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行,那帮人他们盯着我们。夏冰小声地说,给你一个任务,从楼上挑出几套完好程度比较高的冰球赛服,等夏队带着冰鞋来,咱们一起冲。
咱们得走了。梁初不得不提醒他,再不回去,我怕那些人把门锁上!
夏冰赶紧抱好打成卷儿的被子。你们再等两天,等陈重能起来活动,咱们就走。
陈重是谁啊?齐小宝问。
我家我家小狗子。夏冰多拿了一床,斜着身子,穿好冰刀鞋踩下楼梯。
郎健眉头一皱,嘶,夏冰这是什么意思?
陈重在床上躺着,计算夏冰离开的时间。时间在他脑袋里格外精准,因为冰面竞技的时差咬得很紧,速滑成绩经常要靠0.01秒来区分,每秒的流逝都会被他放大。
怎么还不回来?陈重试着动了动手指,以前挨了打,身边会有居委会的阿姨,现在他希望身边有浪浪。
你别起来。迟飞扬赶紧搀扶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想吐。陈重是忍着的,扶我起来。
迟飞扬不想让他乱动,但拗不过他,只能扶着他站起来,屋里很黑,他也不知道陈重非要站起来干什么。
陈重忍住眩晕,小心地碰了下左太阳穴,血痂很长,他一摸,就知道这地方肯定打翻了一片皮肤。他让迟飞扬扶着他去窗口,拨动窗帘,看外面那片漆黑。
夏冰,就在那片漆黑里。
别看了,夏队他不会有事的。迟飞扬又劝自己,又劝陈重,我扶你躺回去休息吧。
他们几个人?陈重突然问。
迟飞扬想了一下:八个,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的老大,还有一个叫吴富贵的,我看他最没脑子,有个叫罗昊的,他可阴险了,总觉得他像那种手里有过人命的你快躺回去吧,要是夏队回来看你到处溜达,肯定骂咱们。
他骂你。陈重一手扶着迟飞扬,一手扶着墙,在旧仓库里走路恢复,他不会骂我。
你这是不仁不义啊,把我推出去。迟飞扬只能把他扶更稳,你怎么知道夏队不骂你?
陈重没说话,忍着晕和疼,慢慢在屋里走。直到听到脚步声,他赶紧回去躺下,这下动作有点快了,晕得不行。
太阳穴像要裂开。
还好这一棍子没打着夏冰,否则现在自己也是手里有人命的。
赶紧躺回来,不是害怕真的被夏冰骂,而是怕那些人看出自己正在做复健。只有让他们掉以轻心,以为自己要死了,才不会提防。
不一会儿,果然回来人了,陈重眯着眼睛看,不出声,在这种黑暗环境下,没有人会发现他已经醒了。
夏冰和梁初回来了,手里却只拎着一条空调被。
你们可回来了!迟飞扬站起来迎,危不危险?都没事吧?
别说了,那帮傻逼梁初小声地骂,都说好了,让他们在正门弄出声音,我们从侧门进,结果他们丫的看见丧尸敲门全跑了,我和夏队绕着室内馆滑了好几个急转才甩开。
夏冰精疲力尽,倒不是因为滑得多,失去体力,是吓的。因为外面没灯,太黑,根本看不见丧尸,只能听见他们追跑,速滑的速度又快,可视范围就那么两三米。
急转几次,夏冰都看不见方向。
还有一次,竟然把几个丧尸给套了圈,他们朝自己扑过来,那视觉效果简直就像开着近光灯在高速上飙车,然后突然跑出来一只野猫。
吓得他立刻弯腰,真是九死一生。
就给咱们留了一条被子。梁初说,无奈手里没有武器,人数又没他们多。
我去找他们!迟飞扬直接气飞,一副要找人算账评理的架势。
回来。夏冰他们已经换了球鞋,一进室内馆,冰刀鞋就被没收了,四个人挤在一起睡觉,保存体力。
他哪里敢让队员去硬拼,每个人就吃那么一点,再过两天,怕是全部体力不支。迟飞扬和梁初也不闹了,床板很硬,又窄,两个人躺着,两个人坐着,勉勉强强能盖一张被。
刚一上床,夏冰的脚腕立刻被人抓住,手掌心都是很烫,他一下反应过来,陈重的体力还行,至少手没凉。
因为他有伤,夏冰没舍得骂他,谁知道他有伤还不老实,狗爪子顺着脚踝骨,摸他小腿。
收回去。夏冰实在忍不住了,说他,大男人有什么可摸的,要摸摸飞扬,他小腿比我细。
迟飞扬打了个哆嗦,冷的。谁要摸我?
陈重把手收回来,去抓夏冰的手。夏冰手心里全是汗,还凉,他要抓就让他抓了,顺便给自己捂捂。
小狗爪子不仅有力,还真是热。
接下来,我要说很重要的事。夏冰捂着嘴,咳嗽着,他声音很小,知道门外不远处有人看守,我说完之后,你们千万不许惊讶,不许出声,不许高兴。
迟飞扬点头。
夏冰又咳了一声,听到窗外护栏上嘣一下,有丧尸往上撞。教练他在宿舍。还有二队的平豪,少年组的小宝
迟飞扬没出声,但是在被子下面紧紧攥住了夏冰另外一只手。太好了,太好了,教练在就太好了。平豪和梁子的块儿头差不多,这下他们又多了一个帮手。
再忍两天,我们去找他们,就当做赛前准备期,调整心态,不许冲动。现在大家先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夏冰怕他们太兴奋,聊得多了引起注意。
这时,陈重在自己的手心里比划,好像是写字。
夏冰不解地看着他,他们两个是躺着的,自己刚好一转头就看到他的伤。
别怕,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陈重说话还是有点虚弱,在夏冰手心里,画了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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