定地看着包谷,似想看清包谷所言是真是假是否有欺骗。

包谷抬头看看天色,说:“时辰不好了,你若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蛟魔王的视线从包谷的身上挪到玉宓的身上,即又迅速挪开。他知道玉宓对包谷来说极为重要,若是擒下玉宓,不怕包谷不就范。

包谷眼尖,看到蛟魔王朝玉宓瞥了眼便猜到蛟魔王动的什么心思,她笑盈盈地说了句:“蛟魔王,你动我师姐试试看?”脸上虽然挂着笑,神情却是一片森冷,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

玉宓感觉到包谷身上的气息变动,眼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心头竟没来由地一紧。她忽然想到包谷一纸化神符杀尽客栈中的万魔窟的“人”,莫非包谷杀他们的原因是他们向她下手?她见包谷此刻杀气腾腾,毫不怀疑如果蛟魔王向她下手,包谷会毫不犹豫地以最狠辣的手段对付蛟魔王。

蛟魔王笑道:“以你现在的本事你杀得了本座吗?”

包谷“哧”地笑了声,说:“只要我舍得现在的这点修为便能灭了你,只不过没到这份上而已。”

蛟魔王上次向包谷下手便已领教过那把玄天剑的威力,如今对包谷这番话自是相信。他说道:“本座有言与你结血誓,必然不会反悔,这便结誓吧!”

上次包谷与小天狐结血誓是护山姥姥帮忙。她这阵子被师公逼着修炼虽然烦闷却着实学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当即自己找出材料当场炼了块血誓令牌,在令牌上烙下血誓契约和一缕自己的精神烙印封在令牌中,然后抬眼看向蛟魔王。

蛟魔王真身已失,只剩下强大的元神,自然没有精血烙进血誓令牌中,他拘出一魂一魄交给包谷封印在血誓令牌中。

失去一魂一魄,蛟魔王虽然仍旧是二十岁青年模样,身上的气势却陡然弱了许多,显得十分虚弱。

包谷收下血誓令牌,摸出一葫芦七阶猴儿酒扔给蛟魔王,说:“这酒很适合你喝。”为着刚才蛟魔王曾起对玉宓不利的心思,她这会儿对蛟魔王全没半点好脸色。

蛟魔王搜过丰梦龙他们几个的魂识,自然知道包谷那有多宝灵猴所酿的猴儿酒。他没和包谷客气,扬手接住包谷扔过来的猴儿酒,刚打开盖子便有一股氤氲灵光溢出,酒香顿时飘散开来。蛟魔王灌了一口酒,说道:“本座回了,若有令谕以你手里的血誓令牌传音即可。”

包谷说道:“这两日玄天门便要迁过来,你约束好两界山的妖修和万魔窟的修士,全力配合门派迁移。两界山山腰以上以后都为玄天门地界,没有门派通行令牌不得轻易踏足,门派通行令牌我稍后补给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蛟魔王,直到蛟魔王点头“嗯”了声应承下,才又说道:“今日我累了,改天再过来处理别的事情。”说完便转身离开,神情间隐有倦色流露。处理怒妖集、万魔窟乃至蛟龙大妖的事都极耗心神,再加上亲自祭炼了一块血誓令牌更是将她丹田中的灵力掏空,包谷此刻又累又倦只想喝了猴儿酒躺下好好睡一觉,但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她摸出一葫芦二阶猴儿酒,慢悠悠地灌了几口,恢复了些丹田中的灵力,身上的倦意也消了几分。

风奕见到包谷面露倦色,说道:“累了便找个地方歇息。”

包谷摇摇头,说:“风师伯,你尽快择个地方建下大型传送法阵把妖域里的同门都接过来。他们身处妖域腹地,滞留越久便越危险,一旦有妖域强者出击,后果……不堪设想!”她回头朝万魔窟方向看了眼,说:“我这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

风奕点头应道:“我会向掌门禀明,尽快落实门派迁移的事。万魔窟是大事,你抓紧时间处理好。”

包谷说道:“万魔窟这边大处已定,余下的都是些琐碎小事,不碍事。”她对风奕说道:“今天的这些事都来得太突然,临场应变,恐有不周之处,我还需要反复思量再行考虑下一步打算。风师伯,师门的事还得劳烦您和掌门!”

风奕面带疑惑地问:“莫非你觉得两界山还有不妥?”

包谷淡笑着应道:“两界山地大,势力复杂,并非只有万魔窟一家。不过如今玄天门掌握住万魔窟,便又有一大依仗,可以无惧两界山的任何势力,师伯尽管放心将门派迁过来。玄天门以后最大的问题是门下弟子如何长久地获取修仙资源修行,总不能坐吃山空或去抢掠。”

风奕点头应道:“行,你去休息去吧,建法阵的事便交给我来办。”他对玉宓说道:“玉宓,你照顾好包谷!”说完,拉上南山一剑领着花笙、丰梦龙一行离开。

包谷目送风奕一行远去,她看看面无表情的玉宓,又再看看茫茫荒林,委实不想餐风露宿,略作犹豫,说:“师姐,走,去万魔窟问蛟龙借一张床先睡上一觉歇会儿。我头疼!累!”在两界山这人妖混迹之地遇到蛟魔王,她表面上看起来信心十足云淡风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这事不处理好,玄天门极有可能遭遇第二次灭门大灾。毕竟这地方出没的妖比人多得多!毕竟,这地方不是修仙界的地盘!毕竟蛟龙的实力深不可测!此刻大事落定松懈下来,她是真觉又累又乏,喝猴儿酒都缓不过来,只想好好睡一觉让脑子歇一歇。

玉宓看着一身疲累的包谷心头莫名地觉得心疼,很想把包谷揽在怀里让包谷歇上一歇。她低声道:“怎么累成这样?万魔窟别去了,那地方妖气重、魔气、浊气混杂,你是正统玄门中人,吸纳的是天地间最纯正的灵气,沾染上妖魔气息有损修行。”说话间,从储物玉镯中翻出一个收起来的帐篷,说道:“我给你搭个帐篷歇一歇吧。”说话间,抬手一挥将帐篷抖开,支起支架、打上桩子。

包谷见状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师姐,你怎么有帐篷,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包谷和她一起睡在帐篷中要缠着和她一起睡的景象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隐隐地有些无措。玉宓冷声道:“看在你为玄天门殚精竭虑建下大功的份上犒劳你一下不行么?”

第一百三十章再拒

包谷乐滋滋地猛点头,眼里亮晶晶的直泛光。

玉宓见包谷乐成这样,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埋头继续搭帐篷。这帐篷是从小师叔那要来的。小师叔当初学炼器,经常炼制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之物,这帐篷便是她练手作之一。虽不是法宝,但它以妖兽皮和妖兽骨炼制,设有隐匿和防御法阵,非常结实,再加上底部铺有足够厚的毛毯,还设有活动的支架,即使是在不平坦的山地也可以用。

不多时,玉宓便把帐篷搭好,钻进了帐篷。

包谷喜滋滋地跟在玉宓的身后钻进帐篷。帐篷最里面摆着张六尺宽的床,地上铺着厚厚的雪豹皮,入门左侧还设有一套小几矮凳。

玉宓取出以前烹制好储放在储物玉镯中的妖兽肉摆在小几上,说:“你现在没辟谷,只喝灵酒不行,吃点东西再休息。”

包谷乐呵呵地坐过去,道:“谢谢师姐。”

玉宓说道:“吃过东西就早点歇息吧!”说完起身往帐篷外走去。

包谷眼巴巴地看着玉宓问:“师姐不休息吗?”她心里明白,却仍免不了有几分期盼。

玉宓摇摇头说:“我不需要休息。”走到帐篷外盘膝打坐。

包谷坐在小几旁的凳子上看着玉宓那如刀削玉雕的背影,目光微凝,些许失落从心头一闪而过,她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她师姐不喜欢她,又是金丹末期的实力,自然不需要和她窝在一起休息。她明白她师姐要走的是修仙路,少些杂念于修行有利。

修炼成仙对包谷来说实在太遥远。她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仙,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是南山一剑,见过修行境界最高的就是蛟龙尸魔。成仙对她来说遥不可及,倒不如经营好眼前的一切护好身边的人来得重要。

包谷吃了些妖兽肉、喝了几杯二阶猴儿酒,简单地洗漱一番便去睡去了。

玉宓的实力高出包谷许多,神念十分强大。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包谷的一切都清楚地落入她的感知范围里,哪怕是一个细微举动、一个眼神都被她清楚地收入眼底。

包谷仰面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地散开,双手交叠搁于腹部,睡姿十分端正。大概是因为灵丹宝药的滋养,包谷出落得越发的好。如扇贝般的睫毛卷卷翘翘的,琼鼻精巧笔挺犹如宛若刀削,朱唇晶莹剔透泛着莹亮的光泽,肌肤吹弹可破宛若刚剥了壳的鸡蛋,容颜如玉,逐渐长开的轮廓宛若清晨朝阳下初绽的玫瑰。

玉宓恍然发现在短短时间里那瘦弱不起眼的小女孩于不知不觉间竟已长成明媚动人的婷婷少女。

包谷忽然睁开眼扭头看向坐在帐篷门口的玉宓,问:“师姐,你在偷窥我吗?”

玉宓吓了一大跳,雪颜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她忽地意识到她的境界高出包谷许多,包谷怎么能够感觉到她以神念盯着包谷看?她为掩饰心虚,声音一冷,说:“你诈我?”

包谷抿了抿嘴,说:“我用得着诈你么?那紧盯住我的视线是从你那方位传来的!”她翻个身趴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玉宓,说:“师姐,你想看我就光明正大地过来看呗,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玉宓重重地“哼”了声,说:“你的意思是我偷窥你了?”

包谷说:“背对着我坐,却动用神念窥探,不是偷窥是什么?”

玉宓气结,却又无力反驳。她只能叫道:“你不累么?不累就起来练功!”她的话音一转,又道:“你的修行境界低我那么多,怎么能够感知得到我在看你?”

包谷好笑的睇了眼玉宓,说:“猴儿酒总不能一直白喝啊!灵珍宝药不能白吃啊!”

玉宓:“??”她想起她们从妖域里传送出来的时候有强大的妖灵在暗中窥视,包谷感知到,她没有。她喝的猴儿酒的等阶比包谷的高出两三阶,怎么还不如包谷来得敏锐。她起身走到包谷的床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包谷,她总觉得包谷透着古怪。

包谷仰起精致的玉颜大大方方地让玉宓看个够,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子盯着玉宓,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睛还挂着隐隐笑意。

玉宓挑起包谷那精巧的下巴轻轻捏了捏,说道:“别用这眼神看人,当心变成狐媚子。”太勾人!

包谷轻笑着说道:“师姐,你脸红了。”

玉宓的俏颜一冷,说道:“睡你的吧!”转身走向帐篷门口。

包谷又躺回床上,躺得端端正正的,她慢悠悠地说了句:“师姐,你盯着我看我睡不着。”

玉宓:“……”她怎么这么想拍死包谷呢!她冷声问道:“你不睡吗?”

包谷轻轻笑了笑,又闭上眼睡觉。

玉宓看到包谷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心里恨恨地道了句:“我怎么这么烦你的笑呢!”她转身走到帐篷门口坐下,却发现自己心烦意乱,竟然连最简单的入定都难以办到,总觉得周围充满了躺在身后床塌上睡觉的包谷身上的气息。

正值心烦意乱之际,玉宓又听到包谷慢悠悠地说了句:“师姐,你的心跳声挺乱的,静心,当心走火入魔。”

玉宓:“……”她想掐死包谷!

包谷睁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起身坐起,笑望着玉宓慢悠悠地说道:“师姐,道法自然、万事随缘。”

玉宓好气又好笑地睇着包谷说:“哟,这是向我讲道?”

包谷略略得意地说:“我自认心性儿比你好。”

玉宓又想掐死包谷。她起身走回包谷的身边问道:“心性儿哪里比我好?”

包谷说道:“实诚!敢作敢认不欺不瞒,更不自欺欺人。”

玉宓:“……”她哼道:“你的意思是我自欺欺人了?”

包谷说道:“是谁半夜无法入定心烦意乱,还时不时用神念往我身上扫?”她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师姐,你动情了!”

玉宓冷声道:“包谷,我真想掐死你。”

包谷轻笑着说道:“师姐,你的身上没有杀气。”

玉宓实话说道:“包谷,你有时候挺招人恨的。”

包谷温言笑道:“师姐,恨我的人绝对过多喜欢我的人。”她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黯淡,嘴角噙着笑也掩饰不了眼里的落寞,她浅笑着说道:“我这样的人是没有朋友的。”说罢,便要躺下睡觉,又被玉宓拉住。

玉宓问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人是没有朋友的?”这话她怎么觉得这么刺耳,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包谷孤单可怜。

包谷噙着浅浅的笑,不语。

玉宓紧盯着包谷,随即暗叹口气,说:“你的心思深沉,他们都怕你,我也怕。”

包谷说道:“我从来不算计你。”

玉宓默然。她的心竟有些微微的疼,莫名的疼。

包谷低低说了句:“若能轻轻松松地活,谁想事事算计瞻前顾后。”她自嘲地笑了笑,不想再说下去。

玉宓伸手轻轻揽住包谷,说道:“别笑了,累了就歇息。看到你笑,我难受。”

包谷顺势窝进玉宓的怀里,轻声问:“不让我笑总不能让我哭吧?”她用力地嗅了嗅玉宓身上的气息。贴玉宓这么近,被玉宓揽在怀里,觉得自己都快化了,至少心全都化了。就算是让她现在去死,她也一定是含笑九泉。

玉宓揽着包谷,听着包谷的软语,竟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得心脏狂跳。

包谷将耳朵贴在玉宓的胸口,听着玉宓那急促如鼓雨般的心跳声,笑意一点一点地从眼里漾开。她知道她师姐心里是有她的,不然断不会如此。包谷咬咬唇,略作犹豫,她深吸口气,伸长胳膊本想揽住玉宓的脖子亲上去,又怕玉宓回过神来羞恼之下把她踹飞,只能痴痴地看着玉宓,朱唇半张,欲言又止,很想问:“师姐,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却又不敢问出口,只看到玉宓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直到许久,她低叹一声,说:“师姐,你总舍命护我,但若让我为你去死,我定然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含笑九泉。”

玉宓皱皱眉头,说:“说什么呢!”她感觉到自己不妥,又觉得今夜此刻的包谷有异样,想放手,又有几分不舍,犹豫不定。心思深沉的包谷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她怕把包谷推出去伤了包谷,亦怕惹包谷伤怀。她见到过小师叔和妖圣的事,对两个女子在一起并无顾忌,但她……包谷太小了,她也不愿在尘世间有太多牵挂。她要走的是修仙路,她不愿将来有天成为南山一剑那样……

玉宓松开包谷,低声道:“对不起。”转身便要出去。

包谷抬手抓住玉宓的手腕,看着玉宓,唤道:“师姐!”

玉宓再次说道:“对不起。”她低声道:“对不起包谷,我要走的是修仙路。若寿元有终,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来谈别的?”

包谷轻轻点头,说:“我明白。”她的心有些疼,很疼。她低声说:“师姐,你对我是有情的,为何不愿面对自己的心。”

玉宓回头看向包谷,说道:“包谷,慧剑断情丝也是修行的一关。”

包谷如遭雷击,震惊地问:“师姐,你会抽慧剑断情丝吗?”

玉宓应道:“若到那天,我会。”

包谷像是被谁在心里狠狠地捅了一刀,那钝刀捅进心口疼又说不出哪里疼的痛让她白了脸。她轻轻地点点头,说:“我明白……我明白的,你之前就和我说过的。我以前以为你不喜欢我,现在我发现你对我是喜欢的,但……我们要想走的路不一样,所以走不到一起,师姐,我都明白的。”她明白,但就是抑制不住心头的疼。

玉宓低声道:“对不起,包谷。”

包谷用力地摇摇头。她怕自己眼中蓄着的泪滚出来,于是说道:“师姐,夜深了,歇息吧。”

“嗯。”玉宓应了声,大步迈出了帐篷。她走到门口又停住,说:“我走远一些,你若是难受,我……我听不到动静,别鳖着伤了自己。”

包谷“嗯”了声,说:“没事!我没事!师姐,别担心我。”

“嗯”,玉宓轻轻点头,离开。

包谷对自己说道:“我有什么事呢?又不是第一次被师姐拒绝。”可她明白,她师姐拒绝她与爱不爱她无关,而是选择的路不同。两个人,走不同的路,走不到一起的。也许有天,她会走到寿元的尽头最后化成一杯黄土,而她师姐修炼有成,依然纵横天地间,或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这个师妹,又或许用情深了,待修行到那境界时,挥剑断情根,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包谷忽然发现修仙是件残忍的事,至少对她来说是。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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