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掂量一番,便公推了宣帝的姑祖父何丞相说话:“陛下欲收养宛陵王世孙,臣等悉无异议。只是世孙尚在幼年,不必急于迁入东宫,可先养于宫中,赐以王位。若将来陛下无嗣,则世孙自能继位;若陛下再有子嗣,世孙即可出京就藩,也不至于再引起东宫动荡……”
宣帝虽然不信自己还能有子嗣,但何丞相此言也有些道理。他既然不会死得太早,便不用着急把这孩子送进东宫。
半月之后,宣帝下旨将夏铖封了平凉王,养在宫中,并厚赐了宛陵王世子夫妇,许他们每年入京朝见,顺便探望儿子。那位小世孙的嬷嬷侍女都跟着入了宫,大体上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偶尔哭闹着要父母时,宣帝便将他抱在怀中,拿些点心果子哄着。
宫中有的是精致的玩具吃食,宣帝又对他加意宠爱,早晚都带在身边,比起一日见不了几面的父母倒更亲近。慢慢地也就把这孩子哄了过来,到后来半夜惊起也不再哭着要母亲,只要皇祖父抱他了。
待将宛陵王世子送走,再由宗正寺修改宗谱,将新任平凉王、未来的皇太孙夏铖记到了宣帝名下,日子便已如流水般过去。
自从有了皇孙,宣帝连美人都不怎么想了,每天下了朝就窝在宫中含饴弄孙,除了上朝时不能带他共座龙椅,出入皆是须臾不离。朱煊等大臣入宫议事时,偶尔想单独与宣帝说些机密大事,无奈皇孙又不比宫人,可以随意遣退,也都只好带着遗憾离去。
这种事出得多了,日积月累,臣子心中便不免要生出怨怼来。两个月后,中书侍郎淳于嘉终于忍不住上表,奏请宣帝为平凉王夏铖选定谘议、侍讲等官员,教其读书。
宣帝虽然宠爱这位皇孙,却更要将他培养成一国明君,不肯耽误他的学业。既然淳于嘉提出此事,宣帝就叫人在翰林院中挑选学问扎实、人品端方之辈做讲师,正式替夏铖开蒙讲书。
此时夏铖储君的身份已大抵定了下来,而宣帝也收到了一封来自西戎的信。非是国书,而是那位兴宗王子的私信,里面告知了宣帝一个好消息——他如今已成了西戎王最宠爱的皇子,而藏云太子则因手中兵力折损过多,被他和几位兄弟联手排挤到了瀚海旁的亦集乃戈壁附近。
此外,兴宗王子还隐晦地提出:若是夏朝经常出兵骚扰瀚海一带,折损藏云太子的兵力财产,那么不出一年,他就能想法子彻底除掉这位兄长,并让父王早些传位给他。而他登基之后,不仅会实现之前盟约中承诺的那些条件,更会效仿夏朝其他属国之例,将朝中亲贵之子送到京中学习。
宣帝反复看着这封书信,心中几乎比看见皇孙时更为满意。前一世他是知道这位兴宗王子被兄长压制得死死的,并无成就;想不到这一世略与些帮助,他竟能将藏云太子排挤到这种边界地方。
况且这位王子于阴谋斗争或许还有些手段,打仗却是远不及其兄的。前世的藏云太子风光半世,也被他亲自带兵平定了;兴宗王子若当了西戎王,定会置藏云太子于死地,将来他再驱兵入西戎,平定其国,也能少耗些兵马钱粮了。
只是如今朝中才用过兵,直接征讨太耗国力西戎,最好是派小股骑兵在边境骚扰对方。
宣帝便将此信遍示朝中重臣,询问众人的意见。朱煊率先答道:“虽然开春时我朝才与西戎开过战,但如今朵颜一带皆属我朝,又有兴宗王子送来的良马五千匹,要一举歼灭藏云太子所在部族,也未必做不到。”
户部尚书秦文忠道:“只是年初因大军出征与瘟疫之故,国库钱帑耗费过多,不若待秋收之后,民力有了富余,才好用兵。”
议到最后,还是宣帝自己拍了板:“西戎王近来病重,大约也撑不过明年。一旦他过世,西戎朝中必然大乱,几位王子把持京中事务,藏云太子若要回京继位,只有带兵杀回去一途。只要见到大批兵马往草原腹地移动,大夏就可立时越境,自背后突袭藏云太子,这样庶几可节省些兵力。”
朱煊起身施礼,慷慨地答道:“不只如此,一旦擒下藏云太子,朵颜、河套若能协同出兵,庶几可直指金帐王庭,效法汉代,封狼居胥!”
朱煊当即单膝跪地,请求到边关校练骑兵,准备随时突袭西戎。宣帝如今也不敢太相信上辈子的记忆,便劝朱煊再朝中多留些日子,待细作传来确实消息再去北疆。
朱煊便道:“无论西戎王生死,依藏云太子在西戎的势力人望,都不可能久居沙漠。若不趁此机会结果了他,叫他回转王帐,再要杀他就难得多了。”
他一力主张,众臣也没有更强的理由反对。宣帝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相信前世记忆,便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此事定了下来,朱煊不免又要入宫与宣帝叙别离之情,叙着叙着,宣帝就叫人把皇孙抱到偏殿,自己和大将军加深感情。大军开拔前几日,朱煊一腔忠君爱国之志便都泄到了宣帝身上,只恨昼长夜短,日子又过得太快,还未尽人意,就到了出征之日。到了十月初三,宣帝便亲率文武众臣,将大将军朱煊、卫将军杨清、镇西将军李平梁等将领送至城郭外。
朱煊离开之后,朝里比从前更忙了些,三省六部都在为了对西戎之战做准备。然而没有朱煊每夜缠着,宣帝倒觉着日子过得有些过于清闲,连平日要做许久的政务都似乎嫌少了。
这一空下来,他又想到了许久不见的谢仁。阿仁的确对他情深义重,还为他损了名声,可他已打定主意,要把阿仁送出京去。不是他薄情,也不是他嫌弃谢仁是男子之身,而是朱煊……很难容下谢仁。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既然已选了朱煊,也只好辜负阿仁了。
宣帝又拟了道圣旨,犹豫几回,却没叫宫人送过去,而是换了一身普通衣裳,换乘小车,亲自去了临川王府。这回见面时,他心中满是负疚感,却亲口宣读圣旨,劝告谢仁:“阿仁,朕已封你为会稽郡守,旨意发下许久,吏部也有存档。前些日子你身体不好,朕一直不曾强求,如今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还是……还是回去吧。”
谢仁神色淡淡,随手放下那张圣旨道:“我若不奉诏,陛下要杀了我吗?”
宣帝摇头叹道:“阿仁,朕到底不能纳个男后,你又何必一定要留在京中?朕知道你喜爱征战,会稽一带距百蛮又近,你替朕治理此地之余,不妨练些私兵,将来朕征百蛮时,定许你一个将军之位……”
谢仁直直望着他,面上无悲无喜,看得宣帝有些说不下去。待他停了口,谢仁才道:“陛下对我真是了解,真是用心。我若辜负陛下此番用心,简直是……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只是这些是陛下的真心话么?前些日子我困居坤宁宫时,隐隐听说,不容我住在京里的不是陛下,而是大将军吧?”
宣帝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谢仁向他深深施了一礼,声音听起来仍旧平平淡淡,却奇异地令人觉得脊背发凉:“臣会稽太守谢仁谨受命。臣来日必当有盖过大将军之功绩,使吾皇不致再受人辖制。”
宣帝心中也觉难受,勉强劝了他几句,便离开了内院。这府中侍从极少,不过有几个禁军看守,又没了登门拜访之人,几乎有些荒凉之感。宣帝进门时把太监留在了外面车上,独自走在这院中,就更觉暮色苍凉,人生寂寞,忍不住低头长叹了一声。
背后仿佛有个人和着他长叹一般,只是声音更轻,若非此地实在清冷,几乎也听不到。宣帝心中一警,脚下蓦然一转,正要回头去看,便觉颈后一痛,眼前一阵金光闪过,陷入了一片黑沉之中。
☆、41第41章
有刺客……
宣帝颈后仍旧疼得发僵,但神志好歹已是清醒过来,猜到自己是被人行刺了。但是临川王府一向有人派兵把守,朱煊后来又多拨了禁军看护,怎么会有刺客混入府中?
他的双眼缓缓睁开,想看清眼下是什么境况。也不知他是昏迷了多久,眼前一片模糊,暂时看不清东西,只能知道天色还正亮着。
现在他是在宫里,还是在王府中?他动了动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已叫绳子紧紧绑缚,动弹不得。宣帝心中一紧,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并非是遇刺后被人抬回宫中,而是被人绑架了!
他才想到这一点,就听到脚步声在身旁响起,随后就有个粗犷沙哑的男子声音叫道:“主人,夏朝皇帝醒了!”
也不知绑架他的是哪方势力,但听这称呼,必定不是夏人。竟然不幸落到敌国手中……好在他以前也常被人绑架,通常勾搭上对方美丽动人深明大义的妹妹、女儿、侍女……就能解决。因此宣帝也并不很慌张,平静地抬起头看向步履声传来的地方,嘴角甚至还维持着高深莫测的淡定笑容。
那个主谋终于出现在了宣帝的视线内。他大步走到床前,虽然衣着打扮都如汉人,但面部轮廓分明、身材高大健壮,草原民族特有的豪迈气度形诸于外。宣帝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瞳孔瞬间缩小,面上笑容也隐去不见,一口叫破了他的身份:“藏云太子。”
数年不见,他比宣帝记忆中年轻了几分,身材依旧挺拔壮硕,眼睛更明亮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暗蕴杀气的笑容:“夏朝皇帝陛下,初次见面。孤王可是对你闻名已久,一直盼着能当面向你讨教一番啊!”
此人竟没在亦集乃戈壁,而是悄悄潜入了中原。这么一来,朱煊大军怕是要白跑一趟……不对,西戎王死时,他自然还是要回去的。他这一趟来京中绑架自己,也未必敢动杀心,应该只为讨些好处,好顺利压下众兄弟登基而已。
宣帝越发淡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等着藏云太子说出真正的来意。
藏云太子也十分从容,大马金刀地拽了张椅子坐在床头:“陛下当初弑兄自立,这等豪情壮志,孤王每每想来,都钦佩得很。你为了美人连子嗣都肯不要,舍得将这大好江山传与外人,这般心胸也非常人能及。就连孤王那不争气的弟弟,与陛下见了几面,就能娶得位长公主回去,在父皇面前竟似比孤更得宠了几分……”
他越说笑意越深,目光一转就落到了宣帝脸上:“孤王想了想,若要压下兴宗的风头,最好还是带个比那假公主身份更高的人回去。本来孤是想带了那位谢皇后回国,可惜孤到中原时他已失了宠,也就没急着动手。想不到上天佑我西戎,皇帝陛下竟亲自去看他,给孤送了个最合适的人选来!”
宣帝嫌恶地看着他的笑容,冷冷答道:“太子还是来得太晚了,朕如今已立了太孙,就是即时身死,朝中也不会动摇。”
藏云太子朗声笑道:“朝中虽然有个假皇孙,可又怎么及得上皇帝陛下你得人心?你放心,孤王一定会保证你平平安安到西戎,也好跟你们夏国多换些值钱的东西。”
宣帝心中恨他狂妄,却并不表现出来,也微微一笑,说道:“岂敢,朕也久闻藏云太子之名,你来到京中,却是舍身为我朝除一大害啊。”
两人对答之间,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相貌阴沉的中年男子踏进房中,冲着藏云太子躬身施礼:“主人,东西准备好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那人就走上来要扯起宣帝,藏云太子摇了摇头,从床边拿起一块帕子塞到他口中,亲自抱起了他:“孤诚心请皇帝陛下同归,自然不能叫陛下不快。只是要混出京城有些麻烦,车马上不得不委屈陛下了。”
宣帝自是说不出话,又不愿叫这些人看他的笑话,也不费力挣扎,任由藏云太子抱着他到了院中。
院中停着一辆极普通的平板马车,上头放着一副空棺,藏云太子走到车前,俯身把宣帝放了进去,轻佻地拍着棺木道:“孤虽也想寻一辆配得上上邦天子的马车,无奈京周城防太严,只得请陛下屈就一下。不过孤也会陪陛下共乘此车,以示诚意。”
他翻入棺中,侧身躺在宣帝身边,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宣帝身上,只觉着身下温软紧实,十分舒适,便示意手下合上棺盖。
那棺材下方已挖好了出气孔,两人挤在棺中也不至于窒息。只是马车破旧,一路上难免颠簸,路经一处大坑时,宣帝几乎被弹了起来,后脑狠狠磕在棺木上,痛得眼前发黑,闷哼了一声。
藏云太子听到那撞击声,也怕他摔出毛病,连忙伸手垫到他后脑下方,不甚真诚地道了声歉:“是孤照顾不周了,皇帝陛下莫怪。”又搓了搓宣帝的头发,轻声笑道:“皇帝陛下的头发竟这么光滑,比孤的那些女人还好摸些。方才孤一直闻到有香气,也是陛下丨身上传过来的吧?中原的男人也像女人一样爱打扮么?”
宣帝满心气恼,无奈口中塞着绢帕,说不出话来,只好任由他在自己发际耳间不停嗅着。藏云太子又抬起手摸了摸宣帝的脸,只觉着手下肌肤滑腻如丝绸一般,故作讶异地调笑道:“孤方才只觉着你身上软硬得中,身子压上去舒服得很,想不到皇帝陛下脸上也这么好摸,难怪你们中原人会喜欢男人。孤听郭先生说,那个谢仁生得比女人还美,也不知他比陛下如何?”
宣帝冷哼一声,面上尽量保持平静,以免叫藏云太子摸出来,心中却是焦虑难当,只盼着京城封闭城门,别叫这群人混出去。
无奈天不从人愿,这辆车驶到城门处时,虽然听到了守城军士的声音,却还没封锁城门。宣帝心中失望不已,尽力发出“呜呜”的叫声,想引起防军注意,却被外头传来的哭丧声盖过,无人能听见。
藏云太子用力掩住他的嘴,直至外间渐渐安静,才放开宣帝,得意地笑道:“看来陛下的侍卫都很了解你跟谢仁的关系,你在临川王府里这么久不出来,竟也没人觉着不对。”
宣帝心下越发烦燥,将脸转过一旁。藏云太子的手指却追了过来,在他脸上游移不定,最后落到那双软糯的唇上轻轻揉捻着,低声感叹道:“兴宗回去之后对你念念不忘,浑不在意你要了西戎这么多东西,还嫁了个假公主给他。皇帝陛下,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叫他心里这般向着你?”
因为朕和他的共同目标就是杀了你。宣帝心中默默答道,仍是一语不发。两人默然相对了一阵,宣帝口中绢帕忽然被人扯了出去,脸也被用力扭转方向,双唇被人猛地堵住,狠狠啃咬了起来。
宣帝一时反应不及,直到尖锐的痛楚自唇上传来,他才闷哼一声,努力想转过头避开藏云太子几乎不能算是亲吻的亲吻。他微微一动,后脑所受的力道却又大了几分,将他的头紧锢在一处,完全避不开对方的侵袭。
藏云太子也并不急于侵入他口中,只先咬着他的唇瓣,含在口中用力吸吮,舌尖顺着他的唇线细细舔遍,将方才自己咬破之处流出的血丝吮入口中。
宣帝的牙关越咬越紧,畏惧之意渐渐从心头升起,几乎保持不了镇定。藏云太子的手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在黑暗之中精准地找到了他的鼻尖,用力捏住鼻翼,逼得他不得不张口呼吸,趁此机会便将舌头探了进去。唇舌交缠时带起的水声在棺木中沥沥响起。藏云太子越吻越深入,舌尖将宣帝光滑的齿面和柔嫩口腔一一扫遍,品尝着舌下甘甜的津液,又把自己的唾液送至宣帝口中,逼迫他饮下。宣帝却是根本不肯咽下,任由中口中津液顺着唇角淌出,滴落到棺木底上。
两人身体交叠,每一丝气息,每一分微弱动作,在这片窄小的空间之内都如此清晰地传递到对方耳中身上。藏云太子身体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紧地贴在宣帝身上,腿间之势已然藏不住,紧紧抵在宣帝腿上。
棺外忽然传来一阵马嘶,车也突然停住,两人的身子都随之向前冲了一冲。藏云太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宣帝的双唇,低低笑了一声:“难怪皇帝陛下喜好男色……陛下是难得的贵客,方才在车上受了委屈,一会儿孤自当好生补偿。只是随行的都是些粗野汉子,想来陛下是看不上眼的,还是孤亲自款待陛下更见诚意。”
他顺手在宣帝腿间摸了一把,待从人搬开棺盖,便翻身下了车,将宣帝从棺中抱了出来,走进一间看似普通的民房。屋里已有人收拾过,地上铺着雪白的波斯地毯,屋内烛架高擎,当中摆了一张条案,案上有几样肉食和一壶烈酒,一旁放着切肉的小刀。
藏云太子微微点头,吩咐从人到门外守卫,将宣帝放在了案旁地上,自己坐在他身旁。烛光映照之下,宣帝的脸色倒是红润了几分,双唇已被滋润得水光致致,五官也显得更加深邃,鬓发散乱,睫毛不住颤动,比白日更加温润韶秀。
藏云太子才喝了几杯酒,抬头正要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油然生出种惊艳之感,觉着腿间之物更加烫热,几乎烫得他再坐不住,直盯着宣帝问道:“陛下饿不?要饮食不?”
宣帝气也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只冷哼一声,闭目不理他。藏云太子叹道:“陛下既是孤的贵客,孤自然不好勉强。这些粗食陛下是看不上的,孤王只好以太子之尊,亲身款待了。”
他抬手便将宣帝拉到怀中,一手伸到下方揉搓宣帝双臀,一手探到他怀中抚摸,迎着宣帝充满杀意的锐利目光笑道:“陛下杀了孤十余万将士,割了我朵颜、察罕两部,榨了五千匹良马,如今孤王只是收些利息,若论愤恨,实在论不到陛下了。”
他的手在宣帝乳珠上捻着,指下力道蓦然加重,痛得宣帝低吟一声,用力垂下头,泪水几乎涌出眶外。藏云太子抽出手来,将宣帝按倒在地毯当中,用力撕开他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和朱煊当日留下的、尚未消散的暗红色印记。
藏云太子的目光紧紧粘着于那些吻痕指印之上,手掌缓缓下移,将宣帝身上衣服撕得粉碎,露出的肌肤无不遍布这些淫丨靡痕迹。他咽了口口水,抚着宣帝温软的身躯说道:“看来传言不虚,陛下对那个谢仁真是宠爱有加。他也还真有些本事,孤这回却要更卖力款待陛下,不可被文弱夏人比下去了。”
☆、42第42章
“胡毋藏云,你敢!”宣帝仰面倒在地毯上,衣衫破碎,面色苍白如雪,身上散出一片凛然杀气。
藏云太子对他的杀机视若无睹,将宣帝双腿抬到自己膝上,脱下鞋袜,从腰间取下一柄锐利的银色弯刀,从裤口向上慢慢划来。刀刃紧贴着肌肤拖行,锋锐的刀口在宣帝腿上留下两条长长的红痕,却因力道控制得精准,并未流出血来。
宣帝光裸的皮肤被寒气与刀口杀气相激,毛发直竖。那刀直划到他腰间,割断了柔软的丝绦,又在他光裸的胸腹轻轻滑动,代替藏云太子的双手在宣帝身上爱抚。
宣帝紧咬着下唇,放缓呼吸,身体尽力保持平静,目光紧紧跟着那把弯刀,冷笑一声:“原来草原上英勇无敌的藏云太子也只会倚仗利刃,恐吓一个无力反抗的人。”
藏云太子的手稳稳把着刀柄,双目亮如星子,以刀背挑起宣帝的下颏:“陛下可不是无力反抗的人,孤还在大夏领土之上,四处都是你的人,只好小心一点。等到我们进了草原,孤自然会尊重你的身份,嗯,再做此事时,也叫几个女仆服侍你。”
他口中说笑着,将弯刀收回,目光落到宣帝脚踝间紧绑着的粗棉绳上。那绳扣是按江湖人的法子打得,系得极紧,宣帝一路上数回试着挣开绳索,除了叫那绳子深深陷入肉里,并未见任何成效。
藏云太子看着绳下红肿的肌肤,心中颇觉着可惜,手起刀落,将绳结斩断,伸手扯下了断绳,又将陷入肉里的衣裳碎片捡了出来。有几片衣裳已被血粘到了肉里,他这一扯,宣帝便觉着连血肉都被扯掉,全身为之绷紧,紧咬着下唇,虽未叫出声,呼吸却粗重了几分。
藏云太子握着他的脚看了几回,确定没有大碍,便提起桌上酒壶,向伤口倒了下去。烈酒浇上去时虽痛,对伤口却有好处,宣帝倒吸一口冷气,等那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了,才勉强说道:“太子不怕放开朕,朕就走脱了吗?”
藏云太子将他身子翻了过去,一刀挑断手腕上的绳索,照样浇了酒,才缓缓答道:“若叫皇帝陛下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贵人在孤手上逃脱了,孤还有何面目带兵打仗?”
宣帝双臂已然麻木,解开绳子也做不了什么,只一点点摇晃着手腕活络血脉。藏云太子自背后寸寸扯掉宣帝的衣裳,扶他翻过身来,递上酒壶劝道:“喝口酒压压疼痛。这屋里也没火,你们夏人体弱,莫冻坏了,孤也要心疼的。”
宣帝两手也活动开了些,伸手便去接那酒壶。手刚碰到壶壁时,藏云太子忽然露齿一笑,手一松,便将整壶酒打翻在了宣帝身上。
宣帝脸色一沉,欲要发作,又尽力忍了下去,平静地答道:“不必了。”伸手拣了块碎布便要抹掉残酒。
藏云太子抓着他的手道:“这么好的酒,陛下怎么就舍得不要了呢?孤王却是舍不得这么浪费。”低下头便顺着湿迹舔了下去。
还有许多酒液汪在宣帝胸腹之间,肚脐处更如深杯一般满盛着酒浆。藏云太子紧紧按着宣帝双手,跨坐在他腿上,如婴儿般一拱一拱地在宣帝身上不断舔吮,将沾着醇香酒液的肌肤细心舔遍。遇到煊留下的痕迹时,他更是用力啃咬吮吸,务要将那已黯淡的痕迹弄得重新鲜亮水润起来。
宣帝紧咬下唇,一手死死捂住嘴,一手紧攥着地毯上的长绒,平滑的指甲已完全陷入肉中,才勉强忍下喉间难耐的轻吟。烈酒落到身上的湿冷已被体内蒸出的汗水热气化解,就连不曾受藏云太子唇舌刺激的地方也泛着温热的粉红。他的腰身微微颤动,被意志束缚,硬生生贴在地上,抗拒着贴向上方那具温暖强壮的躯体的欲丨望。
藏云太子终于舐尽残酒,起身看着宣帝已无可抑制地勃发之势道:“看来孤于龙阳之道也颇有天份,皇帝陛下既然已兴起来了,怎么还不肯告诉孤王,反倒自己忍着呢?”
他伸手握住宣帝的欲望,又把自己的凑上去比了比,自傲地笑了起来:“夏人果然文弱,皇帝陛下虽然坐拥中原,广有土地,但若比起这地方来,却远逊于孤了。”
他口中调笑着,却把宣帝之势握在手中观赏把玩了许久,与自己的从上到下比了一遍。宣帝那东西样子虽也壮伟,却太过鲜嫩可爱,一看就是未经过多少回洗练的,远不及他的雄壮威风。
藏云太子自得地放开了宣帝,脱下一身衣物堆在身旁,又从案上拿了壶酒,仰首喝了一口,用力捏开宣帝齿关,哺了进去。宣帝全身几乎已被炽火灼透,此时仅能强忍着不去索吻,却抵不住他的强硬侵入,将那口烈酒咽了下去。藏云太子便一口一口地喂了过去,弄得宣帝脸上颈间皆是烈酒,目中水光横流,身体越发柔软,喉间透出声声难以抑制的低吟。
藏云太子妻妾虽多,平生也未逢过这般绮艳的场景,口中烈酒来不及喂出便咽了下去,擒着宣帝双唇深吻起来,身体急切地在宣帝小腹上蹭着,将上头渗出的点点污浊皆尽涂到他身上。
这一吻漫长而狂放,方才那酒壶早不知被推到了什么地方,他一手固定着宣帝后脑,好让自己舌头探入更深更温软之处,一手在宣帝身上用力抚摸揉捻。那具身体虽然不如女子那般柔软,但肌肉饱满而富于弹性,皮肤光滑紧致,触手温润如玉,极能引得人沉醉其间。
藏云太子忽觉舌尖忽然一痛,心头猛然警醒过来,忙停下这一吻,怒目看向宣帝。只看着宣帝流溢着春光的脸庞和睫毛上凝着的泪珠,他心中怒气却又熄了下去,重又化作一腔欲丨火,深吸了口气问道:“孤王怕皇帝陛下忍不得痛,特地送上美酒与你,怎么陛下不领情呢?”
宣帝并未接口。他却比藏云太子更加难受,身体似乎被寸寸烧灼,后廷中更是早已兴起了一股急切的渴求,不停蠕动起来。他用力夹紧双腿,偏过头斜斜看向藏云太子随手放在衣物上的弯刀,尽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神智,算计着要如何才能拿到那刀。
他的手臂离那衣物还差一点距离,但若用腿勾一下……他这么想着,腿便向两边分开,屈向身体上方……不,这并非他主动做到的,宣帝猛然睁大双眼,看向举起的腿——是藏云太子握着他的腿向前压了下来,并将腿间最为隐秘之处纳入眼中……
宣帝心中羞耻难当,却抑制不住身体上的兴奋。只被藏云太子这么注视着,他就又激动了几分,一股热流自小腹流过,聚到脐下三寸之处,甚至已顺着前端渗出了一些,将那处染得更加香艳诱人。
宣帝低哼一声,竭力举手掩住身下景色。藏云太子的目光猛然被他的手遮住,心中竟有几分失落,而后才清醒过来,哑声问宣帝:“孤听闻男子交合时还需要用油脂润滑,陛下精于此道,不知身上带了这些东西么?”
问了几回得不到回答,心念一转,便从地上捡起酒壶,微微一笑:“亏得这酒还未全洒出去。孤不舍得叫陛下受苦,只好浪费了这上等美酒了。”
他便捏着壶身,将宣帝双臀抬得更高,壶口凑近宣帝后廷,十分容易地送进一段,往里头倾倒起来。那银质酒壶沁凉,送入体内时已然不舒服,而里头倒出的酒浆却更令人受不了——那酒酒性甚烈,进入肠道后便如烈火般烧灼起来。
宣帝猛然呜咽一声,极力挣扎起来,一手抵住藏云太子的胸膛,急促地叫道:“住、住手……住手!”
那酒壶重新落到地上,剩下的酒水全都泼了出来,染湿了一小片地毯。而宣帝股间犹自不停流下酒液,红润的入口不停翕张,看得藏云太子再难忍耐,随手拨开地上的酒壶,握着宣帝的双臀,缓缓埋身其中。酒浆的刺激和那巨物的闯入令宣帝几乎失神,不知是痛苦还是满足的感觉萦绕心中,身体却是诚实地缠住藏云太子,紧紧包裹,一点点将其吸往更深处。酒精带来的烧灼感渐渐退去,化为强烈的快意,而身下传来的一波波撞击,却是叫不知持续了多久的空虚骚痒终于得到了满足。
竟然在敌国太子身下这样兴奋,这样不知羞耻地迎合索欢……身体上极度的愉悦却令宣帝心中愈发难受,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企图维持住一线清明,免得做出更多放浪可耻的情态。
即便他再努力控制,也还是难以对抗本能,只不过是兴奋之时尽力压低声音,不肯将手脚攀附到藏云太子身上,至于身体如何紧紧箍着闯入之物,又是如何温软湿润,不停溢出汁水,却是再怎样努力也管不住的。
两人结合之处传来的粘腻水声却令藏云太子越发兴奋。他本来觉着男人的身体没什么好处,执意要抱宣帝更多也是为了折辱这个令本国损失惨重的敌人——宣帝就是肌肤再细滑馨香,唇舌再柔软可爱,毕竟也是男人,身体与他并无区别,怎么比得上女人的好?
可是如今真个入港,才发觉龙阳之事竟有种说不出的好处。
方才轻薄宣帝时的感觉加在一起,也及不上真正深入他体内时的刺激。那处深谷竟如此湿热紧丨窒,柔润如丝绸一般紧紧裹着他,无论进得多深也能被容纳进去,即便自己不动,那里头也会一下下挤压着,向里吞纳着他。
宣帝的身体亦是柔韧紧实,手感极好。无论摆成什么姿势,将他的腿分得多么开,他也都能承受。藏云太子迷恋地抚摸着他双腿内侧细腻的皮肤,看着自己在他体内一下下出入,撞得他浑身颤抖,露出近乎失神的表情,连接之入却不断带出透明的粘液……
藏云太子低头咬住宣帝的乳首,细细地用牙齿磨擦,又用力吸吮,心中反反复复想着一件事:
这个人杀之可惜了。若把他带回西戎,这一路上、回西戎之后,他就能随时享受这美妙的身体。反正夏朝定会立那假皇孙当皇帝,也就不会花太多精力迎回宣帝——不,新的小皇帝是不会让宣帝再回国的,以后这个人就完全属于他了。
☆、43第43章
孟冬之际,京郊天气虽不算极冷,但风已带了肃杀之意,打着旋儿卷了满地黄叶,在院中不停呼啸。
但这窗外秋寒却一丝也透不进房中。虽然这屋里并未生火,密实的波斯绒毯却已完全隔绝了地上传来的寒气;来自西戎的精酿美酒更令饮者腹中似升起一团火块。
然而最能温暖人躯体的并非这些外物,而是交叠在一起的另一具身躯。宣帝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腹中不停受到的撞击碾磨。快丨感如被抛在半空中的细钢丝,将将以为到了最高处时,却又挑高了一截,刺激得他一次又一次攀至极乐顶峰,失控地攀在藏云太子身上,将龙精如数抛洒到他身上。
阳精突破关窍之际,后廷中也无意识地紧紧绞动,这样极柔软紧致的压迫也令藏云太子把持不住,猛然冲刺几回,一股烫得人心欲化的液体就直冲入宣帝体内,将他小腹满满填充起来。
这样的刺激比前方高丨潮时还要强烈,宣帝全身都被烫得颤抖起来,脚趾紧紧蜷缩,十指都陷入了藏云太子背后贲张的肌肉之中。
这样的表现比什么sprg药都更能激起男人的雄风,藏云太子伏在他身上喘息了一阵,露骨地笑道:“皇帝陛下当真热情,看来孤王比你那位皇后还更能叫你满足?只可惜眼下地方不对,等咱们回到王帐之后,孤定会尽力奉承,叫你快活得连皇帝都不想做……”
宣帝也已清醒过来,放开了搂着他的双手,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去。然而一直留在他腹中的那件物事却不容他逃避,随着藏云太子的话语浅浅退出几分,又胀大了起来。
宣帝瞳孔蓦然缩小,身体却保持着静止,一动也不敢动——以他经验来看,此时若动了,反倒会叫对方更为兴奋。若真就照着方才那样子做上一夜,他怕是连抬抬手指都困难,更别提找机会反制住藏云太子。
他需要节约体力。
宣帝静静躺在地上,极力忽略身下传来的鲜明动静。藏云太子却猛然握住他的欲望,用指尖缓缓揉着前端,那手上尽是练刀留下的硬茧,几乎要搓破那处柔嫩的肌肤。这样的刺激叫宣帝一下子重新硬了起来,难以自制地随着他的手摇动腰身迎合起来,从喉间逸出一声声呜咽。
好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重新陷入情热,宣帝心中深恨自己放荡,却也情知管不住这副身体,一手蒙住双眼,无奈地等待着那可预见的未来。藏云太子看他终于兴起,便放开了手,一手扯开他的腿,就着交合的姿势,将宣帝翻过身去,摆成趴跪之态,狠狠闯了进去。
这样的姿势却比正面进入得更深,他几乎齐根没入宣帝体内,下方两个小囊狠狠打在略见红肿的双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而那声音旋即又被沾腻的水声代替,缠绕着宣帝断断续续的呜咽,漾起一室淫丨靡气息。
藏云太子越发兴奋,探手到宣帝身前帮着他纾解,带着几分向往说道:“来日你我回了王庭,孤就正式立你为妃。咱们在大草原上,碧天之下,一人多高的牧草丛中,做什么都没人看得见,你放开喉咙叫给孤听,不用遮遮掩掩怕有人听见。草原上还可以骑马……”
他激动地不停递送,撞击之声在房内响得越加紧密,“孤听说陛下也会骑马,不过中原的马太温顺,不如草原上的烈马骑着过瘾。你若不敢骑,孤就与你同乘一骑,在马背之上做此事,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若在平时,宣帝定要骂他一句“作梦”。眼下却实在是说不出话来,甚至也听不清藏云太子在自言自语什么,前后两重交攻已令他无暇旁顾,除了身体上的欢娱,其他的事竟都不能想起了。
不知被迫出了几回精,宣帝的身体已无法再负荷这过度的快丨感,胯间无力垂着的物事已被搓得通红,传来阵阵针扎般的痛楚,全身都被汗水粘液所污,原本清幽的香气化成了一片腥膻,腰臀处麻木得失去知觉,甚至感觉不出自己被摆布成了什么模样。
可他的脚已悄然踩住了一样冰凉锋利的东西。在柔软地毯的掩护之下,他用趾头压着那片刀刃,一寸寸地向左手处滑动。这动作极为轻微,藏云太子丝毫不曾发觉,依旧沉醉于他身体所给予的美妙体验之中。
那把弯刀的刀刃极冷,宣帝的脚踏在上头,便觉一股寒气从涌泉穴直升上百汇穴,心思清明了许多。他垂下眼看着藏云太子狂肆的动作,右手揽上了他的后颈,故意压低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媚之意叫道:“太子,朕……朕胸口好痒,你替朕舔一舔……”
藏云太子温热的唇舌与热烈的目光一齐落在了他胸前。宣帝配合着他的动作低吟着,缓缓摆动腰身,作出沉溺的姿态,脚却不停地将那把刀向上推去。他的手终于触到了冷厉的刀锋时,便毫不犹豫地在自己臀际划了一道浅浅血口——此地并非要害,不至影响活动,割伤却能很好地唤醒他的理智。
宣帝目中终于重现清明之色,左手紧握着刀柄,徐徐调整着呼吸,不停收缩,等待藏云太子泄身之后,那最无防备的时刻。就在这最要紧的关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人声,还有人自外头敲起门来。
藏云太子立时警醒,身下动作为之一顿,正要起身问话,颈边忽觉一阵冷意透入肌肤毛孔。宣帝右手死死按着他的颈骨,手上刀刃紧贴着他颈侧大筋,冷笑一声:“太子不要乱动,朕胆子小得很,你这一动,说不准这刀就要割下去了。”
藏云太子身体绷紧,微侧了侧脖子,宣帝刀刃便立随上去,割破了一道浅浅血口,淡淡说道:“太子先把外头那人斥退,不然朕真要动手了。反正朕已有了皇孙,不必担心身后事,太子却是连宝座也没摸过,就这么为朕陪葬怕是会有所不甘吧?”
藏云太子果然停了下来,对着门外叫道:“孤这里有事,你且退下!”那人却不退,而是隔着房门叫道:“门外来了许多兵马,不好应付,太子须要速作打算,还是拿那皇帝做人质……”
宣帝心中惊喜难当,手微微发抖,又在藏云太子颈上留下一道伤口。藏云太子觑着机会,猛力向前一顶,撞得宣帝闷哼出声,全身都战栗不已。那只手却还紧握着弯刀压在他颈上,又割入肉几分,鲜血顺着刀口滴落下来,染得宣帝满手鲜红。
藏云太子仿佛毫不在意颈间疼痛,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孤王倒是小看陛下了,想不到你还有余力伤孤……不过眼下就算你手下的人来接你,陛下可敢这样去见他们?”
宣帝丝毫不为所动,双手稳稳停在他颈间,只等着外头的结果。若是来的果然是救他的人,待会儿就可结果了藏云太子,若那些人打不进来,他就还要费些力气,以此人作质,想法子逃出去。不论眼下情势多么尴尬,总比生死操之人手还要强些。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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