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容浑身一震。
“薛姐姐是说……”
薛绥的眼皮微微抬起,眸光深不见底。
“那么多粮饷去向不明,当真全进了你大哥和二叔的腰包?背后就没有更大的人物,更深的黑手在操控?”
她顿了顿,看着郭云容惊疑不定的神色,声音更轻。
“若能将经手此案的关键人物,尤其是一些位高权重、如今仍在朝中呼风唤雨之人,做过的手脚……一笔一笔,查证清楚……既能证实郭家只是被裹挟的附庸,并非首恶,又能为朝廷揪出真正的蠹虫。到那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更高个儿的顶着。陛下为了朝局稳定,也得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动摇根基,将满朝勋贵卷入风波……”
郭云容听明白了。
拉更大更多的人物下水,把水搅得更浑,与其站着挨打,不如破釜沉舟,把相关人等都拉出来一锅炖。
“可是……郭家哪里有什么证据?”
薛绥微微一笑。
“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如何抉择,是郭家自己的造化。我能想到的,只有这明哲保身的法子……至于令祖父郑国公……”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郭云容一眼。
“他老人家历经风浪,想必比我等小辈更明白,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郭云容似被点醒,又似挣扎,咬着下唇没有吱声。
薛绥突然朝锦书递了个眼神。
很快,锦书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墨迹半褪的纸笺,上面是有朱砂批注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