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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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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打不过吗?

不就是被揍趴吗?

不就是被踩进土里摩擦吗?

耶耶受得住!

反正都是自己人,被自己人收拾不丢脸。他日北征草原,能干趴匈奴就是真英雄,今天的一切完全值得!

再者说,自己虽然被虐菜,战斗力不如自己的王国ji,ng锐岂非更菜?

凡事需要对比,每当羽林骑头顶y云,丧失自信,曹时和韩嫣就会提起王国军队。三番五次,效果极其显著,军伍低迷的情绪得到安抚,很快就以更大的热情投入训练。

这种ji,ng神安慰法仅限于内部,知情者不超过四营,顶多再加一个天子。

对各诸侯王必然是严防死守,不允许泄露半点消息。

如若不然,难保有诸侯王想不开,钻牛角尖。这就太不利于内部团结,酿成的结果也会很不美妙。

等到刘彻手握大权,准备推恩削藩时,类似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就目前而言,强敌在侧,灭掉匈奴之前,内部团结方为上上之策。

实战训练结束后,四营离开训练场,密林附近的岗哨也随之撤去。

众人返回营地,准备好生休息一日,再总结林中所得,文吏突然找来,言抓到可疑之人,假扮送粟麦的商贾刺探营内,被发现后,全部押在库房。

“可疑之人?”

赵嘉心生好奇,顾不得除掉皮甲,迅速前往库房,亲自进行审问。

大半日之后,被抓之人终于松口。

主使者不是旁人,正是赵嘉曾在宫内遇见的淮南王女刘陵!

第一百八十五章

根据贼人供述,事情牵涉到淮南王女刘陵。四营校尉不能独断,迅速整理过口供,确认没有疏漏,由韩嫣携带入宫,当面呈递天子。

韩嫣入宫不久,有宦者赶至林苑,传天子口谕,押贼人入城,交中尉宁成审讯。

翌日,韩嫣返回营内,不见半分轻松,反而面带凝色,似被事情困扰。

“阿嫣,出了何事?”曹时同韩嫣关系最好,见他如此表现,当先开口询问。

“我离宫时,淮南王女觐见,应已知晓此事。”韩嫣回到营房,解下佩刀,倒出一盏温水,咕咚咚灌下肚,凝重之色始终未消。

“为何如此之快?”曹时诧异道。

韩嫣没有作答,仅摇了摇头。

赵嘉、魏悦和李当户走入室内,分别落座,韩嫣才继续道:“我观淮南王女,面无半点忧惧,似胸有成竹。此事恐不简单。”

“王孙有几成把握?”赵嘉问道。

“至少五成。”韩嫣叹息一声,放下漆盏,捏了捏眉心。他自幼出入汉宫,看似张扬跋扈,实则心思细腻。如若不然,也无法走到今日。

今日见到刘陵,直觉情况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只得飞速还营,同曹时、赵嘉等共同商议,以防事到临头,没有半点准备。

“时机不对。”魏悦突然开口。

今日c,ao练已毕,几人解下甲胄,均是深衣革带。

相比驰骋疆场的武将,这一刻的魏悦,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煞气,气质温文尔雅,正经诠释何谓高门贵胄,世家公子。

“时机?”赵嘉坐在魏悦右侧,单手覆在膝上,手指无意识敲动。

“然。”魏悦颔首,见四人之中仅韩嫣略有所悟,当下解释道,“自七国之乱后,朝中曾议晁错之策,多谓其冤,上疏奏催务抑诸王。”

“数年来,参诸王暴虐贪恶者甚众。固有手握实据者,亦不乏暗行鬼蜮,贿、笞国臣,违证其君。”

“于此,诸王早有忿怨。”

说到这里,魏悦取过几上简页,一枚枚分开摆放,分别代表长安及各诸侯王。

“去岁演武,天子彰武力,震慑诸王,以遣铁官、盐官至王国。诸王畏,不敢强拒。今岁,天子欲改币制,诸王亦牵涉在内。”

“此间利甚巨,且有前事,愤怨丛生,人心摇动。”

“淮南王女狡,趁机加以利用,暗中挑拨。”

魏悦一席话落,室内登时陷入寂静。

看着摆开的简页,赵嘉眉心深锁。

“淮南王女是故意为之?”

“或是故意,或是将计就计。”

大概刘陵也没想到,新营防范如此严密。

探子非是生面孔,之前数次出入林苑,均未被发现。这次疏于谨慎,被文吏抓个正着。

实事求是的讲,如非有搜寻匈奴探子的经验,文吏未必能如此警觉,马上断定此人形迹可疑。只能说一山还比一山高,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文吏常年和匈奴打交道,谨慎刻入骨子里。栽到他手里,探子委实不冤。

不过,正如魏悦之前分析,探子虽然栽了,却不会对刘陵构成太大威胁,甚至会被加以利用,成为她挑拨诸侯王的工具。

“月前,天子下旨斥胶西王。”韩嫣突然道。

听他提起刘端,赵嘉神情微变,视线转向魏悦。后者轻眨下眼,并未出言。

“如此时严惩淮南王女,带出淮南王,纵然证据确凿,恐也将引来反弹。”

“所以,淮南王女才有恃无恐?”赵嘉沉声道。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这是明摆着利用诸王不满,意图挑拨联合,欺负天子年少!

难道这位陵翁主不担心被秋后算账?

转念又一想,赵嘉轻轻摇头。

历史上,淮南王y谋造反,刘陵就牵涉其中。

这对父女盯着皇位,还有什么不敢干?

若是不知道历史进程,单以目前形势看,刘彻登基刚刚两年,就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先掏诸王钱袋,再挖诸侯家底,行事显得急躁,没有景帝的老谋深算。落在有心人眼里,实为可利用的把柄。

刘陵敢于冒进,估计是想赌上一把,冒险做进一步试探。

事情成了,少年天子的“弱点”将暴露无遗。若是不成,借诸王之势,她照样性命无忧。

可惜,她终究不了解武帝。

赵嘉半合眼眸,嘴角牵起一丝笑纹。

历史上,建元新政被窦太后废除,赵绾、王臧等人自杀的自杀,罢官的罢官,刘彻遭到严重打击,却未陷入萎靡,而是暗中蓄力,直至数年后乾纲独断,独掌大权。

比起窦太后,淮南王女算什么?

纵然这次侥幸逃脱,被刘彻记住,下场早已经注定。

“事情由天子定夺,我等专心练兵就是。”李当户开口道。

曹时点头附和,对关乎诸王之事,实不愿牵涉太深。有意扯开话题,目光转向赵嘉,道:“阿多置下宅院,何日迁居?我等同去祝贺。”

“半月后。”赵嘉笑道,“营内休沐,嘉会备下佳肴美酒,请往家中一聚。”

“甚好!”

听到“美酒”二字,曹时和李当户的酒虫立即被勾引上来,韩嫣也颇为期待。

赵嘉手里有好酒,在新营内不是秘密。

问题是,赵校尉严防死守,迄今为止,除医匠持木牌调用,一坛都没有外流。众人只能闻到酒香,压根尝不到酒味,越喝不到越想,不是一般的抓心挠肺。

好不容易听他松口,皆是喜出望外。

李当户取来简牍,和曹时一同查阅休沐日期,用笔圈画。看两人的架势,估计要掰着指头数日子,只等庆贺赵嘉的乔迁之喜。

见状,赵嘉不免摇头失笑。笑过之后,思及虎伯尚未到京,所需之物也未备齐,转头看向魏悦,低语几声。

“请三公子帮忙。”

“阿多所请,悦责无旁贷。”魏悦温和浅笑,收起简页时,指尖似无意擦过赵嘉手背,“这些时日,长安怕会起风,阿多尽量留在营内,诸事有我。所需器具人手,我会尽速办妥。”

“多谢三公子。”赵嘉笑弯双眼,借衣袖遮挡,划了一下魏悦掌心。

“阿多果然知我。”魏悦笑意更深,攥住赵嘉未撤走的手指。

“自然。”

赵嘉和魏悦暗打“机锋”,李当户和曹时全无半点觉察。

唯独韩嫣似有所觉,视线扫过来,却见魏悦持简页起身,赵嘉表情自然,并无任何异样,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接下来数日,四营恢复日常作息,每日抓紧训练。

城内消息陆续传来,如魏悦前番推断,刘陵奉召入宫,分别当着天子和太后的面哭过一场,宗室诸王的上表即飞入未央宫。

藉由此事,刘陵光明正大给淮南王送去书信,表面看似诉说委屈,实则暗含密报,提及长安诸事,言为天赐良机。

宗室为刘陵讲情,非是淮南王女多么得人心。

事实上,淮南王放飞自我,怼天怼地怼空气,比代王更不招人待见。之所以联合上表,实因天子逼得太急,朝中举发不断,对诸侯王近乎吹毛求疵。众人积怨已久,正好借机表达不满。

之前是胶西王刘端,如今是淮南王女刘陵,下一个会是谁?

面对宗室上表,刘彻震怒不已。不等他发下圣旨,窦太后即派人来请。

天子怀着怒气走进长乐宫,再出来时,沉怒压至心底,外露的情绪尽数收敛。回到宣室后,将写到一半的旨意丢开,先传谕安抚宗室,其后命人往城南,赐淮南王女绢五十匹,金一百。

刘陵接到赏赐,面上很是感激。待送走来人,回到室内,看着摆在面前的绢和金,直笑得花枝乱颤,分外得意。

“刘彻,天子,不过如此。”

接下来数日,刘彻接连下旨,安抚宗室诸王。窦婴继续拉着陈午几人,和名单上的诸侯掰腕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长安内外,诸王群臣都有些看不懂天子。

刘彻貌似服软,实质上,要做的事一件没停。遇有奏疏弹劾魏其侯,更是直接压下,不理不睬。

直至有胆大包天者,在刘陵的指使下弹劾四营校尉,天子当殿发怒,以“诽谤重臣”的罪名,召殿前卫士,将出头椽子直接拖了下去。

至此,试探的行为才告一段落。

藏在暗处的势力,自以为摸清天子的脾气,开始策划下一次行动。

刘彻回到宣室,无心看奏疏,又去往长乐宫。

料定他会来,窦太后挥退宦者宫人,连陈娇也没留在身边,仅祖孙二人对坐,沉声道:“行事不可急躁,当谋定而后动。不动手则以,动手必当致命。一时参不透,多想想先帝时七国因何发兵。”

“诺!”

“晁错之策本不为过,然行之过急,方引来战火。”窦太后正身而坐,肃然道,“当时,朝中有条侯,宗室中有梁王,叛军势大,终灰飞烟灭。天子细想,诸王再生乱,该如何处置。想明白则诸事可解,也不需再至长乐宫。”

“遵大母教导。”刘彻正色道。

“切记,事不可急。”窦太后继续道,“你尚年少,诸王之中年长者多矣,何须着急?草原匈奴方为大患,逐北驱胡,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方为重中之重!”

“诺!”

“我终归年迈,不知哪日去见先帝。天子早有后嗣,方不为憾。”窦太后话锋一转,道,“日前你母提及放归老弱宫人,择京畿良家子充永巷,天子以为如何?”

“大母,彻早有誓言,必爱重娇姊。”

“我知。”窦太后语气和缓,“此事娇娇早已知晓,两者并无冲突。”

刘彻沉默片刻,方道:“唯听大母安排。”

此言既出,择选之事将由长乐宫掌控,王太后只能做些小动作,最后的决定权必握于窦太后之手。

政治意味着妥协。

刘彻年少气盛,步子迈得有些大,诸侯王慑于兵势,心中愤怨不得解,有联合之势,谋求以另一种方式进行反扑。

刘彻十分清楚,要保住之前的成果,长乐宫窦太后的支持至关重要。

何况窦太后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她甚至没要求一定要陈娇生下继承人。这样的条件,远不及刘彻划定的底线,他可以退让,以此作为交换,争取窦太后更多的支持。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赵嘉新居位于长安城南,三进院落,位置相当不错。

前房主重信守诺,于定契三日后迁走。

宅内屋舍、院墙都很完好,简单修葺一番,换过瓦当,院门刷上新漆,待定制的家具送到,即能入住。

因途中遭遇大雪封路,虎伯一行未能如期抵京。修葺、清扫及安放家具等事,均是借平阳侯府家僮。

一应事务安排妥当,赵嘉准备迁居,虎伯仍在途中。家中需要人手,雇佣市买难免被钻空子,知晓赵嘉为难,曹时手一挥,直接从府内调出十名家僮。

“阿嫣透出口风,天子知阿多置宅,迁居当日或将驾临,府内需有僮仆伺候。”

曹时出于好意,赵嘉又急缺人手,唯有诚心道谢,再欠一份人情。

“人情的事好说。”曹时眉眼带笑,勾住赵嘉的肩膀,低声道,“阿多酿出的好酒,多给我几坛就是。”

他就知道!

赵嘉很是无奈。

他不会酿酒,只会蒸馏。

所谓的美酒,不过是搜集现有的酒水,做进一步筛选加工。

因他留在营内,不便外出,打造器具和雇佣匠人皆托付给魏悦。以魏三公子的才智,一切早不是秘密,十成已参透其中诀窍。

“我……”

赵嘉正要说话,街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从声音辨别,显然是有人正在斗殴。

喧闹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群不断增多。偏偏市吏不见踪影,中尉府属吏也迟迟不露面,任由混乱继续。

赵嘉和曹时对视一眼,都觉得情况不对。

不想惹麻烦,又架不住好奇,正巧有小贩从人群中跑出,曹时立刻命人拦住,仔细加以询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两人衣着不凡,腰佩长刀,还系有鞶囊,身份恐不一般,小贩不敢搪塞隐瞒,将所知一五一十道出。

“你是说,动手的是魏其侯府骑僮?”曹时满脸不可思议。

以窦婴的为人,会纵容家仆在长安闹市打群架?

“不敢瞒贵人,千真万确。”小贩回头看一眼街尾,想到双方动手时的狠劲,下意识擦把冷汗,颤着声音道,“另一边是曲逆侯家僮,还有汝y侯府骑僮。”

小贩常年在长安贩货,走街串巷,对城南贵人知之甚详。加上双方动手之前,扯起嗓子好一阵叫骂,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嚷得一清二楚。

窦婴拉着王信、陈午等人,摆开架势,和二十多名列侯、关内侯掰腕子,在朝中不是秘密,连城北百姓亦有耳闻。

曲逆侯、汝y侯都在魏其侯列出的名单上,三天两头被找上门,还不能闭门不见,着实憋了一肚子火气。

哪怕事情是窦婴挑起,知晓对方来者不善,必然还有后手,两人仍有志一同,先起袖子干一架再说。

仗着天子和太皇太后,魏其侯简直无所顾忌,做得太过分,实在忍无可忍,死活要出一口恶气。

“难怪。”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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