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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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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干啥问这个?”对方警惕的盯着他。

大胖见人家变脸,忙说,“我是他邻居,好些天没瞧见他不知道他干啥去了,刚才看见他没敢认,三郎好像比以前胖点了,个子也长高了。”

大胖的年龄搁那儿摆着,长得不像大人,对方不疑有他,“三郎半个月前来的,好像他爹娘把他赶出来的,三郎的日子也够苦的,每天天未亮就带着弟弟妹妹出来卖饼……哎,小伙子,我还没说完咧,你咋就走了?”对方伸伸手想把大胖招回来,可大胖早跑远了。

一来他不想听三郎多苦,二来,他一个没注意,三郎推着车子走了,他可不得跟上去么。

三郎最初没感觉到,等快到家了才发现身后有个影子,为了保险起见,他有意支走双胞胎,“小五,四妹,去县衙看看王大哥有没有在,要是在的话跟他说我找他。”

“找王大哥干啥?”小五啃着烧饼问。

“快去,有急事。”三郎非常严肃的说。

双胞胎拔腿就往县衙跑,大胖一见,误以为三郎也想跑,下意识喊道,“吴三郎,你站住!”

三郎脚步一顿,感觉声音有点耳熟,猜测是不是原主认识的人,转过身,看清来人,不禁扶额,“是你?你来县里干啥?”

“我咋不能来。”说着大胖踱步到三郎跟前,瞅着板车上圆形铁桶,“你就用这个卖烧饼?咋卖咧?”

“和你没关系。”三郎推起来车子要走,大胖抬脚拦住他,“你,你不能走。”

“让开!”别看三郎对谁都笑,他的脾气远没表面上那么好,见大胖不动,“说,想干啥!”

大胖的肩膀不自在地跳一下,好怕三郎揍他,“我,我没钱了。”壮着胆子说,“听说你卖烧饼很赚钱,给,给我点钱。”

“没有。”三郎吓唬他说,“再不让开可就撞到你了。”

“不,不让!”大胖虚张声势的说,“你给我钱我就不跟奶奶说你一天赚两百文,不然,哼!我把爷爷奶奶找来你一分钱也捞不到!”

“别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我一天赚两百文。卖烧饼不要本钱?我租的房子不要房租?五郎和四妹不用吃饭?自己算算,去掉这些我能赚几个钱。”

“我不管!”大胖听人家说三郎一早能卖两百个烧饼,可不就是两百文钱么,“你必须给我钱,不给我钱别想走!”

“没有!”以前的三郎敢揍大胖,现在更敢打他,说着拎起拳头,“滚一边去。”

“就不!”大胖伸手抓住板车。

三郎每天清早起来都打一会拳,以致于身子骨比原来好多了,虽然大胖接近有他高,长得比他胖多,三郎伸手一拽就把他拽到一旁。

可他刚推起板车,大胖又拦住了他的去路。活脱脱一张狗皮膏药,无论三郎怎么拽怎么扔,就是弄不走大胖。

大胖见三郎累的满头是汗,得意的说,“给钱,给钱,给钱啥事都没有。”

“没有。”看到他那张无赖的脸三郎就胃疼,他每天揉面累得胳膊发胀发酸,刚开始那几天吃饭抬不起手,夹菜时手指乱抖,“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走我真打人了!”

“打呀,打呀。”说着跳到板车上,歪着脑袋伸长脖子,一见三郎抬手,突然拔高声音,“吴三郎打人啦,吴三郎打人啦,快来看啦,吴三郎打人啦……”嚎叫声离三条街也能听见。

王峰不禁纳闷,“三郎打人?”怎么可能,他和于伟几个见天去祸害三郎也没见他动过气,要不是有次小五郎调皮把四妹惹哭了,三郎生气要揍五郎,他们都不知道三郎原来会生气哩。

“王大哥,我的老天爷咧,你可总算出来了。”小五突然窜出来,拽着王峰的胳膊就说,“快,快跟我走,三哥找你。”

“三郎咋了?”王峰正要过去。

“不知道,反正三哥很急。”四妹跑到另一边也拽住他的胳膊。

甄庆明看着突然出来的俩孩子,有点搞不明白眼前这是闹哪一出,可一想到红烧肉,“王峰,带俩衙役过去吧。”

“啊!”王峰一惊,赶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去吧,本官去义庄,也没你什么事了。”说着甄庆明抬起腿,走出去几步便问,“王县丞,吴三郎是何人?”

“回大人,他是吴家村的村民,半个月前来到县里卖烧饼——”

“等一下!”甄庆明突然打断他的话,余光瞟到赵员外脸上不自在,“赵员外认识这个吴三郎?”

☆、初露真相

王县丞听到甄庆明的问话,“赵员外不可能认识,”说着一顿,“不对!犬子说三郎以前有个未婚妻,嫌三郎家里没钱跟三郎退婚了,那女子最近要给县里一个姓赵的员外当妾,以致于三郎和他弟弟妹妹每天只想着赚钱,省得以后让人瞧不起。

“嗳,我说,不会那么巧,那个抢人未婚妻的员外是赵员外你吧?”

“看他那样除了他还有谁。”甄庆明更加鄙视把承诺当狗屁的赵员外。

“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人没有抢吴三郎的未婚妻啊,小人以前不知道丁秋花已经定亲了。对了,是往小人府里送菜的菜农说他村的丁秋花家里穷得叮当响,出不起陪嫁,及笄一年了还没人上门提亲,小人见那丁秋花长得挺,挺水灵,就起了不该有的心。”

“是你从未断过纳妾的心思吧。说说,后来怎么知道丁秋花已与人定亲,又怎么见到丁秋花的?”甄庆明感觉这事透着古怪。

“小人的夫人找人查过丁秋花,小人才知道的,不过,那时吴三郎已经和丁秋花解除婚约了。至于见丁秋花,往小人府里送菜的李四告诉小人丁秋花啥时候来县里,小人掐准时辰和丁秋花来个偶遇,就,就见着了。”

“这个李四倒是热心啊。”甄庆明不阴不阳的说,“他毁人婚事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人,小人给他一两银子,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他一两。”说着赵员外看到三个闺女冷漠的眼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错啊。李四挺有头脑,几句话便赚二两银子,寻常老百姓家里两年也就省下二两银子。”甄庆明扭似笑非笑地看看他,“没想到,没想到,小小的桃源县卧虎藏龙啊。”

“这个,大人,我们还是快去义庄吧。”王县丞有点尴尬,怕机敏的甄县令再问出什么不要脸的事,索性又把话头转到三郎身上,先说三郎家里的糟心事,再说三郎的手艺,隐形吃货不自觉的被王县丞带偏了。

等他回过神,义庄已到。

王峰见三郎与人撕扯,赶紧拨开人群,“干嘛呢?干嘛呢?打架不看看地方,这边是你们能闹事的地方么?咦,这不是三郎么?你是谁?为何抓着三郎的车子不松手?”

“他是大胖!”小五说,“王大哥,大胖以前天天打我和四妹。”

“是么?”王峰说着一抬手,“敢在县衙门口打架,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抓起来!”

“我没,我没有……”大胖一看王峰身后的官爷,吓得手脚一哆嗦,见他们要抓自己,伸手拽住三郎的胳膊,“三哥,三哥救我,救我,快跟官爷说,说我和你闹着玩,没打人啊。”

“那你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发誓以后不再打双胞胎。”三郎很想狠狠教训大胖一顿,可一想到吴大明和吴老汉他们,就一脑门官司。”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双胞胎。”说着要哭不哭的看着三郎,“三哥,求你了,求你了。”

“两位差爷,这是我弟弟,我们没有打架,惊动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个烧饼算我替他向两位赔不是了。”三郎说的很谦卑,王峰忍笑忍得辛苦,又替他感到心酸。

三郎说着拿出他用来当早饭的四个烧饼递给衙役,二位衙役看到县丞公子点头,笑着接过来,“以后要耍闹离远点,耽误大人办案有你们受的。”说着指了指大胖,“特别是你,我们记住了。”说完这些才转身回去。

大胖看到他们走几步便拐了弯,下意识问,“那边是啥地方?”

“那边是县衙。”三郎拿出仅剩的两个饼,“这俩给你,快回村吧,县里出了人命官司,大人这几天到处查案,要是被他看见你在街上乱晃,一定把你当成可疑人抓起来。”

“哼!少吓唬我。”大胖接过烧饼又全血复活了。

“有没有吓唬你问问他们。”说着看向街坊四邻,“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大人?”

“当然看见了,大人去义庄了,要不多久该回来了。”

大胖一想,“你住哪里,我去你那儿。”

“做梦!”三郎睨了他一眼,“你不走我叫官了,反正这边离县衙近。”

“算你狠!给我等着!”说着大胖抱着烧饼就往城外跑。他可得赶紧回家,他可不能被官老爷抓进县衙。

大胖一跑走,小五抱住三郎的腿,急急地问,“三哥,咋办?咋办?大胖一定回村找爷爷奶奶了。”

“怕什么,有知县大人咧。”王峰见大胖走了便走过来,“他们要是敢欺负你,让大人把他们全抓起来。”

三郎有点听不懂他的话,“关大人啥事?”

“那俩衙役就是大人让我带来的,不然我哪敢指使他们,三郎,你别怕,大人吃了你教我家厨娘做的红烧肉满意的不得了,为了红烧肉和烧饼他也会帮你咧。”

“别胡说。”三郎松了一口气,好怕惹到古代的官老爷,“大人从京城来的,啥东西没吃过啊。”

“话不能这样说,我爹说他当年上京赶考时,京城也没有卖红烧肉和烧饼哩。”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三郎捡起被大胖碰倒在地的桌子,随口问,“甄大人查出谁是杀害赵夫人的凶手了么?”

“没有。”王峰叹气,“线索到马六那里就断了,大人带人去重新验尸。三郎,你没事吧?”

三郎笑笑,“我能有啥事。”

“四妹说你们是骗你爹娘跑出来的,这个大胖回到村里,你爹娘不就啥都知道了么。”王峰看一眼面色比以前好看很多的双胞胎,“要不你这几天别卖烧饼了?”

“该来的躲也躲不过。”三郎道,“你刚才不还说有甄大人帮我么,还有啥好怕的。”

“也是,有啥事让小五去县衙喊我。我爹说大人很厉害,让我跟在大人身边学些东西,我这段时间都在县衙里。”

三郎点头道,“知道,忙去吧。”

王峰想到甄庆明的行李还没收拾,干脆回家叫几个丫鬟,命她们把甄庆明住的后衙重新打扫一番。

与此同时,甄庆明一行人再次来到义庄,在义庄看守尸体的老婆子脱下赵夫人的衣服,检查其身上没有特殊伤痕后,甄庆明陷入深思,不禁挠头,“我这张乌鸦嘴啊。”

“大人,怎么了?”王县丞好奇地问。

“赵氏身上没有伤痕,首先排出了奸杀,观其皮肤又没有中毒迹象,赵氏已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也不可能自杀,难道真是被人一把推入河中的?”说着甄庆明又看向赵氏的肚子,“东来东宝,忽略赵氏的小腹,你们再仔细看看她的肚子,是不是比我们以前见的溺水者小很多?”

“少爷这样一说,是小很多,我们以前在刑部也遇到过类似案件,虽说那个死者是男人,但也比赵氏的肚子大。”

“刑部?”王县丞心中一凛,京城来的,在刑部待过,又姓甄,难不成是甄相之子?想到这里,王县丞不淡定,非常不淡定!

可是,见知县大人在思考案情,王县丞强压住内心激动,“大人,这样一来就难办了,但凡半个月前的下午在城外出现过的人都有嫌疑啊。”

“难办也要办。先从赵氏认识的人入手,查查他们那天都在哪里。”甄庆明打量着已看不出容颜的夫人,不禁摇头,“赵员外,你有多想不开,你夫人不就不准你纳妾么,瞧,家里恁有钱连个簪子都不舍得戴,这么简朴持家的夫人干么总跟她吵闹。”

“簪子?我母亲头上有簪子啊。”赵氏大女儿突然开口。

甄庆明身体一僵,“你确定?”

“民女确定。母亲生前最喜欢父亲送她的银簪子,除了睡觉平时不会取下来,就算她不戴任何首饰,也不会忘了戴上发簪。”

“这点为何没有记录在案?”甄庆明盯着王县丞,“下官疏忽,因有人看见死者生前见过马六,就忽略了抢劫杀人,大人,这——”惴惴不安的望着他。

甄庆明沉叹一口气,“你呀,还真是一点都不懂查案!”

“大人,下官,下官除了查案其余的都会。”王县丞忙向上司表示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甄庆明止不住摇头,“上任县令已离任俩月,桃源县的百姓却没受任何影响,本官已看到了你的能力。”说着伸出手,东来忙给他戴上手套。

“大人这是?”王县丞被他一说,老脸一红,开始不懂就问了。

“假如赵氏被劫杀,她头上说不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甄庆明用细细的银针一点点拨开赵氏的头发,见上面头皮上完好无损,甄庆明不禁皱眉,“不可能啊。”

“少爷别急。”东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少爷看的书多,书上有类似的案子么?身上没伤痕,也没任何血迹,死者肚子里的水又不足以淹死她,衣服上也没污泥,不像被人按入水中的——”

“我知道了!”猛一站直,甄庆明的腰一疼,“快,把赵氏翻过来!”

☆、惊现凶器

“刚才不是看过了么,死者后背上没伤痕,脖子上也没有被人掐住的痕迹啊。”东宝嘀咕一句,甄庆明瞪一眼,他忙闭上嘴。

甄庆明等衙役放平赵氏的尸体,伸手拨开她后劲处的头发,当看到藏在头发深处的黑点,手一抖,心头一寒,“丧心病狂!”

“大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自己看。”甄庆明不忍直视。

王县丞往他身边走几步,伸长脖子,勾着头,“没啥啊。”

“再仔细看看。”甄庆明道。

“咦,死者头皮上块黑疙瘩。”说着伸出手。

“你干嘛?”甄庆明抬腿踢他一下,“不要命了,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你敢摸尸体?”

王县丞吓一跳,“下官莽撞,下官莽撞,大人勿恼。”

“我告诉你们,死者的尸体在自此停放多日部分地方已生蛆,无论是谁,且不可在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触碰尸体,一旦让本官发现你们空手触碰尸体后染上奇怪的病,本官一律按瘟疫来处置你们。”甄庆明说的很严肃,随他同来的衙役们神情一凛,王县丞带头说,“是!”

甄庆明扫众人一眼,伸出手,“东来,钳子。”

他话音一落,东来从百宝箱中翻出个小小的钳子,只见甄庆明接过钳子冲死者的头皮一阵捣鼓,最后一用力,拔出个五公分长的铁钉。

“啊!”王县丞吓得惊叫一声,语不成句,“太,太残忍,太可怕,太阴毒,太——”

“闭嘴!”甄庆明面无表情的说,“据本官观察,凶手事先把崭新的铁钉烤热,趁死者不备一次击入死者头颅内。热铁钉进入死者脑后烫伤铁钉周围的皮肤,也就是王县丞刚才看到的那块黑色,而热铁钉同时也阻挡了血液往外流,因此我们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任何血迹。

“凶手接着抢去死者身上的饰物,再把死者推入河中。由于死者当时未断气,挣扎过程中喝进腹中少量河水,指甲处染上少量泥沙,这也能解释死者肿胀的腹部为何与比溺水者小,因为死者不是死后被抛入河中,也不是溺水,而是在未死亡时遭凶手抛尸。

“由于凶器是崭新的铁钉,我猜凶手是临时决定杀死赵氏,至于他为什么大费周章把铁钉烤热,要等找到凶手后方可知。

“好在我朝铁制品管理极其严格,王县丞,立刻带人去查本地的铁匠铺,务必查出半个月前都有谁买过铁钉。还有,查查县里的当铺,看里面有没有死者的首饰。”

“是!”王县丞屈身接过油纸内的铁钉,带着一班衙役出去办差了。

“你们快快起来,本官不日便可侦破此案,届时赵夫人的尸体即可入殓,早早为你们母亲准备下葬的事去吧。”甄庆明见赵家女儿哭得不能自已,无奈地叹一口气,“东来东宝,走吧。”

脱掉一身白衣,甄庆明迈出义庄,看着不远处的街上稀稀拉拉几个人,“都收摊了?这么晚了啊。”

“是呀,可以吃晚饭了。”东来背着甄庆明验尸用的装备,揉揉肚子,“少爷,忙了大半天,去酒肆吃点呗。”

“先回县衙。”甄庆明伸个懒腰,“我还不知道今晚住哪儿呢,吃饭急什么。”

“也对。还要找个烧饭婆子,不然吃了今天没明天。”东宝道,“少爷,要不小的现在去找人牙子买个烧饭的婆子?”

“你也不看看几时了,明天再去。”甄庆明很累,只想找个地方躺一会,步子也就不自觉的迈大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主仆三人甫一靠近县衙,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刺激的甄庆明揉揉鼻子,“哪家的婆子烧的肉这么香。”说着双脚打个转,循着香味慢慢走到县衙后面,一看不远处推推搡搡的人们,“那边干嘛呢?”

看到知县大人而迎上来的几个衙役道,“回大人,那边是三郎的家,三郎在门口卖烤饼。”

“不是烧饼么?”怎么变了,甄庆明奇怪。

“是烤饼,小的买个大人尝尝?”衙役试探地问。

“不用,你们可以回家了。”说着甄庆明慢吞吞走了过去。

等着买饼的街坊四邻一看到他,慌忙让开一条路,“大人您来了,大人请!”和早上的待遇截然不同。

三郎抬头一看,好个激灵,老天爷咧,这人咋是新来的知县啊。冲甄庆明尴尬地笑了笑,“大人,你,你好哈。”

“不用紧张,本官只是过来看看。”说着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咕咕”叫了起来。

三郎“扑哧”一乐,实在没忍住。见他看向自己慌忙咬咬嘴唇忍住笑,递出手里的面饼,“大人,给!”

“不用,不用。”甄庆明连连摆手。

“大人查案累一天了,别客气。”三郎抬手把夹了很多肉和菜的饼递给甄庆明,“他的我再弄。”指着已经给了钱的客人。

甄庆明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诚实,热乎乎的白面饼拿到手,才想到,“那个?”

“啊?大人叫我三郎就好了。”三郎一边忙着和面做饼一边还要卖肉夹饼,头也没顾得抬头,“大人啥事?”

“这个饼多少钱,连早上的一块算。”甄庆明冲东来招招手,聪明伶俐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给他家少爷。

甄庆明晓得烧饼的价格,拿出一块很小的银角子递给三郎。

三郎唬一跳,县太爷真给钱啊。可他哪敢要唷。更遑论新县令先前帮过自己一次,“大人请见谅,我这会儿正忙,实在腾不开手找钱,改天一块算吧。”

“他不是可以么?”说着把银子递给抱着钱盒子的小五郎。

小五郎见钱眼开,可没见他哥点头,光盯着银角子愣是不敢伸手接,三郎道,“小五连十个铜板都数不清,给他可不成。”这话纯属扯淡,他只是手忙不过来,只要他看着,由着甄庆明自己拿铜板也不会多拿他的。

排队买饼的人都听出三郎的意思,甄庆明要是听不出来以后也甭破案了,干脆把银子往钱盒子里一扔,“不用找了,明儿我再来买烧饼,待会给他们弄两个饼。“说着抬起脚,“东来东宝,排队去。”

“哎,哎……”三郎一抬头,新县令跑了,再一看搁后面排队的小厮,少时,递给两人一人一个夹满肉的面饼,“等一下,这是剩下的钱。“说着又递给他们一把铜板。

东来东宝同时摇头,“少爷说了,这钱先搁你这儿,我们要是拿回去少爷会生气的。”

“可是……”他谁的订钱都敢收,县太爷的银子烫手啊。

“别可是。万一把少爷惹生气,他一怒之下发卖我们可咋办。”东宝说着拽着东来的胳膊就走。

三郎一听,忍不住扶额,万恶的封建社会,“这叫啥事唷。”

“不好么?”小五郎满眼疑惑地问,“哥,县太爷恁喜欢吃你做的饼,为啥不高兴咧?”

“因为知县大人是咱们的父母官,父母官是啥,就是咱们要像孝顺爹娘一样对他好,爹吃个饼你能管他要钱么?”三郎胡诌道。

“要!”小五郎脱口而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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