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乃其实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隐隐听他说，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人。
菱乃不说话，也不再想着脱裤子了，袖子下的小手，紧紧攥住，不长不短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手心传来的痛楚，代替了心口上的疼，这样菱乃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菱乃自残，不是因为他有病，他只是想要用身上的痛来代替心里的痛。
程少奕那话没有诋毁菱乃的意思，他单纯就嘴硬，他还没发觉菱乃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菱乃，想要吗，我可以给你。”
菱乃下意识将手指放进嘴里咬，一边用力咬手指一边使劲摇头。
程少奕看他这样，以为他又发病了，赶紧拿了几片药，喂他吃下。
吃完药之后，菱乃明显的冷静下来，不过他小脸上一片冰霜，他没有抬头看程少奕一眼，沉默的有点过分了。
程少奕有些担心：“菱乃，怎么不说话了。”
菱乃低头，依旧不语……
程少奕看他不理会自己，就去冰箱里拿牛奶讨好他，这一招屡试不爽，一瓶水就能哄好了。
不过这一次菱乃只是安静地喝着奶，还是完全不理他，程少奕有些急了，见一瓶奶哄不好，就用两瓶。
喝一瓶，菱乃就饱了，所以他没有再接第二瓶。
菱乃又傻又聪明，他知道程少奕不喜欢他，所以就不想给程少奕照成麻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哭不闹，一点情绪也没有。
这种状态下，菱乃就真的像个橱窗里摆放的娃娃，精美是精美，但没有灵魂。
照顾一个精神上心理上都有障碍人，需要比常人更有耐心，否则不但不能让其痊愈，还会导致其病情加重。
程少奕好一会才意识到，是自己之前说的那两句话出了问题，他赶紧就解释起来：“菱乃，我没有别的意思。”
菱乃只想听程少奕说一句在乎他的话。
见菱乃对自己的解释没反应，程少奕只好放下架子，说起了肉麻的话来：“宝宝，不生气了。”
菱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程少奕见有效果了，赶紧又喊了几句，以前他听那些情侣之间肉麻地喊着宝贝，都会非常之嫌弃，还觉得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
可现在他自己喊起来，倒很顺口。
把小人鱼哄好之后，程少奕松了口气，将他抱起来往浴室里走：“我们洗澡去。”
在浴缸里，菱乃开心地用尾鳍拍打着程少奕的后背，给他做人鱼SPA。
程少奕趴在浴缸边缘，闭着眼，很享受和小人鱼玩闹，懒懒地说：“菱乃，再用力一点。”
菱乃见老公喜欢疼一点的，于是使了吃奶的劲。
啪的一声，程少奕差点腰断了，他憋住那股痛苦劲，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疼，好了，菱乃，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