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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下令废除的烧毁的,如今世间仅存的一本太上法令,又给了我一本小金童笔记的抄本,殿下说——望我完善刑法,刑法乃天下公义之根基,是天下生民之所望。”
崔老尚书怔怔听着。
“我反问殿下,是否想要我还白家一个真相?今日救我,是否想他日我能为他所用?”
崔老尚书垂下眼帘。
范学士说道此处,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着,“殿下说,若白家乃是被人陷害,若白家真有滔天冤屈,也该查实后拿到确凿证据,依据刑法判案!而接了太上法令的我,只有完善刑法之权,却无查案断案的权利!”
说到此处,范学士看向若有所思的崔老尚书,“所以,我虽然入阁了,但却是阁师,无参与议事断事的权利。”
——所以对殿下来说,他,并无任何在朝堂争斗的价值。而殿下救他,为的,就仅仅只是完善刑法,重铸刑律公义罢了!
“老尚书早有追随殿下之心,定然是疑惑殿下为何不让老尚书早早加入摘星阁吧。”范学士说道。
“曾经疑惑过,但如今听范大人所言,我懂了。”崔老尚书拱手说道,神色带着几分感慨和叹息,“是我未曾看明殿下的用心,是我狭隘了呀。今日幸得学士为我解惑,否则只怕我还处于迷局之中。”
范学士摆手,笑道,“殿下来信说过,老尚书人老成精,虽然有时候执拗了一些,却委实是通透之人,一点即通。只是,心中怨愤再多,在天下生民之前还是得后退三步呀。”说到最后,看着崔老尚书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的苍白和激愤,也不由长叹息一声。
——谁能想到呢?看崔家这些年来平平静静的,看老尚书嬉笑怒骂,做事乱七八糟的,可当年因为睿亲王之死而被牵连问斩的崔家嫡系长子和次子……那杀子之仇!老尚书从未放下过啊……
“殿下……原来什么都知道……”崔老尚书突然一下子颓然了下来,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也是……殿下睿智通达,慧眼如炬,岂会不知道?殿下做了睿亲王府世子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老尚书……”范学士看着崔老尚书,心有不忍,世家也好,平民也罢,杀子之恨,都是一样的锥心刺骨……
崔老尚书慢慢摇头,脸色慢慢的冷静下来,对范学士拱手,“学士不用担心,我明白的,请转告殿下,一切以天下生民为重!从崔珏进入摘星阁起,崔家人就已决意追随殿下,生死不负!”
范学士看着神色肃然庄重的崔老尚书,慨叹一声,卢阳崔氏,果然不愧智义之名!一切也如殿下所料啊。
“老尚书不若亲自书信一封给殿下如何。”范学士微笑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崔老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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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位于闽江和渭河交接处,距离上京不过半日路程,但气候却是宜人得很。南洲北郊有一大片梅林,梅林尽头就是齐云山,齐云山山腰处,转过一片梅林就是一座山庄,挂着牌匾,上书“拓苍山庄”。
不远处,有人骑马而来,身着管事服的青年,一脸冷峻,当青年快到山庄的时候,嗖嗖嗖的,几条人影几乎是瞬间闪现在青年跟前,刷的一下,拱手弯腰,齐声恭敬,“卫门下属一队拜见平管事!”
紧跟着,一条绿色人影闪现在平平跟前,“平平,可是主子已经到了。”
平平下马,对卫门下属一队拱手,“诸位请起,我们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人,不必多礼。”
随后,平平对绿色人影说道,“寿三,主子已经到梅林外了,庄里一切可已经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