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绥拢了拢灰袍袖口,行至巷口青帷小车旁,朝他颔首为礼。
马蹄声再次踏响。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冰冷而平静。
却又似有什么,在二人之间,悄然生变。
“殿下——”
关涯在李肇的身后,看着那辆青帷小车缓缓驶离寂夜的暗巷,身为一个目睹了这场惊天变局和无声交锋的人,心上不由一阵发紧。
“薛六姑娘手段厉害,心气高,性子也狠……”
李肇唇角微抿,冷峭的弧度似乎柔和了一瞬。
“心气高些,性子狠些,也好。”
他淡淡道,目光沉静,落在马车消失的方向。
“今日京中可有异动?”
元苍策马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郭丕病急乱投医,要把当年的烂账都翻出来……也不知要牵连出多少蛀虫……”
关涯接口道:“说来薛六姑娘这个揭弊箱的点子,倒是极好。如今箱中已收到不少密告,虽说没有涉及军需案的直接证物和线索,但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自乱阵脚,实乃快事……”
李肇眼神陡然转厉。
“无须按部就班,没有铁证,便制造铁证……这才是我与她定下计谋的初衷……”
关涯和元苍对视一眼。
莫名觉得主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难以言喻的矜骄。
很难评说。
李肇全然不知属下的腹诽,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关涯,你差人将密报誊抄几份,以揭弊箱收到的线人揭发为由,分送几位涉军需案的官员……就说孤体恤下情,深知贪墨积弊不是一朝一夕,他们也是身处漩涡受人裹挟,孤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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