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嫣这一通抢白,褚昕也只是定定望着她,似司空见惯,随后就叹了一口气,坐下来了。
褚嫣立在屋中,脸色青寒,浑身绷得如同铁板一样紧。
厅堂很深,又很宽阔,天光只能照亮堂前半截。
她环顾着四面厚重的家具,幽暗的座席,如同没有灵魂的雕塑一样坐在厅堂深处的禇昕,往后退半步,不再说半个字,转身出去了。
门下成群的侍女自动分成两列随在她身后,使她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仍然坐在座位上没动的褚昕从怀中掏出一枝珠簪,在昏暗的天光里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向了空荡荡的门口。
太妃的仪仗走的快速又匆忙,褚家上下连闻讯赶出来相送都未曾来得及。
与兰琴立在胡同口等待的月棠,看到王府的轿辇离开之后,旋即也跟了上去。
仅仅片刻之后,端王府就矗立在眼前。
月棠看着王府仪仗从角门鱼贯而入,神色逐渐黯沉。
兰琴道:“靖阳王才刚在朝上把事捅出来,世子妃就回了褚家,没想到郡主一颗石头丢出去,最先起波澜的竟然是端王府这边。”
月棠缓慢敛色:“如此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来,而且褚家的女眷都是追在后头送出来的。可见她走的有多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么快急着走,看来这次见面,也不是那么愉快。”
“我真不明白她。”兰琴轻轻咬牙:“难道当端王世子妃不好吗?将来就是端王妃,还是实权王爷的王妃,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就因为褚家逼她?可她也可以告诉世子,告诉王爷!
“难道王爷和世子还不能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