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柳如烟捻着鎏金香箸的手,陡然凝在了半空之中。
那错金博山炉袅袅腾起的青烟,被晨风搅得凌乱不堪,几缕游丝般的烟雾掠过贾环玄色大氅的立领,隐隐约约露出一抹海棠胭脂之色。
她自是认得,这乃是苏州最为时兴的“醉杨妃”色,需取西洞庭山朝露调和珠粉,十两黄金才只得一钱。
湘妃竹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柳如烟借着拨弄香灰的动作,轻轻倾身向前,那翡翠耳坠堪堪扫过贾环肩头。
“陛下昨夜饮的可是虎丘冷香泉?”
她忽然轻笑一声,鎏金箸尖挑起一块沉香,悠悠说道
“这泉水晶莹剔透得很,倒容易沾上些不该沾的……”
话还未说完,缠枝莲银钏突然从她腕骨滑落。
贾环俯身去拾的瞬间,柳如烟瞥见他后颈处三道抓痕——
新鲜的,泛着桃红色,恰似三月里被野猫挠过的嫩柳条。
轩窗外,残桂簌簌而落。
柳如烟忽觉指尖发冷,这才发现那鎏金香箸已然深深嵌进掌心。
回想起十年前驸马棺椁入土之时,她亦是这般紧紧攥着陪葬的玉带钩,直至掌心沁出血珠。
“兵部说粮草尚未齐备。”
贾环摩挲着银钏上的缠枝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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