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冰霜的男人眼中夹带着深沉的怒火。可这份不悦在触及到陈生嘴角的鲜红后,化作了更加不喜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似乎想着眼不见为净,曲清池闭上眼,面色虽是平静,但脖子上的青筋却在表达他此刻不佳的情绪。
陈生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等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传来,感受到指尖轻柔地触碰,曲清池长睫轻动,慢慢地睁开眼。
而瞧见身旁人狼狈凄惨的模样,他终究忍不住捧着陈生的脸,擦着陈生嘴角的血。
细长冰冷的手指在脸上移动,陈生思绪有些混乱,只觉得曲清池的手似乎在抖,可看着他平静的脸色,陈生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从来没有听话的时候。”
曲清池语气平缓的指责着他。
陈生慢慢找回了一点力气,他靠在曲清池的左臂上,一双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萧疏,有些记不得自己都怎么了,只知道他被向滕夫人的冤魂按住,奄奄一息的躺在万来香后门的街道。此刻听到曲清池的怨语,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说:“彼此彼此。你不是听话的人,我自然是有样学样。”
听见他的抱怨,曲清池表情不变,一字一顿道:“这时惹怒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
陈生了解他,顿时哑然,不去激起他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怒火。
曲清池缓了许久,才又说:“你知不知道,你谋算的不是万无一失的布局,而是一场赌局。路不是没有危险,你若赢了还好说,你要是赌输了,便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只会永远的迷失在道路里。”
“那你会去救我吗?”陈生没想问他说的是什么。他现在的头脑很混乱,像是明白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为了岔开话题,只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别说废话。”
“若是为了救我不能与虚泽开战呢?”
曲清池听到这里眯起眼睛:“又是废话。”
陈生反手拉着他的衣领,语气森冷:“不是废话。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不想我胡来?”
曲清池很聪慧,也很了解他。立刻懂得了他要说什么。
在这一刻,曲清池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变成了那个让人找不到弱点的圣峰首座。
陈生则是不慌不忙,只与他说:“你若是不想我胡来,那你自己也不能乱来。若你不受控制,喜欢以命赌命,那我也会如此。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曲清池必然能懂得他的要求,只是曲清池会怎么做他就不清楚了。毕竟曲清池向来不受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