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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下辈子,记得投生个好人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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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医妃作者:姒锦

第052章下辈子,记得投生个好人家

屋子人的眼睛都落在夏初七的身上。

可谁会料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状似“柔弱无依”面带可怜巴巴的笑容拉着晋王殿下的手在身上那么暧昧的比划,却突然张嘴,把他的手指头往里塞,便往她的的喉咙口里抠了进去。

“呕——哇——”

赵樽躲闪不及。只听得“哗啦”声儿,口的秽物便唏里哗啦地吐了出来,带着股浓浓中药和食物混合味儿的秽物,从他的胸口往下路滴到了袍角,沾着点儿花花绿绿的菜叶,把他那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给沾得惨不忍睹。

“爷啊!”

“爷!”

好几道尖呼声儿,同时响起。

郑二宝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几欲抓狂的想要替他擦拭。月毓也慌不迭的上前,那zéguài的目光这回没有再装,直接刀子似的剜向了夏初七,边儿替赵樽找换洗的衣服,边儿吩咐人在净房里面备水。梅子则偷偷擦了把冷汗,直冲夏初七丢眼神儿,让她赶紧识趣儿的向爷讨饶。

他们知道,这位主子爷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对待?啥时候又吃过这样的亏啊?“冷面阎王”那称呼不是喊着玩的,别说敢把秽物直接吐在他的身上了,平日里谁进他的屋子都得把自个儿收拾利索了,生怕稍稍不洁净有异味儿,触到了他的霉头,哪里有人敢做这样的举动。

可夏初七不懂。

她啊,双眼儿半眯着,脑子恍恍惚惚,红着脸耷着眉蹙着鼻子,哪里管得赵樽会不会恶心的想要杀了她?刚才喝得那些个东西,都快堵到嗓子眼儿里来,那么抠,她这会子吐得根本就停不下来,哇啦哇啦又往地上吐着,直到吐光了胃里的东西,

“真虎实。”众人都在惊慌失措,只有赵樽脸平静,还是那么尊贵逼人。

夏初七这才fǎnyīng过来,抬起头来看着他,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果然用你的手,会比较恶心点。”

赵樽原本的冷面黑了,又青了,眉头也打上了结。

“你可真敢说?”

夏初七吐了yīzhèn儿,心里头舒服了点,只声音有些哑着,笑眯眯直起上身冲他作了个深深的揖礼,装出脸的乖巧可爱来。

“大恩不言谢,抠就灵。爷,你赶紧去洗洗吧。”

瞧着他脸又冷又黑,她心里暗笑,估计这货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没有料到,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淡淡扫了她眼,调头便去了净房,那脸上却是像吃了苍蝇样,又恶心又嫌弃的样子,瞧得夏初七心里头甚是欢乐。

敌不爽,她就乐。人生美事儿啊!

来不及体会那么,她撑了撑懂得有些麻木的额头,副壮士断腕的决心,端起面前那个大碗,再次往嘴里灌着那蛋精米汤加中药,等喝饱了肚子,才发现面前梅子已经体贴的摆放好了个痰盂,她冲她瞥,闭上眼睛,伸手入喉,呕吐得额头上冒了层细汗,胃里烧得发慌。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她与那大盆“米汤和蛋清”奋斗着,喝了抠,抠了吐,吐了接着喝,喝了接着吐,直抠吐得胆汁儿都吐出来了,浑身上下如同淋过雨般,衣裳湿透了,头发湿透了,额角上那个撞出来的伤口似乎也加的狰狞恐怖了,这才晃晃悠悠头脑发胀的仰躺在赵樽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满意的叹了口气。

痛,酸,堵,软……哪儿都不舒服。

她轻飘飘地瘫着身子,根手指头都不爱动弹了。

不过——

“呼,舒服了。”她叹。

赵樽去了净房还没出来,她双眼睛鼓鼓地盯着床罩顶,呼呼喘着气儿。

会儿他回来,会不会宰了她?

她想着,但胃里虽然清空了,可身子先前入药深了,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好转得了。身上yīzhènyīzhèn的发着烫,心里头还发着骚,迷迷糊糊间,竟是又在那床上昏乎了过去,直到已经沐浴衣出来带了身香气儿的赵樽,个大巴掌拍在她的头顶。

睁开只眼睛,她只眼睛紧闭着,瞧他。

“您洗干净啦?哎呀我说,不要黑着脸嘛,这样儿不好看?来是人情去是债。这回我又欠了您那么钱?快仔细盘算样,你就会觉得你的土豪人生,真的是非常的美好了……”

“起来!”赵樽冷冰冰看着她,脸面瘫没有表情。

夏初七两只眼睛全睁开了,脸都是笑,“hēhē呵,瞧把你给气的。您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入骨的愤怒,非常嗤心的痛苦,但是呢,是又无能为力?”

她这会子心里像小猫抓挠着似的,额头上也嘶啦嘶啦的痛,其实便没什么lìqì说话,可说几句气下人,还是可以将就应付的,“爷啊,今儿我呢给你上的这课,它的名字叫着——君子斗智不斗力,明白了吗?”

赵樽微微眯眼,淡淡的,还是那句话。

“起开,不要躺在爷床上。”

zuǒyòu四下看了看,夏初七回答得啼笑皆非。

“怎么了?躺你床上怎么了?这床很大呀,碍着你了?”

“身子脏死了,快去洗。”赵樽面上寒霜了层。

“脏吗?不脏啊,我觉着挺好。”其实,在催吐洗胃之后,夏初七是真没少心力来与这货斗嘴了。不过也不知怎的,瞧着这货明明已经气得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还得gùyì装出脸高贵lěngmò的样子,她心里那成就感,就在不断飙啊,飙啊,飙得头痛减缓,四脚舒坦。

“哎,姑娘我今儿这二百两,花得忒值。”

偷偷瞄着他的脸,她说得极为讨厌。

但那是嘴上,在心下,她还是觉得这货很够意思的。

虽然他见天儿跟个讨债鬼似的要钱要钱要钱,讨厌是讨厌了点,但在她先前那样难受的关键时候,他虽然不愿意“舍身救她”,却也是愿意把那个老皇帝给配的“九转护心丹”拿出来的。

就凭这点,这样子的男人,还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心里寻思着zhègè,看着他摆着的张臭脸,她笑。

“我走不动路了,再借你床睡?”

这句话出口,赵樽还没有什么表态,那正在打扫屋子里秽物的月毓,表情却是生生yīzhèn僵硬,那手臂明显抖了抖。夏初七眼风往她扫,心里哪里会不明白?

原本她是不愿意与月毓这样只为个男人的女子争时长短的,可因为有了先前的“醋洗”那件事儿,她心下对这位月大姐生出了些嫌隙,小心眼发作,态度上也就有了质的转变,gùyì与赵樽在那里墨墨迹迹,也是为了观察她的fǎnyīng。

见她不爽了,夏初七才“特别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她。

“那什么,月大姐,今儿楚七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呢,答应给爷的那二百两银子,至少其中有五十两应该属于你的,回头你记得,让爷分给你啊,可别忘了,大事儿啊!”

她脸认真,装疯卖傻。

空头支票谁不会许?她头回发现了穷人的好处。光脚的不怕穿脚的,她笑眯眯的说着,像个挥金如土的大土豪般biǎoxiàn得十分大方,而那赵贱人的脸色,黑得呀都快成锅底灰了。

这么瞅,她身上不舒服的症状,似乎又轻减了许,在他瞧不见的角度,唇角悄悄翘开了抹促狭来。

让你收拾老子。

打不过你,还能恶心死你呀?

正在这时候,梅子笑急急的端了她jiāodài残缺的汤药进来,赵樽冷冷扫了她眼,也就没有马上撵她了。但似乎他不想再靠近那张床,远远的坐了,副高冷尊贵,脸冷冰冰的样儿,瞧得她心里头特爽。

小样儿的,就气死你。

之前撞破的nǎodài上,大概痛过去了,除了麻木之外,jiùshì头有些发晕,她让梅子借她缠上了圈儿药布,又喝完了那些汤药,眼风扫了赵樽眼,索性舒舒服服的躺下去,扯过铺盖来往身子上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副就要鸠占鹊巢的样子,嗅着月大姐新熏上的幽幽淡香,觉得这滋味儿好闻得紧。

半眯着眼儿,她似乎就要睡过去。

赵樽脸铁青,冷冷的薄唇轻抿着,似乎又要发作。

她偷眼瞄,直想发笑。

想了想,她又良心发现了。当然,另外层意思,还是害怕当真惹恼了他,毕竟目前她还得倚仗这货来duìfù那个东方妖人呢,暗暗收拾下行,还是不要太让他下不得台,不要得罪得太狠了好。所谓“打棒槌给颗甜枣”,她得明白废物lìyòng,以恶制恶的道理。

“行了行了,爷,您老就别臭着脸了。”

懒洋洋地爬起来,她确实是有气无力,不是装的。

“我走,我走还不成?哎哟,难受死我了。”

她又捂额头,又捂喉咙,还拍胸口,副下瞬便会昏厥的劲儿。

赵樽冷冷的扫视过来,那目光盯得她心里yīzhèn儿发毛,声音冷。

“别走了,今晚就睡这吧。床也宽敞。”

喔唷,丫的反调戏?

向来习惯了调戏别人,夏初七清了清嗓子,稍稍有点儿不适应。

“那个……没事儿,没什么,麻烦月大姐送我程便是,不敢再叨扰爷休息了。”

直垂手立在边儿上,月毓听了她这句话,哪里能不乐意?牵开唇角笑,她温温柔柔地替她拿了个披风,款款走到床头,正zhǔnbèi弯腰扶起夏初七,没有想到,赵樽目光深了深,却是冷冷阻止了她。

“不许扶,就让她睡这儿。”

“可是……”月毓咬了咬唇,还是回过头来,问了,“爷,那您睡哪儿?”

“爷自然也睡这儿。”赵樽答得自在。

夏初七心知这货是与她扛上了,料准了她是个有口无心的主儿,不敢真与他睡在处。

可月毓却不是那么想的,在她的心里,爷对楚七的包容,甚至可以说对她的纵容,已经byuè了她对他所有认识的临界点,次次挑战了她对他认知的底线,因此她是相信的,那漂亮的芙蓉脸儿唰的白,神色明显焦灼了起来,张了张口。正想说点儿什么,直在屋外的二鬼,便进来禀报了。

“爷,西配院那个傻子来了,找他媳妇儿呢……”

她说着,若有似无的瞄了夏初七眼。

傻子他媳妇儿几个字,分量足够重。

那个月大姐僵硬得鬼样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几分,“爷,时辰也不早了。我送楚七出去,梅子过来替您重新铺床,早些歇了吧。”

已到子时了,傻子先前都早已经睡下,怎么会又在zhègè时候跑过来找夏初七?夏初七寻思着,心下默了默,只瞄了月毓眼,没有再说些什么,却是听得赵樽淡淡说着,三个字情绪皆无。

“带她去。”

月毓目光亮了亮,福了下身,“是,爷。”

既然傻子都已经找上门儿来了,夏初七自然没有不走的道理,何况,她先前那些个话来是开个玩笑,二来只是为了试探下月毓的fǎnyīng,又怎么会真的霸占住赵樽的床不走?

人她都懒得霸占,不要说床。

手撑着床,她正zhǔnbèi起来,nǎodài昏旋了下,便听见月毓吃惊的抽气声儿。

“怎么了?月大姐”

她转头,随意的那么问。

接着,她便顺着月毓的目光,望向了她刚才躺过的那张床。只见那原本干净整洁的被褥上,有着好几处星星点点的红痕……她很想不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那不是她额头上的血痕,而是她身上的大姨妈给渗出来了。

这也太糗了。

怪不着她,没有卫生棉的时代……

她闭了闭眼睛,吸气,假装没有看见赵樽黑得发绿的脸色,清着嗓子解释。

“哟喂,这nǎodài上的血,咋就搞到被褥上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jiùshì了?

赵樽冷飕飕的,目光发寒,其余干人等都风化了……

月毓把夏初七从玉皇阁里送出来的时候,傻子已经候在门外了。在几名值夜金卫军的虎视眈眈下,傻子他耷拉着颗大nǎodài,不敢偷眼去瞄他们,似乎还是像当初那样儿,怯生生的,不敢正眼瞧。

“傻子!”

夏初七冲他招手,喊得有气无力。

可大难不死,还能再见到亲人,她心里也直觉是幸运。

笑眯眯地向月毓道了谢,夏初七也不管她什么表情,由着傻子背了,便回西配院去了。路上,想着先前的yíhuò,她试探性的问。

“傻子,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傻子是个不惯说谎的人,尤其是在夏初七的面前,他几乎都没有kǎolǜ,便老老实实的jiāodài清楚了。说是他在床上睡得正香,窗户那里突然有动静儿把他吵醒了,他爬起来想要小解,却听见窗子外头有人说楚七中了那什么药,躺在玉皇阁里头,人都快要死了……

那样的话,还能不把傻子给吓到么?

想都没有想,他系着裤腰带便往玉皇阁来了。

弯了弯嘴角,夏初七心里突了下,又问:“那人的声音你可听仔细了?”

“我,我忘记听了……”

“……”

傻子摆了摆nǎodài,委屈的看着她。

他那会子心里直念着夏初七,哪里又会想到那层?

夏初七没有再问他什么,只ānwèi的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头却已经对这事儿有了计较。那人把傻子叫过来的目的实在太简单了,说白了,便是不希望她与赵樽真睡在处。

当然,也不排除还想jìxù整她。

入得西配院,她与傻子各自睡下,想到那层,便在自家屋子的窗户和门边儿上都虚虚的抵了根竹竿子,这样儿晚上如果有什么动静儿,她便能在第时间醒过来了,而她的“武器”们,就要枕头边儿上。

jīngguò这么回,她再嚣张不怕死,心下还是谨慎了不少。不怕别人,就怕那东方妖人又跑来duìfù她,而她现在的lìqì,如果不先发制人,估计都不用反抗,她便成了人家砧板儿上的鱼肉了。

不过,她总觉得今晚上的事,不仅仅只是东方青玄个人的问题,如果不是赵贱人睁只眼闭只眼,她又如何会那么倒霉?

所以说……

那贱人,不是好东西。

心里没着没落的琢磨了会儿,大概先前的催吐洗胃和额头撞伤实在把她给弄得疲惫不堪了,在这样个按理来说不应该好睡的夜晚,她却是觉睡到了天亮,连梦都没有做个。

……

……

次日清晨。

她是被房门外的轻轻敲门儿的“咚咚”声给惊醒的。

“谁啊?”

她随口问,伸了下胳膊腿儿,只觉身子疲软不已,额头上的伤口,似乎比昨儿晚上刚撞上去的时候痛了,那火辣辣的难受劲儿,简直没法儿描绘。

而且,不晓得是不是昨日吐得太厉害,或者叫唤得太厉害。

她不仅头痛,身子酸软,四肢乏力,嗓子都哑了,眼睛也浮肿了起来,实在是受损严重。

“楚七,你醒了吗?是我,莺歌。”

外面那道声音,软俏柔软,却也不陌生了。可不正jiùshì赵樽指过来侍候她的丫头莺歌么?夏初七自嘲的翘了翘唇,有点儿不能适应自个儿也是有丫头的人了,使劲儿扒拉开被子,抚着依旧发烫的脸,费劲的干咳了两声儿,才起身去开了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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