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没什么过激的反应,相反,他很乖,任凭安容摆布,直到安容把嘴凑到他脖子间时,阿七才出了声,“小容,你把我当人看了吗?我也是人啊,我也会难过……咳咳――”
说完后,阿七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许久许久,咳嗽声才渐渐平复。安容在一旁慌了,这灼心的声音,他恨不得替这人受了身上的疾患疼痛。
“她好看吗?”猛然间,阿七来了这么一句。
安容抿唇不语,阿七却开始喃喃自语,“她是女人,肯定软软的……你捏她脸的时候,指尖儿肯定会觉着又软又滑,不像我,粗糙干瘦得硌手……”
“我不捏她的脸,我只捏你的脸。”沉默的人突然作声。
阿七却笑了,笑容又酸又涩,“你就是个骗子,我不信你了……”
“阿七,你不许离开我……”似乎哀求。
“好啊,我不走,我以后就赖在你这儿了,你有了婆娘我也缠着你,气死那个娘们儿……”
安容晦暗的眸子里突然闪现出些许光亮,如同一个孩童,满怀期待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七突然伸出胳膊搂抱住安容,把这人死死箍在自己身上,两人脸颊相贴,夏日的燥热,还有两人之间摩擦出的火热,又是一夜缱绻。这夜,阿七放开了好多,像是一夜之间学会了许多新招式。他会眯着一双小眼睛,把安容故意望进眸子里;会凑到安容耳边吹气,撩他发痒;甚至还会用手一路点火,粗糙的手,别有一番快感。
两人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儿,日子安安稳稳地过,有一天,赵明朗来了,这还是搬到这座新府邸后,这人头一次来。
如同以前一样,赵明朗还是不太待见阿七,阿七很知趣地退下了。
“当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府邸气派着呢。”酸溜溜的口气,不知他在暗生什么气。
“今儿来,有什么事?”
赵明朗算是最不喜卖关子的人,凡事都喜欢开门见山摊开来说,这不,既然安容都开口问了,他哪有瞒着不说的道理。
“燕燕已经二十二了,这段日子她哥一直忙着帮他张罗亲事,这山庄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以前不提这事儿,那是你有苦衷,只是现在你仇也报了,还考了状元,当了官,这事儿就不能不提,你总不能把人好好一姑娘,白白蹉跎了,你说你……”
“明朗兄,我快成亲了。”
所有赵明朗酝酿出的一肚子话瞬间戛然而止,“和谁?”
“周太尉的女儿。”
赵明朗冷哼,“果然啊,做了官,干事儿都有魄力。”
撂下这句奚落嘲讽之话,赵明朗便走出了门,阿七还一直站在门外,赵明朗冲他使了个眼色,阿七明白过来,随即跟了上去。
“你知道他要成亲了吗?”
阿七垂着头在摩挲自己的手背,“知道。”
“你是没脸没皮吗?还死赖着不走。”
这话很伤人,阿七抬起头,嘴里似有话说,但最终只是眼神更加黯淡下去,嘴里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赵明朗瞧着他这副受伤的模样,自觉刚才自己的话太过分了,他生安容的气,却把火撒在了阿七身上,其实这人也是个可怜人,自己做什么非要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呢。
“唉,算了,你……保重吧。”
赵明朗离开了安府,阿七却很想笑,自己到底是有多惨,连那个一向讨厌自己的人都露出了那副怜惜的神情。
安容的正日子在八月初八,仔细算算,还剩下一月不到。嫁娶的事儿都是他自己一人在操办,阿七从不过问,安容也不跟他提,二人之间心照不宣。只是,有时候府里的仆人老是趁安容不在府时,悠闲自在地聊会儿天,夸夸那个周家的女儿如何如何貌美,如何如何知书达理,顺便再感叹下自家的老爷如何如何英俊多才,这两人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一次,阿七听见了,没忍住,没好气地问了句,“你们见过那个周小姐啊?怎么就知道她貌美呢?怎么就知道她知书达理呢?”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方才谈论的话哪里惹着了面前的人。
阿七的病没见好转,却一天比一天严重,请过大夫,大夫只说需要宽心静养,不能太过忧心,最后还晦涩地提醒,房事不宜过多。
大夫走后,阿七忍俊不禁笑了,安容佯怒,“你还笑,这些日子,晚上你老实点,踏实睡觉。”
阿七脸上的笑意倏然僵住,他不是不想踏实睡觉,他只是觉着,抵死缠绵也是种难得的福分,就怕往后这样的福分他肖想不得,一人孤老到死……倒不如死在这床榻上,死在他怀里,可好?
第62章搬去城郊
八月初一,离日子越来越近,早上的时候,府里的丫鬟毕恭毕敬地双手托着赶制出的大红喜服,送进安容寝居,给他试穿下,看看腰身长短可还适合。
弯弯曲曲的游廊,顶上的绿叶盖出一片荫翳来,昨儿还是炎炎酷暑,今儿倒像一夜秋意,风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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