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妙真师父,好大的胆子。”
陶壶适时发出一声咕嘟……
壶盖被顶起又落下,姜茶清香……
连带着薛绥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殿下说笑了。贫尼不过是为求自保,顺手教训了一个意欲强掳的下作狂徒。至于魏王殿下……”
她抬眼,眸光清亮坦荡。
“黑灯瞎火,鬼市陋巷,暗娼流莺混杂之地,有蒙面歹徒自称是魏王,殿下觉得,有几分可信?又有何人能信?”
说罢,薛绥拎起陶壶。
滚烫的茶汤从壶嘴倾泻下来,注入李肇面前那只粗陶茶盏,热气蒸腾,她的手很纤细,水线却稳得不晃分毫。
“事发后,小昭便已去京兆府报了案。想必此刻府衙的差役已在勘查现场,正在查是何方歹徒,胆敢对陛下亲赐敕牒、为皇家祈福的水月庵妙真师父行凶。”
李肇的笑意从唇角弥漫开来。
“这个闷亏,李炎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又倾身,望着她。
“只是这梁子,算是结死了。”
薛绥笑了一下。
将茶盏轻轻推到李肇面前。
“我不做,他便不恨么?上次是雪里枯,下次无非换种花样罢了。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李肇没有回答,眉宇间压着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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