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部笃也:
嚯!瑛纪还在监控里出镜了啊!
能拿到监控吗?日下部笃也问。
我复制了一份。森鸥外飞速说。
日下部笃也有心拿走原版文件,他试探问:港口这边有查到凶手的信息吗?
森鸥外摇头:只知道是剑道高手,行踪诡异,没看到面容,也没查到道上有谁能做出这个案子。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说:我怀疑敌人可以控制金属,亦或者掌握着改变物质结构的异能力。
森鸥外自然不相信有人能直接斩断厚度达一米以上的纯粹钢筋和花岗岩建造出的地下暗牢,但如果能控制金属、甚至改变金属结构的异能,那就很简单了。
森鸥外曾见过使用金属异能的少年,而如今他身边名为中原中也的男孩也可以用重力改变物质的密度和强度,若是再配合一把长剑,中原中也用尽全部力量也能达到类似效果。
日下部笃也听后豁然开朗,这个借口不错啊,还是军警这边的间谍自己得出的结论,完全不需要他想办法敷衍总监部,完美。
既然如此,监控就不重要了,反正瑛纪也没露脸。
日下部笃也一副凝重的神色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将消息传回去的,虽然可能有些难,但我还是想去看看现场,可以安排吗?
日下部笃也要确定一下瑛纪没有留下任何咒力残秽。
森鸥外纠结了一会说:我可以引开附近的守卫,但我不能露面,需要你自己进去查看,还请理解。
日下部笃也:没问题。
大不了放帐,只要挡住脸,谁知道他去了?
森鸥外示意日下部笃也看向货架尽头盯梢的橘发男孩。
那么到时候我让中也带着你去。
日下部笃也的神色微妙起来。
他刚见了一个十六岁的尾崎红叶,怎么又看到一个似乎只有十来岁的小孩?这黑手党收人的年龄太小了吧?
日下部笃也的神色严肃起来。
他也是黑手党?
森鸥外略微挑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青年的不赞同,森鸥外立刻调整神色,一副无奈的样子叹息道:他是镭钵街的孤儿,因为港口组织变成一盘散沙,组织成员随意行动,导致这孩子的伙伴们都死了,我暂时收留了他
日下部笃也一愣:所以他不是黑手党成员吗?
森鸥外抿唇,他试探道:我加入这部分势力只为自保,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试着掌握这部分力量,哪怕是黑暗也要遵循一定的秩序,暴力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森鸥外曾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爬到港口组织的高层,但如今港口发生巨变,组织即将分崩离析,即便森鸥外干掉其中一个异能者,他也不可能取而代之得到部下和原黑手党成员的支持。
森鸥外缺乏猥琐发育的时间,如今只能依靠外部力量了。
他试图通过面前这个青年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军警,如果能得到情报和一定武力支持,他就能破开眼前的僵局最终登顶!
至于将来是否会遭到军警辖制森鸥外冷笑,且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日下部笃也夹在总监部和瑛纪之间历练这么多年,自然能听出森鸥外的意思,他不愿掺和到这种事中,所以他只是说:我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上面的人。
顿了顿,日下部笃也还是说:大人怎么做是自己的选择,还是不要将小孩子牵扯进来。
哪怕总监部不做人,他们也只让高专生去砍咒灵,高专生最起码是十五岁以上,在以前的年代也算成年了,可这橘发小孩呢?还是小学生的年纪吧?
森鸥外却不会放过中原中也这么好用的重力异能者,年纪小,好培养,还听话,他如今身边正缺人手,怎么可能将中原中也往外推?
但森鸥外不想和来接头的日下部笃也有矛盾,于是他先赞同点头,随即又说:我也这么想,只是中也目前更想为伙伴复仇,我没有立场劝他放弃,也只能希望他得偿所愿后能看开些了。
日下部笃也想到自己父母死后、自己心中对咒灵的仇恨,若非还有妹妹,他恐怕也会陷入愤恨之中吧?
日下部笃也放弃了:算了,我是来探查情况的,我等你的消息。
当晚,日下部笃也在中原中也的重力帮助下抓到空隙,从大楼外立面飞入了先代首领的办公室,也看到了四四方方的地板豁口。
日下部笃也嘴角抽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瑛纪砍的!
他拍了个照片发给禅院亮介,提醒倒霉的辅助监督过来收拾烂摊子,日下部笃也又释放自己的咒力探查周围,防止有肉眼看不到的斩断痕迹留下。
普通人看不到咒力,飞在房间顶端观察四周的中原中也清晰地看到流动的如水一样的力量飞速充斥整个房间,继而溢出扩散到了走廊。
中原中也忍不住说:不会引起外面的守卫注意吗?
房间里没人,但房间外全是守卫啊!
日下部笃也说:你不是确认了吗?外面没有异能力者。
他这么说着就要将咒力收回来,结果在某个瞬间,日下部笃也的脸色难看极了。
怎么电梯旁边靠近地面的墙壁也有个洞?
虽然瑛纪斩开后又将墙砖放了回去,但日下部笃也放出咒力一点点探查,当然能查到墙砖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日下部笃也头疼欲裂,不行,这一层地面不能留了,得敲掉,否则再来一个咒术师,肯定能看出端倪。
日下部笃也飞速拿出手机给禅院亮介发短信。
靠谱的禅院亮介很快发来消息,表示他知道了,他搞定,日下部笃也可以滚蛋了。
日下部笃也忍不住发消息:你打算怎么敲掉这一层?
禅院亮介冷静地回复:总有憎恨港口组织的人,我可以找人往顶楼投掷炸弹,反正首领办公室是顶层,目前是空的,直接让人从上面丢炸弹就行了。
日下部笃也:不愧是善后小能手禅院亮介。
既然有禅院亮介善后,日下部笃也利索地撤退了。
他没有再去找森鸥外,被中原中也带着飞出港口本部大楼后,日下部笃也看着只到他腰部高的男孩,忍不住说:你叫中原中也吧?要跟我走吗?你还小,不应该留在这个泥潭里。
中原中也的眼睛微微睁大,湛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仇恨和痛苦。
他沉声说: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都死了,我是仅存的羊,既然我活下来了,我就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男孩的神情坚定而倔强,可在日下部笃也眼中,男孩只是一只炸毛的、舔舐伤口的幼兽。
日下部笃也蹲下来,他直视男孩,如此说:工作是狗屎,人生是自己的,中原君,如果你平息了心中的仇恨、感觉心中迷茫和空虚时,你可以打我的电话。
我的父母曾被不可理喻的东西杀了,在我将那玩意扬成灰之前,我听不进任何话语。
日下部笃也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幸而我有妹妹,她哭着拉住了我,但你身边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吧?
中原中也怔怔地看着日下部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