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高栎倾情向郎昱林推荐老板娘牌烧酒。直到他想起来郎昱林是自己开车来的,又默默收了声。
没事,我可以喊代驾。郎昱林说。
高栎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让老板娘赶紧上酒。
郎昱林喝过的好酒千千万,坦白说,这在他看来算不上好喝。
但它有种神奇的效果,让他喝完之后,还想再喝一杯。
高栎见安利成功了,就负责给他倒酒。直到一瓶酒快要见底,郎昱林问:你难道是想要灌醉我?
高栎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否认。
看着他的脸,郎昱林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基于他的外貌,和他的能力。接受过太多人的目光,因此一个人对他有没有好感,他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出来。
他同样能从高栎身上感觉到这一点。
否则无法解释高栎为什么会对他这么热情。
他喝了酒,或许有些口无遮拦了,想去证明点什么。所以他问高栎:你今天是来我们公司面试吗?
高栎说:是呀,看你们这在招会计。
怎么想到跳槽了?他嗓音有点哑,我们公司的会计待遇好像不比别处的更好。
因为我被原来的公司开了。这话高栎显然讲不出口。
这时他突然想到等面试的时候,身边有两个女孩子在讨论华胥集团总裁的颜值。
他想着开个玩笑,于是说:可能是因为你们老板长得比较帅吧?
郎昱林:
郎昱林:?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花絮:车是郎总跟秘书借的。
07#倒霉蛋07你眼光不错。
07
郎昱林的表情五彩纷呈。
好的,我会替你转告他。
别呀,我开玩笑的,高栎见他是这个反应,不得不强调,我真的是开玩笑的。
郎昱林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没关系,他欣赏了一会儿高栎面红耳赤的样子,我们老板确实很帅。
高栎:哦。
郎昱林:你眼光不错。
高栎:我还没见过他呢。
郎昱林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他及时用手挡住了,但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
高栎:
戳中了他笑点的当事人欲言又止。
郎昱林掐着点笑了一分钟,随后清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
他自认为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问高栎:一会儿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玉先生,你也喝了酒。高栎提醒他。
没事,代驾可以顺路送送你。
一个小时后,高栎被送到裕景华园的小区门口。
这里虽然安静而破旧,却好像真的成了一个归属。
高栎和郎昱林告别后,可能是受酒精的影响,脚步都是飘起来的。走了才一半,他发现忘了带钥匙,急忙往回跑。
好在郎昱林的车还停在那里,车主本人就靠在车门上,嘴里嚼着什么,抬头望着无垠的天空。路灯下,他的侧脸看起来更显得英俊。好色是人的天性,更何况这一幕美得像电视剧的宣传海报,高栎不可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于是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看得出了神。
然后那张帅脸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泡泡。
泡泡啪的一下又碎了,糊了帅哥一脸。
居然是在吃泡泡糖。
倒不是说泡泡糖有什么,而是这个东西和玉先生平时的形象太不搭了,导致高栎一时分不清刚刚是不是错觉,愣在了原地。
郎昱林这时也刚好回头,正好看见他,两人一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郎昱林默默地把泡泡糖吐在了画了蓝莓的包装纸里面,叠成了一个小方块。
还挺有环保意识。
郎昱林: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的。
高栎说:我的钥匙忘在车上了
郎昱林摊开手心,把丁零当啷响的一串钥匙送到高栎眼前。
高栎拿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郎昱林正要说话,高栎忽然一偏头,发出了噗嗤一声。
不好意思,高栎还有点止不住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忍住。
郎昱林:
为什么他总是会被这个人碰见这种事!难道真的要他动手灭口吗!
最后他无力地解释道:有时候嚼这个能解压。
高栎笑着给他台阶下:看起来挺青春的,像大学生。
代驾在车里滴滴两声,开窗问:老总,人等到了,还走吗?
郎昱林顺着杆子回了车里,和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说拜拜。
从后视镜里,他看见高栎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目送他离去。
高栎发了好一会儿呆。他近来总是很容易发呆。
直到几只穿了花裤衩的蚊子在他腿上开自助餐,他才想起来回家的事情,继而想起来他忘了告诉玉先生,这周末在烂尾楼有业主们的集会。
不过玉先生说他没时间打官司,大概率也不会参与集会了。
他转身回家。杜奶奶正站在楼梯口刷牙,看见他的样子,问他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今天看起来很轻松。
高栎摸了摸脸,问有这么明显吗。
杜奶奶一挥手。高兴点好,后生不要愁眉苦脸,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她老人家绝对是把这句至理名言实现得最彻底的一位,入住烂尾楼快一周了,不仅和隔壁街安置小区的老太太们成了广场舞至交,还红光满面,吃嘛嘛香。
据说安置小区还有个老头知悉她丧偶,打算和她搭伙过日子,她甩出自己在烂尾楼里的幸福生活,老头连夜逃走。她在老姐妹们的面前,抱着怀对老头家的方向hetui两声。哼,男人!
其风度及态度,堪称人生导师,希望未来有眼界的作者朋友,能为她写本励志人生。
高栎第二天下午继续请假,打算去另两家公司面试。
虽然华胥那边说了很认可他的履历,但甲方的事,变数一向很多。高栎没有蠢到真就一门心思回家等通知。
这次请假,部长的脸上显然有点情绪了,不太乐意的样子。
高栎什么也没说,就摆着一张诚恳的脸在他面前坐着,大有不批假就不走的意思。
他是马上就要拿着东西滚蛋的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部长理亏在先,也不能对他说什么重话,只好抬手放人。
高栎突然就觉得,原来这个人如此纸老虎,此前他八年多的忍耐,就像个笑话。
怪没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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