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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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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作者:花日绯

4650

☆、46

当阳光淹没云层,池南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有些担忧朱富的时候,只见某人左手提着一只剥了皮,洗干净的野和野兔,右手则提着满满一桶水,肩膀上的竹竿上穿着两条水润光泽的大鱼,腰间的小包袱里果实累累,池南都能从缝隙中看到红通通的诱人颜色。

池南为朱富的j彩表现咋舌不已:“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先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连一颗白米都没有找到,原以为今晚只能以水果腹,没想到喜从天降,朱富这个神奇的猎手,身手不凡,不仅打到两种野味,还有鱼和水果,这样的农家生活,可真叫人乐开了花。

“呵呵,媳妇你就安心坐在一旁等着吃饭吧。”朱富将身上背上的东西放到石桌上,自信满满的说道:“虽然我做糕点没天分,但是烧烤野味什么的,还是很有一手的。”

见媳妇有些不相信,朱富边忙边解释道:

“是真的。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爹那个时候就会从山上弄一些野味回来,烧火烹饪,将r里的油都烤的噼啪作响,再抹一点盐巴,吃起来脆脆的,可香了。”

池南笑着坐在一旁,看着朱富打水生火,院子的内侧有干柴,不一会儿便燃起了一处小火堆,这时天际最后一抹阳光也隐入了云层,漆黑天幕下,小小火堆竟能给人一种无限的温暖与光明。

生完了火,朱富随手劈了几g竹子很快便搭成了一只竹架子,他将剩余的竹枝穿入剥皮洗净的野肚子,搭在两边的架子上,便算完成了。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看样子确实如他所言,小时候有过实战经验,趁着烤野的空当,朱富又打水将用轻功去山上采的红果子洗干净,从侧屋中寻来一只盘子装入。

其间又拿来了厨房的盐巴,洗洗的撒在已然发出香味的野身上,转动竹枝,尽量让盐撒匀。

这样有条不紊的忙碌半天后,三样鲜味便香气四溢的摆上石桌,池南对朱富简直佩服极了,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位点金圣手,山野间竟能弄出这么一大桌丰盛的晚餐。

如果再有一杯酒,趁着月光对饮,那将是何等浪漫……对了,酒!

池南忽然想起先前朱富出去时,她在屋子的后院里看到过几只小坛子,让朱富取来,揭开封尘,闻了闻,只觉一股果子的清甜扑鼻而来,不是酒,却胜似酒。

不顾朱富的反对,池南坚定不移的从厨房拿出两只小碗,为两人各斟一碗,银灰洒下一片光华,旁边的火堆已经熄灭,通红的柴火忽明忽灭,整个画面便像是一幅画,山野间,两人月下对饮,背景是葱郁茂盛的墨色兰竹,耳旁充斥着的便是满山满野的虫鸣鸟叫,凭的是恬静宜人。

“媳妇,咱们这样不问自取,主人家回来,会不会不高兴啊?”朱富将筷子递给媳妇,忧心忡忡的说了句。

却见池南笑了笑,笃定自若的说:“他能怎么不高兴?别忘了,这块地方可是我父皇的,他在我父皇脚边过生活,那我到他家吃些东西,喝些东西不是很正常嘛?”

见朱富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池南又调皮的补充说道:“就像是东家和住客,东家不用住客交租,只是吃他些东西,不为过吧。”

“……”

朱富这么一想,虽然觉得媳妇说的也对,但终究还是怪怪的。而且……

“咦,这果浆的味道……怎么跟我爹酿的差不多?”

朱富喝了一口在月色下泛着嫩黄光泽的果浆,觉得舌尖滑过的味道很熟悉,想起他爹从前也爱酿点这些东西喝喝。

池南持碗的手一僵,旋即恢复:“果子的味道不外乎那几种,你就那么肯定,全天下就你爹会酿?”

“那倒也不是……”朱富摇摇头,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以为这项技艺只有他爹才会,当即隐下心中的疑惑,给媳妇掰了一只小腿。

池南接过腿,一手端着果浆,抬头望月,状似随口问道:“朱富,要是你爹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朱富正在掰r,乍听媳妇这么问,不明所以:“我爹怎么还会活着?他去世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嘛。分明断了气的。”

“我是说如果。”池南咬下一口酥嫩的r,只觉得齿颊留香,配上浓郁果浆,那滋味只能说,堪比国宴啊……好吃。

“如果……”朱富也学着媳妇的模样,一手r,一手果浆,看着月亮,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如果我爹还活着,我就帮他娶一个贤惠的寡妇,然后让他过过舒心的日子……”

“娶妻?还是个寡妇?”池南失笑,因为朱富的可爱。

朱富认真的点点头,老实说道:“是啊,总不能找个黄花闺女嫁给我爹,那不是害人家姑娘嘛。”

“……”池南无语,她话中的重点并不在‘寡妇’而是在‘娶妻’这上头……让那个老家伙娶妻……想想都觉得恶寒。

晚饭过后,朱富打水给媳妇洗完了手,又将院子里的废弃柴火收拾干净,看见媳妇趴在石桌上,猜想她可能是累了,让她进屋去睡,媳妇却执拗的摇头:

“不要,这么好的月色,这么好的星光,这么舒服的夜风……进屋就感受不到了。”

朱富不忍打断媳妇的好心情,想了想,便从屋里拿出了竹席,又折来好多竹叶铺垫在下面。

池南看着朱富忙碌的身影,只觉得心里被莫名的幸福填满,朱富的容貌身家绝对不是最出色的,但他对她的爱护之心,却一定是最真诚,最发自内心的。

如果在两年前,有人跟她说,她今生的相公会是朱富这样的,她一定嗤之以鼻,因为那跟她的择偶标准实在是相差甚远,但过日子并不是空有理想便可以的,世上男子多的是英俊潇洒,多的是能力超群,就像是……他!想起了那个生命中仿佛只剩下满腔抱负、家国仇恨的人,池南不禁在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那个人是所有人心中的神,却绝不是她萧池南托付一生的人。

“朱富,我想洗脚。”

池南对着朱富的背影说了这么一句,朱富刚铺垫完竹叶,正打算擦拭竹席,乍听媳妇开口,愣了愣,立刻二话不说便拿着两只水桶,向外走去。

“我去打水,你等一下。”

说着,朱富便踩着月光,轻车熟路向西而去。池南满心欢喜的目光一直盯着朱富,直到他转弯看不到了,才缓缓收回。

父皇,你看到了吗?这便是女儿选的夫婿,他不出色,不聪明,却很爱我,您说过,这个世间最难得的便是真爱,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男女老少,一旦体验了真爱,纵然江山来换,亦不愿放手。

白皙秀气的双脚浸入沁凉的泉水中,池南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朱富看着媳妇满意的笑了,看来媳妇对这种生活还是很享受的,今后可以多来几趟。

他蹲在地上,将媳妇的双脚捧在掌心,细心的搓揉,只觉得媳妇就连脚趾都美得不像凡物,一颗颗如珍珠般莹润光泽,小巧的模样让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媳妇,如果你不是公主,那我们就这样归隐山林,每天都过的这般自在,该有多好啊。”朱富一边擦洗池南的双脚,一边说道。

池南享受的看着他细致的面容:“你不喜欢待在g里,是吗?”

“也不是不喜欢……”朱富抬头想了想:“总觉得没这般纯粹,g里的一切都好像浮光泡影,就像是小时候看的大戏……”

“人生不就是浮光泡影……哪里都一样。重要的便是活出真心。”池南微笑着对朱富说出这样一句话。

朱富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后才绽出笑容,点了点头,媳妇说的没错,不管身在何处,最重要的便是不能遗失自己的真心。

“嘿嘿,媳妇的腿好白好滑,叫人爱不释手。”朱富将池南的一只脚从水中捞出,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惹得怕痒的池南笑着缩回去。

娇嗔的横了一眼朱富,池南佯装用脚心去踹他,却始终不肯使力,软绵绵的踹入了朱富的x膛,被他如珍宝般抱在怀里。

朱富作恶般,顺着池南的脚踝向上抚,chu糙厚实的手掌摩擦在池南细腻的肌肤上,对比十分强烈,池南想要退后,却被朱富抓着不放。

“媳妇,咱们还没试过幕天席地吧。”朱富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对媳妇说了这么一句。

池南一挑右眉,幕天席地?这厮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要幕天席地,你就自个玩儿,我可不好意思。”池南噙着微笑,婉拒朱富的提议。

得不到媳妇的赞同,朱富觉得有些气馁:“可媳妇如今便在这里,我独自玩儿的话,你还能跑出农屋?”

听出朱富话中的威胁,池南顿觉好笑,用句兰姨的话来说,就是‘小翅膀硬了’吗?当即扬眉挑衅道:

“你待如何?还能用强不成?”

朱富用自己的衣摆擦干了池南双脚上的水渍,无赖兮兮道:

“用强……也不是不可以……”

被擦干双脚的池南娇笑着,闪身躲过了朱富的猛扑,一场充满了欢声笑语的追闹调戏正在寂静的山林间传开……

☆、47

当朱富抓到满院子乱跑的池南时,对她刚洗完的干净脚变得脏兮兮的十分无语,将人横抱而起,重新按坐在石凳上,又去打来干净的泉水,为她清洗。

池南十分满意朱富的体贴,便安安分分的让他擦洗完毕,却怎么都不肯穿袜,朱富也没办法,将给池南擦脚的衣衫脱下,又擦了擦手,晾在篱笆墙上,然后才放松的坐在石桌的另外一边。

看着朱富忙了一晚上的成果,竹席上干干净净,垫在下面的竹叶青翠欲滴,看着便好像鼻尖能闻到一些竹子的清香般。

池南光着脚站起,朱富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脚面,对于媳妇的调皮,觉得十分无奈,正打算起身再去打水时,却被池南拉住了中衣的衣袖。

如一个小女孩撒娇般,池南坐到了朱富腿上,双手抱着他的颈项,将柔滑的面贴上他的:“朱富,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当然。”朱富几乎是没有考虑,便脱口而出。

“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对。”

“为什么?”池南坐直了身体,与朱富对视,渐渐的竟沉陷在他那双黑幽幽的,好像没有其他杂质的眼眸中。

朱富憨憨一笑,享受着媳妇近在咫尺的馨香:“因为爹已经没了,我离开你的话,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池南对于朱富这个老实的答案有些无语。

“那如果你爹还在,你就会离开我了吗?”

对于媳妇这个问题,朱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媳妇,你吃醋的模样好可爱呀。不过,爹都已经过世了,他又怎么还会在呢?就算他在,他也会跟我们一同生活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放心。”

池南还想说什么,朱富却忽然欺身向前,在她鼻间轻嗅:“媳妇,你擦什么了,怎么这么香?”

池南白了他一眼,为他这个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法感到好笑:

“那你擦什么了?怎么这么臭呀?”

朱富chu眉一扬,眼睛一瞪,理所当然道:“我是男人,当然臭啦!g本不需要擦什么的。媳妇,你好香,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对于某人的无赖,池南也有些无奈,想站起身逃离,却被他紧紧箍住了腰部,温热的唇就那样落了下来。

浅浅亲了一口,朱富仿佛食髓知味般,竟一手按上池南的后颈,让媳妇与自己更加贴近,撬开她不甚配合的唇瓣,将舌头伸入,与之唇舌纠缠。

池南被他勾住了小舌,后颈又被按住,不得动弹,稍稍的推拒对于朱富来说,g本就是蚂蚁撼树,丝毫不动的,舌尖被吸的发麻,x腔中的空气渐渐减少,池南顿觉一阵眩晕,好在朱富在她晕倒的最后一刻,终于放开了她,让她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就在池南喘息的空当,朱富伸手便想去解池南腰间的束缚,却被池南连忙按住:

“荒山野岭,你想做什么?”

朱富有些急躁:“当然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啊。”

池南死命按住腰带扣,怎么都不肯让朱富得逞,慌乱的大叫道:“不要,幕天席地的赤|身裸|体,羞死人了。”

脑中想象一下那个y|靡不堪的画面池南都觉得无地自容,从小受礼义廉耻熏陶的她断然不肯让朱富脱了衣服,在毫无遮蔽的情况下同床的。

朱富看着媳妇慌乱的脸色,心下也觉得不忍,可是,就这样停住却绝非他所愿,于是,将媳妇的手拉至自己跨前,委屈的说道:

“可是,都这样了,憋着实在太难受,要不然,我不脱你衣服……”

池南感觉到手掌心跳动的炙热,看着朱富因情动而泛出细密汗珠的鼻尖,顿时心中一软,难为的点了点头。

朱富如获大赦,解禁的手自池南的裙摆中伸入,索到了亵裤,便一把扯下,池南因为□突如其来的凉而倒吸一口气,敏感的花园地带毫无遮蔽的触碰着朱富的衣物,觉得新鲜又刺激。

而朱富便将自己换了个面,让背部靠着石桌,作为依撑,而后,将自己的腰带解下,露出已然胀痛的昂扬,伸手在媳妇那里了,虽然已有些微湿润,却不足以顺畅的容纳他的巨大,于是便沾湿了指尖,一点点将指头送入同样火热一片的地带。

抽|c几下后,媳妇便开始叫停,因为她是跨坐在朱富身上,双腿腾空,不知道怎么放才能让身体的下坠感稍微减轻,再加上朱富作恶的手指,空旷的环境,她总觉得不能全心投入般。

朱富将池南的双腿托起,让她撑在石凳的边缘,这样的动作让池南觉得虽然有些羞耻,但总好过先前的下坠。

朱富在媳妇身下活动,看着媳妇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欲拒还迎的享受,心中一喜,便偷偷撩开了媳妇裙摆,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指在那茂密花园中不停深入浅出,指g上春水湿滑,显然媳妇也到了情动的时刻。

又大力的□几次,朱富这才将媳妇摆正,微微抬起她的细腰,将她缓缓放下,好让自己的火热以最深最慢的姿态进入她的体内。

池南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觉得羞耻的同时,又满怀期待。

朱富缓慢的动作,让池南觉得身下空虚一片,她需要填满,需要不住的□……于是便拉开了朱富的一只手,让自己的身子很快沉下,猛然的填充感,让池南觉得天旋地转,朱富也好像受不了般发出低吼。

池南还未缓过起来,朱富便拖着她的腰,开始了最摄人心魄的□,每一下都深深抵上花心,重重撞击,让池南为之疯狂。

她压抑着喊叫,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但身体的沉沦却不受控制,渐渐的迷失在朱富给予她的无限美好之中。

寂静的山林间,鸟雀冲飞,仿佛被这对男女的动作激荡出了旋律般……

这一夜,无限凉爽。

池南在一片鸟雀自鸣,晨曦普照的柔和光线中醒来,见自己躺在朱富昨晚铺在院中的竹席上,但是自己是怎么来的,却是想不起来了。

朱富不躺在身边,院子侧面的厨房中传出了锅碗瓢盆的声音,池南扭头看去,只见厨房屋顶上,炊烟四起,白白的雾水将山野清晨这个宁静画面勾勒得更加鲜活。

池南放松的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正想爬起来,却隐约看到通往竹屋的小路那头有身影走近,清晨的竹林有瘴气围绕,池南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随着那身影越走越近,池南才肯定下来。

赶忙从竹席上爬起,整理好昨晚疯狂后有些凌乱的衣衫,一切弄好之后,那人也到了竹屋前。

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身chu布麻衣,背上背着只小竹篓,竹篓里翠绿樱红,仿佛是一些药材。

男人走至门前,看到了站立在院中的池南,抬头一望,只见一双大大的,看起来无比灵动的玻璃珠子自斗笠下显现出来。

说实在的,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唯独那双眼睛,仿佛承载着世间无限美好般通透无暇,加上细皮嫩r,肌肤白皙,使得他看起来并不那么糟糕,反而有种长不大的错觉。

“你!”那人瞪大了玻璃珠子般的眼睛,面皮开始抽搐,而后便像只p仗般跳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是十五?是初一?你来这里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如珠似p般连续s出,池南双手抱x,脸上拢起一片寒霜: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不是十五,不是初一,我便不能来看看自己的父亲么?”

“当然不能!”男子推开竹门,放下竹篓,摘掉斗笠,如一只好斗的公般走到池南面前,指着她的鼻端叫嚣道:“那时候就跟你说了,一年之中,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间‘他’都是属于我的。”

池南掀唇讽刺:“他怎么属于你?难不成你还能每晚扒开墓x,跟‘他’彻夜?属于你!笑话!”

“你!你个思想肮脏的小丫头,一天到晚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我要是你爹,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直接把你塞进娘肚子里去,免得你长大后出去害人!”池南的毒舌向来未逢敌手,而这个男人却能与她势均力敌,说出来的话,也是那般恶毒诅咒。

池南不以为意:“你当然希望我被塞进娘肚,那个时候某人还只是暗恋,我娘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你这种小肚肠的人,对她纯粹就是嫉妒!嫉妒!”

“我呸!”男子大怒:“我嫉妒个毛球!一个又肥又丑的女人,轮得到我去嫉妒她?生下你就死了,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克死的,还是被你这个嘴巴恶毒的讨债鬼克死的……”

池南满头黑线,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达到了顶峰,强忍着最后的冷静,扶额道:

“你这么跟我说话,你会后悔的。”

男子见池南语气渐弱,以为自己即将得胜,扬起了挑衅得意的笑容,两颊现出深深的酒窝,嚣张的叫嚣起来:

“我后悔个毛球!后悔什么?老子跟你这丫头吵架,从来没有后悔过!也从来没有输……啊!”

男子叫嚣到最后关头,忽然大叫一声,看着池南的身后,仿佛见了鬼般,脸色比调色板还要五花十色,池南嘴角掀起了冷笑,目光好像在说,我说了,你会后悔!

朱富端着一盘子馒头走出厨房,然后,他看到了媳妇在跟一个人吵架,而那个人……

“爹……”

☆、48

朱富手中的盘子应声而落,馒头散了一地,看着站在池南面前的那个男人,震惊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感受了,这个男人明明在他成亲的第二日便宣布离世,抛下了他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子。

怎么,怎么此刻他却又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呢?他是谁?是不是他爹?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朱富冲到男人跟前,将他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圈,猛地出手揪住男人的面皮,死命拉道: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跟我爹长得一样?”

男人被朱富揪得哇哇直叫,跺着脚发出一声声急促的短呼:“住手!给我住手,臭小子!老子的脸皮都快被你揪下来了。”

“我不放!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朱富有时候就是这么执拗。

“我,我是谁?你老子我都不认识了,你个不孝子,快给我把手放开啊!痛痛痛……”

男子被揪得真疼,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哇啦哇啦直叫起来。

朱富失魂般,恍然住手,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比震惊还要震惊的,让他如何相信?自己已经躺到过棺材里的爹,如今又活生生的出现了,而且,不像是尸变……

“小富贵,怎么你才跟着臭丫头没多久,就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竟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下的去手,疼死我了。幸好脸是真的。”男子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抱怨着朱富的痛下杀手。

揉了一会儿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话没人理会了,抬头往朱富那边看去,只见一张老实憨厚的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人受了委屈,那表情比一般人看着还要惹人惭愧。

朱爹被儿子盯得惭愧的低下头,斜眼瞥向那个做到石桌边上,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臭丫头,暗自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站出来打个圆场,说说话什么的,谁知道池南却好像啥也看不见那般,兀自托着下巴望天,就是不跟先前还毒舌英勇的朱爹有所交流。

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朱爹在心中骂着,但是儿子那边又该怎么解释呢?

“呃……其实,我是在你成亲那天晚上……吃多了,一大块r饼卡在喉咙口,气出不来……爹这么说,你相不相信啊?”朱爹没有朱富那么高,一双大大的眼睛和脸颊上深陷的酒窝使他看上去更加没有气势。

朱富满脸不信,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越发绯红的脸颊,眉头深陷。

“好了,别看啦。我,我道歉,还不行吗?”朱爹实在受不了被儿子那么鄙视的看着,终于忍受不了举械投降。

“只是道歉吗?没有解释?”

一句凉凉的,仿佛事不关己便唯恐天下不乱的话自石桌那边轻飘飘的传来。

朱爹暗自对着池南的方向捏了捏拳,凶恶的吼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朱爹现在最怕的就是儿子追g问底,偏偏那臭丫头还满口风凉话的挑拨,实在可气。

“媳妇,不是臭丫头!她说的没错。”朱富看到自家爹爹对媳妇投去的凶恶表情,觉得不吐不快:“爹,你以前做的那些不靠谱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能拿来玩,都能不靠谱呢?”

朱爹嘟着嘴低下头,小声嗫嚅:“除了这件事,人家以前哪有不靠谱?有了媳妇忘了爹,不孝!”

“怎么没有?”朱富本就在气头上,还遇上自家爹爹空口狡辩,自然不肯放任,据理力争道:

“你和面掉进水缸,缝被子把自己缝在里面,烧火烧掉厨房,新铁锅子被你炒出个洞,抓耗子抓到张寡妇家里,让全村人以为她偷汉子……还要我再举例吗?”

“……”朱爹的脸色越发苍白,昂扬的头颅越埋越低……他想反驳,可却无从反驳,因为儿子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哈,真是辉煌又风光的历史啊。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池南托着下巴,依旧闲闲凉凉的,j明的眸子一转:“难道就是喜欢你傻乎乎的像个白痴?”

“你!”朱爹又气又恼,简直像直接扑上去咬死那个毒舌的臭丫头,但碍于自家儿子在场,不敢太放肆,只得指着池南,扁了嘴,委屈兮兮的看向朱富。

谁知,他的这副可怜表情还没做完全套,那边厢又不知死活的开口说道:

“对了,相公,你知道你爹做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池南不怀好意的对朱爹勾起了唇角:“跟‘那件事’比起来,你说的那些,g本不算什么事儿。”

“……”朱富不解的看着偷偷发笑的媳妇,不明所以。

朱爹心上一惊,瞬间想到臭丫头想爆料什么,池南才一张口,便见眼前晃过一道人影,然后,嘴巴便被某人强势按住,咬牙切齿加眼神威胁道:“你要是敢说,我,我就拆了你们萧家后院……”

“爹,你干什么呀——快放手!”朱爹的动作迅速,但朱富的动作也不慢,在朱爹捂住池南嘴的同时,朱富便也闪身到了他们身边,一把拉开了这个老不靠谱,十分无奈的爹。

被朱富一把甩开了手,还推了一把,朱爹愣住了,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蕴满了湿润,颤抖着下巴受伤道:

“小富贵,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推我?你竟然为了一个挑拨我们父子感情的臭丫头,推了我?哦~~~不!我不能接受这个转变,我不能!”

“……”

对于自家爹与从前丝毫未变的耍宝行径,朱富理都不想理他,兀自检查着媳妇的脸颊有没有受伤。

儿子的忽略让朱爹很是不满,没有观众的表演总是那么不让人起劲,干脆歇演,换一出戏码。

“你们够了吧。再怎么说,老子都是老子,你们就不能稍微尊重点老子吗?”博取同情这招既然行不通,那他就拿只能拿出身份压人了。

池南在朱富的娇宠爱护中对朱爹递了个白眼,气的朱爹直跳脚:

“臭丫头!我受够了!我,我是为了你的事,才狠下心肠,欺骗小富贵的,你竟然这么对我?你过河拆桥!你忘恩负义!”

池南拉下朱富正检查她下巴的手,捏在掌心,眉毛一掀,冷道:“为了我的什么事?我只是让你帮我查下毒之人,你倒好,直接诈死,我看你就是存心抛下朱富,到这山林之间来享享清福的吧。”

被池南一语道破心思,朱爹觉得颜面上挂不住,但仍强撑道:“当,当然不是!”

他才不会告诉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嫌小富贵越来越唠叨呢。才不!

“好了,爹,不管什么原因,你今后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你是继续回去卖r呢?还是跟我们回公主府?”朱富跟朱爹相处了十几二十年,对自家老爹的品x多少都知道些,空口白话,撒谎成j,这些都是他的特质,怎么能希望他在诈死一回之后,就突然变好呢。

“为什么不能?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啊。”朱爹反抗。

朱富不听:“不行,媳妇不带我来,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能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是他不放心,而是他爹有时候真的是个生活白痴。这大半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你就当不知道嘛。我不走。”朱爹顽抗。

朱富坚决:“绝对不行!跟我走!”

“要走你们走,我才不走!”

“你走不走?”

“不——走——”

池南站在一旁,有趣的看着这两父子的对话,非常期待战况结局。

朱爹她从前就认识,在他开始勾搭她爹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于这人的脾气也有些了解,撒起泼来十分无耻无赖,父皇对他也没有办法,不过这回,他的对手是朱富,朱富的执拗脾气上来了,纵使九头牛都很难拉回来。

朱富与朱爹对峙,朱富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幽黑黑,纯净净的眼眸盯着朱爹,仿佛内里承载着无数的委屈的辛酸般,朱爹百般坚持,却最终败下阵来。

“唉,小富贵,不是爹不跟你走,而是……而是……而是……唉……”朱爹仿佛有着难言之隐。

“而是什么?有话说话,你若执意要抛下我,就直说好了,你说了,我就走,从此再也不来烦你。”朱富有些动怒。

朱爹为难的看了看池南,只希望这丫头平时j滑,关键时刻好歹帮一帮口,而池南看着他脸上的为难之色,顿时明白了他的苦处,轻咳一声:

“而是……”池南唇角勾起笑容:“满朝文武,当年都被他得罪光了,他现在跟你回去,那可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会冒生命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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