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腿一软:只能活到十岁吗?
怎么会这样?
谢玺上半句是胡诌的,后半句却是真的,至于是不是报应,谢玺也算不到。
但这小孩的确十岁那年会早夭,命里有一劫。
王老太老泪纵横:大师,求求您帮我小孙子改改命
谢玺摸了摸胡子:老太太这是在开玩笑,这命格怎么可能是随便改的?这不是为难我吗?
王老太摇头:我们有钱大师开个价,只要能救救孩子,我们愿意给!
谢玺: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重点在你们种下的因属于孽债,只有偿还赎罪才有机会解了这个果。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王老太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谢玺:这就要问你们。毕竟,当年你们也是一念之贪改了别人原本的命格,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王老太彻底蹲坐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神:他们造成的孽果然来报应了吗?
谢玺冷漠瞧着王老太这模样,如今不过是伤到自己身上才感觉到痛,可当年他们一家害别人时,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家人也会难过会痛?
王老太慌得不行:大师,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谢玺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半天摸着长长的胡子,才叹息一声:罢了,看在那孩子年纪还小的份上,你将你们犯过的那件贪念详细说一遍,我算一算有没有哪一处有破解之法。但我先提前说清楚,不一定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师兄弟二人也爱莫能助。
一听谢玺说要将当年因为一念之贪造成的孽说一遍,王老太迟疑下来,垂着眼不愿意说出口。
毕竟老头子说了,这件事事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谢玺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以退为进,直接站起身:既然老太太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那就告辞了,看相也不要钱了,权当我们之间应有这个缘分。
说罢,直接起身要和老谢头一起离开。
王老太吓一跳:大师!
谢玺却没停下,直接就这么和老谢头一起大步朝外,甚至让王老太小跑着差点没追上,在大门口时终于王老太把人拦下:大师留步!
王老太吓坏了,她也是头一次遇到真的大师,从刚刚大师露出的本事,绝对错过这位大师也找不到别的能替孩子改命的,这是唯一的机会。
更何况,大师看一眼面相就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她家里这点子事在大师眼里原本也跟透明一样,如今无非就是详细和粗略的区别。
但总归他们冯家做过的事还是被大师知道了。
王老太咬咬牙:大师留步,我们进去再详细说。
谢玺和老谢头对视一眼,谢玺却没动,摸着胡子:再来一次,老太太可就别想再留下我们师兄弟,既然不相信我们,那也没必要找我们看。
王老太连连颌首:自然。
一行三人再次回到客厅,王老太坐在二人对面,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会将我们的事说出去吗?
谢玺摸着胡子:我们师兄弟走过这么多地方,看过这么多人的面相,摸过这么多人的骨,替人改过这么多的命格,如果有闲心管这个,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王老太一听的确如此,大师这么厉害,看一眼就能断一辈子,哪里会在意他们这些事?
但王老太想了想,决定只说出大部分真相,将后来大儿子大孙子也知道的事不说出来。
万一真的出事,也就是她和老头子,他们年纪大了,也没几年好活,换来给小孙子改命也值得。
王老太心下放松,说了出来。
说起来这贪念之祸也是逼不得已,我家老头子二十年前曾经在一家大老板的公司当门卫,大师也看相看得出来,我们当时家境不好,虽然老头子是当门卫的,但工资不太多。但J市干什么都要钱,那时候我小儿子闺女年纪小,还有大儿子要上学,都需要钱。刚好那时候
谢玺二人听着王老太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冯涛当年为了养家,过得辛苦又发愁,偏偏有一次他夜里值班在岗位上打盹儿没看好,本来以为没事,谁知第二天他来公司,说是昨晚上公司失窃,公司少了很多东西。
冯涛被老板谢金荣喊进办公室,谢金荣一顿威逼利诱忽悠吓得冯涛以为自己要倒大霉,要是抓不到贼那么公司的损失都要冯涛来抵。
冯涛当时心慌压根没多想,觉得是自己造成的损失,等恍恍惚惚签了个什么才走出去。
这事后来一年都没怎么着,可谁知第二年老板再次将冯涛喊进办公室,拿出当初冯涛签的东西。
冯涛当时隐约记得是一份如果找不到贼那么冯涛将会赔偿公司一百万来抵损失。
冯涛当时一个月工资才两三千,一辈子也赔不出来一百万。
老板等冯涛吓得六魂无主,给出冯涛另外一个选择。
王老太说到这已经淡定多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压在心里让她总觉得不舒服:那大老板给我家老冯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赔一百万;第二个,就是让老冯用一条命还了这一百万,他事后还会再给我们家一百万作为补偿。
一百万当年那么多钱,要么赔,要么多出一百万,这一反手就是两百万的差额。
冯家当时也正为三个孩子的学业发愁,要是真的多出一百万的外债,那么一家老小几代人都要为之还债。
冯涛当时一咬牙,同意用自己的一条命,抵了债再换一百万。
而大老板却不是单纯要冯涛一百万,而是让冯涛用自己的一条命陷害一个年轻人。
冯涛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虽然觉得对不住,但为了一家老小,他硬着头皮还是做了这件昧良心的事。
王老太垂着眼,大概也觉得没脸:但这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都是那大老板心黑,我们家本来以为也是要搭进去一条命。但老冯命大,十几刀送到医院竟然捡回一条命,成了植物人。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后来那年轻人被判了二十年,我们想过了,如今我们家里有钱,等后年那年轻人出来补偿他一百万,算是弥补一下。
谢玺差点气笑,施舍一百万补偿一下?
她还真的说得出口。
至于怎么就命大?怕是当初简舅舅昏迷后,是冯涛自己扎自己的,虽然瞧着十几刀,刀口也深,但如果故意避开要命的地方,那还真不一定死。
导致冯涛成植物人的反而是他头上的伤,那估计是谢金荣怕他不死故意补的。
谢玺垂着眼,怕自己眼底的戾气吓到王老太让她发现端倪。
一旁的老谢头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接口继续问:当年这事都有谁知道?只剩下这些吗?你说清楚那个大老板的名字和公司,我们算一算对方的命数,毕竟事出是因为他,他才是改命的关键。
王老太一听改命的关键也没瞒着:这是只有我和老冯知道,我们家其他人不知道,大老板叫谢金荣,至于公司,挺有名的,是J市的谢氏集团。
老谢头:所以是当年谢氏集团的谢金荣故意用一百万做诱饵让你们以冯涛一条命故意污蔑陷害那个年轻人杀人?
王老太颌首:是这样没错。
老谢头继续重复确定身份让王老太说:当年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我们需要确定关键。
王老太想了想,她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个年轻的名字:好像叫简什么琰?
谢玺在一旁补充:简宗琰。
王老太一听立刻颌首:对对对,就是叫简宗琰。
只是顺着说完王老太却一愣,大师竟然这么厉害到连名字也能算出来?这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