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好,男朋友主动到没法应对,夏冰才发现自己虽然有十几年的冰面运动经验,可恋爱经验为零。
咳他对着对讲机说,我问问大家啊。又转过来,看着周围一圈等着自己发话的面孔,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你们想吃什么?
别管我们。平豪捂着齐小宝的耳朵,小宝还小,这些禁忌话题最好少听,但我们可以继续听,你别停,我们听着你们谈恋爱。
对,我们听着。迟飞扬挤着梁初的胳膊,我们没听过,我们喜欢听。
听你大爷啊。夏冰赶紧低了低头,决定今晚就和这帮假兄弟真绝交,教练,您想吃什么?我让陈重给您拿回来。
我没有想吃的。郎健把杯子里的特浓黑咖一口闷完,气势如同曾经端着保温杯喝枸杞菊花茶,我饱了。
夏冰尴尬地笑了笑,拿着对讲机多走几步。这时门外的丧尸群已经到了车边,开始无意识地撞击车体。
你随便拿就行。夏冰只担心陈重的身体,摸着嘴角,突然想起他们曾经那个玩儿命的亲吻,舌头的力度,还有手的速度,随便拿点儿就行,别太沉,赶紧回来。
我很安全,你不用担心。陈重在低温环境中行走,这种冷气让他误以为是在冰场里。冰雪世界的训练环境一直是他最熟悉的地点,曾经也有教练让他转去学田径,说他的发力条件也很适合跑步,但是他还是留在了冰上。
顶着无数次的质疑,在教练无数次评价自己肢体滑得很硬的条件下,逆风生长。
每一次比赛,周围的观众席都只有三成上座率,冰上运动太不受重视,只有花滑稍稍好一些。可花滑里出名的运动员也有数,多得是连冰刀鞋都换不起的小孩儿。
但是,他还是要留在冰上,因为冰上有夏冰。
我想听你的。陈重滑着冰刀往前走,四周都是库存。挂着的是猪肉,全是半扇半扇的,旁边存着羊小排。
他又滑到另一个货架边,这里堆满了打包好的牛排。
吃牛排么?陈重又问,我会煎牛排。
随便吧夏冰很小声很小声地回答,车外最起码聚集了几十个完好无损的丧尸,陈重说得对,批发市场里的丧尸太多,如果不能全部引出去,速滑一队只会被团灭。
或者猪肉?陈重用铁钩摘了半扇猪肉下来,猪屁股上还盖着合格印戳,可以做肉馅儿
你别说了,赶紧回来吧。夏冰拧着一把汗,揪着一颗心,想到陈重一个人穿梭在丧尸群里,心脏跳得比速滑比赛时候还快,快回来,大家大家都担心你!
你不担心我?我没事,他们看不见我。陈重把猪肉放进车里,推着车,在偌大的冰库里行走宛如逛大街,对丧尸的惧怕也随着自由感一扫而空,甚至有些狂妄的骄傲。
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在这个充满丧尸的世界里是食物链最顶端。
但他很快把这种异样的优越感打压回去,继续搜刮。
猪肉拿了两扇,这边还有猪头陈重碰了碰肉食品,全部冻得硬邦邦,所有的肉食都有脱水的迹象,放在冰库里太久了,干得很快。
夏冰才不听什么脱水不脱水呢。够了够了,快回来吧。
砰一声,几个丧尸开始撞击车玻璃。
迟飞扬立刻将无人机掉头,从批发市场的院内飞出来。丧尸听到飞行器的噪音,抬起了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夏队你让他继续说。梁初和平豪叉着腰看好戏,我们第一次听陈重说这么多话。
你们去一边儿去。夏冰当然要护着自己的小破孩儿,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他还不太习惯多说话,一会儿上了车,你们别闹他。
平豪、梁初和齐小宝刷刷地摇头:是,夏队我们错了,我们不敢,不敢。
郎健在旁边默默端起咖啡杯,又灌了一口。
冰库里,陈重还在搜索,猪肉拿够了,几乎搬了一头猪,他又把目标对准了小羊排。小羊排全在纸盒子里,是已经用切割刀切割好的,他喘了一口气,慢慢走到货架前,攒了力气才搬动一大箱。
脚下的冰刀鞋立得很稳当,是他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基本功。
放下这一箱,他又滑回去了。
我搬了两箱羊肉。他赶紧给夏冰汇报,想要听个表扬,在零下几十度的温度里笑,外面丧尸多么?
可夏冰一点儿都不想听他汇报。不少你那边呢?发现不对劲就赶紧回来。
陈重趁着这个功夫又搬了一箱,超市推车已经快装不下了。这里面没有丧尸,不过我得回去一趟,然后再进来搬他歇了歇,还真是挺累的,自己要是不发烧,推这一车在冰上滑动简直易如反掌,让飞扬用无人机把丧尸引开,我再搬上车
夏冰一直听着,眼睛望眼欲穿看着大铁门的方向,陈重突然不说话了,夏冰瞬间慌了。陈重?陈重?
大约十几秒钟后,陈重的声音才传回来。
我在。我没事。陈重刚好蹲在地上休息,从这个角度看,还有一个人躲在货架后面。但是这些,他没敢告诉夏冰。
他慢慢挪动身体,把视线对准,那个人应该是已经死了,全身覆盖一层白霜,连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
姿势是站在货架后面,用货架挡住了他的身体,看不出有没有外伤。
陈重没有再过去看,不管他是冻死的人还是冻住的丧尸,都不想去管。恐怖片里,配角常常死于好奇心,他没那么大的好奇,能躲就躲。
但是他的第一直觉是,那个人是活活冻死在冰库里的。外面的尸变太可怕,他宁愿躲在这里冻死,也没出去。
推着一车肉,他离开了冰库,才看到冰库的门旁边有一个电机房。又看了看冻得毫无水分的肉,陈重猜这就是冰库的备用电机。大型批发市场一定有发电机,防止突然停电库存货损。当尸变停电之后,备用电机开始运转,保证了冰库在最低消耗下急冻。
几百个丧尸还是在原地乱转,被困在一个一个的肉铺隔间里,仿佛还在工作。陈重悲哀地看着他们,无能为力,脚步逐渐变沉,缓慢推着车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担心自己的免疫功能突然消失,被他们发现。
当他从一个脖子上插着一把菜刀的丧尸身后走过时,看到一个很巨型的机器。
大型割肉机。
圆形刀片上全是鲜血,地上,全都是肉沫和白色的骨头渣子。
陈重看着那锃亮的刀片,看了又看,它很亮很新,上面的血,仿佛还是新的。
无线电里,夏冰还是催自己回去,陈重心里一热,原来被人催着回家,是这种感受,是会着急的,短短几百米都想冲刺。于是他推着车,加快了滑冰的速度。
一路畅通无阻,不少丧尸已经离开了院内,剩下那几个看都不看陈重一眼。陈重经历了冰库里一冻,倒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他把推车推到车门处,梁初和平豪赶紧开门,将车里的肉类搬进去。车刚刚搬空,陈重又推着车进了一次批发市场,再次进入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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