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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那些结婚的日子

住在这片街区的都是年轻龙族,邵宗严渡劫之后不待他们共贺,便纵身扑进房中紧闭门户,大家就都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了。

数日之后,两人才从房里出来。宽容体贴的单身邻居们就当不知道他们俩这些日子干了些什么,提着礼物进门共贺邵宗严结成元婴,也庆祝他们结成道侣。晏寒江低调又矜持地笑道:“这桩事光是私下办办也不成,宗严他是万仙盟的员工,所以我们打算去元泱大世界操办,到时候诸位高邻如有空,也请去参加我们的婚筵。”

“那是自然!”邻居们的兴致也很高,纷纷说起自己出身小千世界的婚礼仪式,给他们做参考。听说他们打算在万仙盟办典礼还要请沈老师录像,便又怀想起了当年冲冠一怒为蓝颜,亲手倾覆了凤族皇朝,将龙皇拱上位的沈屏山沈老师:“沈老师可是玄元大世界的传说人物,一人便能颠覆一界的大能,要是咱们也有机会亲眼一见就好了。”

还有他为之冲冠一怒的那位应真人——的转世清景主持人。

不过想想万仙盟老员工都是这个风格的,年轻员工进去就开始搅基,好像也算是上梁不正……不不不,应当说是见贤思齐吧。年轻的龙族们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得体地恭喜了他们俩,约定好来日他们若要摆酒,众人肯定会到万仙盟参加典礼。

通知过邻居了,就该去万仙盟报道了。邵宗严已经转世成正式员工,还在千蜃阁担了个经理衔,虽说工作内容最终又变回了救援,到底也算是管理层,如今修为上来,正好去总部报个道。

两座大千世界之间联通紧密,出了街区就有大型传送阵联通两界,二人直接传到万仙盟宗门所在之地,见识到了这屹立于诸天万界顶端的宗派。

整个万仙盟就像一个城市那般大,外围是几个环成一体的卫星城,当中是一片密布建筑物的大城,九座城门向四面敞开,正门上高悬一座牌匾,上面用玄文写着:“诸天万界散修联盟管理委员会”。

“这就是万仙盟?”邵宗严仰头看着那座巨大牌匾,不可思议地说:“听着万仙盟这名字挺高大上,原本还以为还以为是那种很传统的仙门,一说‘委员会’的话马上就有种居委会的感觉,档次降低了啊……”

难怪大家提起来都是万仙盟万仙盟地说,从没有叫全名的,他这个内部员工都觉得名字有点土啊。晏寒江默默点了点头,无声地表示支持,仙盟接待处的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迎上,拱手问道:“在下是知客处从事陆分尘,两位是来办什么事的?”

邵道长将手按在胸口,通界令缓缓从体内浮出落到手上,拿给对方看了一眼:“我是劳务派遣到千蜃阁的救生员邵宗严,如今修行有成、结了元婴,特来仙盟本部报道,顺道也想求见圆光幻视部纪实司的沈老师和清景前辈。”

陆分尘道:“原来是邵道友……竟然是邵道友!恕贫道一时眼拙不曾认出道友与……尊夫,道友请随我来!”

咦,我这么有名了吗,连带晏兄也跟着在仙盟里出名了?看来我上的那期“小千世界的先行者们”节目挺受欢迎啊。邵道长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眼角余光扫过晏寒江,借着宽大袖口掩饰在下面握住他的手,揣着点儿小炫耀小骄傲进了大门。

清景和沈老师恰好刚拍完一期节目,留在纪实司里剪片子,听说他们俩来请见就扔下工作迎到门口,含笑问候:“你终于也修成元婴了,以后是打算搬到元泱大世界来住吗?我带你去领间宿舍吧,万仙盟员工宿舍建得特别好,能上网能打游戏,带家属的人能给一座单独的小院。”

邵宗严满脸笑容收都收不住,眉梢眼角都是被滋润开的满足,笑道:“晏兄与我正打算办婚礼呢,就是想在万仙盟大办一次,还想把婚礼录下来,特来请两位前辈帮忙。”

“哦哦,恭喜恭喜!”两位前辈平常也是满世界秀恩爱的人,前世的友情都给人拗成爱情小电影诸天万界播过了,后辈秀的这点幸福根本憾不动他们身上的光环,两人都以平常心恭喜了这对新人,问他们想办怎么样的婚礼。

是上一次万老师的节目,还是上一次清景的节目,还是上一次娱乐节目,还是索性自娱自乐拍一把小电影?万老师的节目第一个就被否了,两人凑到一起商量了几句,回头对清景和他肩上的沈老师说:“还是就办个传统的、亲友一起来吃吃喝喝的婚筵就行,虽说我们二人没什么亲族,但成亲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想办得热热闹闹的。”

传统婚礼吗?清景想起了自己跟沈老师那场婚礼,伸手从架子上召了一团圆光,打开来放给两人看:“其实让万老师主持挺好的,他也不光会踹人,挺能安排惊喜的。”

沈老师则打开电脑,三只爪子都展露出来,一跳一跳地在键盘上按击,调出不同世界的婚礼风俗视频,扭过头看着俩人问道:“你们要不要做期婚俗节目,就是将各世界不同婚俗在一期节目里展示一遍?这个算是借调你们拍片,会给加班费和补助的,就是累一点,婚礼得办长一点,可以吗?”

太可以了!他们本来是打算花钱办事,钱不够就先办婚礼再付费的,能免费办典礼还能录成圆光真是太合算了!

“办!”邵道长是过惯了俭省日子的人,能免费就办免费的。晏寒江是家庭主夫,家里做主的事都是听他的,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同时重重点头:“请前辈安排。”

沈老师在键盘上蹦哒了一会儿,很快做出了个简单策划,用ppt形式给他们看:“那就先借娱乐司的舞台办场传统婚礼,之后当作度蜜月那样拨出一段时间,穿梭到不同小千世界,按每个世界的婚俗各办一次。”

两位前辈带他们去录籍处登记,领了一套玉户朱楼的小院,然后替他们又是借场地又是做礼服,还找上于会长帮忙,邀了万仙盟自家出名的演员和主持人一道参加婚礼。娱乐司的会场比情感司的还大,整个万仙盟的员工都坐进去还只占了一个小角落,剩下的就都在米分丝中招蓦,还有晏寒江从玄元大世界带去的邻居,满满当当地竟聚集了数千人在场下观礼。

邵宗严和晏寒江都换了传统的玄、赤二色礼服——晏寒江难得地脱了龙皮,全身都穿上凡人的衣裳,看起来庄重又古雅;邵宗严艳丽得犹如抹了胭脂般的眼角被厚重的礼服一压,也显得沉稳了许多,对面站在一起倒有些像兄弟。

邵道长的师兄师姐们被请到台上的长辈席上观礼,于会长也撂下工作,做为最高领导过来压阵。修道人没有什么纳征、奠雁之类繁琐的礼节,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在天道见证下将两人仙籍相合、气运相交,从此命运缠绕成一体。

邵宗严的气运都锁进斩运刀里了,平常随着修行气运增加,也会被斩运刀吸进去。到了合录仙籍,气运交缠时,担任主持人的清景便叫他把刀拿出来,伸手在刀尖上一捏、一抖,那柄缠着红丝的雪白弯刀便发出极轻的一声爆炸声,凝成其中的气运化作薄雾释放出去,只留一枚定运珠落在了清景手里。

浩浩荡荡的桃花运瞬间弥漫全场,强得连清景都有点吃惊,修为稍低、或是意志稍弱些的人都被那气运压得透不过气,心中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一团烈焰,向往着那布满杀机的危险艳色。

清景连忙把定运珠交到邵宗严手里,催促二人:“你这气运简直堪比超人了,小晏你赶紧把气运催发出来,底下的米分丝们快要被这桃花运勾出情劫来了。”

晏寒江忽然勾起嘴角,自信地说:“不会的,他们争不过我。”霎时间气运散开,如满室霜刀雪剑,冰冷耀目,煞气侵人,融入一室融融春色中,顿时把春朝冻成了冬日,更斩断了那些被邵宗严气运所惑的米分丝们心头的动摇和初生的情丝。

若说邵宗严是横压一世的霸道,他就是米分碎万物的肃杀,凌厉孤绝,不似别的龙那样煌煌威严,可也强大到无人可撄其锋。两人交缠的气运同时印到仙籍录上,天上自有清光垂顾,认可了他们这场合籍大典。而后邵宗严自己用定运珠尽吸气运,重新化作弯刀,晏寒江则更轻松地把气运收敛起来,外表看仍是一位低调平凡、性情稍有些清冷的家庭主夫。

清景收起卷轴,看着他赞叹道:“想不到你气运比邵宗严还盛,要不能从一条草鱼熬成龙呢。”

晏寒江淡淡一笑,颇有些得意地扫了台下米分丝们一眼:“我的气运要是不够高,怎么可能随便挑个小千世界渡劫,就遇到他救了我一命呢?”

这是上天安排的邂逅,见面时他就该知道,果然他们最后就走到一起了。

第179章第十五次救援

万仙盟的婚礼结束后,邵宗严跟晏寒江就走上了到处刷婚礼,拍纪录片的路。清景作为节目主持人兼婚礼主持人始终跟着他们,沈老师则栖在清景肩头,随行随拍,一刻不落地把新人的互动镜头记录下来。有时候住宿条件不好,旅馆房间墙太薄,两位前辈还会贴心地提醒新人声音收小一点,以免不小心录进去,大家尴尬。

邵道长有点后悔为了省钱做这个节目了,可是他没想到,更尴尬的还在后头。

小千世界的婚俗也是千变万化。他们在双方的老家宗正小世界和栖华小世界各办了一场传统婚礼,之后就由纪实司薛从事挑选没上过节目的小千世界去办婚礼。

有些世界的婚俗就很奇葩了。

他们第一场婚礼是在南华小世界的翼族天城举办的,按当地习俗,要由两位新郎身披鸟羽制成的华彩衣裳,执尖刀飞到浮在半空中的云阶上厮杀,亲友们在下方观礼。双方杀得鲜血淋漓、分出胜负之后再由胜者拥抱败者,从此败者一方便要雌伏胜者身下,给对方生孩子。

两位新人在台上利刃相交,你来我往,演示了一场情意绵绵的假打,没多久邵道长就将长刀脱手撒出,让晏寒江压住了他。底下还有一堆当地嘉宾看着,热烈地狂呼着让他们在云阶上当场交尾。虽说到关键时刻主持人就掐播了,不会强迫他们当众啪啪啪,不过按婚俗他们是不能下去的,必须在台子上待到转天日出时间。

邵道长躺在一地羽毛之间,狠狠发誓:“等回去之后打几只大雁,顿顿烤雁翅、熏雁腿吃,这个鸟人的世界真不能好了!”

晏寒江低头亲了亲他,并肩躺在羽毛中,双手一划,使了个乾坤罗袖把俩人身上的艳丽毛装收了起来:“这个回头还能做几把鸡毛掸子,不然缠成羽扇夏天用也不错。”以后他就真正是家庭主夫了,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不能像没结婚之前那么不管不顾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南华小世界的婚礼之后,就是相去不远的诸尘小世界。

这边的婚俗是比武招亲,新娘一方要举办盛大的比武招亲大会,宴请各国国君和王子共同比试,在会场上胜利的一方就能得到新娘垂青。但若是新娘看不上某个参选者,而这个人又非娶不可,就可以直接上手抢亲,抢走的过程中所有新郎候选人都能与他动手抢新娘。抢亲者如果能战胜众人,把新娘抢回自己的王国,事后娘家就会承认婚礼,把嫁妆送上来;可若是中途被劫走新娘,或是被情敌们杀死,也只能各安天命。

这场婚礼是在一座圆形会场举行,场中熊熊燃着祭火,祭司们围坐在火堆边诵着听不懂的诗歌,侍女和仆人们把鲜花、红米分一把把扬到空中以敬奉神。

出于画面好看考虑,这场由邵宗严负责被抢的角色。他长发盘起,穿着一身露胳膊、露胸、露腰、露腿的丝帛衣裳,挂着满头满身黄金和宝石的首饰,端坐在贴了金箔的座位当中,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过周围的王子们,严肃地鼓着掌,等待这场招新大会正式开始。

他容色光艳,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这么浓妆艳饰竟也不太违合。

晏寒江坐在他正对面的王座上,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盔甲,系着丝绸长裤和主腰,同样露胳膊露腿,挎着弓箭和宝刀,气势比那群王子更盛。

主持人清景坐在当中最华贵的宝座上,含笑向众位来参选的当地嘉宾宣布典礼正式开始:“按照古礼,各位国王和王子尽可以在祭礼上展示自己的武力,谁能抢走——”他伸手指向邵宗严,微微一笑,把那个“他”字含糊了过去,只道:“我便将这座新建的城池送给他当作嫁妆。”

有几名勇烈的王子当场就站起来,走到邵宗严面前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慕,然后下场为了他向别的求婚者挑战。他手里摇着华丽的羽毛扇子,不言不动,只暧昧地瞟了晏寒江一眼,隔着扇子轻笑着,看他怎么做。

晏寒江提起重剑,起身就要为他下场。他身子才刚离座,场上却风云丕变,一名被邵宗严无视的王子忽然抽出长斧朝周围砍了两下,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硬往外拖,打算要当场抢婚!

他随行的将士们立刻掏出武器帮着他打退了周围的王子,晏寒江抬脚踩到围栏上就要跳过去抢人,主持人连忙在识海中传音提醒了一句:“婚俗!当地婚俗允许抢亲,你们要全面展现出来婚礼的精彩画面啊!”

那位王子的随从已经将车子驾了过来,王子拉着邵宗严便跳上车子,让车夫朝这座会城外驶去。周围的求婚者有的举起刀斧,有的张弓搭箭朝这边射来,邵宗严缩在车子另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一边听着清景解释本地抢亲的风俗……

嗯,抢亲?

被这场漫长无聊的昏礼弄得麻木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邵宗严起身抓住身边那位王子的胳膊,稍微用力往外推了推——

一百几十斤的壮汉被活活推进了会场正当中的水池里,邵道长左手迅若闪电地伸出去捞起马缰,顺手把车夫也推了下去,自己控缰驭马朝右拐去。本来正在战斗的求婚者们被这位新娘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原本砍向情敌的刀斧也来不及收回,割向他毫无保护的脖颈,瞬时引起场内一片尖叫。

邵宗严从车边的武器筐里捞出一支战杵,随手拨开袭来的武器,抖了抖缰绳,让车前双马朝会场另一面拐去。

这时候晏寒江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主持人说话也不好使了!他从座位上重新起来,手按栏杆轻身纵起,在空中轻飘飘划过半个会场,恰好落到了那架金雕玉饰的双轮马车上。邵宗严一手搂住他的腰,睁大眼睛兴奋地笑道:“既然本地婚俗就是抢亲,那我抢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啦!”

抢亲的人和抢的对象变化太快,那些来求亲的国王和王子们都懵了。直到那辆战车快要驶出会场,这座新城池的主人兼婚礼主持人小跑着追了出去,来参加招婿大典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命令手下去驾车。

门外是一条平直大道,直通城外旷野。邵宗严索性扔了缰绳,让马顺着大路往外跑,一把揽住晏寒江披着冷冰冰盔甲的肩膀,在颠簸中把脸贴了上去。唇齿相交,温热的人体慢慢捂热了龙族冰冷鳞片所化的表皮,晏寒江随手抹掉盔甲扔到车上,反手把他抱进怀里,手指划过裸露在外的清晰腹肌轮廓,借着身体掩护,在邵宗严系得略低的裤腰上轻挑了一下。

不行!沈老师在后面录像呢!

邵宗严下意识去按小腹,晏寒江却一手撑在车壁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压在身后,将他困在自己的身子与车壁之间,低声笑道:“没事,沈老师他们不会拍这个的,后期都会剪辑掉的。再说这条路这么长,咱们稍稍浪费点时间也不要紧……”

话没说完,邵宗严脑海中便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女子声音:“检测到有修仙版客户遇到生命危险,请客服人员做好救援准备。”

淡金色的传送阵江如从头顶落下,将两人连带那辆车一起裹了进去。在会场主持的清景瞬间就查觉到了他们俩的气息已不在此界,连忙拍了一把腰间飞剑,身剑合一化作流光追了出去,半途沈屏山便落到他剑上,摇了摇头道:“传送已经启动了,再追也来不及,还是先把这边拍完,等他们落定了再找千蜃阁要星标定位,过去办下一场婚礼吧。”

幸好之前新郎们该打架也打了,该私奔也奔了,再补几个空镜头就把那座城收回来,有什么不够的回头再补拍合成也一样。

拍摄团队的两位在诸尘小世界收拾善后,救生人员却光着膀子露着腿地落进了一片白得刺眼的雪地里。周围雪尘被风吹得弥漫了视野,寒风中夹杂着冰粒划过肌肤,邵宗严眯着眼朝外看了一圈,才在厚厚的风雪幕后找到了游戏客户端发出的金光。

他从雪里拔出脚,滑雪般轻捷地走向被束缚在木制十字架上的客户,伸出犹带着上个小千世界热度的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脸冻得有点硬了,冰冷,呼吸断断续续,但眼皮下还能摸到眼珠在微微颤抖,可见人还没死。邵宗严掏出斩运刀割断了捆着客户手脚和脖子的麻绳,把人解下来裹在太空毯里,打横抱着走到一块避风的山崖下,抓起雪慢慢给他搓着手脚上的皮肤。

晏寒江也走了过来,清出一片干净地面,铺上几层太空毯和上次结婚的羽毛婚服,拿体温计夹到客户掖下,主动自觉地做起了客服该干的事。邵道长把客户的皮肤搓红搓热了,就塞进他准备好的被窝里,满足地夸他:“晏兄你待我真好,这本来都是我的工作,倒叫你替我干了这么多。”

这有什么了,做夫妻的,分担工作不是理所应当吗?晏寒江从法宝囊里掏出自己的龙皮给他穿上,抓住他刚刚在雪地里冻了半天的小腿,也像他对客户一样,认真细致地按摩了起来。

只不过邵宗严是元婴之身,如今已经不怕自然界寻常风雪了,这么揉着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趁客户还没醒玩一阵而已。揉着揉着那位客户忽然醒来了,似乎是非常警醒地动了动,但身体因为冻伤而迟钝,在能动弹之前倒是先清醒了脑子,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绑在木架上差点冻死的事。

他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有泪水要从眼里涌出来,又被这遍地寒风在了眼里冻成了坚硬的执拗,歪过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揉腿秀恩爱的客服夫夫,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还没死?你们救了我?你们是……天使吗?”

天使?上上个世界是祖灵,这个世界客户又需要他们当天使吗?邵道长认真考虑了一下客户要求,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抓着地上毛绒绒暖乎乎的羽衣毯子,温柔又可靠地说道:“我是元泱苍华大型网游的客服邵宗严,尊贵的客户,我是为你而来的。虽然我不是天使,不过你坚持想要的话,我可以拿这身羽毛衣改一对翅膀给你看。”嫌不够白还可以漂白了再做。

第180章第十五次救援

什么羽毛?什么改翅膀?客户在雪地里冻了太久,末梢神经并不敏锐,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躺在羽毛垫子上。他的思维也还不太灵活,定定地看着袒胸露乳的客服夫夫,半晌才问出来一句:“你们不冷吗?”

俩人身上还穿着在诸尘小世界办婚礼时的衣服,胸前只盖着一圈圈金珠宝饰,胳膊小腿都光着,在可以赤日炎炎的婚礼会场上既亮眼又凉快,可放到这积雪皑皑的山巅,就看上一眼也让人冷得慌。邵宗严低头看了看胸口,也觉着露得是有点儿多,可又想起来婚礼还没拍完,不知道两位前辈会不会过来补拍镜头,就放弃了换衣服的打算,把目光重新挪回客户身上,温柔一笑:“我们不冷,你要是嫌冷我再给你添床棉被?”

他干活一向麻利,去旁边落满雪的松林里转一圈回来,便捡了大捆干燥的树枝和许多松脂,在背风的岩壁下用粗松枝和太空毯搭了个小帐子。他就在帐边挖了深深的火塘,从火塘一侧通出地下烟道穿过帐蓬,烟道上盖上干净的石板和被褥,给客户做了个简陋的火炕。

火塘里用铜吊子烧着水,支起砂锅熬药,还有铸铁锅熬着一锅绵融融的白粥,偶有风吹进帘子间隙,也是将这热气和香味一起吹了进去,不会冻着人。客户拥着棉被缩在温暖的帐子里,手上还捧了一盏热腾腾的姜茶小口啜饮。他之前在雪地里待得太久,身体暖和过来后寒气也发散了出来,烧得两腮通红,咳嗽不断,眼白里爬着密密的血丝,说起话来也像敲破了的铜锣一样喑哑。

但他的思维十分活跃,或许是发烧期间血流加速的缘故,比平常可能还要发散。他很快就给邵宗严和晏寒江编出了一套身份:“我是侍奉乌利乌图大神的神官辛,如果两位不是我所供奉的神主派来的天使……会这样出现在圣山顶上的,难道是雪山之主厄尔迦和他的妻子,风神迪尔曼?可迪尔曼大神明明是女神而非男神,难道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没看出女神的胸……”

不!我跟晏兄都不会扮女神,这个设定我们拒绝,还是天使好了!

邵宗严转头掀帘子出了门,把放飞思维的客户独自甩在了房里。他在火塘边蹲了一会儿,等麻杏石甘汤熬好就拿砂布滤出来,搁在雪上冰了冰,试试温度能入口时便直接端到他嘴边,强灌了几碗下去。

一整锅苦涩的汤药下去,客户顿时脑袋空空,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邵道长替他抹了抹嘴角,掖好被褥,便又出去坐在火塘边,拿小刀削掉松枝外皮,剖成薄的木条,然后像做风筝一样在火上烤弯成合适的形状。

他小时候修缮门窗、编席编筐一类的活计做得特别多,风筝也是常常自己做的,刨个木条连弹线都不用,打眼一看就知道直不直、平不平。削好鸟翅骨般的大小木条,关节处削成圆轴连接,只要用灵力稍稍一拨就能像真正的翅膀一样开合,再覆上一层事先以灵力拔除细胞内色素的透明羽毛,拿针线细细缝合了,就有了翅膀的底子。

那种羽衣还配着雉羽头冠,长长的毛拔下来稍事修剪,正好可以充作飞羽排到假翅膀的最外层。最后再附一层灵气在上面,淡淡的灵光流淌其上,照得无色的羽毛都透着莹白的光彩,和小千世界电视剧里演的天使翅膀简直一样一样的。

粘好之后,邵宗严又考虑是用胶粘在背后好看还是想钉个背固定牢靠。跟晏寒江商量了一下,新婚之后就显得特别意气风发的龙便伸手接过翅膀,笑道:“那看着不像样,我给你粘上。”

他拨开垂在邵宗严背后的艳黄色丝帛,把那两枚翅膀贴在形状优美的肩胛骨下方。背部肌肉在冰凉的翅膀接面贴上去那瞬间绷紧了一下,在脊柱两侧隆起漂亮的线条,晏寒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和翅膀不一样的温凉嘴唇贴上去,邵宗严的腰又轻颤了一下,回手摸着晏寒江的脸,悄声说:“有客户在呢,回去再说……”

回去还有跟拍的呢,干什么都不方便。不过这套婚礼服真的是非常方便,晏寒江随手摘下披帛扔到客户脸上,嘴唇顺着邵宗严的肌肉轮廓一路滑下去,落下断断续续连成一线的吻痕,右手搭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我就只摸摸,什么都不做。”

“哼……”邵宗严弓起背轻哼了一声,按住那只在自己腰间滑动的手,握住了又舍不得撒开,就抓着那只手在自己腰腹间滑动,慢慢闭上了眼。

客户睡得很沉,风声也不紧,火塘里噼噼啪啪地响着松木爆开的细小声音和水滚开的咕噜声。除了耳边微微压抑的喘息,整个世界都宁静温柔,他们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相拥着,仿佛能待到地老天荒。可是这念头才一闪过,下一刻邵宗严就睁开了眼,锐利清明的目光扫向山下,叹道:“有人来了。”

晏寒江冷哼一声,抱着他的双臂反而圈得更紧,直到脚下的声音近在数百米外,才放开怀中之人,拿起另一副翅膀不情不愿地粘到自己背后。邵宗严把他的披帛捡起来围到腰间,盖住了清晰的指印和被吻过的地方,站起身来,朝下方那队人影望去。

瑟瑟风声中夹杂着那些人的对话:“咱们就是不来,辛神官还能活着吗?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绑在山上,哪怕有神术护身肯定也撑不了多久……”

“别再叫他神官了!一个捏造神迹、借着神殿之力满足自己权力欲的卑鄙小人不配叫神官!”

“真正的神才不会庇护这种人,或许他刚被送进山就遭到神罚了。宁殿下不是说了,他平常展示的根本不是神术,只是一些简单的障眼法罢了。”

“是啊,我亲眼看过宁源殿下的演示了,这世上哪有神啊,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他们神殿就是借着神之名在揽权,辛居然还敢侮辱宁殿下,简直是找死……”

“不管怎么说,辛也是个强者。为免他有机会逃出去对国王陛下和宁殿下不利,还是直接除掉他更安心。”

…………

这位客户是个神官吗?难怪开口天使闭口大神的,原来是职业病啊。邵道长摸了摸下巴,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客户,决定不计较他之前错眼把自己当女神,还试图从他的挂饰下面看出胸的事了。

他转身背对着晏寒江,分出一丝真元附到翅膀上,仿着鸟类飞行的动作开合转动木制骨架,回头问道:“晏兄你看,这翅膀还够逼真吗?”

他背后的肌肉线条饱满又流畅,腰间被一条宽宽的带子束起,越发显得不盈一握,收拢的翅膀挡住了许多春光,张开则能清楚地看到脊背两侧宣示主权般的印子。鲜艳殷红的吻痕落在雪白的皮肤上,色气得让冷血的龙族也能感到血气沸腾。晏寒江盯着那里看了许久,才伸手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回了一声不太相干的:“很好看。”

邵宗严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展开双翅,抬步往前一迈,便从空中直直坠落下去,轻盈地落到那队穿着皮甲、戴着毛皮帽子和围巾的男人面前,遥遥朝他们抬起了一只手:“上面有病人在休息,请你们换一条路走,说话声音也放低点,别吵到我的……”说客户不太符合他这个天使的人设,他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咬出了一个“人”字。

那队人全部怔住了,反应比刚醒来时的客户好不了多少,盯着他和他背后的翅膀看了半天,话都不会说了。

邵宗严只好主动开口,又劝了他们一遍:“我的人,”这话说过一次之后就顺口多了:“在上面休息,希望你们止步于此,不要上去打扰。另外还想打听一件事,你们说的神官为什么会被绑到山里,他的罪名是什么?是真的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无凭无据,只是被人随口定罪?”

那队战士终于回过魂来,带队的金发青年弯了弯身子,欲跪不跪,敬畏地问道:“你……不,您是什么、什么样的存在?我们该如何称呼您?”

“……你们就叫我天使吧,我不会长留此世,问名字没有意义。”邵宗严收回手,安适地站在雪上,脚下丝毫没有下沉。在这积雪深至小腿的山巅上,他只穿着一条勉强遮住腿的薄薄绸裤,上身挂满金饰,却面容红润,艳光逼人,背后更生着一双盈满辉光的雪白羽翼,果然像是神话中的天使。

他的声音容色都平和温柔,那群战士却没法平静下来。他们都想到了之前被绑在山里的神官,顿时恐惧得弯了双膝,不敢回答他的话——

他们认为神官是骗子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绑进山里等死,也能为防他活下来而进山灭口。可现在天使出现了,这证明辛神官不是骗子,反而是受神眷顾的真正代行者!

那么他们这些要害他的人,会不会遭受惩罚?

之前豪迈地说着“世上哪有神”的士兵猛地跪倒在地,将额头低低压进雪里,颤声辩解道:“辛神官并不是真正虔诚的神官,您别被他骗了,他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神之威仪,以神官身份弄权的骗子罢了!”

难道客户跟他以前一样,是个装摇撞骗的假天师?那还能下山去这个国家吗,要不还是跑远点儿,到没人认得他的地方去?

邵宗严很严肃地想着,长眉微蹙,看得那几名士兵心惊肉跳。一名更聪明的战士连忙瞪了他一眼,恳切地说:“这些事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些身份卑微的士兵,身不由己。大神乌利乌图无所不知,您作为他的使者也一定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吧?其实我……我们虽然接受了秘密处决辛神官的命令,但心里还是很同情他的,来这里并不是真的为了杀他,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放了他才是真的!”

邵宗严一挥手把五个人都从雪里捞起来抻直了,目光从他个脸上掠过,加重声音又问了一次:“我是问谁把他绑进山里的,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不用急着辩白,我听了前因后果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看着那群人战战栗栗不敢说话的模样,邵宗严也有点委屈——他明明态度诚恳语气和蔼,怎么这群人都一副要下油锅的模样,都不肯好好给他讲清来龙去脉呢?

要不是客户烧得男女都不分了,他也不来跟这群人问话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士兵才从被强行拉起抻直的神迹中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说:“辛是乌利乌图神殿的大神官,照传统来说本该作为神的替身和国王举行神婚的。可是两年前乌利乌图大神降下神之子宁源殿下,而且殿下展示出了非凡的神迹,那肯定是该由他与国王成亲……他心存不满,趁着宁源殿下在大神殿沐浴斋戒、准备婚礼的时候,意图伤害殿下,被国王陛下当场捉住……因为他是神官,不能死于人类刀下,就被送进圣山里等待神罚了。”

“那你们来杀他?”邵宗严下意识问了一句,领略过他神力的战士们不敢再说假话,低头缩项,畏缩地答道:“那是宁源殿下的命令,他还给了我们一柄似刀非刀的神器,说用这神器砍断辛神官的喉咙,他的灵魂就无法进入神国,也无法回来报复我们……”

为首的士兵从怀里掏出武器,郑重地双手捧到邵宗严面前。

——好一柄寒光闪闪、吹毛断发的不锈钢菜刀!

第181章第十五次救援

邵道长做了多年厨活,一眼就认出这是把切菜用的片刀。背薄刃宽,刀身锃亮,刀身上部冲压出一个小小的商标花纹。他随手接过来在手心刮了刮,感觉轻重趁手,刃也是又薄又利,切丝切片应该都不错,倒真是把好菜刀……可他实在想不出这东西怎么就成了神器?

眼前的战士们都一副敬畏的模样看着他手里的刀,呼吸都压抑得极低,仿佛那刀真是连神都能伤的神器似的。邵宗严把刀抛到空中,转了一圈复又接住,失笑道:“你们担心什么,一把菜刀难道还能是神器吗?这刀我在超市买过多少回了,最多49一把,不能再高了。”

邵宗严这结论完全打破了战士们的认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还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声反驳:“不……这怎么可能是切菜的刀?切菜的刀没有这样方形的,只有战斗的刀才会这么宽吧……”

“是啊,宁源殿下毕竟是神子,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真正的神器,就连……就连辛神官当初也确认过,那些都不是凡人能做出的东西。”

或许这个世界的冶金技术还造不出不锈钢来,可是不管怎么说,一把印着商标的菜刀也不可能是神器。邵宗严心里浮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如果那个宁源也是他们的游戏客户……不,不会的,圆光客户端是以给六大派招弟子的标准自主筛选客户的,不可能挑中心存恶念的人。

索性要听,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吧。他摇了摇头,点出一朵云托起他们,一同回到客户所在的那块平坦的山崖上。

几百米的高度,眨眼即到,那五个人却好像叫邵宗严从万丈云端推下去了一回似的,惊恐得身子都僵了。晏寒江正坐在塘边拨着火,顺便从塘边余烬里捡出之前埋下的松子,见那么多人上来,冷漠的目光便扫过去,问了一声:“把他们带上来干什么?”

那群人终于又活了过来,朝他跪下行礼,请他和邵宗严原谅他们之前的不敬。邵道长把刀扔到火塘边,接过松子一个个捏开剥出仁来,随口答了一句:“到这份上还能放他们离开吗。还有不少活得干呢,就让他们在这边说,省我点时间。”

剥好的松子放在白瓷碟子里,一部分留着当零食吃,剩下的在巴掌大的石臼里碾碎,倒进白粥里一起熬煮。客户病得厉害,吃点粥就够了,倒是他们俩在婚礼上还没吃上饭就传送过来了,得给自己弄点吃的。

他法宝囊里常年备着鱼缸,捞出条肥嫩的黑鱼来,顺手就提起旁边的菜刀刮鳞剔腮。战士们看着他真拿神器当厨刀用,都油然生出心疼的感觉,可也不敢劝他,都眼巴巴地看着那把沾满血和鱼鳞的刀,希望他能自己发现拿错了刀。

那又怎么可能——这把刀是全新的,又一直被人当神器供着,擦得干干净净,用着还挺顺手呢。邵道长没几下就把鱼肚子剖了,煮化一盆雪水洗鱼,随意问了一声:“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历了,大家就把话说开了吧。宁源是怎么出现的,他跟辛神官有什么恩怨,都给我从头说清楚吧。”

五名战士顿时从担心神器转为担心自己,争先恐后地讲起了“神子”宁源的事。

两年之前,这个国家——乌利卡与相邻的恩奇亚王国挑起了一场战争,在双方兵马隔着战场对峙,战争一触即发之际,那位神子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降临,从空中直落到他们的国王莫森马背上。

神子黑发黑眼,肤色不像凡人那般苍白,略带些浅象牙般的光泽,和大神乌利乌图完全一样。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发光的神器,奇异优美的音乐萦绕在他身边……整个战场的人都被他的神圣折服,士兵们放下武器向他跪拜,恩奇亚的国王主动请求停战,和乌利卡缔结了和平条约……

而这位神子后来主动留在了乌利卡,留在他们的国王身边,以自己的神力辅佐他治理国家,不久以前还答应了要下嫁给他。

这是整个国家的荣光。战士们说起这段往事来,仿佛又忆起了神子初初降临,整个国家都为了这个人沸腾的时候,想起之前他们曾为天使的威严所逼而怀疑神子,深心处又有些后悔。

金发的队长抬眼看向对面正在腌鱼片的邵宗严,悄悄在心底拿他跟宁源相比。他满手都是蛋清、料酒调成的粘乎乎的腌料,手里抓着鱼片上下摔打,腕子上还粘着一片银光闪闪的鱼鳞,可是整个人却有种不在尘世间的神圣感,比起记忆中同样披挂珠宝、穿着垂顺长袍的宁源更有神圣之感。

他心头恍惚,不由问道:“您是侍奉乌利乌图大神的天使吗,怎么不知道神子宁源降入俗世的事?”

邵宗严猛地甩下了手里的鱼片,嘴唇微微翕动,晏寒江拿纸巾过来给他擦了手,与这片积雪相衬的清冷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不是。”不是千蜃阁的客户,出现的方式不对,千蜃阁的传送阵可没有让客户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传送到地面上,还有时间换衣服准备一下再出来。

晏兄说不是,那就真的不是了。邵道长松了口气,抓把雪擦净双手,淡淡说了声:“现在是我在问你们。”

他的态度也没怎么威严,战士们却觉得心头一窒,立刻收起了试探的心思,低着头继续讲起了宁源的神迹。宁源的容貌气度举世无比,全身上下的衣料都非人间所有,除此之外,他还有能戴在手上的自动计时的神器,有不用蘸墨水就能书写的笔,还有能发出细细的红色光芒,烧着纸的小型神器……还有那把让邵宗严拿来剖鱼的,无比坚硬锋利的神刀。

讲到这里时,五位战士的眼神都盯在那柄还粘着鱼鳞和鱼血的刀上,心丧若死,恨不能抢回来拿自己的皮肤当布料擦干净神刀。

邵宗严仿佛也接收到了他们的怨念,很快雪和姜擦了刀,但擦干净之后立刻又弄了一大块羊肋排出来,用刀剁掉碎肉头,弄成整齐的方形,放到锅里焯血沫。正式煮上羊排之后,他就开始炒水煮鱼调料,在这寒冰刺骨的天气里,热腾腾的饭菜香气简直令人难以抗拒,众人连哀悼神器被拿来做菜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神直勾勾落在羊排上,心里快速计算着自己能分多少。

他们隐蔽地吞着口水,也不敢违逆邵宗严的意思,继续讲着宁源的神迹:“神子殿下也非常擅长烹饪,能做出国王也不曾尝过的美味食品,还带来了‘炒’这种神国的烹调手法。他还曾在祭典上用刀划破皮肤,抹去血迹之后,皮肤上却毫无伤痕;他用火烤白纸,上面便显现出了神谕;他曾用一根玻璃棒点亮灯火……”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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