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暖阁。
铜鹤香炉中,龙涎香浮着袅袅轻烟……
崇昭帝揉着额头,心绪烦躁莫名。
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奏疏,朱笔搁在黄绢上,已蘸好了墨,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白日里宝华殿的喧嚣似还在耳畔……
萧晴儿的哭喊,瑞和的辩解,薛六割腕的誓言,在他脑中反复冲撞。
令他的头痛,再次加剧……
王承喜默默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参药放下,瞧着天子鬓角新添的白发,恭谨地道:
“陛下,端王殿下求见。”
“宣。”崇昭帝咳嗽两声,眉头锁得更紧。
王承喜躬身退下。
片刻后,李桓便阔步进来,长揖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水月庵的事,查得如何了?”崇昭帝挪了挪奏折,语气冷硬。
李桓垂首,声音清晰平稳:“回禀父皇,儿臣特令五城兵马司并刑部司官一同搜查,里外翻检,却未发现异常。庵中尼众起居清简,除了寻常佛经典籍、粗布禅衣,别无长物。”
崇昭帝抿住嘴唇看他,不发一言。
李桓顿了顿,又低头补充。
“从水月庵带回的经卷文书、香油账目,儿臣全都亲自查阅过,未有不妥之处。”
崇昭帝沉郁地望着李桓。
目光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