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萧疏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黑袍人坐在地上费力地挪了一下身子,暂时放下了手中的陈生。
陈生贴在黑袍人的身旁,看着他吃力的动作歪起了头,不多时,小鸡从刚睡醒的迷糊,转成了因为冷而清醒的无奈。
现下正是寒冬,从温暖如春的洛南离去,越靠近魏都陈生便觉得越冷。魏都本就在边缘之地,寒风夹带着几分绵柔的阴冷,每逢风过,都像是有人拿刀划过陈生的身体。
萧疏和黑袍人倒是不觉得冷,就算眼下身体不好,黑袍人也没有受到寒月的影响,他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袍子便足以抵过魏都的冬日。
萧疏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有被魏都的寒冷所扰。
修士就是这点好。
陈生虽是不说,可也有些羡慕他们不惧寒暑的模样,而他越觉得冷,便靠黑袍人越近,完全把对方当做挡风的工具。
似乎察觉到陈生的不适。
那人低下头,望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小鸡,伸出手碰了一下陈生毛茸茸的脸,抬手弄坏了身上的袍子,拿起一块黑布对折几次,向陈生招了招手。
陈生见状连忙低着头向袍子那里冲去,他的脚步活泼,翅尖微微外分,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得救了的喜悦之情。
因为怕冷,他紧忙向黑袍那里跑,然而还未走到黑袍之中,一只大手忽然出现将他抓起。
“嘎!”
陈生一惊,踹了一下腿,接着视线移动,毫无防备的对上了萧疏那张漂亮的脸。
萧疏掐着陈生,用在山洞那时同样的姿势揉了揉陈生的头。
其实这个动作比起揉头更像是探究。
萧疏抓着陈生坐在黑袍人的对面,姿态随意而张狂,他与黑袍人说:“你难道不打算与我说点什么?”
黑袍人慢慢握紧了拳头。
萧疏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瞧了一眼手中的陈生:“我们被关在一起多年,这才刚刚出来没多久,你哪来的空闲去认识什么陈生?”
黑袍人听到这抿着唇,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萧疏打量他片刻,眼尾上挑的细长双目微微眯起,手中的盏目忽然往上拿了一下,并用食指轻轻摸了一下盏目剑鞘上的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