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念回连续挪了好几个地方,她发现她挪到哪,哪的树枝就挪开,这茶树妖占了她练剑的地方居然不让她乘凉!她摸出一道掌门玄师祖给的镇妖符,“啪”地一掌贴在老茶树的身上,哼道:“我让你动!”然后就看到旁边的树枝一弯一勾,将那镇妖符给挑了下来,树干上还露出镇妖符“呼”地一吹,那“符”便“咻”地一下子像离弦的箭一般瞬间飞出了她的视线!包念回深吸口气,叫道:“好厉害的茶树妖!”她眨了眨眼,想起师傅说要让它指点自己来着,说明它果真厉害。她默默地看了眼老茶树,抬眼去找自己那飞远的镇妖符,结果发现不知道飞哪去了,顿觉心痛。掌门玄师祖的符啊,好贵的!
包念回见自己找不回镇妖符,索性不找了,又跑去练剑。她练了一会儿剑,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这茶树妖的叶子居然是往下垂的,像是被太阳给晒蔫了。她再一想,树根是要扎在土壤里吸收水份的,这茶树妖刚扎根到这里都没有人给它浇水也怪可怜的。她见自己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于是趁着这休息的功夫,跑去她师伯的厨房找到一个桶到湖里打了水往老茶树的树根下浇,说:“湖水对你有用吧?”她说道:“虽然你是一株很凶的茶树妖,可是师傅既然收留了你,说明你不坏,我总不能看见你被太阳晒死。茶树妖,你为什么不去妖域啊,妖域那都是妖,那才是你们的地界。”
老茶树在心里叫道:“我不想跟你说话!”可这小丫头一桶接一桶的水往它的树根下浇,它很不情愿地说道:“别往我的树根泼湖水,湿哗哗的!”它的心念一转,说:“你师傅给我浇水的时候都是用木灵石化水给我浇的!”
包念回把桶一放,皱着鼻子叫道:“骗子树!灵石化水,你以为你是虬龙悟道圣茶啊!”她好心给它浇水,它居然还想骗她。包念回一生气,决定不搭理它,让它自生自灭去。她放下桶便又继续跑回去练剑。
老茶树受不了这小丫头,拔起树根,往边上挪了挪,正准备把根扎下去,忽然听到那丫头一声大喊:“我的灵药——”然后看到小丫头大惊失色地盯着它的“脚下”,它低头一看,咦,居然还有这好事!挪便挪个坑居然能够看到一片高阶灵药苗,虱子小也是肉啊!迅猛一把高阶灵药苗一卷再猛地把根一扎,不徐不慢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你叫晚了!”
包念回:“……”明明你听到的我叫声还在空中停了下的。她看出来了,这茶树妖就是故意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发起挑战
包谷开完朝会后,放出神念去搜寻老茶树的行踪,赫然发现老茶树和包念回打了起来。不知道老茶树干了什么,气得包念回右手剑、左手符,各类法术轮番齐上,连暗器都使上了。瞧平时包谷回练剑时总是不徐不慢,非常规矩,这会儿倒是格外利索,噼头盖脸地一通追打,各番本事齐上,瞧那阵仗分明是把自己平生所学都用上了。
老茶树轻松就闪开了,脚下的根还用上虚空挪移术,乍然看起来像是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下,其实那根须迈得利索着呢!它闪得轻松,偏还要故意去气包念回,不停地嚷:“来呀,来呀,来打我呀!笨丫头,你那么厉害的师傅怎么教了个你这么笨的徒弟……”听得那嘴贱的,包谷都想打它。
徒弟和老茶树打闹,包谷不便插手,也不打算过问。
玉宓轻轻拉了拉包谷的袖子,朝坐在殿外台阶上的“小可怜”指了指。
包谷会意,她走到清潆身边,陪着清潆在台阶上坐下,问:“怎么了?”有了这么两个徒弟,她倒真有些养孩子的错觉。
清潆扭头看了眼她师傅,又继续抱着炼天鼎,脸上是少见的落寞。
见习惯了清潆笑意盈盈、一副得意非凡的小模样儿,或者是飞扬跋扈格外嚣张的样子,又或者是撒娇时故作可怜的样子,倒是没见过这般失落的时候。
清潆噘着嘴,不吱声。
包谷见到清潆的眸子都没了往日的神采,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好一会儿过后,包谷才听到清潆低低地说了句:“他们都怕我,都觉得我是怪物,我身上现在已经没有血煞死气了,我不是怪物。”
包谷说道:“他们也怕我,难道我也是怪物?”她顿了顿,凝神想了想,说:“清潆,你是来自上界的存在,你对这一界的许多存在来说都太强大,你一个肆意的举动都能够对这一界的生灵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他们畏惧你。我教你公平买卖和做人道理,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平衡共存。我知道你出去买灵珍宝药了,虽然没买到,但我挺开心的。”
清潆咬咬唇,愤然地瞪了眼包谷。
包谷说道:“你想重塑炼天鼎中的世界,你想要灵珍宝药。以你的能力轰开修仙宗门的护山大阵、城池,一个宗门接一个宗门的掠夺,要多少灵珍宝药没有?从这一界拘几十几百座大山、移几条河流到鼎中,又有何难?可是你没有,你没有为了得到你想到去强抢掠夺去毁掉这一界的苍生大地,而是选择公平买卖交易,这很难得。”
清潆皱眉,凝神想着包谷的话,又斜眼朝包谷瞄去。
包谷站起身,拍拍清潆的肩膀,说:“这两天我手上还有一点后续的杂事要处理,待处理完手上的事就带你回玄天宗,让你正式成为玄天宗灵云峰一脉的真传弟子。”
清潆眨了眨眼,心说:“你还真想当我的嫡亲师傅啊!”她斜眼瞄着包谷,一副你还想再坑我的表情,结果就听到她那便宜师傅淡淡地说了句:“正式授你战王族功法。”然后牵着玉宓的手和玉宓一起走了。清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开心得笑眯了眼。她没抢别人的东西,拿着灵石没买回来灵珍宝药,居然还有了别的意外收获!清潆一开心,直接奔到正和老茶树打得不可开交的包念回跟前,一把揪住包念回的领子,一脸淡然地说道:“那个,你知道么,便宜师傅说要正式收我为真传递子。”学着她师傅说话的语气,语气淡淡的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可那微挑的下巴和微翘的嘴角泄露了她的情绪。
包念回冲到老茶树跟前正要一剑杀过去,忽然离老茶树的距离远了,她还以为老茶树跑了,再一看却是自己退后了,正感到莫名,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揪住了自己的衣领,一回头便见她那莫名其妙的师姐。她听到清潆的话委实愣了下,愕然叫道:“你居然是个记名的外门弟子啊,还是个带艺拜师的啊!”
清潆:“……”她把包念回往老茶树的根底下一扔,扭头就走。她就不该跑来和这便宜师妹说话!
包念回扭头看了下跟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师姐,暗暗发誓一定要用心练功!月考比不过就不说了,连同一个师傅名下的一个记名的外门弟子都比不过就太没脸了。她和老茶树打了这么久,看出来这茶树妖是真有本事,不仅不伤她,还陪她过招,对茶树妖踩死她的高阶药苗的事便再不计较,不断地通过与茶树妖交手去琢磨它怎么闪躲的和该怎么近到它的身。
清潆带着炼天鼎一击轰碎炎圣宗搬空炎圣宗灵石库、扔下一场地仙机缘给炎圣宗的事瞬间传遍了修仙界。
炎圣宗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人烟不盛,军队数量是最少的,但其富有以及法阵的坚固却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旁的不说,那护阵法城仅能看到的圣器便有五件之多,这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个相当大的手笔,却在清潆的那一击之下,炎圣宗的护城法阵连同护城法阵中的圣器都被震碎成渣。
魃可怕么?可怕!那么拥有上界帝器的魃有多可怕?所有人不寒而栗。
砍帮的玉修罗领着十万大军开关一千艘大罗赤金战舰就令各路欠债的势力焦头烂额,如今再跑出来一个扛着上界帝器轰城的魃,收到砍帮追债清单的各路势力一下子便吓破了胆,不等砍帮追债上门便纷纷主动地送物资送到砍帮还债!运到砍帮的修仙资源把砍帮的宝库填得满满当当的装都装不下,包谷便将这些装不下的修仙资源都收进了超大储物袋中。
待玉修罗搬师回青州交出十万大军及手里的一千艘大罗赤金舰后,驻守幽影城的金甲军撤出幽影城,驻扎在距离幽影城约有百里外的新择址的赤甲军大营。金甲军说是三十万,其实是个虚数,加上鬼修、剑修都没有三十万,包谷便将金甲军各营统帅去修罗堂选拔其中的精锐死士挑入金甲军。被挑选入金甲军的修罗堂死士的魂牌自然也转到包谷的手里,由包谷交给了玉宓。
金甲军和修罗堂死士虽然都属于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死士,可魂牌捏在左使手里和执令使手中不一样。做为“禁军”般存在和出征的打头阵的死士待遇、结局都不一样。对修罗堂的死士来说,能够加入金甲军那就是逃出生天,那自然是有多大的力就使多大的力、挤破头也想要挤进金甲军中。选拔结束后,金甲军由原来的二十多万扩张到四十万,由玉宓统领。
法阵师的招募仍在进行中,有王鼎负责张罗、妖圣坐镇选拔之事,包谷颇为放心。她见砍帮大局已定,运作逐渐步上正轨,将余下的一些琐碎的事情交给玉宓收尾料理。
因余下的事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了,玉宓把手上的事放一放,与包谷一起赶在三年一次的年比大考前带着包念回和清潆回玄天宗。
年比大考为期十天,第一天和最后一天都是典礼,中间八天比试时间。玉宓作为少宗主,是要主持比拼大典的,因此必须赶以大比前回去。
年比大考是玄天宗弟子的一场盛会,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三类比拼,玄天门里元婴期以下的修仙者皆可参加,各脉宗师都会亲临玄天广场。在这场比拼中获胜者能够获得大量的修仙资源将励,即便不能夺魁,在比拼中能够得到哪位师长的青睐收入门下,那境遇待遇完全不一样。前百名的外门弟子破格提拔为内门弟子,前百名的内门弟子成为真传弟子,前百名的真传弟子每人一枚元婴丹,另外根据名次不一样,所得的灵石、丹药、灵酒也各有不同,总之奖励特别丰厚。
包谷特意跟着玉宓赶在年比大考回来,一是想看看玄天宗现在这些弟子的水平战力,二是在年考结束后,还有一场盛大的为获得前百名的三百人进行嘉奖的典礼,她想顺便把清潆塞到那一百名要提拔为真传弟子中给提成真传弟子。要不然就冲她和清潆的名头,若是在灵云峰上操办这事,前来道贺观礼看热闹的同门就能把灵云峰的门坎踏破。反正玄天广场够大,挤的人够多,够热闹,少清潆一个不少,多清潆一个不多。
因为事情忙,玉宓直接回了玄天殿去张罗年比大考的事情去了。
包谷怕吵,则带着包念回和清潆回了云海密林。
包念回在玄天宗有许多交好的同门,这次出门三个月,回到云海密林后和包谷打过招呼便跑了。
清潆则跟着包谷回了云海密林的院子。妖圣在幽影城和王鼎一起操办招募法阵师的事不在家,紫云姝倒是在,却在闭着炼器,没有外人在的云海密林静得只有风声。
玄天宗有玄天宗的门规,即便包谷和清潆的来头再大、战力再强,门规还是要遵守的,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包谷虽收了清潆为徒,但清潆没有在玄天宗进行记名造册、没在玄天祖师爷跟叩头,那就只能算是挂名的外门弟子,还是个连身份腰牌都没有的外门弟子。
好在清潆有个身份地位格外超然的便宜师傅,向现任灵云峰峰主玉剑鸣以传音玉符传音知会过后,玉剑鸣立即放下手里的事,帮清潆弄了个内门弟子身份,且加进了灵云峰参加内门弟子比试的名单中。内门弟子服饰是有现成的崭新服饰,腰牌要现铸,好在内门弟子身份腰牌不需要通过掌门,直接由玉剑鸣这个峰主制了灵云峰一代内门弟子腰牌亲自送过来。
清潆皱着眉头看着那套内门弟子服饰,把玩着手上的内门弟子腰牌,问包谷:“不成为真传弟子你就不能传我功法?内门弟子还不够格?”
包谷说道:“内门弟子的魂灯是点在各峰的,腰牌是由各峰峰主炼铸的,且没有资格接触玄天宗最高深的最核心的功法。真传弟子的魂灯是点在主峰玄天殿的,腰牌是由掌门亲铸,凭借身份令牌可以进入玄天宗书库的最高层,里面有玄天宗最高深最全的功法。玄天宗的真传弟子就是嫡脉传承,你只有成为玄天宗嫡脉弟子,才算是玄天祖师爷的嫡系传人。有根有据,将来去到上界你这身份在战王府也是能够得到承认的。”清潆去到上界后,有与战王府战神玄天的这层关系在,只要清潆不是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战王府为着自己的颜面都得护她一护。想因为混元大帝对清潆赶尽杀绝的仙在掂量清潆的份量时就得再加一个战王府。关键时候有没有人拉一把、护一护,结局也许完全不一样。
清潆知道这是自家师傅为着自己好,便不再多说什么,第二天老老实实地穿上内门弟子服饰挂上灵云峰内门弟子腰牌跟着包谷去往玄天广场。
年比大考是众弟子间的较量,同时也是各峰间的较量,在参加玄天广场大考较量前,各峰已经经过比试选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各三十人去参加比拼。各峰参加年考大比的名单在这之前就已经定好,且公布了出来。
只有三十个名额,灵云峰的内门弟子名单临时加了一个清潆,自然得拿出来一个。
经历数十轮撕杀比拼好不容易争到的名额被峰主一句话就给拿掉了的那名弟子格外不服气。再见到包念回有说有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冲到包念回身边怒眼问道:“你个每次月考垫底的凭什么占了我的位置代替灵云峰出战?来,我们先比一场,你打过我,老子就服气!打不过,包念回,你就算是有峰主、有少掌门有一堆人护,老子也瞧不起你,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出剑,老子现在就要向你挑战跟你比!”
玄天宗一百零九峰的人齐聚玄天广场,玄天广场人满为患。包念回作为包谷的亲传弟子,玄天宗上上下下都知道她,这会儿见到她被一名内门弟子堵住,纷纷围了上来,纷纷打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起争执了。
那名弟子怒不可遏地把自己辛苦挣到手的名单被包念回以不光彩手段抢走的事大肆宣扬,让大家给他评礼。
围观的不少弟子都指责包念回不该如此,还有人指责到玉剑鸣头上。
有人凑到跟前,问:“是玉峰主告诉你,包念回顶替你出战?”
那弟子气愤地叫道:“云海密林里就只有她一个有资格参加年考大比,峰主说我的名额让云海密林的人要走了,除了她还有谁!”
包念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半天,眼看围过来朝她扔白眼的人越来越多,气得脸都红了,气叫道:“你有病啊,我一个真传弟子跟你抢内门弟子比拼名额?”
围观的人一听,是哦!包念回是真传弟子,这个被抢名额的这位明显穿的是内门弟子服饰,这参加的比试都不一样,怎么抢名额?
有人问那名弟子:“你弄错了吧?”
那弟子的脸色青青白白的,咬牙道:“峰主说是云海密林的人把我的名额占了!我没有听错。”
围观的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困惑。
包念回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抬手朝着刚落到玄天广场上的两个熟悉的身影一指,说:“抢你名额的人在那!”
众人顺着包念回所指的方向一看,赫然看到包谷出现了,还有一个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小丫头手上捏着一枚七阶灵果边走边啃。
七阶灵果啊,居然拿来啃来玩!包念回都没这待遇吧!
那名被抢了名额的弟子脚下一踏,浑身冒出一团火光,直接落在包谷的身边,拦住刚把灵果啃完的清潆,怒道:“是你抢了我的比拼名额是吧?我要向你挑战比拼!”
第四百一十三章戳戳戳
包谷愣了下,深深有瞥了眼那名修仙者。她自然不好拦着人家下挑战书,只能对清潆叮嘱句:“别犯门规。”手下留情,打伤可以,别把人打死了!
清潆看到这突然冲出来要和自己比拼的修仙者,委实愣了好一会儿,待听到她师傅的叮嘱才“哦”地应了声。
玉剑鸣在远处见到包谷和清潆,赶紧飞奔着赶过来,冲包谷恭敬地行了一礼唤道:“小师叔!”又客气地冲清潆笑道:“师妹。”摸出一瓶灵酒递给清潆,说:“虽说比不上猴儿酒,但别有一番滋味,你尝尝。”
清潆瞄了眼自家师傅,见包谷没有反对,于是收下灵酒,问玉剑鸣:“是你送给我的么?”
玉剑鸣淡笑着应道:“是啊。”
清潆说道:“那我就不用给回礼了。”
玉剑鸣的笑容僵在脸上!好想把那句“是啊”给咽回去!他干咳一声,说:“那个,师妹,礼尚往来。”
清潆瞅了眼玉剑鸣,摸了几枚几阶灵果塞给玉剑鸣说:“那请你吃灵果,刚刚才从师傅院子里的灵果树上摘下来的。”
玉剑鸣默默地接过灵果,说了句:“你摘的灵果树平时都是我在打理。”
清潆颔首道:“辛苦了!”
玉剑鸣哭笑不得。
那名向清潆挑战的弟子见到峰主对这个抢了自己名额的小丫头格外热络,暗骂一声:“马屁精!”他满脸不服气地说道:“峰主,弟子不服,弟子要向她挑战,如果她赢了弟子,弟子心甘情愿把出战名额让给她。”他现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各种不服气。
玉剑鸣一脚把他给踹翻在地,骂道:“你比个屁!你还不够她抬根手指碾的!”
那名弟内门弟子爬起来,红着脖子梗着脸,说:“弟子就是不服!”他的眼睛都红了,大声道:“全派上下哪个弟子的出战名额不是自己出战赢回来的?她凭什么不出战就抢占我的名额?玄天宗弟子以实力说话,难道包谷师叔祖的徒弟就要高我们一等不成?都是内门弟子,她凭什么?”他故意把事情闹大,喊叫声特意用了内劲,嚷得玄天广场上的人都听到了。数万同门啊,全用神念探了过来。
玉剑鸣把他给刷出去,就是看他是个不懂眼色的愣头青,就算成长起来出了山门也是个容易惹祸的!这倒好,愣头愣脑的看不懂眼色,赶着趟地往上找死,踹都踹不走!
一名与那弟子交好的真传弟子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道:“玉峰主,这宗门有宗门的规矩,若是不通过比试贸然拿了别人的名额安插亲友,怕不是太好吧?”这简直就是指着玉剑鸣的鼻子说玉剑鸣为了巴结包谷乱了规矩。
玉剑鸣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冷声道:“灵云峰的事何时沦到奇云峰来指摘了?”
立在一旁的一身身穿峰主服饰的修仙者笑道:“虽说不同宗脉,却同属玄天宗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不公之处,自然说得。”
包谷不认识说话的那人,便抬眼朝他腰间的腰牌看去,见到身份牌腰显示他是奇云峰的峰主景文渊,再看他的实力在化神后期。化神后期的实力在修仙界不算出众,但在近几百年才崛起的玄天宗算是很不错了,要知道玄天宗的弟子几乎都是近几百年里进门的。不超过五百岁的年龄就到化神后期,这在修仙界来说可算得上是少年天才了,所以这人的神情颇有几分自负,瞧那神情也有点看不上玉剑鸣的样子。
见过清潆真面目的人不多,玄天宗的这些弟子几乎还没有踏进过修仙界,对清潆和魃的了解都仅限于一点传闻,根压不知道清潆长什么样。且清潆唤包谷那是叫“便宜师傅”,这明显有叫着玩的成份,谁能想得到打得这一界无地仙的魃会穿上玄天宗内门弟子服饰、以玄天宗弟子的身份来和一群金丹期修仙者比拼?在场手人里除了在令使府和云海密林与清潆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几人知道面前这挂着内门弟子身份腰牌、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看起来连金丹都没有修炼出来的少女是魃以外,所有人都只当她是包谷新收的徒弟,然后玉剑鸣为了巴结这个权倾修仙界富可敌国的小师叔,很没节操地把小师妹地去讨好小师妹,连规矩都不讲了。
拿宗门规矩说话,就算知道清潆的实力可以坐这一界第一把交椅,那也不得不比。
包谷对清潆说道:“既然是同门邀战,你就应战,不过不能把人打死打残。”
清潆斜眼瞄了眼那个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修仙者,这么弱,她都不好意思出手。
那名要与清潆比拼的内门弟子唯恐玉剑鸣和包谷反悔,返身跃到不远处的一座擂台上,故作潇洒地一拂衣袍,手执剑,微挑起头,遥遥地对清潆大声道了句:“请!”
清潆实在不想出手,拿眼看向包谷,似在问:我可以不动手么?结果她师傅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朝旁边搭的一座观战台走去。
那内门弟子见清潆不动,傲然道:“你若是惧战不敢应战,那就把你用不光彩手段占我的比拼名额还给我!”
清潆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一脸嫌弃地抬起莹白玉掌,隔空轻轻地一巴掌拍过去。她觉得自己拍蚊子都比拍他用力。
那内门弟子还欲说话,忽然一股无力强大的力量轰压而下,压得他浑身的骨骼轰地全断,五脏六腑尽皆受损,“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跟瘫软泥似的。
清潆一看,自己出手还是重了,“呃”了声,说:“那个,我已经出手很轻了,只用了一丢丢的力气,真的,只用了一丢丢力气,比打蚊子还轻。”
清潆无比诚恳,一旁则有人不信,冷声道:“是不是你自己出手还难说!”说话间,朝刚走到观战席、被一众长老们围住寒暄的包谷看了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包谷在暗中出手把台上的那名弟子给打伤了。
又有一名实力在化神后期的修仙者说道:“抬个巴掌做个样子就算是你出手了?”他扫了眼玉剑鸣,直言道:“用这种手段安插人,不觉得太难看了么?”
玉剑鸣冷下脸,正欲反唇相讥,忽然一眼瞥见紫天君走了过来,赶紧躬身行礼,抱拳道:“见过掌门师祖。”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见礼:“拜见掌门!”
如今的紫天君极具威仪,往那一站,便慑得周围的人不敢有丝毫不敬,一个个躬身低头,毕恭毕敬的。
清潆倒是不惧紫天君的威仪,瞅着紫天君说:“掌门师祖,你来评评,刚才那一场比试是不是我赢了?这个内门弟子比试资格是不是我的了?”
紫天君抬袖一翻摸出一块已经炼制好只差烙进清潆魂识气息的真传弟子身份令牌,和气地说道:“这是真传弟子身份令牌,你烙进一缕魂识气息便可以用了。仪式过几日再和别的弟子一同举行,你就不用下场去年考比拼了,你的实力已经超过年考下场的规定境界。”说完又朝玉剑鸣瞥了眼,冷声斥道:“你安排清潆下场和内门弟子比试?这不是胡闹么?”
玉剑鸣苦笑一声,道:“回掌门师祖,小师叔的意思是给师妹一个名额让她走个过场给她一个真传弟子身份,省得灵云峰还得再单独操办。”
顿时周围的许多人的神情都格外微妙。
清潆没去管别人怎么想,她自己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就怕他们的实力太弱被她一巴掌给拍死了会被师傅罚口粮。她一脸欢喜地把紫天君给她的令牌挂在腰上,将腰间的内门弟子身份令牌摘下来还给玉剑鸣,对紫天君说:“掌门师祖,你真好。”她的话音顿了下,纠正道:“师傅同我说了,元婴期以下境界的都能参加,我没有结金丹修炼元婴,不算超过境界的。”
紫天君说:“炼体的也不算。”
清潆说:“师傅还没有传我炼体功法,我生来就这么强大。”
紫天君被不轻不重地噎了把,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针对玉剑鸣的那名化神期修仙者冷笑一声,说道:“这倒是奇了,不是炼体的,也不是炼气的,那你是修什么的?”
清潆被问得愣了下,她想了想,说:“我好像没有修炼过,就是看到东西想吃,吃进肚子里就化成了自己的力量!嗯,吃出来的实力。”她说到这里眼睛就是一亮。她以后不用灵珍宝药压制死气,但她需要服用灵珍宝药提高修行境界。
那名化神期修仙者还想说什么,就见到掌门威风凛然地一眼瞪过来,沉着脸怒道:“许印容,如果你对灵云峰的安排有异议觉得不公,不如你亲自考较她一番?立好生死状,打死不论!我怕她一手抖没收好力,一巴掌抽死你!”吓得那化神期的修仙者赶紧躬身道:“弟子不敢。”
紫天君重重地一甩袍袖,用力地“哼”了声,迈步离开。
清潆自然看得出来这人在挑事,她走到那人跟前笑眯眯地说:“掌门说了打死不论!放心,我打不死你。”说完,竖起食指在那人跟前晃了晃,然后——出手如电,食指在那人胸前晃了几下,轻笑一声,瞬间落到包谷身边,还远远地回头看了眼。
那化神期修仙者感觉到有古怪,胸口凉凉的,微痛,还粘粘的,跟着便是一片剧痛,他“啊”地一声大叫,低头一看,他的胸膛出现十几个手指头粗的窟窿正朝外汩汩喷涌着鲜血!好好的胸膛被戳成了淌血的马蜂窝!他身上的护身法宝悄无声息地全碎,就连衣服都化成了齑粉,只剩下一条裤叉挂在身上。
那化神期修仙者一边用灵力封住伤口一边去摸储物戒指中的疗伤药,一摸,空了,然后才发现手上的储物戒指居然化成了粉末,就连储物戒指里面的他积攒了四百多年的家当都全给毁光了,连点渣都没有留下。他愣住了,连身上的伤都忘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发现胸口不流血了,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那戳进胸膛的窟窿恰好避开了他的要害和腑脏,看着吓人的伤,其实就是伤到点皮肉和戳出了点不太重要的血管,被灵力一封血就止住了。可是他的家当,他一生的积蓄……
观战台上的各峰的峰主、长老们一瞬间全都没了声音,纷纷朝落在包谷身边的清潆看去。
清潆扫视一圈众人,眉头一挑,对包谷说:“师傅,那人挑事来着,我教训了他!放心,我下手很轻的。”
包谷朝旁边的椅子上一指,说:“坐下,没我同意,哪都不能去。”
清潆“哦”了声,乖乖地在她师傅旁边坐下。
这一座观战台是峰主、长老们坐的地方,包谷因为地位出众,在玄天宗里即使没挂职也有一席之地。清潆作为一个内门弟子就坐在这,那便格外扎眼。可能够坐在这的,那不止要有战力,更重要的是要有能力和眼力,就冲刚才清潆戳那化神期修仙者的那一手以及抬手轰那金丹期弟子的那一手,众人这会儿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了。
原本丰梦龙想着自己占着职务之便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到包谷的身边好拉近关系,结果位置被魃给占了,他不敢说什么,默默地又添了张椅子,把本该属于玉剑鸣的位置给占了,把玉剑鸣给挤边上去。
不多久,年比大考的开场典礼便开始了。
首先是玉宓这个少宗主发言,宣布规则等。然后是各峰出战弟子依次亮相、入场。玄天宗发展到现在共一百零九峰,每峰九十人,出战的弟子便将近一万人,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亮完相入场进入到待战席。
之后便是预先排演好的战阵演练,一名元婴期境界的弟子进行的千人大阵的演练格外壮观。包谷仅一眼便能断定,这不是用来好看的,而是能够真正上战场杀敌的阵,虽说这些弟子的修行境界弱,但配合战阵却能够发挥出非常强大的威力。战阵演练完后便是各峰依次派出的首席大弟子进行表演。能够成为各峰首席大弟子的,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台下的众弟子一个个只觉精妙绝伦,从他们的表演中多少都能收些收获。台上的各峰峰主、长老们有些在安静观战,有些则在悄悄地议论哪个弟子的实力不俗、大有前途,哪个弟子从表演来看还有哪些不足。
玉宓在各峰首席大弟子表演开始后便坐到了包谷的身边。她知道包谷对玄天宗很不熟,便小声地细细地向包谷讲解。关于各峰弟子的出身、师承、修习功法,她如数家珍。
第四百一十四章赐法宝
坐在包谷身旁的玉宓朝包谷微侧身子靠拢,头微倾,两人低头轻语。那低缓的语调娓娓道来,年少时的玉宓张扬凌厉,宛若浓烈火辣的烈酒,经过五百多年的沉酿,凭添了几分醇厚悠转,那明媚的眉眼少了几分凌厉肃杀多了几分柔和,轻笑时,那如画的眉目宛若夏季初晴时乌云散尽后的晴朗苍穹。轻语浅笑间,包谷竟是看得痴了,心头簇跳,连玉宓说些什么她都没听清,周围的一切都似不存在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玉宓。
坐在不远处的花笙将两人举动全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好笑。五百多年了,包谷还是一点没变,唔,倒是懂得把那脸遮一遮。包谷的脸上没戴面具、面纱,素颜朝天的模样,待你凝神细看便会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哪怕盯着那张脸,你都想不起她的脸长什么样。修仙界中,遮掩容颜的功法有许多种,最下乘的是戴面具面纱,再是以灵力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影罩住自己,再高深的便是包谷的这种,如临道境,仿似看得见又似看不见,仿似近在咫尺待你伸出手去却发现远在天边。人的脸可以遮,但眼睛却是怎么也遮不了的。
清潆坐在包谷旁边,见到下面的各种法术、剑术表演只觉无聊透顶,她见到有一个修仙者不停地朝包谷身上瞄,嘴角还扬起只有对着熟人时才有的亲近笑容,况且刚才还看到包谷和她说话来着,知道这可能又是包谷的故交好友。刚才包谷让她坐下,没她同意哪都不能去,于是她连身都是不起,连人带椅子一起滑到花笙身边,顺着花笙的视线朝自家师傅看去,饶有兴趣地小声说道:“快和我说说有什么好笑的?”
花笙见到魃突然坐到跟前,吓了一大跳,再看清潆没有丝毫凶相,一副好奇小朋友的模样,心头稍定。她连灭门风波都经历过两轮,什么风浪没有见识过?花笙惊了跳,回过神来后便又是一派淡定自若的模样。她没有旁人对着魃的那战栗恐惧,就把清潆当作玉剑鸣、包念回这些云海密林出来的小辈一样相处。
清潆见花笙和善,自家师傅又只盯着玉宓看都不搭理她,索性跟花笙扎堆聊“家常”,暗想通过花笙打探自家师傅的陈年老底。
包谷被清潆的动静惊动,见清潆没闹出什么事,便没过问,继续看表演,看着看着便又被自家师姐勾了魂,光顾着听她师姐说玄天宗各峰的事情去了。
当着玄天宗长老及各峰峰主,玉宓对于玄天宗的许多事情都不太好说,但包谷仍能从那隐约的三言两语里听出个端倪进而推测个七七八八出来。
包谷在回玄天宗以前,对玄天宗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当年离开时的状态,待刚才见到那奇云峰的人对玉剑鸣的态度便知道如今的玄天宗和当年的玄天宗已经大不一样。当着她的面就敢拿她的徒弟来下玉剑鸣的脸面,拿宗门规矩这顶大帽子去压玉剑鸣,她和玉宓不在的时候,不知道玉剑鸣怎么被为难呢!
想想也是,玉宓虽是少宗主,却又是砍帮执令使,这些年为着砍帮的乱局常年在外奔波,一年里没几天在玄天宗,几乎只是挂了个少宗主的名头而已。从刚才玉宓的话里,她便知道这些年她师公和风师伯、陈师伯他们都收了不少弟子,真传弟子都以百数论,这些弟子成长起来后许多已经是一峰之主,再不济也是一峰管事。当初只有几十个筑基期、金丹期弟子的玄天门已经变成一个人才济济的大宗门。玉剑鸣这个灵云峰峰主是少宗主的徒弟,可玄天宗有三十多个峰主都是掌门的真传弟子,还有十几个是刑堂长老风师伯的徒弟,再有二十多个峰主是跟她们当初一同从云城走出来的师兄师姐们。论辈份,玉剑鸣在他们中间只能算是个小辈,论身后的靠山,挂名少宗主真不如握有实权的长老牢靠,更别提宗主这么大的一个大靠山。玉宓不管事却占着少宗主的坑,她只是个宗主的徒孙,宗主后来收的那些真传弟子能乐意将来让一个常年不在玄天宗没实权的师侄坐上宗主的位置?旁的不说,当年包谷刚进玄天门时,陈师伯还是代理掌门呢!包谷不知道陈师伯还有没有心思来争这宗主之位,但她知道有意玉宓坐的这少宗主位置的肯定不少。玉剑鸣有这么一个在玄天宗没多少实权却又格外招人眼的师傅,平日里铁定少不了被别的峰明里暗里地打压和排挤。
包谷自从看出紫天君看重掌门之位不愿让权的心思后便不愿插手玄天宗的内务,将心思用在培植砍帮势力上。她有砍帮这份基业自然不把玄天宗这份基业看在眼里,玄天宗对她来说就像是个家,又有玄天祖师爷的道统这么个身份,一直以来她都想要重振玄天门,所以能够照拂的她都照拂着,在对壮大玄天宗的事情上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相帮。玄天宗能有今天的局面不是她一个人功劳,但她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如今玄天宗壮大了,自家师侄、自己出身的灵云峰却没享受到多少尊重,反而受到排挤打压,在这一百零九峰中,算是最老牌的宗脉却处在式微状态,连前十都进不了,包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再细一想,发现今天奇云峰的人打的不止是玉剑鸣的脸,指名道姓地打她的脸!
被打了脸不还手不是包谷的作风。
正式比拼要明天才开始。
包谷在表演结束后没回云海密林,而是回到灵云峰主峰主的灵云殿中,让玉剑鸣把年考大比拼要出战的九十个弟子给她找过来。
玉剑鸣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抱拳道了声:“是!”吩咐随侍弟子去把那备战的九十人叫到跟前。
不多时,三十个外门弟子、二十九个内门弟子、三十个真传弟子依次来到灵云殿中,见到包谷和峰主立在殿中,顿时心脏狂跳,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的。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的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待遇和能够获得的修仙资源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他们的气质、年岁、穿戴就能看出来。
包谷抬眼扫视一圈,见到内门弟子只有二十九个,又让玉剑鸣把清潆占了的那个名额再添个人进去。
玉剑鸣点头应下,便又吩咐身旁的随侍弟子去唤了一个弟子进来。
如此九十个人便齐了!
包谷在今天宣布年考大比规则时听得清清楚楚,上场比试时,所有人除了自己用于战斗的兵器法宝外,什么都不能带,不管是用隐匿功法藏到最后还是靠着拳脚兵器打到最后,那都得凭自身实力说话,唯一能够借助到的外力就是手里的法宝和兵器。她问玉剑鸣:“是否各峰弟子在比试前,各自的师长都会赐下法宝兵器?”
玉剑鸣笑道:“回小师叔,玄天宗每次大考参加比拼的足有近万名弟子,哪有那么多的法宝兵器赐下?且不是每个弟子都有师傅的。若要赏赐法宝兵器,那也是在获得比拼名次后。”他的话音一顿,直言道:“不过若是自己的弟子下场,师傅比较看中,赐一两件法宝的倒是常事,因此几乎所有真传弟子在下场大比拼时,师傅都会在背后相助一二。”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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