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妖:金发裸男,天啊,这个绝对是冒牌货!冒牌货!
吸血姬一脸怒容:这样的半妖怎么可能是晴明那样的阴阳师!
真是邪道!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你从没有和我们说过你的世界会有这样的存在!滑头鬼!
奴良陆生: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啊。
这边熟知妖怪世界的相关者们都已经将安倍晴明等于金发裸男的印象刻入了心里,所以想到他只觉得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没有太多想法了。
奴良陆生回想了一下另一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即便过了七年,他也仍然记得那个阴阳师。
一身蓝白,和蔼可亲,聪慧过人,风雅至极,宛如皎月白鹤将平安时代的公卿气质与神秘妖异完美结合,手握阴阳两界的权柄。
同样是统率了魑魅魍魉的主人,奴良陆生很欣赏那位安倍晴明,但不愿意告诉朝日川一时的原因就在于他太符合朝日川一时对阴阳师的幻想了。
说白了就是滑头鬼的小小私心。
提前吃醋什么的太划不来,还是让阿时自己去看吧。
安抚好了姑获鸟他们,朝日川一时提前将以津真天送回原本的世界,金羽的少女消失在了画卷之中,接下来就是等待另一个世界的信号。
一切计划如常进行,朝日川一时让妖怪们帮忙找到了狂画师的房子,意外的是狂画师居住的地方并不在京都,就在浮世绘町的附近。
是一个荒芜的郊外,房子似乎是被闲置了许久的和式宅屋,小、老旧、干净,半开的窗子下,只有一页页画满了纹路的纸张在榻榻米上乱飞。
朝日川一时抓了几张纸,看到的是有关于怪谈的种种设计和漫画的草稿,且还找到了那一本引发流言的,同时又缔造了奴良陆生妖怪之里的漫画。
朝日川一时看着这个房间很久很久,然后叹了口气。
那口井就在狂画师的住所后院,后院里有鬼最熟悉的樱树和水池,可怜巴巴的井口只占据在了很偏僻的位置,磨损的井边旁边有小字记着怪谈时间的流速,可以算出什么时候轮回一次山洪爆发。
朝日川一时蹲下身去摸了摸,没有说话。
奴良陆生默默扶住他的肩膀:你早就准备好了。
只要在山洪爆发之前进入怪谈,投掷出六点,他们势必就会见到恶鬼。
我当然会把什么都算计好。朝日川一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勉强,他抬起头看到了还没有开花的樱树,狂画师每一个怪谈里都会用同样的一个角落风景串联着故事与故事之间其实是在同一个地点发生的,只是时间不同。
他永远都记得滑头鬼栖身的地方,然后提醒着自己,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从这里结束。
不过可惜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现在的我,记忆的不完整也是组成现在的我的部分。
朝日川一时轻轻说道,目光落回深井,渐渐便变得坚硬锋利了起来。
他不需要缅怀和安慰,只需要永远向前看。
狂风骤起,古井深黑。
走吧,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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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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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评论依旧凄惨,但为了突然暴涨的营养液还是加更一下吧(
打无惨的时候大家都会有戏份,上一我方开挂的话还是很好解决的,嗯!
感谢在2020101910:50:07~2020101920:3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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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3章
天空里暴起了惊雷般的轰鸣。
山洪奔流,食人村内的恶灵嚎啕,它们在洪流中挣扎,可还没吐出什么恶毒的诅咒,就被淹没了。
群山延伸而下郁郁葱葱的林木此时仿佛柔弱的小草,眨眼间就被浑浊的河流冲倒,又被水流下的泥石咆哮地掩埋,发出断裂的惨叫。
席卷一切生灵的山洪上,天际被云和雾掩盖着,浓郁的雾气似乎就低在人的头顶,天空中有隐隐的雷光一闪,巨响接踵而至,一时之间让人不知道是雷鸣声还是洪流奔袭的声音更可怖。
继国岩胜记得,每次到这样的阴雨天气,他的弟弟总会在雨落下之前跑到母亲的房间,像是因为雷声而变得怯懦胆小一般,离不开似地,连晚上都一定要睡在母亲的外屋。
缘一总是沉默不语,所有人都以为他天生聋哑,他永远被关在最偏僻的房间里,过着和作为继承人的自己天差地别的生活。
如果不是母亲当年近乎疯子一般地暴怒着抗议,他早就在婴儿时期因为父亲畏惧其额头上诡异胎记而被杀掉。
作为继承人,继国岩胜告诉自己必须有着宽阔的胸襟,需要对自己的胞弟照顾有加。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继国岩胜又回忆到了那句话。
【兄长的愿望,是要变成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那么我就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好了。】
在说出这句流利而通顺的话语之后,一直沉默的缘一露出了微笑。
真恶心啊。
这个感觉在一瞬间蔓延到了继国岩胜的四肢百骸。
真恶心啊。
如同流利的话语和这个微笑一样,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一直以成为伟大的武士为理想的他感到了巨大的无力感明明只要努力就能不断进步,但这些努力换来的成就,在作为真正的天选之子的弟弟面前,还是宛如耄耋龟步一般,毫无可比性。
生而强大的继国缘一,深知母亲身体状况才一直陪伴在侧的继国缘一,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继承家业而离开家中的继国缘一,毫不在乎剑术传承认为自己是平凡又普通的继国缘一
超越了斑纹限制的年龄长寿老死在自己面前的继国缘一。
一切一切,都是噩梦般的影子屹立在继国岩胜的前方,即便他挥刀劈开了衰老干枯的尸体,那个微笑也如影随形。
真恶心啊。
山洪到了坡度平缓的一方山脚时变得无害了起来,黑死牟依旧是浪人打扮,笔直地跪坐在一块仅供一人席位的岩石上,污浊的洪流像是江河一样淙淙流过他的身侧,水的深度只刚刚及人的膝盖,风很小,有几滴水打湿了他的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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