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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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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司空摘心指着陆小凤,气得手抖,声音都抖了,“花满楼你就由着他这么做?”

花满楼还是轻摇纸扇,不想掺和进去,“茶壶给我,我再倒杯茶。”那杯他只喝了一口的茶就给陆小凤好了。当然,这个就摆明了,花满楼还真就由着陆小凤抢走他的那杯茶。

司空摘星可以和陆小凤打打闹闹,但是不会为难花满楼。花满楼都说了还要茶了,司空摘星自然是把茶盘放到了花满楼的面前。

在花满楼沏茶的时候,陆小凤还是懒洋洋地单手撑着脑袋,得意地冲着司空摘星笑,然后仰头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尽。

司空摘星咬牙切齿,花满楼总是这样,不会掺和在他和陆小凤的较劲中,但是他不掺和,也不在乎别人对他做什么。

司空摘星是不会冲着花满楼下手的,但是陆小凤敢,所以只要花满楼还是保持着这种事不关己,不掺和的态度,那么这场较量中肯定是敢把花满楼拉下局并尽情借着花满楼占便宜的陆小凤占绝对胜利。

所以司空摘星决定,下次和陆小凤对着干,绝对不挑花满楼在的时候,太自伤了。

当然,有了清楚的认知,并不代表今天的事情司空摘星就咽下了这口气,还有就是陆小凤最后的那番话,“我说陆小凤,你干嘛跟季挽芙挑明不要种‘夜瞳’,这不明摆着告诉她我们知道‘夜瞳’有问题?”

“没关系的。”陆小凤才没有这样的担心,他从花满楼手里拿过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她不是那么有心计的女人,‘夜瞳’有毒,她是不知情的,我看得出来。”

“……”司空摘星真想一脚踹在陆小凤的肚子上,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刚才的理由算得上理由,又是建立在他陆小凤对女人的了解上?

司空摘星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陆小凤一看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司空摘星,你够了啊。冯少卿中的是尸毒,我看得出来她对冯少卿有情,她是不会对冯少卿下这样的毒手的。‘夜瞳’有毒,她不知情,这点我有自信。”

“自信,我看你这是色心吧?”司空摘星调侃陆小凤,“我说你啊,你这辈子都在女人身上栽过多少次跟头了?迟早死在女人手上。”

虽然是调侃,是挖苦,但是司空摘星也没有再不满,就跳上了床,大喇喇地躺在上面。

“不是吧司空,大白天你睡觉?”陆小凤呛了一下,这是要有多懒?

司空摘星打了个哈欠,“我是个病号,我中了毒,我还要调养,我没事可做了,我要睡觉!都别来打搅我。”

“喂,司空摘星,你难道忘了这里是我的房间。”司空摘星又不是没钱,完全可以再去开一间客房。

司空摘星懒洋洋地翻身,嘟囔,“白睡白不睡,你这间房司空大爷要了,哪凉快儿呆哪儿去。”拉过被子,蒙着头,司空摘星就这样“与世隔绝”了。

陆小凤哭笑不得,“花满楼,我们还是换个地儿吧。”

两人将阵地转移到了花满楼的房间,花满楼还是一派轻松自在。倒是陆小凤跑上去问花满楼,“花满楼,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我着急什么?”花满楼状似不解,“你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你说和季挽芙无关,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季挽芙来找我们好了。冯少卿的毒暂时要了他的姓名。”

“这么信我啊?”陆小凤双手抱胸,得意地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很有信誉的。”

花满楼被陆小凤这番自夸的话给逗乐了,“信誉说不上。虽然如司空摘星所说,你总是栽在女人的手上,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有夫之妇,我相信你还是能勉强保持理智的。”

这番话,乍听好像是对他的夸奖,但是陆小凤很快就明白,自己是被花满楼给调侃了。

“花满楼,你的嘴也够毒的。”说完,陆小凤竟然也朝着床游去,学着司空摘星刚才的样子躺了下去,“忙了那么久,我也累了。”

“陆小凤,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房间。”花满楼好意地提醒某位健忘的人。

陆小凤一挥手,不在意地说:“没事,昨晚我们不就挤着睡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说着,声音竟然轻了下去,就这么睡了。

花满楼直摇头,刚才还不知道是那个人说客栈里的空房多得是,可以再去要一间。说归说,花满楼也不见得是多在意,反正时间正好,天气正好,床被陆小凤占了,花满楼也不困,就干脆摊开纸张,磨墨作画。

之后的几天陆小凤三人基本上都是过着悠闲的日子,出去走走,四处闲逛,仿佛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几天百花镇也的确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都是和季家有关。

之前冯少卿忽然出现在花会上毁掉了“夜瞳”,口口声声说“夜瞳”是妖花,妖花之名便在百花镇悄悄地流传开来,街头巷尾,不时会有人说起季家被成为“妖花”的“夜瞳”,漆黑如墨的“夜瞳”。

不过这对季家来说算不了什么,谣言的起源在于冯少卿的疯言疯语,但是谣言的传播是谁做的,季挽芙也有几分底,外来的花商自然也不在意,一盆如墨的花,有个疯子说它是妖花还不能抵消人们买下它的热情。

而百花镇的人认为季家遇到的最大麻烦也是这群花商,那天被冯少卿大闹一番后,季家很难再拿出那么多。

但是这只是人们这么以为。当花商再次上门的时候,季挽芙竟然真的拿出了和当初说好的等数量的“夜瞳花”出来。

这个消息让三人都吃了一惊,难道季家除了季挽芙院中的一小片花田,还在别的地方种了“夜瞳”?

三人今日在百花镇又闲逛了一圈,司空摘星吃掉了最后一块花糕,对陆小凤说:“陆小鸡,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季家的人都没来找我们。我就说吧,你肯定是栽在季挽芙的手上了。”

陆小凤悠哉地说:“那是不可能的,司空摘星,我敢跟你打赌。”

“打赌?”司空摘星一听到打赌就来劲了,他可是等着和陆小凤打赌好久了,“好,赌就赌。我赌季家人不会来找我们……一炷香之内!你输了你就去季挽芙院子那片花田里给我挖九百九十九条蚯蚓。”

笑话,他司空摘星又不傻,陆小凤敢主动提出赌,那就证明他在诈自己。

这是个挑战,他敢接受,当然要千方百计让自己赢,就干脆加上时限好了。一炷香的时间有点紧,他的胜率更大。

谁知陆小凤丝毫不惧,“好,赌就赌。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哼。”司空摘星丝毫不惧,就等着一炷香之后把陆小凤往季家赶。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偏袒陆小凤的从来不只是花满楼,还有老天。

当他们回到客栈,刚踏进客栈,花满楼就笑道:“司空摘星,你输了。”客栈中,季挽芙正静坐着等待。

司空摘星如遭雷劈,陆小凤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更是让他眼前一黑,心底止不住地埋怨季挽芙,这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最重要的时候来。

季挽芙发现了他们,站起了身,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不知道三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小凤他们点头,带着季挽芙进了司空摘星的房间。季挽芙的家丁本想跟着季挽芙一起进去的,但是季挽芙却命令他们在外面等着。

“不知道季小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陆小凤好奇地询问,季挽芙当时的表情不可谓不坚决。

季挽芙握紧了拳,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花满楼三人真的有威胁性,那么现在她独自一人面对他们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季挽芙反复告诉自己,来这里是她反复思虑之后才做的决定,不能后悔。做了个深呼吸说,“我来这里找你们的唯一原因,就是少卿咬伤了连顺,但是连顺并没有出事。”

一开始会觉得无法开口,但是一旦说了,季挽芙就觉得一切都轻松了,“我问过连顺,连顺说花公子救了他。”

季挽芙对此仍然是抱有疑问的,她怀疑地看着三人。在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脸上季挽芙只看到了确认,她知道,真的是他们救下了那名叫做连顺的家仆。

“真的是你救了连顺……”

这几天,季挽芙真的是忙疯了。那天将花满楼他们赶出了季家之后,她连忙询问连顺有没有被冯少卿伤到。

当时连顺的脸色发白,将手腕上的伤口给季挽芙看,季挽芙觉得愧疚就像是毒蛇猛兽要把她吞噬得一干二净。

在为“夜瞳”的事情而急得焦头烂额,季挽芙广招群医为连顺诊治。她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连顺很可能会在三天内死去。

但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所有为连顺诊治的大夫都说连顺只是受惊过度,身体虚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过了三天,连顺的确没死,甚至身体也一天天地复原了。

季挽芙询问连顺究竟发生了什么,连顺这才想起当时司空摘星把陆小凤和花满楼带过来。季挽芙才想起陆小凤之前对她说的话,还有花满楼说的略通歧黄之术,并非虚言。

指甲陷入了掌心,季挽芙颤抖地问:“陆公子,你之前说少卿他并不是普通的失心疯,那他是……”

“我们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陆小凤郑重地告诉她,“或者季小姐可以问问自己,如果冯少卿只是唤了普通的失心疯,为什么他需要手脚被缚一直囚禁,为什么你们季家上上下下都那么害怕被他咬伤。”

陆小凤的话让季挽芙颤抖了起来,她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三个人。”季挽芙忽然抬头说,花满楼他们都是一愣。

“三个人,我们季家一共有三个人死在少卿的手中。”那是季挽芙不愿意揭露的过去,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罪恶。

“五年前,少卿有段时间一直都郁郁寡欢,然后是一个下雨的晚上,他尖叫着淋雨回家,一睡就睡了四天,醒来后他就疯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只是受了刺激,但是他咬伤了一位阻拦他的丫鬟。那个丫鬟被他咬伤之后,过了几天就浑身抽搐,死了。后来我们发现,不光是被他咬伤,他的血碰到人的伤口,那人也会死,而且死得更快,更惨。我们再也不敢让他离开小院,捆缚了他的手脚,只是每日都派人照顾着他。”

季挽芙的神色越来越惨淡,因为她已经亲口说出了答案。冯少卿不是普通的失心疯,而是中了毒,中了剧毒。

答案已经出来了,季挽芙又怎能再逞强。她重重地跪在了三人的面前,“日前是挽芙之过。挽芙只求三位能大人有大量,救救少卿。”

“季姑娘,你不必如此!”花满楼一向心慈,怎么可能拒绝为冯少卿救治,根本不需要季挽芙下跪,花满楼就点头了。

这一次,三人又被季挽芙请了回去。

冯少卿仍然住在季挽芙的小院里,这个年轻的女子,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两人的事情,只是坚持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一进屋,冯总管就站起了身。

“冯叔,这位花公子医术高超,少卿是中了毒才发疯的,挽芙特地请他来为少卿医治。”季挽芙上前对冯总管解释。

冯总管不敢置信地望向花满楼,“那就是说,卿儿有救了?”他对着花满楼连连鞠躬致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激动,不住地颤抖,像是再也无法承受多余拉力的弦。

“冯总管不必多利,花某自然会竭尽全力救治令郎。”花满楼允诺。

因为要替冯少卿医治,花满楼要求所有人都出去,让他能全神贯注。

离开之前,陆小凤郑重地叮嘱花满楼,“冯少卿中毒已久,如果你要像救司空摘星一样把毒逼出来,就叫我,不要一个人强撑,需要帮忙的时候也叫我,知道吗?”他是真的担心,花满楼一旦投入很可能会勉强自己。

花满楼点头,这才关上了房门。

季挽芙坚持在小院中等,屏退了所有的家仆。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因为担忧花满楼,也就陪着。

陆小凤站在那一小片花田前,这片花田被重新翻过,平整了许多,还有几株“夜瞳”在。陆小凤皱起了眉。

“季小姐,上次这些花不是都被冯少卿毁了吗?你是如何如期如量地把‘夜瞳’卖给花商的?”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季挽芙回答,“这花栽培不易,但是一旦成活,生命力倒是顽强。冯叔将几株看起来还完好的种回了土里,过了几天之后它们还是活了下来。”

季挽芙想要伸手抚摸花叶,但是陆小凤当时的话炸响,与冯少卿一声声“妖花”交叠,有如惊雷。她蓦地缩回了手,“陆公子,为什么你会说‘夜瞳’是不祥的花?你们当时为何私闯我季家后院。”

陆小凤也不隐瞒季挽芙了,“季姑娘,我们就是为了‘夜瞳’而来。根据我们的猜测,‘夜瞳’带有剧毒。”

陆小凤的话让季挽芙无法站稳,她季家苦心十年终得的“夜瞳”,竟然含有剧毒。这叫她怎么相信?“不可能!”她失去了冷静。

“季小姐,我没有骗你。还记得斗花会上那盆被摔毁的‘夜瞳’吗?那是司空摘星因为好奇深夜近看,不小心被花托刺伤,中毒毒发后误摔的。你那名叫连顺的仆人,还有冯少卿,都是中了这“夜瞳”之毒。“

“不可能!”季挽芙连连后退,“怎么会,怎么会!这可是……这可是……这可是少卿亲自栽种的啊。”

012

“夜瞳”花的出现,起源与十年前,年少无知,满心创造奇迹的激情。

季挽芙和冯少卿是青梅竹马,冯总管和冯少卿是在季挽芙五岁的时候来到季家的。季挽芙的父亲对待下人态度一直很温和,季挽芙也没什么大小姐脾气。

女孩子,虽然没有被养在深闺之中,但是也不能常常出门。季挽芙自小丧母,父亲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冯少卿来了季家之后,季挽芙的生活变得丰富了起来,因为她多了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玩伴。

冯少卿也很疼季挽芙,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便在季家在后山上的大片花田里跑来跑去,种花,识花。

孩子的世界总是天马行空,他们见过了漫山遍野的花,红的,粉的,黄的,蓝的,紫的,白的,他们的世界充满了花香。

有一次,季父和冯总管在后山停留得太久,夜都深了。季挽芙和冯少卿还是乖巧地在一边玩耍,也没有闹脾气。

那晚季挽芙和冯少卿爬上了树,一起看着夜空。那晚天上的星星很少,云也很少,两人借着灯笼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季挽芙忽然发现,那漫山遍野的话,她从未见过一朵黑色的花。

“少卿,爹爹跟我说这世上没有黑色的花。”季挽芙咬着嘴唇,期望地说,“可是我好想看黑色的花。”

季挽芙望着冯少卿,冯少卿也看着她,看着这漆黑夜晚唯一的烛光在季挽芙的眼底闪耀,夜色融入季挽芙如墨的眼睛,她的眼底映着整片夜空。

“那我来种出来,我要把黑色的话送给你!”小小的少年郑重地允诺,一朵黑色的话,圆季挽芙一个心愿。

季挽芙欣喜地点头,“好,那你一定要送给我。”

那一天,是季挽芙重要的一天,也是季挽芙最快乐的一天,她牵着父亲和冯少卿的手,回家的一路上都在说着冯少卿要送给自己的,在夜晚绽放的黑色的花。

自此之后,冯少卿苦心地钻研,只为了种出黑色的花。

这朵花,是在少年的单纯无知的美好心愿下诞生的,但是现如今,这朵花竟然被亲自栽培出它的人称为妖花,又被指含有剧毒,它被罪恶染黑了。

罪恶……不幸……妖花……

季挽芙凝视着“夜瞳”,忽然说:“或许,少卿称它为妖花也是对的,我季家,遭受了太多。”

“什么意思?”陆小凤听出了季挽芙话里的悲切,季家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

季挽芙苦涩地说:“要种出黑色的花,谈何容易。少卿从小识花,黑色的话是不存在的,所以他想出用深色的花将杂合。后来他找到了一株颜色极红的野花,一株株分种,一株株杂合。这个过程是极慢的,少卿也不会采用催熟。”

十年前,他开始尝试。直到五年前,“夜瞳”花终于成形,颜色如墨漆黑,只在阳光下,转眼之间依稀能看出深红。

冯少卿只种出了一株,当时季挽芙看到冯少卿的桌上摆着这样的一盆花。季挽芙惊喜地问他是不是成功了,可惜的是冯少卿并没有季挽芙所想象得那么激动,反而是沉郁,他不想多谈,甚至不肯让季挽芙在他身边多呆。

季挽芙当时只是以为“夜瞳”还有什么问题,没想到就是当夜,冯少卿在大雨中神色癫狂,一睡就是多日,再次醒来,就变得疯癫。

“除了他疯了,还有我爹……”季挽芙的泪水决堤,五年前的痛苦如同雷电击中了她,“我爹也失踪了。起初我们以为他是外出了,但是后来我发现爹爹根本没有去见那位买家,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段时间是季挽芙最痛苦的岁月,当年她才只有十五岁,少不更事,在父亲的羽翼下的她虽不是无知,但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风雨。

自小护着她的父亲失踪,陪伴她的青梅竹马疯癫,季挽芙一夕之间堕天。若非是冯总管帮助年幼的她,季挽芙都不知道那段时间要怎么过来。

还好,冯少卿种出的“夜瞳”活了下来。虽然只是种满她的小院,但是这也足够了。她不求太多,有时候盯着这些花,她会迷失。

而现在,季挽芙更确定了这“夜瞳”的不同。身带剧毒的花……季挽芙忍不住想,若是当年自己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

“那季小姐,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你的父亲?”司空摘星问。

季挽芙摇头,已经五年了,她派人搜遍了季家,也在父亲会去的地方反复搜索了无数遍,也报了官,最终都没有结果。

其实季挽芙不是没想过,父亲已经死了。但是她不敢去细想,若真的是这样,她心底最大的支持就会消失,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只要不去想,那么父亲就还活着,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三人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季挽芙的房门紧闭,花满楼和冯少卿就这么在里面,没有出现。三人从天明等到天黑,终于,房门被推开了。

花满楼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就连脚步也有些虚浮。

“花满楼,你怎么样?”陆小凤急忙迎上去扶住了花满楼,他看得出来,花满楼心神消耗极大,现在疲惫到了极点。

花满楼握着陆小凤的手腕,借着陆小凤的支持站稳,对司空摘星说:“你现在进去,我把冯少卿体内的毒聚到了胸口。我在他的喉头扎了一枚银针,你看到银针发黑的时候就把针拔出来,用内力让他把毒血吐出来。”

司空摘星可不敢怠慢这件事,连忙钻进了屋子,盯着冯少卿喉头的银针直瞧,生怕错过了时机。

陆小凤扶着花满楼在石凳上坐下,单手贴上花满楼的后背,向花满楼传输内力。花满楼也不拒绝,而是宁神加快调息,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也不会让陆小凤疲惫。

一盏茶的功夫,花满楼和陆小凤同时停止运功。“陆小凤,我已经没事了。”花满楼告诉陆小凤。

“这次这么久?”上次花满楼给司空摘星医治的时候没有花那么长的时间。

花满楼揉了揉额头,“冯少卿和司空摘星的情况不一样。司空摘星有内力护体,虽然中了尸毒,但是时间短,去除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冯少卿不一样,他中毒时日已久,毒素遍布全身,我只能慢慢拔除他体内的毒素。这次吐毒血只是第一口,必须每隔一个时辰用银针试探一次,直到银针不再发黑。”

“吐了,吐了!”正说着,小屋内传来司空摘星兴奋的声音。

陆小凤和花满楼赶到屋内,花满楼为冯少卿诊脉,发现冯少卿的脉象平稳了一些。床边的盆内是冯少卿吐出的黑血,很大的一口。

“给他喂杯水吧。”之后还有的折腾的。

听到花满楼这么说,季挽芙立刻去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地喂冯少卿喝下。“花公子,少卿他……”季挽芙充满期待地问。

“他会没事的。”花满楼说,“只是这毒血还未清干净,每隔一个时辰就要逼出毒血一次。季姑娘,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三个就好。”

季挽芙是想留下来的,不过在陆小凤三人的坚持和保证下,季挽芙这才去了偏屋休息,就是不肯离开小院,三人也就由着他了。

季挽芙刚一离开,陆小凤就去拉花满楼。花满楼一惊,手里的银针差点扎到陆小凤,“陆小凤,你干什么?”

“你就别急着拿你的针了。”拿过花满楼手里的针放回去,陆小凤说,“一天了,你水米不进的,我让人在厨房给你留饭了,跟我去吃饭。”

“可是……”花满楼有些不放心。

陆小凤给司空摘星使了个颜色,司空摘星会意地上来劝,“你就跟着去吧花满楼,这里有我看着。你们吃顿饭吃不了一个时辰,大不了我去叫你们。”

说得好——陆小凤对司空摘星使眼色。

那是,那你条件能不能提轻一点——司空摘星对陆小凤挤眉弄眼。

好说好说——陆小凤挑眉。

花满楼败下阵来,跟着陆小凤去了厨房。

陆小凤把锅里热着的饭菜一盘盘地端了出来,摆在了桌上。这大概是花满楼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厨房的桌上用餐吧?

陆小凤一共准备了两双筷子,饭就只有花满楼一份,陆小凤偶尔吃点菜,就当是给自己加一顿宵夜,偶尔也给花满楼添菜。

花满楼吃饭不快,夹菜的速度也不快,往往他夹一口菜,陆小凤已经往他碗里添了两筷。花满楼干脆就不怎么自己夹了,反正碗里总会有菜。而且花满楼不挑嘴,陆小凤叫人准备的也是花满楼爱吃的。

陆小凤吃了一口菜,叼着筷子对花满楼说:“花满楼,刚才季挽芙告诉我‘夜瞳’就是冯少卿种的,一手种成的。冯少卿也是中了‘夜瞳’的毒,你说这里面有多少的巧合?”

花满楼也吃完了,点头说:“冯少卿如果不知道‘夜瞳’有毒,在种植的过程中中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小凤放下了筷子,皱着眉说:“还是不对。季挽芙跟我说这‘夜瞳’是冯少卿在后山发现了一株深红色的野花,然后杂合种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花怎么会有尸毒?”

如果是其他的毒,陆小凤或许不会在意。但是这是尸毒,并不是随便就会出现在植物的身上的。

花满楼也赞同陆小凤的看法,并告诉陆小凤另一件让他非常在意的事情,“陆小凤,这尸毒本身毒性极烈,司空摘星当时多亏有内功才只是神智不清。但是冯少卿,虽然他所中尸毒不如司空摘星猛烈,但是毒性依旧很强。冯少卿没有司空摘星那样的内力,却只是疯了而已,这很古怪。”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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