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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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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汉军将西征月氏,不少楼兰人希望能加入队伍。辅兵不够格,他们情愿做役夫。月氏

人毁灭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他们的亲人,他们势必要报仇雪恨

可惜楼兰人未能如愿。

一来汉军无此先例;二来,行军途中,如果被混进探子,难免造成麻烦。

第三,此次出征,辅兵随扈早定为草原各部,征召的役夫也有半数出自胡部,其中羌、鲜卑和乌桓占据多数。闻听楼兰想cha一脚,各部首领自是不愿,非是军中有严令,怕是会抽出刀子,当场给楼兰人一个教训。

离开楼兰之后,大军沿途搜寻月氏各部痕迹,经过且末、ji,ng绝和于阗等国,最终越过葱岭,追上五部翕侯。

双方在距妫水不远的荒漠边缘展开决战,战鼓声中,月氏的骆驼骑很快被汉骑凿穿。

卫青运筹帷幄,采取先发制人。

汉骑从三面出击,迅速撕开月氏大军侧翼,不断从缺口涌入,彻底搅乱对方防线。

赵破奴彻底打疯了,仅以不到三千人,就杀到指挥大军的翕侯面前。遇月氏骑兵拦截,无法继续前冲,索性掷刀为矛,破风声中,扎入翕侯右肩。

趁敌人大乱,赵破奴抢过一杆长矛,如猛虎下山,一路横扫,硬是凿穿人墙,距目标不到十步。

月氏骑兵拼命挥舞短刀,却无法击退涌上来的汉骑,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将所向披靡,翕侯的亲兵接连战死,其本人被长矛贯穿胸腔,死在乱军之中。

咔嚓一声,月氏战旗被赵信砍断。

赵破奴将长矛扎在地上,挥刀砍下翕侯的头颅,挑在刀尖,高举过头顶。

“敌酋已死!”

吼声在混战中传出,汉军气势如虹,如巨浪拍岸,将月氏大军击得七零八落,进而彻底淹没。

三名翕侯接连死在汉将刀下,还活着的两人心生怯意,不敢恋战,竟不约而同撇开大军,仅带着亲信调头逃跑,看方向,应是直奔大夏边境。

“将军,是否派人去追?”

窦良发现异状,立即上禀卫青。

眺望翕侯逃走的方向,卫青略一斟酌,点出千名骑兵,由窦良和陈蟜率领,追袭逃走的翕侯。

“追袭即可,无需尽数斩杀。”卫青道。

必须留下几个人,让他们成功逃进大夏境内。

“诺!”

领会卫青意图,窦良两人率骑兵离去,很快消失在战阵外。

月氏残兵群龙无首,卫青抓准战机,下达全军压上的命令。

既然翕侯逃往大夏,待解决月氏残兵,汉军将顺势压上。届时,无论大夏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汉军的刀锋都不会有半分迟疑,必然要在边界切下一块。

唯一可惜的是,依照郎君的说法,现下不是扫灭大夏的最佳时机,还需该国扎在原地,同安息互相牵制,彼此消耗实力,方便长安消化西域,进一步平稳布局。

不过,倒也不急。

卫青挥刀砍杀一名月氏骑兵,甩掉刀锋血水。

待到朝廷再次挥师,必将兵临大夏王城,一战而下!

第两百九十一章

为摆脱汉军追袭,保住脑袋,月氏翕侯和亲兵一路飞逃,马腹贴地,头也不敢回。

遇箭矢从身后飞来,身边的亲卫接连栽落马背,两名翕侯的心提到嗓子眼,不断咽着口水,喉咙仍干得发疼。头皮紧绷,脊背一阵阵发凉,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破风声中,月氏人撇下落地的同伴,继续加速,只求能尽快进入大夏。

在两名翕侯的印象中,大夏皇帝安条克七世与自己同出月氏,数年来始终保持联系。

遇到大夏和安息开战,月氏接到消息,主动出兵相助。

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大部分随大夏皇帝出征,另有少数驻扎在大夏边境,和大夏守军一起提防流窜s_ao扰的安息弓骑兵。

若能同安息守军汇合,即使无法击败身后的追兵,自保逃命总没问题。

两名翕侯同时怀揣希望,寄希望于汉军不会踏入大夏边界,轻易同大夏全面开战。

万一希望成真,他们就有机会活下去。借助大夏皇帝的帮助,召集散落的族人和部民,重新恢复人口,再次振兴月氏。

想当年,匈奴不断强盛,先败东胡,后击月氏,还曾扶持乌孙同月氏抗衡,几乎将月氏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今不过是历史重演,没什么了不得。

给他们机会,他们就能东山再起。

月氏不会灭绝,绝对不会!

可惜两人和匈奴没有联络,否则的话,必然会听对方感叹一声,想当初,他们也是怎么想。结果……不提也罢。

两名翕侯拼命挥舞马鞭,身侧的亲卫一个接一个落马,唯有坐骑继续狂奔,造成仍有人守护的假象。

越过一条干涸的水道,两片绿洲遥遥在望,大夏边界近在咫尺。

翕侯大喜过望,再次加快速度,想要在汉军追上来之前,进入大夏边境,向守军求助。

不料想,生的希望刚刚腾起,就被现实击得粉碎。

身后的破风声稍停,迎面忽然飞来一片箭雨,恰好拦在两人面前,迫使他们拉住缰绳,无法继续向前。

箭矢扎入沙土,彼此交错,形成一条黑色屏障。

失去主人的战马和骆驼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想要站起,最终只是徒劳,倒在染红的黄沙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月氏翕侯望向箭雨飞来的方向,神情惊疑不定。

“我……”

其中一人想要开口,话没说上半句,身后已传来隆隆马蹄声,显然是汉骑追至。

性命危在旦夕,两名翕侯再不敢拖延,高声吼道:“我乃月氏翕侯,大夏皇室宗亲!”

大夏皇室的确出自月氏,但月氏内部也有划分,现在的皇帝安条克七世,祖上同两人出自不同部落,关系的确有,亲缘实在说不上。

奈何情况紧急,两人顾不得许多。为能进入大夏,保得平安,别说自认宗亲,冒称皇室都干得出来。

喊话过程中,月氏守军的箭雨终于停下。

翕侯不由得大喜,没有耽误时间,立即策马前冲,越过扎在地上的箭矢,直奔大夏守军。

窦良和陈蟜率军赶到,恰好见到这一幕。

想到卫青的命令,两人下令骑兵减速,作势要放箭,却箭箭偏离目标,确保残存的目标能越过边境,得到大夏军的“保护”。

“差不多了。”

月氏翕侯和大夏守军顺利汇合,窦良和陈蟜都是ji,ng神一振,下令骑兵全体加速。

“冲阵!”

汉骑由慢及快,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大夏守军是从国内新调,为的是抵挡安息斥候和小股弓骑兵。因驻地之故,此前从未曾见过汉骑,自然不知晓来者身份。

见千余骑杀气腾腾袭来,第一反应就是放箭。

控弦声接连不断,箭矢聚成黑云,划过半空,在嗡鸣声中飞向汉骑。

“举盾!”

西征的汉朝大军,骑兵均着铁甲,佩强弓长刀。左前臂嵌有圆形小盾,专为抵挡飞矢,右臂下藏有手弩,为近战防卫。

战马额前和身侧也覆有甲片,专为冲阵和抵挡箭矢。

这原本是五营亲军独有的装备,在同兵家演武大获全胜之后,逐渐推广至边郡骑兵和步卒。

数万军队更换甲胄和武器,耗费的钱绢委实不少。不客气点讲,如今武装一个黑甲骑兵,提前二十年,能拉起一伍轻骑。

文帝和景帝时期,哪怕钱库堆满,串钱的绳子朽烂,朝廷也没敢这么做。

今非昔比,通过赵嘉的影响,以及大军连战连捷,国库不断丰腴,武帝产生新的经济和治政理念,逐渐掌握越打越富的ji,ng髓。无需担忧耗空家底,大可以起袖子,敞开手脚去浪。

苗头刚出现时,朝中大佬不免担忧。

即使一年比一年富裕,国库超过前朝,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毕竟大军几次出征,耗费的钱粮有多少,都是有目共睹。

为纠正天子的态度,包括窦婴和直不疑在内,都曾向刘彻进言。

刘彻的应对方式很简单,三公九卿召集起来,关起宣室的门,让少府和太农令轮番做财政报告,统计朝廷现有多少钱粮,马上能增加多少,明岁又会达到什么样的数字。

一项项列举出来,巨细靡遗,让众人有个清楚透彻的认知。

报告完毕,刘彻又命人抬出几只木箱,里面是赵嘉和魏悦秘呈的奏疏,记录此前大军西征过程中,真实缴获究竟有多少。点出沿途绿洲疑似存在金矿,并认真写明,安息大夏匠人擅长冶炼锻造,两国境内都可能有铁矿。

竹简传阅下去,宣室内除了翻阅声,再无其他声息。

最后一册竹简看完,大佬们神情产生变化,如刘彻预料,全都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原来朝廷这么有钱,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有钱!

没有穷兵黩武耗空国库的隐忧,无需担心国内不稳,大佬们自然紧随天子脚步,一同放飞自我,开始甩开膀子浪。

以目前的条件,别说武装几万军队,就算十几万,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照样没问题!

南征拿下百越,红利已经逐步显现。

从南运来的稻谷和柘糖源源不断,去岁有郡县发生蝗灾,有j,i,an商囤积居奇,意图哄抬粮价,太守和都尉呈上奏疏,朝廷直接调拨粮食,一批批稻谷运到,粮价始终平稳,甚至一度下跌。

参与此事的商贾,非但没有大赚一笔,反而赔得倾家荡产。事后更被官寺追究,一个个捉拿下狱,罪重者斩,罪轻者罚为城旦,押送往边郡,至少要服五年苦役。

南征巨利如此,西边岂能小视?

比起稻谷和柘需要开荒和生长期,至少一两年才能收获,中亚和西亚的矿产,只要锁定位置,地盘打下来,直接命人开挖,转道运回国内,再简单不过。

搜寻匠人看似麻烦,实则办法有得是。

赵嘉想通过安息商人,走商业途径。大佬们手段更狠,土地占下来,上面的人自然就是我们的!

于是乎,在赵嘉埋头朔方郡,组织迁徙人口,起袖子大搞建设时,远在长安的刘彻和三公九卿集体放飞自我,撒丫子狂奔在历史的岔道上。

鉴于大佬们权重惊人,硬生生将岔道踩成官道,而且不断扩展,越走越宽。完全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真实体现。

君臣达成一致,开疆拓土成为题中之议。

汉军更换甲胄武器,提升战斗力,无一人提出异议,当场全票通过。

在安息和大夏打得火热,中亚西亚乱成一团时,汉军完成换装,追着月氏来到大夏。

身为主帅的卫青,打定主意要在大夏边境切下一块。最主要的目的,是方便搜罗匠人,完成赵嘉没有实现的目标。

至于匠人搜罗完毕,大夏会不会派重兵夺回失地,卫青早有对策。

此地同汉不接壤,中间隔着西域,能守住自然好。既能趁机立下一处桥头堡,又方便将藏在地下的金矿彻底握在手中。

如果守不住,同样没关系。

汉军撤退之前,完全可以通知安息,让对方过来接手,在这场混战中添一把火。

歼灭月氏残兵后,汉军开始清理战场。

卫青骑在马上,眺望大夏方向,想到赵嘉讲过的兵法和典故,认真开始思考,发展到后一种情况,是否该留下一支骑兵,隔三差五给两边添些火,让他们打得更热闹一些。

不提卫青如何定计,窦良和陈蟜同大夏守军相遇,想到刘荣和张骞曾言,同安息、大夏之属开战,为方便“战后清算”,必须让出刀理由站得住脚,当下准备牺牲一下小我,在冲阵时故意露出破绽,假装挡不住密集的箭雨,“中箭”负伤。

奈何想得容易做起来难。

基于老兵战场经验丰富,新兵平日里没少实战演练,遇到箭矢飞来,多数骑兵形成条件反s,he,加上铠甲防御力惊人,想“中箭”绝没那么容易。

眼见计划不成,窦良当场发狠,抄起一枚飞来的箭矢,直接卡在肩甲上。

这样的机智,简直防不胜防,就问对手懵不懵,怕不怕!

陈蟜恍然大悟,和麾下骑兵有样学样,一边“负伤”,一边痛斥大夏守军:“窝藏月氏贼寇,袭伤我将兵,是要同我为敌!”

对于汉骑这一系列c,ao作,大夏守军果然集体发懵。

等将领意识到情况不对,窦良和陈蟜已经收缩队形,同时释放烟筒,给大军送出消息。

身在前线的安条克七世根本不会想到,在他和德米特里打生打死,决战中亚之巅时,自己身后即将起火,而且火势相当不小。

第两百九十二章

平原的战场上,安条克七世击退安息轻骑兵,回到大帐,尚未来得及解下战甲,就遇蓝市城送来急报,国境东端遇袭,一支规模逾万的骑兵长驱直入,击溃边界守军,连占数城,距王都越来越近。

看过急报,安条克七世大惊失色。

“难道是安息派兵偷袭?”

不怪他如此想。

两国的战争陷入胶着,大夏调动全国力量,附属小邦和部落被陆续召集,兵力达到数十万。安息贵族接连参战,六大马兹班齐聚战场,除弓骑兵外,已经出现重骑兵,和大夏最ji,ng锐的重步兵交锋,能轻易冲破防线。

让大夏庆幸的是,这样的重骑兵数量不多。

绝大部分安息军队仍是弓马为主的轻骑,大夏集中优势兵力,战场上的胜率基本对半开,迄今没有出现大败。

交战双方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想要一战分出胜负,可能性趋近于零。

面对胶着的战况,无论安条克七世还是德米特里,都比开战时变得谨慎。

两人十分清楚,看似平稳的战况,实则危如累卵。稍有不慎,都可能发生意外,最终导致一场溃败,满盘皆输。

接到蓝市城的急报,得知国境东端被袭,安条克七世再无法保持镇定。

如果真是安息派出奇兵,绕过主战场,从背后攻入大夏,对他而言,后果近乎是毁灭性的。

联系今日战况,安条克七世甚至发散性思维,对方是否故布迷阵,假装落败,好让他放松警惕,配合东面的袭击?

越想越有可能,安条克七世实在坐不住,起身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想要召集群臣商议,又很快改变主意。

战场上最忌人心动摇。

如果知道国境被攻破,王都遭到威胁,难保不会有人主张分兵,出现同安息讲和的声音都有可能。万一主和的声音占据上风,国王出征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他势必会声望大减。

安息皇室内部不太平,国王和王叔互相争权,大夏也不是铁板一块。

安条克七世以武功闻名,用自身的强悍威慑他人。突然声望跌落,不复以往强势,皇室内部定会有人生出异心,甚至对他发起挑战。

首当其冲的,有极大可能是他的长子和次子。

安条克七世停下动作,握紧镶嵌宝石的权杖,开始在心中衡量,究竟该如何解决这场危机。

趁安息自以为得逞的时候,向对面发起总攻,亦或是派人潜入安息国内,联络安息皇帝,从背后给德米特里下刀?

几个念头在脑中回旋,却都是把握不大,无法一举破解难题。

就在安条克七世苦思无策,眼底浮现血丝时,又一封急报送到。

解开系绳,展开羊皮,安条克七世的神情变了数变,仿佛一夕落入地狱,又从地狱升至天堂,可惜没等站稳,直接被塞进满嘴苦果,还不能吐,必须主动往下咽。

“陛下,王都送来消息……”

随军出征的大臣走进大帐,看到安条克七世的样子,话卡在喉咙里,满脸都是惊讶。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蓝市城送来消息,东端边境遇袭,五城被攻破。”

“什么?!”大臣满脸震惊,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安息?”

“不是。”安条克七世递出第二张羊皮,道,“是汉军。”

“汉军?”大臣的声音瞬间拔高,“那些恐怖的黑色骑兵?”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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