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厅里,炭盆烧得极旺,暖融融的。
茶香袅袅升起,在窗户上凝成一层薄霜。
天枢依旧是一身月白交领锦袍,面色清冷,墨发束得整齐。
见薛绥掀帘进来,他也没起身,只微微颔首。
摇光就没这么规矩了,宝蓝锦袄,领缀狐毛,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风流模样,勾起嘴角便调侃。
“我们小十三从西疆奔波一圈回来,没缺胳膊没少腿,倒像是比从前更精神了些?看来太子殿下照顾得不错?”
天枢瞥了摇光一眼。
摇光识趣地收敛了嬉笑,坐直了些。
薛绥也给他一个白眼,在对面椅子坐下,目光看向天枢。
“大师兄冒雪前来,是有要事?”
“是。”天枢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波澜,“我这次来,是代师父传话。”
薛绥闻言,神色一敛。
“大师父有何示下?”
天枢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推向薛绥。
“师父的意思,时机到了,应早做布局。借萧党一案的余波雪耻,也不致于旁生枝节……再拖下去,怕夜长梦多。”
薛绥拆开密信。
上面是天枢整理的旧陵沼一案的证据,还有几个当年参与剿杀旧陵沼的官员名单,有些已经被萧党牵连下狱,有些还在朝中任职。其中地位最显赫的,便是如今仍稳坐大理寺卿之位的谢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