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是个?恶劣的人?,他?就爱把对方的欲望高高吊起,然?后满足一点,却又不完全?满足。
让人?吃个?半饱。
只有尝到滋味,才会?想要更多,只有吃得半饱,才会?惦记下一顿。
陈清棠找了个?借口想抽回腿:“我有点累了,想上床躺着休息了。”
沈鹤握着他?的脚踝不肯松手。
陈清棠下巴微抬:“沈鹤,放开我。”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嗓音里的命令不容抗拒。
沈鹤深眉往下压了两寸,终于还是放手了
只是他?放手前,一口咬在了陈清棠白皙如玉的小腿上。
没?有用很重的力道,只是轻轻用牙齿碾了两下,唇瓣离开时,还眷恋地留下了一个?吻。
陈清棠的心脏被高悬起一瞬,随后一股酥麻感从?脊椎蹿到他?大脑。
不得不说,他?爽到了。
陈清棠轻踹了沈鹤胸膛一脚:“狗东西。”
然?后不给沈鹤还击的机会?,飞快地踩着梯子爬上了床,又飞快地把床帘拉上。
但过了不到三秒,床帘又被一只白皙的手分开。
陈清棠居高临下地探出头来,他?就那样看着沈鹤,眼底是潋滟流转的笑意,眸色清泠泠地明亮:“其实,我不讨厌你咬我……”
丢下这句话?,把人?撩拨得失魂落魄的,又很快隐匿在紧闭的床帘后。
沈鹤失神地望着陈清棠的床铺,又舔了舔刚才亲吻过陈清棠小腿的唇瓣。
似乎在回味什?么。
陈清棠不讨厌被他?咬……
不讨厌就是喜欢。
陈清棠喜欢被他?咬。
也?就是,陈清棠喜欢被他?在身上留下痕迹……
这句话?,打开了沈鹤孽障的开关。
沈鹤眼底的阴暗,如潭底的湿黏的苔藓般,疯狂生长。
半晌,沈鹤才收回目光,正要继续做事,忽然?感受到什?么。
他?下意识低头看……
果然?。
沈鹤已经不像前两次那样惊慌了,他?只是对自己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厌恶地转身去?了厕所。
沈鹤发觉,他?的道德底线似乎在降低。
如果是以前,他?会?对自己这样亵渎陈清棠的下流行为,感到罪恶,感到不能接受,甚至恶心。
而如今,虽然?仍然?被罪恶感和?羞耻感折磨,但更多的是不可自拔的沉沦。
那种好像整个?人?都被抛上天,大脑神经兴奋到发麻的感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栗,浑身都陷入极度渴望中的感觉,让沈鹤欲罢不能。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多一点,再多一点……
沈鹤洗了个?冷水脸,又在厕所待了半个?小时,想等它自然?消下去?。
但没?想到,这种精神压制法,再也?不管用了。
根本不行。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各做各的事,等到了十一点,寝室闭灯了。
陈清棠发现沈鹤今晚睡寝室,就把自己的枕头换了个?方向,换到了沈鹤的那边。
两人?几乎是头抵着头睡,只是中间隔了一层床帘。
黑暗中,陈清棠轻声问:“睡了吗。”
沈鹤嗯了声。
听不出情绪。
陈清棠睁着眼睛跟他?聊天:“周末约图书馆,去?不去?。”
沈鹤:“有事。要回家一趟。”
陈清棠这才发现,沈鹤的嗓音很闷重,但也?没?多想:“什?么事?”
沈鹤:“之前你推荐我的一个?计算机比赛,周末出结果了,家里让我回去?。”
陈清棠微讶:“你真的报名了啊。”
沈鹤:“嗯。”
陈清棠:“怎么样?你觉得你能拿第几?”
沈鹤沉默了片刻,嗓音带着不分明的情绪:“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会?对我失望吗。”
陈清棠轻笑一声:“我为什?么会?对你失望?难道我跟你做朋友,是因?为觉得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