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抬眼,目光清明:“陛下症候似常年累月被慢性毒物所扰,萧美人那点剂量,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绥指尖骤然收紧。
看来紫宸殿的龙榻,比薛府的深宅更像个吃人的无底洞。
“此事还有谁知情?”
“目前无人提及。要么是太医们漏看了,要么是……有人刻意不说破,只求明哲保身……”天枢眸色沉了沉,“天子龙体,干系重大,谁敢轻言内情,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太子监国的另一面,便是陛下不便执政。
薛绥听懂天枢的暗示,默然蹙眉。
她想起谢皇后骂太医院那群人的话。
人人都是说一句留半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为免担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
她沉默片刻,忽然问:“师兄这次冒险去紫宸殿,是真心想救人?”
天枢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直视着她,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在你心里,大师兄是个挟私报复、草菅人命的庸医?”
薛绥抿紧了唇。
旧陵沼的血债是大师兄心头的梦魇。
而崇昭帝,是那场血案的始作俑者之一。
他想怎么报复皇帝,都不为过。
“有些债,要活着才能偿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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