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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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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这个大夫作者:四月流春

第16节

蒋锋低头看着沈季嘴角狡黠的笑,心底一片柔软。等他开了门,俩人进了卧房后,他正想着去把油灯点上时,沈季就像发怒的豹子一样,迫不及待一把将他推到了墙壁贴着,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问:

“三、哥!刚才我大哥打我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来着?”

黑暗的内室中,传来蒋锋的一声闷笑。

沈季更加恼火了、他伸出两手揪着蒋锋的衣领,硬是把人拽下来跟自己平齐,愤怒地质问:“你居然让我大哥问清楚了再接着打我?!说、看着我挨揍,你心里是不是在笑话我呢?啊?”

蒋锋被迫保持微微弯腰低头的姿势,无奈地解释:“那我该怎么说?你大哥正在气头上,是听不进去劝的,等他打完了气也就消了。反正也没把你打痛、我在旁边都看到了。”

“总之、总之你这是不对的,上次我大哥打你的时候,你看我多着急啊、立刻找人把你们分开了,三哥该学学我才对——”沈季死鸭子嘴硬,愣是觉得三哥“胳膊肘往外拐”了。

蒋锋一把将沈季抱起来、转身换自己圈着沈季,接着低头堵住了他愤愤不平的嘴,决定拿实际行动表达自己对他的宠爱和关怀。

“唔……喂,我还没……”沈季突然被吻住,刚开始还想抗议、表明自己还有话说。奈何在黑暗中,一切的触觉、嗅觉和感官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他很快就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想着索取更多、更多。

喝了酒醺醺然之际,口舌相接很快就不能满足他们。一再的深入纠缠、反反复复地搅动着,蒋锋粗喘着,急切地把沈季身上碍事的大氅和棉袍剥下来丢到地上,在黑暗中摸索着俩人交叠着倒在了炕上……

=======不需要拉灯、本来他们也没点灯啊(摊手、无奈脸)======

良久之后,沈季舒爽地躺在蒋锋旁边,懒洋洋出声:“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你也不看看我被打得有多惨?”

蒋锋满足后顺着问:“哦、有多惨?你哥是拿笤帚头打的你,当时你又穿得那么厚,能有多惨?”

“哼哼……笤帚头打的就不是打了?穿得厚就一点儿不痛了?那要不你穿多点我拿笤帚头打你试试?”沈季拿光裸的脚丫子踹了蒋锋的小腿一下,不怀好意地建议。

“嗯、我看看,你都哪儿疼啊?手疼?腿疼?还是……这儿疼?”蒋锋嘴里一本正经,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在枕边人身上摩挲来摩挲去。

“喂、喂喂,住手……住手!”俩人在炕上闹成一团,滚过来滚过去,最终以弱小的一方被压制的危险姿势分出了胜负。

“是这儿疼吗?嗯?”极其喑哑低沉的询问、附带着重重的一顶。

沈季吞了口唾沫、终于知道害怕了,他故作豪爽地说:“嗨、根本不疼,我逗你玩呢,三哥你先起来吧。”

然而,某人却不想停手了,他不断或轻或重地磨蹭着,引起俩人不时的颤栗。

沈季最终颤巍巍求饶:“别、别这样三哥,我答应了大哥要早点回去的,让我起来吧,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

——真是扫兴啊!

蒋锋最后恶狠狠说了一句:“迟早有一天把你吃掉,看你能神气到什么时候去!”说完才翻身起来,摸索着点亮了油灯。

一鼓作气、不敢再看多几眼,蒋锋动手迅速把沈季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再回身去书桌上捡了几本书塞到他怀里,催促他:

“走、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估计你又得挨骂。”

☆、第87章横刀夺马

自从那一夜痛殴过张祖林之后,沈季心里的疙瘩就消失了,空闲时刻不会再时不时就觉得遗憾——因为仇敌还活得逍遥自在的。

没过几天,医馆里就在传一件事,说是鸿士药行关门歇业了!沈季乍一听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赶紧向孙安他们几个打听。

“他们是自作自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听说是有个老人家上他们那儿去抓药,那些黑心肝的掌柜伙计欺负老人家、尽拿些下等次品的库存药去糊弄人家,那可怜的老伯回家煎了药给老伴喝下后,差点闹出人命来,最后事情闹大了、鸿士药行就不敢开门了呗。”陈理义愤填膺地说。

孙安补充了几句:“要我说,像他们那样的真不能再卖药材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咱们贺州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们欺骗了一个、两个,总有一天全城人都会知道的,到时候谁还会上他们那儿去?”

沈季追问:“那他们现在是不敢开了?还是再等风头过去了重新开啊?”

冯远山透露了内幕:“我邻居张伯的小儿子本来在那儿当个跑腿伙计的,听说那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们的药铺都给人砸了,官府来了人、抓走了好几个,我那邻居小张哥连月钱都没拿到手呢,估计是彻底倒闭了。”

沈季本来在捣药,听到这话赶紧凑过去冯远山旁边,忍不住问:“官府抓走了好几个啊?都抓的谁呢?看来鸿士药行真是踢到铁板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冯远山小心的调整了一下架在炭火上烘烤的筛匾、快速给里面的药材翻面,他不大确定的说:“听说管事和他们东家家里被抓了好几个,原因是他们东家曾经派人去威胁恐吓过那对老夫妇,啧啧、实在是太可恶了,就俩老人家,下手也那么黑……幸亏咱们贺州府衙明察秋毫、主持了公道,最好把他们都抓进大牢里、把罪名全坐实了。”

于是沈季心里就更加舒畅了——看来张家这次算是彻底栽了、以后看他们还怎么坑蒙拐骗人!

“沈季、出来!”沈季正在屋子里练习扎银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蒋锋的声音,他把东西收好走出去一看。

“怎么了三哥?有话进来说啊。”沈季看着蒋锋骑马停在门口、却没有下马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纳闷。

蒋锋解释:“东城马场新出栏了一批马,你想不想去看看?要去就得抓紧,晚了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话音刚落,沈季立即掉头跑回屋里,飞快从柜子里翻出钱匣子,他也不知道一匹马是个什么价钱、干脆把自己攒起来的银子拿了大半出来,小心放进钱袋子里装好,继而飞快出门。

“我们快走吧三哥,免得去晚了挑不到好马。”沈季伸手、蒋锋俯身用力把他拉上来,安置在身后,一磕马腹、朝东城赶去。

到了东城马场,果然那儿已经集聚了许多人了:一多半是骑马前来的青壮年男子,三三两两约着前来买马;另一小半就是像沈季这样的小年轻,跟有经验的人一同来挑选的。

马场主人也是豪爽不拘的性子,也不藏着掖着吊人胃口,直接建好了一个巨大的木栅栏围,再把所有的马匹引到里面去,任由客人挑选品评,看中哪匹、就告诉管事那匹马脖子前挂着的编号,付清款项直接牵走就是,采取的是先到先得的方式。这让现场的人格外的紧张和凝重——既怕自己下手慢了挑不到好的、又怕下手急了挑到孬的……

沈季就是属于那种格外焦虑为难的人,他跟蒋锋在人群里穿梭,绕着栅栏打转,一会儿看看这匹感觉不错、一会儿再看到那匹又觉得更好些,真是挑花了眼睛。

蒋锋教他:“别急,买马你先看毛色、再看肌肉四肢关节和牙齿,也要看看眼睛,太呆的、戾气太重的都不适合你。”

沈季听进去了、俩人绕着栅栏走到另一边,沈季踮起脚尖扶着栅栏朝里边张望,头上戴着的灰色帽子不小心掉了进去,一匹枣红马飞快跑过来,欢快地“恢恢”两声,低头去嗅闻那顶帽子,不多时又抬头朝着沈季“恢恢”两声,打了个响鼻,摇头晃动着满头的枣红马鬃。

“哦、哦,你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吗?”沈季很惊喜、小心翼翼地问。

蒋锋打量着这匹枣红马:看起来劲瘦而富有爆发力,湿漉漉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的灵动有神——甚至很有聪敏狡黠的意思。毛色油光水滑、形态结实紧凑,胸廓深长,体质结实,背腰平直,四肢强健,关节明显——看着蒋锋打量自己,那匹马居然极通人性的又仰脖“恢恢”了几声。

“这马挺有意思的,看来祂是跟你有缘、合得来。”蒋锋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祂的脖颈、微笑颔首。

“哎呀、这可真是……哇、可真是……”沈季凑过去、上下左右地打量,不住地感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匹不错,喜欢吗?虽然性子活泼了些、但你看祂的眼睛就知道,祂没有暴脾气,你多养几天就能养熟了。”蒋锋看着沈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还是贴心地问了一句。

沈季拼命点头、赶紧去看那匹马的脖子下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二一九。

“就祂了,二一九、二一九!咱们快点去找管事,可千万别被人先买走了。”沈季飞快转身离开之前、不忘叮嘱了一下枣红马:“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了,先等会儿啊、别乱跑。”

“管事、掌柜的,二一九、我要买二一九,快、快,该给您多少银子呢?”沈季绕着栅栏跑了一大圈,才跑回了交银子的地方。

那掌柜的笑眯眯看着紧张心急的沈季,安慰道:“二一九是吧?哦……这位小哥不用急,你是第一个,八两银子小哥牵走就是了。”

八、八两?!真贵啊……

沈季第一次买马,很是吃惊,但还是快速地掏了银子出来,蒋锋看着沈季心疼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同时更多的是气闷,怎么这小子就没想过我会给你买吗?叫你来不过是让你亲自挑匹喜欢的罢了,不过要是跟他抢着给银子未免又太显眼了……

“好嘞,这是您的签子,小哥收好哈,牛二!去把二一九号马牵出来给这位小哥。”管事手脚飞快、把文书和一小巧的红头签子递给沈季,扭头大声招呼马场伙计去牵马。

“小哥,一会儿你看着伙计把二一九牵出来后,把这签子给他、马儿就归你啦!”

沈季这下放心了、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跟蒋锋走到栅栏的出口去等伙计把马给领出来。

牛二顺利从一堆马匹里找到了二一九,灵巧地用马鞭驱赶祂朝出口处走去,谁知走到一半时,边上人群里一个高大的壮汉喊住了他:

“兄弟,这匹马多少银子呢?我要了,银子交给你是吧?”

牛二连忙赔笑解释:“这位大哥,这马已经有人买了,小弟正是把马领着给人买主送过去呢。这儿还有那么多的好马,您再看看、总有合心意的。”

伙计以为这客人是初来咋到、不懂规则,那自己这样和软的一解释,总该明白了不再纠缠了吧?谁知他碰上的是一个蛮子。

“那不行,老子瞧了大半天了,就看着这匹顺眼些,甭管谁给了银子、退回去!顶多老子再添上一些就是了。你别愣着啊、快些把我的马带出来,老子赶着回去呢。”

牛二脸部抽搐,再次哭着脸解释:“不行啊大哥,那位客人已经付清了银子,也拿走了文书和签子了,这、这怎么能……这实在没办法改啊大哥,您别为难我一个跑腿打杂的啊。”

那壮汉一挥手、豪爽体贴地说:“哪能为难你啊,你带我去见那拿走文书和签子的人,老子会跟他好好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你就甭操心了。”

沈季翘首盼望、他分明已经瞧见了枣红马,可那伙计居然中途停了下来,跟旁边的人说起话来,半天也没挪动一步。

“这是做什么呢?快领过来啊……跟什么人啊聊了这么久……”沈季心里惴惴不安地猜想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难道我看错号数了?不是二一九?不、不不,分明就是,看那人领过来的就是刚才那一匹了!

——难道有人也动心了想截胡?哈哈,那更加不可能,银子我都给了,文书和签子在我手上捏着呢……

蒋锋安慰:“不会出什么岔子的,管事的已经卖给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出尔反尔的,除非他不想经营下去了。”

在俩人又等了好一会儿之后,牛二才继续赶着马走过来,刚想歉意地对买主先铺垫些什么时,那位一路跟随纠缠的壮汉已经急不可耐地走到栅栏出口处了,焦急地问:

“兄弟你说说看,是哪个买走了这小红马啊?我来跟他好好谈一谈,让他让给我。”

沈季错身几步、从人缝里挤过去,听那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打了个照面后发现果然是他,沈季咬牙招呼:

“孙大哥,又是你……这枣红马是我买下了的,你要跟我谈什么呢?”

孙志海错愕、继而尴尬大笑掩饰自己的窘迫,他用力拍拍沈季的肩膀,打着圆场说:“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沈老弟,看来你已经是大好了呀,这些日子忙,竟没顾得上多去看看你,哎呀、哥哥真是该打、该打!”

话音刚落,蒋锋也站了过来,挑眉望向孙志海,后者面不改色,再次寒暄:“这不是蒋兄弟么?原来是你陪着小季挑马来了啊,怪不得挑上这么有灵性有潜力的一匹好马呢,不错、真是不错!”语毕毫不吝惜地比了个大拇指出来。

沈季顾不上跟孙志海寒暄,赶紧拿出签子、从牛二手里接过了枣红马的缰绳,蒋锋怕马认生使性子,不错眼地在一旁盯着,三人走到边上空旷的草地上接着聊。

“孙大哥,这是第二次了哈。”沈季毫不客气地笑着挤兑孙志海。

“嘿嘿嘿……怎么每次都是你小子呢?真是奇了怪了……放心吧,这次不强抢你的,咱们现在什么交情啊?不过话说这匹马确实不错,有灵性、通人性,骑起来过瘾带劲儿啊。”

蒋锋疑问:“孙兄,这些只是普通的驮马,远远够不上战马的级别,你之前骑的那匹战马不好吗?还是……?”

沈季听到这话先炸了,他讷讷地问:“三哥,我觉得这马挺好的啊,怎么就成了普通的驮马了?”

“如果是战马,那还是有差别的。不过放在普通的驮马堆里,这匹还算不错的。你就安心练习骑术吧,战马是供应军营里头的,不予出售。”蒋锋温和地解释。

孙志海难得有些赧然地搓着手掌,吱吱唔唔地说;“我那黄膘子好着呢……是你小六哥,他的马寿数到了给上头收回去了,上头的战马又没那么快拨下来,我想着顺路给他先买一匹驮马,省的他成天跟我抢马骑么……”

☆、第88章炮灰二哥

沈季小心翼翼地逗弄自己的枣红马,恨不得立刻跟祂熟悉起来——一想到以后可以像周围的男人们一样,身姿潇洒快马扬鞭、轻松往来于市集或者郊外的惬意模样,他心里的小人简直都要乐翻了,不停地手舞足蹈。

听到孙志海的解释,沈季纳闷了一下:怎么听起来如今你跟我小六哥还挺要好的?之前不是斗得难分难解的吗?难道得相处久了、握手言和了?

“好久不见六哥了啊,他最近很忙么?”沈季好奇问,之前吴悠还隔三岔五地上医馆跟他说说话碰个面,最近大半个月竟然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

孙志海握拳放到嘴边、用力咳嗽了一声,不自然地笑:“他有什么可忙的啊……哦,最近这段日子确实比较忙,老将军八十大寿在即,你六哥在帮忙筹备呢,小季想见他啦?回头哥给你转告就是。”

沈季连忙婉拒:“别、孙大哥,既然六哥忙那就别打扰他,我就算是记挂着他也并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办正事要紧。”

顿了顿他又叹气说:“二哥也好久没见了,看来老将军的寿辰果然是十分重要繁忙的,是贺州城的头等大事吧。”

蒋锋听到沈季提起左镇,心里就觉得很惋惜。毕竟左二哥守了小六这么多年、默默关心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谁知道第一次带他出去历练,就招惹了个孙志海回来……他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斗来斗去斗成了对欢喜冤家!可怜了左二哥,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情意三千不敌个半途杀出的痞子莽汉……

——不过这感情的事情确实难说,也并不是谁付出得多,谁就能胜出的,心若是偏了,人怎么也摆不正。可二哥失策就失策在:心早就偏向了六弟,人却死死扛着做他的二哥,没能早点吐露心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六弟已经彻头彻尾、深入骨髓地只把他敬为了兄长。

孙志海听到那“二哥”时就笑得没那么热切了,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可不,老将军德高望重,他老人家的寿辰必定是全城瞩目的事情,不能出岔子。”

沈季拉着缰绳、憧憬道:“我还没见识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热闹气派法。嗳孙大哥,你不是来买马的吗?快点去挑吧,我看着已经有不少人挑好了啊。”沈季回头望了几眼,赶紧提醒孙志海。

“那先失陪了啊,小季赶紧让你三哥教你骑马,改天去郊外草场赛马算你一个。”孙志海想起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蒋锋牵上自己的马,和枣红马并肩前行,他悉心指点沈季:“你得记住了,遇上不熟悉的马、认主护主的马、暴虐的马,千万别走到祂们后面站着,当心祂们发脾气撂蹶子踢伤了你;非得要靠近,就站在祂们前面。”

“知道了,被踢中了腿肯定会断的。不过幸好,这匹马看起来不是特别容易发脾气的样子,三哥你看看祂的眼睛,我总觉得祂在笑,哈哈哈……真是匹机灵的马!”沈季有样学样、跟蒋锋那样站在马的左前方几步远,不轻不重地拉着缰绳,时不时回头看看马的表情。

蒋锋心里觉得很庆幸、由衷的庆幸。虽然他确实费了很大的功夫、用了很多的技巧才让沈季点头,可如今俩人能够心意相通、有说有笑地在一起,之前花费的心血绝对是值得的。

“好了,别逗祂了。主人也要有主人的威严,一味的宠溺会让马变得不听指挥的,尤其是骑行的时候,态度一定要果断坚决,让祂尽快跟你配合好。”

沈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停止和马微笑说话的举动,他正色道:“三哥,我的马没有马鞍马蹬啊,得先去置办齐全才能骑吧?”

蒋锋四周查探了几眼、马鞭一指提议:“这马场总该有贩卖这些的,咱们过去那边瞧瞧。”

等沈季为自己的马精挑细选了马具、又在三哥的指导下万分紧张生疏地把马骑回了南城之际,天已经黑了。

“小绯你累了吗?饿了吗?我家里有麦秸和黄豆,希望你会喜欢吃。”沈季折腾了一个下午、兴致却依然高昂。他现在的腰背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僵直了,偶尔可以伸手去抚摸几把马的脖颈。

“好了,下来走吧,里面有很多小孩儿,你不熟悉之前别冲撞了老人孩子。”蒋锋考虑得很周到,刚回到青砖院子牌坊前,他就教沈季要下马,拉紧缰绳前行。

“哥哥、哥哥你回来啦,哇塞这是你的马么?”之前跟沈季打过交道的那群孩子,如今看到他就能黏上来说几句话,大武小武更是黏得紧,经常一路跟着沈季回家、甚至还吃过几次饭。

沈季笑眯眯介绍:“是啊,这是哥哥刚买回来的马,祂叫小绯。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啊?一会儿家里人该着急了,赶紧回去吧,明天早点起来玩。”

小武扯着沈季的衣角,忧心忡忡地提醒他:“哥哥你要小心,前面有个醉鬼在哭呢,可吓人了,我们刚刚去偷看他、他还在哭,你带着小绯要小心哦。”

醉鬼在哭?蒋锋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又放松,猜想着又是后面那几户嗜酒的小年轻闹的,酒量不怎么样、一喝多了就开始发酒疯,他才搬进来多久啊、就撞见过好几回了。

沈季立刻故作深沉地逗弄小孩子:“那你们知道醉鬼为什么哭吗?”

小武立刻摇头、好奇问:“为什么啊?”其余小孩子也齐齐仰着头等待答案。

“咳咳,那就让哥哥来告诉你们吧。喝酒呢、不是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喝多,哥哥听说了,那醉鬼就是因为不听爹娘的话,跑出去喝了很多的酒,所以才被他爹娘狠狠揍了一顿,并且——三天都不能吃饭!”沈季蹲下来,煞有介事、绘声绘色地胡诌。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孩子甲。

“我想他一定是被打痛了才哭的!”孩子乙。

“才不是呢,他应该是肚子饿、没有饭吃才哭的,我肚子饿了我也会哭的啊。”

“……”

“你胡说、我不跟你玩了!”

“我讨厌你,明天不想跟你玩打雪仗了!”

“……”

一群孩子争辩得不可开交、直至友情再次闹崩了一拍几散,气鼓鼓地各回各家了。

“哈哈哈哈哈……”沈季笑得前仰后合的,被孩子们的童真和直率逗得哈哈大笑,蒋锋无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人收着点。

俩人带着马慢慢走回去,走了没多远,果然听到了有男人痛苦压抑低沉的哭声,声音都已经有些嘶哑了。

沈季扯扯三哥的衣袖、轻声说:“听起来哭了挺长时间了,怎么没人把他领回家啊?”

蒋锋纳闷猜测:“可能是西边院子的捕快吧,他每次喝醉了也这样,他媳妇经常赌气不给他开门的。”

“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好歹是她丈夫,天寒地冻的让他在家门口哭,实在是……唉。”沈季之前也听到过闹酒疯的男人哭闹、打架,可每次都有各自的家人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地迅速把人拖回家教训,毕竟男人清醒后还要脸面的嘛。

谁知绕过几座院子、回到蒋锋家门口时,俩人才看到,原来那哀声痛哭的人正是蜷缩在蒋锋院门口的。

沈季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发问:“三哥,那人、那人倒在咱们家门口了,他是走错了吧?”

蒋锋不答、沉着脸快速走过去,沈季赶紧跟上。

——其实,蒋锋没认出人、却先认出了旁边那匹马!他自己手里的黑膘子看到不远处的白马,已经欢快的嘶鸣了一声。

那人在门檐台阶上蜷缩着,面朝里,裹着一件天青色大氅,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泣声,看得出来身量高大。

蒋锋过去一把将人翻了过来,立刻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二、二哥?”沈季傻眼了,看着地上躺着的紧闭着双眼,满脸颓废憔悴的左镇。

“沈季,你去开门、咱们先把二哥扶进去。”蒋锋一把将左镇拉起来,架着他胳膊撑住他,沈季慌忙掏钥匙开门,快走几步进去掌灯。

“来、先让他靠坐着,三哥你去把炕烧起来、准备些热水,我来看着二哥。”沈季摸了摸左镇冰凉的手脚后叹了口气,手脚麻利将他已经被融雪濡湿的大氅除下来,再将他有些沾湿的棉袍也剥下来,迅速用狼皮褥子和棉被将他包裹好。

“小六、小六,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呜呜呜,我、我是真、真的……真心的呜呜呜”左镇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凑近了时不时就能听到他痛苦的低语,沈季守着他听了好一会,刚开始还一头雾水的,后来慢慢地也就明白了。

“二哥,先别想这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沈季看着原来最是开朗和煦、能说会道的二哥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心里极为不好受。

蒋锋把炕火点燃、烧得旺了,又顺手添上水烧着才回来。看着二哥失落痛苦的样子,和旁边手足无措的沈季,他难得烦躁的一拳打在了墙上——

“三哥你做什么呢?快过来,手痒痒呢?”沈季听声音回头、看着拿墙撒气的蒋锋,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

“你明白了吗?”蒋锋挨着沈季坐下、搂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沈季点头,黯然道:“大概知道了,只是我还没见过六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三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锋气闷地吐了一口气、无奈表明:“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二哥刚开始照看小六是护院师傅交给他的任务,他是前辈又是兄长、自然无可非议。后来、后来等小六长大了些,约莫十五六岁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二哥的心思,兴许是因为我跟他是同类人……总之,二哥守了小六很多年,后来连大哥都知道了,他严厉反对——”

“啊?那你跟我……?”沈季听到这里就坐不住了,他想起老大周波好几次看向他的探究眼神,心想难道那就是他的反对态度?那他平时有没有为难三哥呢?

蒋锋连忙安抚:“没有的事,大哥之所以反对二哥喜欢小六,是因为小六他爹是为了保护老将军战死的,他娘……则是病逝,所以小六在老将军心里多少是挂了名儿的。如果二哥对小六的心思被人知道了的话,那二哥在将军府、在军营、甚至在贺州,就站不住脚了,所以大哥阻止也是为了二哥好。你能明白吗小季?”

沈季努力思考后郑重点了点头:“我能明白,因为是二哥一直带着六哥的,要是哪天传出来……咳咳,那二哥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了,毕竟他年长六哥那么多呢。”

顿了顿他又不满意抱怨:

“可是二哥分明比孙大哥好多了,二哥人那么好,孙大哥毕竟才来多久呢?唉……”

蒋锋严肃点醒他媳妇:“我自然也是觉得二哥好的,可选择的人是你六哥,这事儿得他们三个解决,旁人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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