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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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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几分钟,路无归才听到那叫左小刺的女人又用一种无比悲惨的语气叫了句:“这尼玛下黄泉井啊,你让老娘一个人去!”她又道:“你说,不揍你我揍谁!”

路无归听到游清微特意压低的声音隐隐传出:“我这里遇到比下黄泉井更大的麻烦。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一会儿吃饭说。”

“吃个屁!老娘从井里爬起来,连医院都没去就来你这了。我跟你说,我觉得我的肋骨都断了。”

左小刺顿了下,又说:“行行行,没断,不过我估计八成骨裂是有了。这一趟真是去了半条老命,三个月别找我接活,元气大伤啊。哎,对了,我看外面那小妹妹打坐的架势像是有点斤两,你怎么把人撂外面晾着?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嫌她小了点?这也不像你的作风啊。”

游清微的声音飘出:“我真怀疑你跟周老是不是亲戚!她叫路无归,新来的,跟你一样跑外务。”

“这么小的小朋友你也祸害!她成年了吗?”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游清微出现在门口,冲路无归喊了声:“小闷呆,你来一下。”

正扭头看着游清微办公室门口听着动静的路无归听到游清微这话顿时把头扭到一边,又盘起腿闭上眼打坐。

游清微又说:“介绍人给你认识,往后你们少不了要搭伙作伴的。”

路无归连眼睛都没睁,回了句:“已经认识了。”

那叫左小刺的女人又出现在门口,一脸稀罕地看向路无归,说:“哟,看不出来啊,年龄挺小架子挺大。”她两眼放光地问:“是不是特别有本事?”

游清微飘飘地说了句:“人家七岁就敢一个人下黄泉井,进黄泉井就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左小刺惊叹地叫道:“吹!再吹!”

游清微只抬了抬眼皮子扫了眼左小刺,转身回办公桌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名片,说:“这是她的名片,你存一下她的电话号码。走了,吃饭去。”

左小刺接过名片看过后,又凑到路无归的跟前,仔细地打量一遍路无归,问:“你真的下过黄泉井?”

路无归说:“不知道,我不确定。”她顿了下,又说:“不过村里的阴阳先生说我家院子里的那口井是黄泉井。”她以为左小刺听到她这话会翻个白眼给她不屑一顾地走人,结果却看到这女人满脸震惊地问:“镇井人?”

路无归不懂什么是镇井人。

游清微过去,拽起左小刺就要把人强行拉走,还说她:“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左小刺说:“都是跑外务的,以后少不了一起合作,多打听点准没差。咝,游骗子你给我轻点,我胳膊上有伤。”她呲牙裂嘴地被拉着站起身要跟着往外走。

游清微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路无归,说了句:“走,我先送你到庄晓笙那去。”她见路无归没动,又说:“下班了。”

路无归听到下班了,这才起身跟着游清微出门。她发现左小刺不停地拿眼看她,她不解地看着左小刺。

她跟着游清微到了她姐的办公室门口,游清微敲响门,晓笙姐姐打开门站在门口,对晓笙姐姐说:“下班了,人我给你领下来了。”

晓笙姐姐说了句:“谢谢。”

路无归看见那叫左小刺的女人满脸震惊地看着她,又看看游清微,再以一副难以指置的表情抬起手指指楼上,又看看她,那眼珠子转了又转,最后格外坚决地说了句:“游清微,你要是敢派她跟我一起出任务,我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路无归忍不住说了句:“我认识路。”

左小刺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游清微就走了。

庄晓笙目送左小刺和游清微一直出了办公室,才对路无归说:“你离她远点。”

路无归不解地问:“为什么?”

庄晓笙说了句:“惹到游总伤钱,惹到左小姐伤身。”

路无归“哦”了声。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下黄泉井,更不明白游清微说的比下黄泉井还麻烦的事是指什么。

第21章

中午,路无归跟庄晓笙一起在公司的食堂吃了午饭就回了庄晓笙的办公室。庄晓笙定了闹钟,在她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午觉。路无归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庄晓笙又不让她出办公室,她就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盘起腿打坐入定。到快两点的时候,庄晓笙的手机闹铃响把庄晓笙叫醒后,路无归就又被庄晓笙送去了楼上的风水事务所。庄晓笙让她五点下楼,她们在大堂会合。

下午到风水事务所的人比上午的人多了些,有一个叫“常大师”的是在事务所上班的,是替人看风水的,来了后就进了挂着他的门牌的办公室。前台陆续领了两拨人到常大师的办公室,路无归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出他们都是来请常大师去看风水的,一伙是公司开业,一伙是最近不太顺想请常大师去家里看。

四点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印有云纹图唐装的大叔,那大叔进了办公室不久,就有一对男女带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进来。那小男孩一进来就又哭又闹、连抓带挠给中邪似的,吵得闲得无聊盘腿坐在茶几上打坐入定的路无归一通心烦。她扭头朝那小男孩看去,就见到那小男孩满脑袋的黑气,那黑气印在脸上使得脸色青得跟鬼似的。那小男孩闹得很厉害,领着他来的那一男一女一起上都按不住他。

云纹图唐装大叔从办公室出来,带着小男孩来的那对夫妻就跟看到救星似的大喊丘大师。

丘大师过去,结了一个镇邪手印拍在小男孩的额头上。镇邪手印拍上去,那小男孩脑袋上的黑气就淡了许多,那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青得和青面鬼有得一拼。

带那小男孩来的那男的就说:“丘大师,我这儿子白天不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到门口就闹起来了。”

丘大师说:“这孩子被鬼上身,到了这地方当然得闹。把他抱到我办公室,我给他看看。”

路无归看到那小男孩的脸色都狞狰了,忍不住说了句:“他被青面鬼上身,你这时候用镇邪印压他,他会死的。”她的话一说完,带小男孩来的那女的脸色就变了,张嘴就骂:“你个小丫头片子少乱说话咒我儿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路无归被她骂得无语。

那抱着小男孩的男子叫了声:“老婆!我看这像是位小先生。”又朝丘大师看去。

丘大师皱了皱眉头,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支沾了朱砂墨的毛笔,对着那小男孩的额头一勾画了一笔。

路无归看见那一笔划下去,隐有金光一闪,他的面色顿时缓和下来,面色上的乌青也没了,只有淡淡的黑气缭绕在脑门子上。当然,这只是相对之前来说,这会儿看去仍然是不太好。

那女的马上没声音了。

那男的对路无归歉意地点了下头,说:“不好意思啊。”

路无归没理他,继续闭上眼打坐入定。

她在那两口子跟着丘大师进了办公室没几分钟,就听到丘大师说:“确实是青面鬼!这就不太好办了。”

那男的说:“大师,这……这怎么……大师,您救救我儿子,钱好说。”

丘大师说:“这不是钱的事,青面鬼是比红衣厉鬼还要厉害的鬼物,上你儿子的这只虽然比不上摄青鬼,但也差不多了。”

她又听到那对夫妻一通恳求,然后丘大师告诉他们要开坛。那对夫妻又求丘大师现在开坛,丘大师又说白天不行,而且,他还需要联系一个帮手,他告诉那对夫妻,他现在已经封住那青面鬼能压制到今夜子时,子时以前,他会带着人去他们家。那对夫妻不肯走,说他们的车就在楼下,等丘大师联系好人以后,一起过去,又说他们就在外面大厅等着丘大师,总之就是要死皮赖脸地赖着丘大师。

丘大师似乎是个好脾气的,好说歹说也劝不走,就让他们去外面等着了。

那对夫妻就抱着孩子坐到了路无归旁边。

那女的出来后就一副特别执络的模样坐到路无归身边,喊:“小先生。”

路无归嫌她身上热,往旁边挪了挪。

这女的又拿出那赖皮劲往路无归身边挤了挤,说:“小先生,刚才我没看出您是高人,得罪了,对不起。”

人家道歉了,路无归就不跟她计较,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说:“你别挤着我。”

那女的又往旁边挪了一点,离路无归不到半尺。

路无归说:“离一尺远。”

那女的又往旁边挪了点。

那男的还说了句:“高人就是有脾气。”

那女的坐在离路无归身边一尺远的地方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她儿子多乖,说她儿子这样他们有多担心,又是怎么打听才打听到这里来的,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路无归被她烦得不行,连入定都入不了,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说:“你别哭了,到晚上一道符把那青面鬼从你儿子身体里轰出来再一尺子拍死就得了。”她说完这话就看到丘大师的办公室门开了,丘大师出来后坐在她对面,说:“小路啊,这趟活你给我搭把手。”

路无归说:“游清微说过我只跟着她出任务,你是坐堂的,我是跑外务的,我俩不是一路的,你们不用搭理我,我也不用搭理你们。这是游清微说的。”

丘大师被噎了一把,说:“这就是外务活。”他又说:“游总晚上没空,让你和我一起出这趟活。”

路无归就记得她只用跟着游清微出任务,不用跟着丘大师和别人出任务,闭上眼睛打坐不理他。

丘大师气道:“行,我给游总打电话,让她和你说。”说完,就打电话给游清微,说了两句后把电话给了路无归,让路无归接电话。

路无归接过电话,就听到游清微在电话里说:“你跟着丘老出趟外务,有加班费,活干完,当场结算,加班费当场给你。”她想起左小刺说的什么都别谈,就谈钱,问了句:“多少加班费?”

“办好了给你一万加班费,不去或者办不好都扣你工资。”

一万!加班费比工资还高!路无归问:“你没骗我?”

游清微说:“要骗你也不在这事上骗你。”话一转,又没好气地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路无归也说不好,便没作声。

游清微就挂了电话。

路无归把电话还给丘大师,说:“晓笙姐姐说晚上要请我吃牛扒,我要和晓笙姐姐去吃完牛排再加班。”她说完就看到旁边那两口子都有点整个人都不好的样子。她又对丘大师说:“游清微说干完活当场结算,给我一万加班费。”她说完就看到丘大师也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

好一会儿过后,丘大师才说了句:“把你的手机给我,存下电话号码好联系。”

路无归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丘大师。

丘大师存了她的电话号码,满脸无奈加叹气地摇了摇头,又打电话给一个叫小唐的说晚上要开坛做法除一只青面鬼让他准备好东西送过来。

路无归不解地问:“除青面鬼还要准备东西吗?”

丘大师深吸口气,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问:“不需要吗?”

路无归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有点不确定,她想了下,好像确实不需要多准备什么呀,又说:“不需要吧。”

旁边那男的赶紧说:“还是多准备点好,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路无归看这男的表情有种要哭了的样子。她怕这男的哭,只好说:“那就准备吧。”

那女的又拉了拉她老公的袖子,小声说:“老公,楼下就有西餐厅,要不我们这会儿就请这位小先生去吃饭吧。”

那女的说这话时脸上挂着的表情和那语调竟让路无归觉得她特别可怜。

那男的又看着路无归,问:“那我们现在下去吃饭?”

那表情也很可怜。

路无归在和游清微签合同被晓笙姐姐教育后,牢牢记住了晓笙姐姐的话。她看了眼那男的,就打电话给晓笙姐姐说了下这事。她没听晓笙姐姐没说话,估计在犹豫,又说了句:“游清微说给我一万块钱的加班费。”她说完,听到晓笙姐姐轻轻地说了句:“去吧。”又再叮嘱她一句:“你把电话充满电,别关机。”

路无归看了下手机的电量,说:“电话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

那女的要守着儿子,男的带着她下楼吃牛排。

牛排骨去掉骨头没多少肉,路无归连吃了三份才吃饱,她手抓着牛排骨啃得满手满脸满嘴的油。

她啃牛排的时候,那男的坐在她对面一直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特别的沉默。

啃完牛排,她用纸巾擦完手,才听到这男的说话:“我姓朱,不知道小先生姓什么?”

路无归说:“我姓路。”朱先生带她吃完牛排,又点了一大杯果汁和很好吃的糕点。她觉得这朱先生挺好的。

她吃完牛排回到风水事务所的时候,晓笙姐姐上来了,跟朱先生聊了几句,又相互留了电话,晓笙姐姐让她跟朱先生去,还说晚上会去朱先生家接她回家。

路无归觉得朱先生人挺好,她不能白吃人家的牛排、糕点、果汁,觉得该准备点东西,就跟晓笙姐姐说想要回家拿法尺。提到法尺,她才想起之前自己找牛肉干的时候没找到自己的背包,又问晓笙姐姐她装法器的背包去哪了。

晓笙姐姐说放在衣柜里的,似乎不放心,又说:“你等我下班,我陪你回去拿。”

她等到晓笙姐姐下班后,一个叫小唐的三十多岁的男的提着一个旅行袋来了,把旅行袋给了丘大师。她、晓笙姐姐、丘大师和朱先生一家三口上了一辆有着大大的后备箱的车去了晓笙姐姐的家。

晓笙姐姐一个人下车上楼去拿了她的背包,之后又上了车跟他们一起车。

她的法器全在背包里,那叠厚厚的符纸也在,她把符纸拿出来,去找要对付那青面鬼的符。

她把那叠厚厚的符拿在手里翻的时候,那坐在副驾驶位的丘大师转身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符,眼睛都在放光,吓得她赶紧把那三张据说可以卖八十万以上的天罡神雷符翻出来交给晓笙姐姐收着,然后她又看到那丘大师露出一副“风中零乱”的样子。

路无归觉得丘大师肯定是看上了自己的符,但是看到自己送给了晓笙姐姐没给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怕丘大师从晓笙姐姐那骗走她的符,为了保险起见,还叮嘱晓笙姐姐,说:“晓笙姐姐,你把它收好,这个就是游清微说的八十万起拍的天罡神雷符,把我家房顶轰出大窟窿把老财轰得魂飞魄散再也起不了尸的就是这个。”她想了想,又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它卖了换大房子住。”

晓笙姐姐不收,让她留着用。

路无归说:“这个符我会画,虽然我画得没有爷爷好,但是够我用了。我觉得爷爷画的符卖的钱肯定比我画的符卖的钱多。就是画这符的墨不好配,还要看天气开坛,可麻烦了。”她说完发现车子里可安静了,像是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不解地看看车里的几人,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好一会儿后,紧紧地抱住儿子的朱太太更用力地抱紧了儿子,小心翼翼地说:“路小先生,这符这么贵重,不用给我儿子用,您好好收着。”

路无归说:“我要卖了它买大房子。你儿子用不上这符。”她说完就看到朱太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冲朱太太翻了个白眼,心说:“我为了挣一万块钱的加班费,用掉八十万起拍的符,你当我傻啊。”

第22章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朱先生家。

朱先生家的房子挺大,仅厨房和餐厅就比晓笙姐姐现在住的地方大。路无归看到别人家里漂漂亮亮宽宽敞敞的大房子,要努力赚钱给晓笙姐姐换大房子的想法就更加坚定。

丘大师说要起坛,卧室不够宽,就在客厅起坛。

起法坛是件特别麻烦的事,不仅要搭法台、挂幡,还得请神。不请神的法坛徒有形无神,是没有效用的。请人帮忙刨地种点菜都要请客吃饭,请神打架当然得上供品给孝敬。这供品孝敬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什么凑合凑合就行了的。

她以前看电视看到开坛请神用冥钱,惊得都呆住了。应阴阳请神是用他自己做的黄钱,但她爷爷说想要请正神,如果不是入了门得到了道统传承请自家祖师爷的话,都得用金箔什么的。她隐约记得好像是用金箔制成的长方形的像贴子一样的东西,具体的她记不太清楚,只记得特别贵,她爷爷也嫌贵,还说求神不如求己什么的。她也觉得开坛请神还真不如抡起胳膊上去噼哩哗啦打一顿来得便捷,打完了还不用送神。就算遇到是打不过的,还可以撒丫子就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会儿路无归就觉得除一只青面鬼居然要起坛,未免太小题大作。她想到之前朱先生说有备无患,又看在朱太太端了很大一盘水果请她吃水果的份上,便没作声,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啃苹果啃梨子吃葡萄,看着丘大师为起法坛忙个不停,反正又不用她费事。

她看晓笙姐姐坐在她旁边一脸看不懂的样子,就一样一样地告诉晓笙姐姐那些东西是干嘛用的。大概是她说得好,朱先生两口子都坐在她旁边认真地听,丘大师还不断地回头看她。

过了中秋,天黑得越来越早。夏天这个时间太阳还没下山,秋天这个时候天就黑了,阴气也起来了。

白天阳气足,又有符印镇着,那青面鬼被压得死死的,这会儿天黑下来了,那青面鬼大概是感觉到大事不妙就又开始挣扎。不过丘大师的功力还是蛮深厚的,他说能镇到子时,路无归也觉得差不多能镇到子时,就没管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的小男孩。

只有丘大师在忙,大家都闲着,可能是听她一个人说没意思,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说到这小孩子怎么中邪的。

路无归听完就觉得这小孩子完全是自找的。你去农家乐玩就去玩呗,还乱跑乱淘气,看到盖着符的坛子埋在地里你居然把符揭了还把坛盖打开!那青面鬼不上这熊孩子的身都对不起它自己!她遇到这种坛子揭符以前都要先辩认一下符,觉得要是揭开了跑出来的东西是自己对付不了的立即就绕道,坚决不揭开。

法坛摆好了,丘大师又拿出一块很大的画满符的黄布铺在法坛前的地上,让朱先生把孩子抱到法布上。

小男孩一放到法布上,他身体里的那只青面鬼急了,开始发力。

路无归看到那小男孩的脸色时青时白,身子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他这抽搐把朱先生夫妇给吓坏了,不停地问怎么了。

路无归说:“那青面鬼着急了,在挣扎。”她说完就看到丘大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朱先生夫妇就求丘大师快把青面鬼从他们家孩子的身体里引出来。

丘大师告诉他们这会儿阳气未散阴气刚起,如今摆开这阵仗,这青面鬼是怎么也不会出来的,这会儿作法对孩子有害无益,要再等等时间。

朱先生夫妇又朝路无归看去,从他们那反应,似乎他们认为路无归更有权威。

丘大路一副全当没看见的表情。

路无归的嘴里正包着苹果嚼,没嘴说话,虽然不太认同丘大师的话,但丘大师的话不是没道理,她只好点了点头。路无归觉得她大概能看出丘大师在什么水准了。

丘大师从法坛了取了几张符递向路无归说:“坐在那吃了半天东西,起来活动活动,把这几张符贴了,省得一会儿让那青面鬼跑了没处找去。”

路无归当时就震惊了!打一只青面鬼还要贴符封路啊!可她一想到朱先生说的“有备无患”,也不好反驳什么,她走到丘大师跟前,拿起那几张符辩认了下,发现是天罗地网符。她激发了那几道符啪啪啪啪连续几掌就给拍到了墙上,围着这孩子用符摆了个天罗地网。她拍完,就发现满屋子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庄晓笙走到斜贴在墙上的符纸前就想伸手去揭那符来看看是怎么飞过去贴上去的。

路无归一声大叫:“别动!你一上手沾了人身上的阳气它就该掉了。”

庄晓笙收回手,回头看向路无归,愣愣地问了句:“那在家的时候你贴符还搬楼梯爬上爬下的。”

路无归说:“那不一样,那是埋符,引而不发,要等有阴邪鬼物来的时候才发动;这是布符阵,符出阵成,就可以这样用这种省事的方法拍符。”

丘大师说了句:“我现在相信你是镇井人了。”

路无归又一次听到镇井人的说法,问:“镇井人是什么?”她说完就看到丘大师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丘大师才重重地“咳”了声,这才板着脸让庄晓笙和朱先生夫妇到房间里等着,他没叫他们出来,无论他们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

庄晓笙跟一群黄鼠狼正面短兵相接过,又见过起尸、中邪,鬼上身她来说已经不足以造成冲击,相对来说,她更担心迷迷糊糊的路无归,当即表示要留在客厅。

路无归一向都是听晓笙姐姐的,晓笙姐姐要留她当然不反对,就说:“晓笙姐姐要留下就留下吧。”

朱先生夫妇一看这位庄小姐都要留下来,他们也不愿回避。

丘大师的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吼:“胡闹!一会儿青面鬼逼出来后又上你们的身,这不是添乱吗?”

路无归说了句:“你用符把他们的面相封住不就行了吗?”她说完就看到丘大师一副想要拍死她的表情。她心说:“你除一只青面鬼都这么费事,我觉得你肯定打不过我。”就当没看见似的回去又拎起葡萄吃。

丘大师最后咬牙忍住怒气摸出他的符笔把朱先生夫妇的面相封了。他很想把路无归那姐姐撂在那不管,但想到她被鬼上身到时候折腾的还是他,又板着脸摆出一副庄晓笙欠他几万块钱不还的表情给庄晓笙封了面相。等他给他们三人封好面相就看到路无归从包里摸出一个胀鼓鼓的红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堆年代久远的铜钱绕着沙发就摆了一圈,然后对他们说:“行了,你们就站在这铜钱圈里别出来。”他刚想吼这丫头胡闹,就算这是老铜钱也抗不住青面鬼,可他刚张嘴话还没出口,那丫头从包里抽出一道符直接拍在了天花板上,那符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与铜板相呼应形成阵眼,那到嘴边的话又干巴巴地咽了回去。

路无归一脸没必要摆这阵的表情自我安慰地说了句:“摆个阵有备无患吧。”

丘大师转身走到法坛前,拿起桃木剑开始作法请神。

路无归见到丘大师没给她派活,就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丘大师请神。

庄晓笙小声问:“你不是被叫来搭手打下手的么?怎么不去帮忙?”跟着来看戏白拿一万块钱不太好吧!

路无归说:“他没让我去帮忙啊。”她吃得有点撑。水果啃多了也是想上厕所的,起身跑去了洗手间。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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