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吃饭,先喝点澄澄汁开开胃。
喝完澄汁后,蔺澄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澈哥,我没有嫁妆嫁给你了!他委屈巴巴的,脸颊还红着。
殷澈也晕晕乎乎的,缩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为了奖励救了我的大英雄。他凑上去贴着蔺澄的耳朵,澈哥带着全部身家嫁给你,澈哥很有钱,嫁妆很多。
不怪蔺澄不做人,只怪澈哥太撩人。
澈哥,是你自己作死~
*
第二天,殷知山就杀了回来,段逢云傻乎乎的这才知道出事了,心慌慌的跟着殷知山来到酒店。
一看蔺澄都坐上轮椅了,没等殷知山细问,也没等殷澈说明,段逢云就嚎了起来,我的小弟呦~
他哭音拉的老长。
殷知山照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人没死,你嚎什么丧,晦气!
段逢云被揍的呲牙咧嘴,不敢嚎了,哥,小弟,你们没事吧,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小弟腿怎么了,不会废了吧。
殷澈撇了下嘴角,他都想动手打人了。
无视了他,不是不尊重他,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
没什么事吧。
殷知山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在俩人身上仔细扫了一圈,除了看到些暧昧的红痕外,就是蔺澄坐轮椅的架势比较吓人。
殷澈昨晚给他打的电话,虽然本来是不想告诉他,让他担心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公司里肯定也会有风声,早晚会传到他耳朵里。
与其到时被指着鼻子训,还是自己上报吧。
没什么事,小澄膝盖骨裂,比骨折要轻很多,好好养一两个月就好了,我也就是一点皮外伤。
骨裂,好疼好疼。段逢云一副好像他骨裂了的样子。
之后殷澈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殷知山哼了声,这个许家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这事我非得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又看了看他俩,你俩最諵馄近就在家好好养伤吧,公司的事我来处理。
爸,我没事,我可以......
你可以,小澄不需要别人照顾嘛,只有你照顾他最合适。
殷知山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公司也没有什么大事,有大事我也会和你商量的,你俩在家好好休息,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一声令下,两人就只有听话的份了。
休息了几天后,蔺澄在当地新闻上看到了比赛的结果,他在上面看到了汪铎的名字,替他开心的向正喂他吃葡萄的殷澈道:澈哥,你看,冠军是汪铎。
他说着把手机送到殷澈跟前。
殷澈手里的葡萄却一下掉了,在标题下面大段的文字介绍过后,是汪铎和他获得冠军的作品。
他这几年在蔺澄的耳濡目染之下,对木刻也不是完全不懂,更何况这次蔺澄决赛用的木头是他送的,他也亲眼看他一下下雕刻出那个仿佛有着春日气息的园林。
所以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蔺澄见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他把手机拿回来,脸色也一下就变了,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两下。
小澄,你放心,我这就去举报他!
殷澈气愤的说道,他真的是太生气了,这个人居然偷了小澄的作品,而小澄一直拿他当朋友,还经常和自己夸他的技艺非常好,难得能遇到同龄的同好,性格也好。
说实话,曾一度让他有一点吃醋。
可现在,这个朋友却背叛了小澄。
蔺澄抓住了他要打电话的手,澈哥,算了。
小澄,为什么要算了?这种人不能姑息他的,他这一次占到便宜,得到了甜头,他下一次就会对别人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他、他家条件挺不好的。蔺澄烦躁的捋了下头发。
殷澈只是替他委屈,心疼他。
蔺澄搓着自己的脑袋,他和我说过,他父亲工作出事瘫痪了,家里还有个弟弟,他妈好像也有什么病,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他上学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
他放过自己炸毛的脑袋,这个奖金能帮助他家解决不少麻烦,我就当瞎眼交错朋友了,以后不和他来往就是了,但是这事要举报上去,他的名声也就毁了,他就不可能靠这个闯出名堂来,他的梦想也就毁了。
可是毁了他梦想的是他自己。殷澈还是生气。
澈哥我知道,但是我......但是他想起汪铎和他谈起木刻时发亮的眼睛,他谈起未来时的憧憬,他谈起家里事情时的低落,他洗的发白的衣服和只吃一点点的饭菜,他小心翼翼的卑微。
他就狠不下心。
殷澈不再坚持,把他乱了的头发抚平,柔声哄着,好,听你的,犯错的不是你,该难受的是他,你说的对,一个冠军咱们不需要,下个月,下个星期,澈哥直接给你办展览!
蔺澄笑了笑,小梨涡甜甜的,那不大可能,我还没有雕出那么多能拿去展览的作品。
把你所有的作品都摆上去。
不行不行,有的都是废品,不好不好,丢人。蔺澄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殷澈却是非常的骄傲,才不丢人,能见到大师的废品,是他们的荣幸。
蔺澄被他逗笑,忍不住照着殷澈的脸颊嘬了一口,澈哥,你好可爱~、
殷澈不同意这句话,明明你才可爱。
不,澈哥最可爱。
不!我才不要可爱,你可爱,你可爱。
两人推辞了起来,然后逐渐激动起来,笑声小满头屋,那个冷淡的殷澈在小太阳一样的蔺澄的温暖下,也变的活泼起来。
而那个总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的小太阳,也找到了他沉稳的依靠。
*
咖啡厅的包间,蔺澄和汪铎对面而坐,殷澈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在外面等着。
汪铎垂着头没有底气去看蔺澄。
恭喜你拿到了冠军。
汪铎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恭喜,放在腿上的手搓着裤子。
蔺澄放下杯子,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汪铎只是把头低的更低,搓着裤子的手指尖泛白,非常用力,他的脸是红的,如今这种状况,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审讯的犯人。
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除了对不起我,你更对不起你自己,冠军,这个奖项这个履历怕是要跟着你一辈子,你若功成名就,这个冠军也是重要一笔,会被人们不断提起,而你在接受这些夸奖,这些荣誉的时候,你的心会和你说,你的作品是偷来的!
他板着脸,看着垂着头的汪铎,眼中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居然会走上这条路,做出这种选择。
而你就算与这一行再无关系,对你认识的人来说,这也会是你生命中的闪光点,他们会在每一次想起时提起,你的心会说,看吧偷来的作品取得一个冠军又有什么用,靠自己不还是没有爬起来。
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的余生!
够了!不要再说了!
汪铎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睛,他的脸色不是羞愧而是愤怒委屈,你什么都有!你当然可以和我夸里家夸其谈,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我说这些!是你自己临阵脱逃!是你放弃这场比赛的!对我来说可以改变一生的比赛,对你来说是可以放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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