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筷子!”团团把筷子递过去,“想什么呢?”
张怀民下意识接过筷子:“你说的对!现在我的身体不如以前,再胖的跑不掉,岂不是要退居二线。四十多岁正是奋斗的年龄啊。”
苏笑笑把菜推到他面前:“先养好身体!一瘸一拐的拿什么奋斗?还有,这一周哪都不许去!”
张怀民很是敷衍地点点头。
要说十年前苏笑笑不了解他很正常,毕竟原身跟他聚少离多。如今俩人一起生活了十年,张怀民眨眨眼,苏笑笑都知道他想作什么妖。
晚饭后,团团扶着他爸去厕所,苏笑笑把厨房收拾好就去公婆家,告诉二老张怀民从楼上跳下来摔伤了。二老早有心理准备,闻言没有惊慌失措,再一想到团团有心思吃饺子,想必伤的不重,便等苏笑笑继续说。苏笑笑请二老给他准备午饭,再盯着他别乱跑。
老两口相视一眼,心说腿受伤了还能乱跑?心里奇怪,就跟苏笑笑去她家。到堂屋一看张怀民是一条小腿打石膏,拄着拐杖不耽误走街串巷,罗翠红就叫苏笑笑把张怀民交给她。
二老走后张怀民就问:“夫妻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张怀民,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你的毛病,我叫你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做,就是光点头不说话。别不承认,你要能老老实实在家待三天,团团跟你姓!”
张怀民嗤笑一声:“团团姓刘也是我儿子。”
“我跟你姓?”
张怀民的笑容凝固:“这,没必要赌这么大吧?老爷子泉下有知不得天天夜里找我唠家常?”
“我去洗脸刷牙。你呢?”
张怀民叹了一口气:“睡不着。”
“我猜你也睡不着。”苏笑笑不管他,洗漱后她就把毛线拿出来给团团织毛衣。
张怀民惊呆了:“苏笑笑同志,你才上几天班啊就这么不思进取?”
“首先,我是实习生,还在学习了解阶段。其次,我的论文早好了。最后,还没正式入职就抢着表现,把同志衬得一个比一个懒散,对我有什么好处?”
张怀民:“你在家苦读到半夜也没人知道吧?”
“单位的情况我一知半解,我学什么?”苏笑笑瞪一眼他。
张怀民恍然大悟:“忘了,你跟我不一样,证据都留在局里,我也可以在家分析案情。”
苏笑笑白了他一眼:“要毛衣还是坎肩?”
“坎肩。毛衣袖子臃肿影响我发挥。”
苏笑笑不想理他。张怀民拄着拐杖到她身边坐下:“妈不是闲着没事吗,让她做得了。”
“你妈都六十多了,张队,放过她老人家吧。”苏笑笑转向他,心中忽然
一动:“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张怀民拄着拐杖就走:“我去刷牙洗脸。”
“人家还没说完呢。”
张怀民回头:“苏笑笑,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让我织毛衣,除非我这条腿也不能动。”
“说什么呢?”苏笑笑嫌晦气。
张怀民一见她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忌讳,心里感动又坐回去:“难不难?”
“认真的?”
张怀民:“多学点,兴许哪天用得上。”
“不开玩笑?”
张怀民让她说说看。
然而苏笑笑不知道怎么讲解,就拿两根针和一团毛线,她说一句,张怀民动一下。起初食指不听使唤,半小时后竟然有点上手,张怀民惊呆了:“我还有这天赋啊?”
苏笑笑也挺意外:“以后家里的毛衣交给你?案件没了头绪,你苦思冥想是想,织着毛衣思考也是想。”
“不可能!”张怀民断然拒绝。
苏笑笑心说,真遇到线索全断的案件,甭说织毛衣,让你寒冬腊月冬泳,你也能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给团团织个坎肩?”苏笑笑问。
张怀民:“先织围巾。织找了我拆掉再织坎肩。”
听他这样说,苏笑笑估计他明天不会乱跑。听到脚步声,苏笑笑朝外看去,团团和四个少年出来,杨一名问吃什么的声音传过来。苏笑笑想说话,团团说面条。杨一名啧一声,显然很失望。
张怀民用针戳一下苏笑笑,示意她过去看看。苏笑笑微微摇头,团团“爱吃不吃”的话传进来。
张怀民想知道杨一名怎么反驳,勾头看到杨一名搂着团团的脖子把他往厨房带。
半大小子饿的快,哪怕杨一名嫌弃面条,团团用热水煮好他也忍不住端起来就吃。团团一边封炉子一边问:“好吃吗?”
杨一名很意外:“汤酸酸的,还有海带和虾,居然不难吃?”
团团:“不是海带,这个叫紫菜。锅里还有一点汤,我再给你加点?”
李小光的碗先递过去。团团不偏不倚,一人半勺。吃好了,朱红伟和陈大勇刷锅洗碗,然后关上电灯继续复习。
翌日晚上,杨一名拎着一包生鸡蛋过来。苏笑笑也没跟他客气,接过去就问怎么吃。
杨一名不好意思:“我妈说一周两次。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