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生着病呢,又受了伤,整个人显得不怎么精神,浑身上下淡淡的……在这深夜的静室烛火下,透着一股近乎透明的苍白。
没有从前那样的冷漠尖锐,也就没那么惹人厌。
“哼。”
李肇停在案几的另一侧,手背撑着桌面俯身,玉带扣上的墨玉抵在她袖边。
“那妙真师父以为,孤是为何而来?”
“许是……”薛绥抬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细碎阴影,“殿下想来瞧瞧故人是否还活着?”
“故人?”他低笑出声,指节叩响桌面。
“你也配称孤的故人?”
“贫尼僭越了。”
薛绥垂下眼帘,露出纤长的脖颈。
“但殿下不该为此事动怒。”
“哦?”李肇挑眉,“那该为何?”
薛绥静静瞧着李肇的表情。
“一饮一啄,因果循环。半点不由人。”
她低低地、几乎无声地吐出一句,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宿命般的苍凉。
“……由不得人么?”
李肇迅速直起身,再开口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更是幽深到极致……
如同一只鹰隼盯着濒死的雀鸟,带着捕食者的耐心,锐利得要将她洞穿,剥开皮囊……
沉甸甸的威压下,薛绥选择了沉默。
漫长的寂静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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