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门口，陆家馨跟往常一样捧着书进去，手提电话都没带。既然来这儿读书就要跟别人一样，不搞特殊化。
聂湛不是回公司而是去的万生银行。聂敬文给他打电话，说华尔街股市暴跌，让他到银行去一趟。
到了万生银行，聂湛直接坐总裁电梯上了顶楼。
聂敬文一看到他就说道：“华尔街股市暴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开盘就下跌了67个点。阿湛，以前华尔街股市也有暴跌，但从没像这次似的跌这么厉害。”
聂湛名下股票都卖掉了，万生地产负债率已经由68%降到了45%。哪怕港城也发生股灾万生地产股价下跌，银行也不会来催债的。所以股市大震荡对公司不会有影响，反倒是对家馨影响太大。
他不知道家馨到底筹集了多少钱做空，但他拿到4亿绿币跟11.2亿港币，然后全部按照家馨的要求采用十倍的杠杆。
聂敬文见他不说话，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阿湛，你在想什么？”
聂湛回过神来，说道：“华尔街股市这么大的崩盘，港股肯定也会暴跌。我之前不是让你跟公司持有的股票都清仓，公司投资的项目也都收紧将资金收回来，放出去的贷也催收。”“只要回笼了一批资金，恒生指数暴跌对银行影响能降到最低。”
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这两年万生地产的发展有些冒进。为此爷爷还批评了他好几次，就连胡志沣等几个好友也劝他。负债率太高风险太大容易被人恶意收购，公司可能会易主。只是他不想被家馨赶超，加上也觉得地产未来形势会大好，这些劝告都没听。
跟万生地产不同的是，万生银行在聂敬文的管理下一直都是稳中求进。现在又有他的那些建议，大股灾对银行肯定有很大影响，但能熬过去。
聂敬文嘴唇蠕动了下，还是到嘴边的话半天都没说出口。
聂湛看他这样，心头一惊：“大哥，你不要告诉银行持有的股票没有清仓，也没有收紧投资快速回笼资金？”
聂敬文忙说道：“投资是有收紧，但我个人的、公司持有的股票没卖掉。另外，还有许多公司抵押的股份。”
就是万生地产都还有17%的股份抵押在银行，抵押款是五个亿。
聂湛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我都明确跟你说了，让你将公司股票全部清仓，合约指数也都平仓，你为什么不听？”
他在接到电话说华尔街股市出现有史以来最大的崩盘，当时只有高兴没有担心。因为道琼斯指数崩盘灾意味着家馨可以进账几十亿，她想要的都能实现了。而自己的公司，又能得到进一步的扩张。至于银行，损失降低到最多能熬过去。
聂敬文有些心虚地说道：“我是打算这个星期卖的，哪想到就出事了。不过我已经吩咐了经理人，等我们这边股市一开盘就抛。”
聂湛非常生气，质问道：“等开盘大家都想抛售。可华尔街股市跌成那个熊样，你觉得谁会接盘？”
得到消息说华尔街股市崩盘时，聂敬文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听了聂湛的，就算今日恒生指数崩盘，银行也能平稳度过。可错过了机会，接下来一场严峻的考验。
聂敬文稳了稳神，说道：“我们银行持有的股票大部分都是优质股，就算下跌了以后还能涨回来的。”
聂湛忍着火气说道：“既然你心里有数，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聂敬文让他过来，除了说华尔街股市大崩盘的事外，还有一件事想弄明白：“阿湛，陆家馨将万生股份跟古董字画的钱都抵押，钱拿去做空恒生指数。阿湛，她是提前得到消息了。”
聂湛没好气地说道：“她要提前得到消息，我还会不跟着做空？”
“那她为什么套现这么多钱去做空恒生指数？”聂敬文问道。之前他也问过原因，只是聂湛含糊其辞就没继续追问。
陆家馨采用那么高杠杆买空恒生指数，他当时都觉得是疯了。不过他也有私心，陆家馨爆仓后，他们可以趁机将万生地产股份拿回来。
聂湛说道：“是我说股市未来会暴跌，她一听就要买空恒生指数，怎么拦都拦不住。我只是那么分析，没想到她就认准了这事。”
聂敬文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聂湛不高兴地说道：“今天华尔街股市会大崩盘，那么多大富豪都损失惨重，你觉得家馨能从哪儿得到消息？她就是在赌，赌这段时间股市会大跌，我都做好她血本无归的准备了。”
陆家馨左眼跳财这事，他是不会告诉聂敬文的。他觉得是巧合，但大哥未必这么想，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
康慧娟的事还没完全过去，加上聂曼丽姐妹都拖后腿，要是聂敬文再弄出个什么事来，以家馨怕麻烦的性子真会跟他分手的。这种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所以这事谁都不说。
聂敬文问道：“你就一点没买？”
聂湛摇头说道：“没有。这是赌博，而且是必输的局，我怎么可能去买。”聂湛说道。这话也没骗聂敬文，他自己确实一分钱没买都是帮陆家馨买。
“家馨敢赌是因为她输得血本无归，还有我呢！有我做后盾，没钱了也没人敢欺负她。”
聂敬文无言以对。
第478章
黑色星期一（2）
港城上午10点，股市准时开市。恒生指数一开市，受纽约股市影响恐慌性下跌。
聂湛虽然将股票抛空，但陆家馨买空恒生指数所以也密切关注股市。开盘十分钟以后接到经理人电话，听到对方的话他心情复杂。
因为受纽约股市暴跌影响，恒生指数一开盘就往下跌了120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对家馨来说是好事，但对万生银行来说却很凶险。因为没按照他说的做，没有及时回笼资金，而这次股灾肯定是史无前例，势必会造成许多代账坏账，对银行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苏鹤元消息没那么灵通，他是正常上班的。正好十点安排了一个会议，开完会又跟销售经理等几个中层谈了很久。
一直忙到十二点，他准备下去餐厅吃午饭，出了办公室就发现外面气氛不对了。
苏鹤元叫了秘书黄萍萍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黄秘书长相平平但能力很强。许多老板喜欢找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秘书，但兔子不吃窝边草，而且他还没结婚找好看身材曼妙的秘书对他找对象是阻碍。
黄秘书有些惊讶地问道：“老板不知道吗？”
“什么事，说吧？”
黄秘书想着他应该一直批阅文件所以才不知道，她苦着脸说道：“股市一开盘就跌了120点，刚才收盘下跌了235点。我们打听了下，原来是纽约股市暴跌。按照这个趋势，下午开盘还会……“
后面这个跌字没说，太不吉利了。她的积蓄都用来买股票了，半年下来涨了一倍多，可这么跌可能本都收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