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殊失笑:又不是盐盐。
什么踩得真整齐。
女儿才是一脚一个梅花印。
陆瑾沉手插在兜里,轻笑:遗传的好,盐盐他爸也教得好。
何子殊脸有点热。
天空忽然飘了点雪沫,越来越大。
何子殊闭着眼睛,仰头,雪沫很快落满眼睫。
一眨眼,抖掉细碎的一点白。
帽子戴上。陆瑾沉抬手,擦掉了何子殊眼角处,因体温晕开的一点水痕。
口罩也湿了。何子殊闷声道,呼出的热气撞碎在冷风里,一冷一热,口罩很快就洇在一片水雾里。
陆瑾沉抬手:摘了,别闷着。
会被发现!何子殊抓着陆瑾沉手腕。
等发现再说。
陆瑾沉笑了下,才正色道:人不多,没事。
说完,摘掉口罩,又拢好围巾,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何子殊:藏好了,被发现的话,就只能压在这里做吉祥物了。
就、就不要了。
这种行为真的很渣男。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就摸一下十块钱那种?
陆瑾沉:私人藏品,不给看也不给摸的那种。
何子殊:
何子殊仰头,转移话题:要平安符。
陆瑾沉笑着应下。
何子殊绕了一圈,在小路尽头一个立岩旁,看见一个老人家。
摊位就是一辆木质的小车,旁边没什么人。
何子殊走了过去。
摊上七零八落摆了很多款式,从几块到几十,价格不一。
何子殊随口问了一句:哪款卖的最好啊。
老人家挑了个红色的出来:这个。
何子殊:因为最灵吗?
老人家精气神还挺足:因为好看。
又道:都灵,这云蓬山出来的平安符,都灵。
何子殊笑了,一般人这时候不应该说越贵的越灵吗。
他看向陆瑾沉:那就在这里买?
陆瑾沉自然随他。
何子殊摸了摸口袋,抬头。
陆瑾沉:怎么了?
何子殊:手机刚刚放然然那里了。
没手机,身上也没零钱。
我去拿。何子殊说完就要走,被陆瑾沉拉住。
我有。
不行,我要给你们买,怎么可以用你的钱。
陆瑾沉:刚刚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何子殊:?
陆瑾沉:小吉祥物,摸一下十块钱?
何子殊反应过来,脸腾的红了。
陆瑾沉又问:作数吗?
不、不作数,何子殊垂着眼睫,一连眨了好几下:说了,不给看,也不给摸的那种。
陆瑾沉顿时否认:谁说的?
何子殊抬头看他。
陆瑾沉:听话听一半?前面还有四个字呢?
私人
作数!何子殊打断,一想到私人藏品这几个字,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何子殊偏过头去:作、作数。
陆瑾沉莞尔,指了指最边上的:就这个吧。
最贵的。
陆瑾沉又问:还有吗?
老人家:没了。
陆瑾沉:就这几个?
老人家:这个贵。
陆瑾沉:嗯,就要贵的。
越贵越好。
老人家笑了,这后生说话可真有意思,笑道:就这几个了,贵,所以买的人也不多,可以再看看别的。
陆瑾沉看何子殊:要几个?
半晌,何子殊吸了一口气,才低声回:都要。
刘夏、安姐、余铭老师、白英老师、宋老师
要送的人太多了。
如果今天不是陆瑾沉付钱。
他想把摊子买回去。
还能让老人家早点回家。
陆瑾沉又笑了下:好。
老人家接了大单,分着款式,往自制的小布袋里装。
何子殊走近了才看见,这小车正上方,垂着红绳,单独挂着十几个小布袋,跟平安符不大像。
他用手扫了扫底下的流苏,问:这也是平安符吗?
这不是,求姻缘的。老人家抬了下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上动作一顿。
大概是被这两个年轻人的财大气粗慑了下,她忙道:里面是月老树的藤条做的,这边都叫姻缘线。
可不能十个八个一起买啊!
替人买也不好。
不吉利。
都是一对儿卖的,单个也不卖,这边摊上都这样,按规矩卖。
最好啊,还得跟着爱人一起来,灵着呢。
月老树就在那边,怕被踩伤,用东西围着,不过还是有很多小情侣在底下拍照的。
老人家絮絮说着。
陆瑾沉抬眸,轻笑:要吗?
何子殊指尖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不要!
何子殊一转身:我先去那边洗个手。
陆瑾沉看着他跑远,转回身,看着老人家:给我拿一对吧。
老人家:就一对哦。
陆瑾沉点头。
爱人来了没啊?
来了。
那还可以去月老树下拍个照。老人家把姻缘签取下,递给陆瑾沉。
陆瑾沉轻笑:不了,他害羞。
当何子殊挑了个空当时间,折回来的时候。
老人家都快要收摊了。
他指了指那垂着流苏的姻缘签:奶奶,我要一对这个。
老人家挺惊喜:是你啊,他怎么没过来啊?
何子殊笑着摇了摇头。
他也买了对,你们这一前一后的,感情真好。
何子殊闻言,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买了一对?
对,说跟爱人来的。
我说可以去月老树下拍个照,还说爱人害羞呢。
何子殊突然唤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