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知秋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蔺澄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地下停车场,澈哥!澈哥!
等待救护车的老韩,听见声音,往出探了探头,就见那位年轻的总是带着笑容的蔺特助,疯了一样的喊着。
蔺特助!
老韩喊着向蔺澄招手,四处找着人的蔺澄定住视线后,跑了过来。
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保安,保全,物业的经理什么的一大帮人,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在大楼里遇袭,他们这事儿大了。
蔺澄过去,一把扯开挡在身前的人,没控制好力气,对方踉跄了下被同事扶住。
当蔺澄看见地上的殷澈时,反倒不敢上前了。
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模糊了视线,他动作缓慢小心的在殷澈身前蹲下,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却哪里都不敢碰,开口声音嘶哑,澈哥?
昏迷过去的殷澈完全没有了反应。
澈哥!
蔺澄又喊了声歇斯底里的,忽然又站起身,眼球都被红血丝侵占,看向老韩,怎么回事?
老韩被他的样子吓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和人高马大的蔺澄比起来,他显得十分矮小。
我、我也不知道,是、是斐秘书......
这位先生,还请你冷静,我是经理,我们一定会......
经理开口安慰但只是更加刺激了蔺澄而已,猛地一把抓住了经理,你是经理!你们在干什么!他被打成这样了!你们的监控呢!你们的安保措施呢!
自己上级领导被抓住,其他的保安们一下就慌了,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经理抬起手压了压,都别动手。
这个时候他们可不能再起冲突了,不然以殷澈这个大客户的身份,他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
真对不住,我承认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一定会负起责任,积极配合警察同志调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殷先生的伤势,还请您冷静。
经理好脾气的劝说着。
蔺澄不松手恶狠狠的盯着他,直到隐约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他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样回过神,松开了经理。
经理整理了着自己的衣服,往后退开了些。
救护人员感到后紧接着警察同志也到了,蔺澄正打算上救护车的时候,看着地上的一滴血迹,脑袋里突然回闪出之前在外面擦身而过的,那个奇怪的人。
快上车,别耽误时间。救护人员催促了一句。
蔺澄不敢再耽搁,到了医院各种检查,拍片,他内心煎熬的忙活着。
殷澈的身上除了右手臂和手上一个伤口外,没有其它的外伤,做了检查后没有伤及内脏,不过有轻微的脑震荡。
之所以会出那么多血,主要是手上的伤口,几乎从手腕那里一直划到了手指,深可见骨,缝了三十多针。
不过,检查出来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蔺澄松了口气。
和殷澈刚回到病房,斐知秋和殷知山一起到了。
小澈怎么样?
殷知山的声音在见到床上躺着的殷澈后逐渐压低,老人家红了眼眶,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从小到大都舍不得碰一根手指的儿子。
但是过了半天也没听到蔺澄的回应,扭头看了过去,小澄?
蔺澄深呼吸一口气,他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他甚至怀疑这次过后自己的泪失禁症状,是不是就会消失。
毕竟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没有伤及内脏,有轻微的脑震荡,除此之外最严重的就是右手臂,多处骨裂。本来以为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可是说出这些的时候,眼泪又开始流个不停。
斐之秋默默递了纸巾过去。
殷知山担惊受怕的心这才缓缓放回肚子里去,看着面色惨白的殷澈,心疼又心酸的替他捋了下额头上的刘海。
臭小子,赶紧好过来,爸还等着你斗嘴呐,爸这次让着你。
老人家抬起头,用手挡了下旁人的视线,不太习惯掉眼泪的擦了下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危险人物
蔺澄三人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斐知秋说明着情况,监控已经被警察调走了,不过对方捂的很严实,但是这附近到处都是监控,抓到人也只是时间问题,跑不掉。
殷知山压抑着愤怒,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在他还管理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敢如此挑战他了。
联想到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看样子还挺深仇大恨的,他能想到的,在感情上施嘉年,在工作上许华,这是他大儿子最近得罪过的人。
小澄,你最近有得罪的人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遍问这个问题了,倒不是不相信蔺澄,只是需要仔细确定,而现在殷澈昏迷,没法向他确认。
但是半天也没等到蔺澄的回复,和斐知秋两人一齐向蔺澄看去,高大的男孩垂着头,一动不动,浑身的煞气都快要化作实质,逸散出来。
拳头捏的嘎吱直响,整个人凶神恶煞的让他那片的灯光都暗了下去。
殷知山眼珠一瞪,神色十分严肃,低喝一声,小澄!
蔺澄这才缓缓抬头,本来阳光可爱的脸上布满阴翳,那双被红血丝挤占的红色眼珠格外瘆人。
殷知山两人看到他这幅样子都愣了下。
小澄。
殷知山心疼的抬手搭在蔺澄的肩膀上,别冲动,家里大人这不在这嘛,殷叔还能让自己儿子被欺负去了不成,这事交给殷叔解决,你留下来陪小澈,行不行?
蔺澄没有吱声,如果现在对澈哥动手的人,敢出现他面前,他能手撕了他。
殷知山又加重力气拍了他一下,小澄!你要是犯错误,可就不能天天陪着小澈了,而且,小澈醒来肯定想第一时间就看到你。
虽然作为老子有一点点吃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要是自己有个闺女,好像一下就理解了为啥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了。
殷知山的话也点醒了蔺澄。
他想起殷澈和他说,想每天早上都看见他。
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殷知山看在眼里,抓着他肩膀的手也跟着松了力气,看来是说动了。
我知道了,殷叔,我听您的。
好,乖孩子,进去吧。殷知山转头向病房示意了下。
蔺澄脚步沉重的回去了。
殷知山看向斐知秋,小斐,这小家伙我不放心,今晚怕是要麻烦你,也跟着一起守在这了。
不麻烦,论公论私,出了这种事,我都是该留下来的,就是殷总关于这件事,您打算......
两人往远处走了走。
病房内,蔺澄睁着酸疼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殷澈,小心翼翼的握住殷澈没受伤的那只手,低下头,把嘴唇贴了上去,轻轻的一下下吻着。
眼泪就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从高挺的鼻梁滴落到殷澈手上。
安静的病房内,除了仪器运转的声音就是他低声啜泣的声音,看着殷澈缠着纱布的手,澈哥那么好看的手被缝了三十针。
一想到他就心痛的不行,而且右手臂三处骨裂,医生说就算恢复好,这条手臂也要多注意,不要提重物,注意磕碰挤压。
对这样一个单薄的人,对方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澈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来的太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