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医妃作者:姒锦
第047章棋高一着,秀恩爱。
“你!”那马千户回头,咦了声儿。
“对,jiùshì你爷爷我了。”看他的神色,便知在奇怪她竟会zhǔdòng出来。夏初七提了提身上青布直裰的下摆,皂靴踩在潮湿的青石板儿上,微抬着清秀的小脸,歪眉斜眼,似笑非笑,身子骨看上去瘦得像根柳条儿似的,越发显得她手中那把黑鞘宝剑厚重又凌厉逼人。
“好哇,小兔崽子,官爷我总算找到你了……”
那马千户小眼睛亮,把甩开了揪在手上的小沙弥,向边上几个跟着他道来的家伙使了个眼神儿。
“xiōngdì们,上!把人拿了,好huíqù向大都督交差。”
粗人啊!
夏初七为他定了下型,心里头稍稍有点儿遗憾。
要知道,被东方青玄给绑了装在棺材底那个事儿,她直耿耿于怀。依了她有仇必报的性子,目前虽收拾不了东方青玄,可今儿这几个家伙找到门前来了,她要不好好把他们给拾掇番,那简直不太符合她的价值观。
原本想要好好玩玩,可瞧这马千户,人这么憨傻,她的兴致便又低了点。
不过,她却也从他的话里瞧出来了,关于她原身夏草的那个“真实身份”,除了东方妖人或者与他极亲近的几个下属之外,估计锦衣卫的人大都不知情。包括zhègè马千户他几个直接执行任务的人。而且,听他那口气,他们似乎连她是个女的都不知道。
想zhègè,她又觉着好玩了。斜睃眼那马千户,她横剑在胸前,笑眯眯的撩着唇。
“龟儿子,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马千户竟然没反驳那句“龟儿子”,只重重哼,便生生受了。
“你还能是谁?是我锦衣卫要捉拿的朝廷钦犯。”
“噢,原来如此啊。那我便来问问你,我如果是朝廷钦犯,为什么你们不敢光明正大的捉拿?为什么又是乔装,又是捆绑,又是藏棺假运的?难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的人?哼,我说你们这几只啊,可真傻。你们的大都督,对,jiùshì那个东方青玄,他其实jiùshì个朝廷反贼,整天干些偷鸡摸狗,诬陷忠良,祸害良善的事儿。而你们呢?食的是朝廷俸禄,做的却是东方青玄的走狗。摸摸你们的良心,可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你们长大的爹娘,还有那个眼泪汪汪对你们委以重任的当今圣上?”
不得不说,话痨在对敌的时候,也是有优点的。
她总有bànfǎ用串莫名其妙的话便把人给说得愣愣的。
包括那个马千户在内,五六名锦衣卫按着刀鞘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事实上,他们只知道这是个极为私隐的重大案件,哪里又可能会晓得个中隐情?
只不过,什么当今圣上……何曾眼泪汪汪的对他们委以重任?
懵了会儿,马千户率先fǎnyīng过来,哗啦下抽出腰刀,直指向夏初七,“小子休要胡言乱语。王二,朱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把人给老子拿了。不然,回头到大都督那里,咱们个也别想落着好。”
“是!”铿啦声里,几个人抽刀便要上来拿她。
“慢着——”
夏初七不仅不避,还悠然自得的从青石板的台阶上,又走下来步,高举起尚未出鞘的宝剑。
“各位官爷,麻烦睁开你们的狗眼,仔细看明白,你们可识得此剑?”
在几个人看着剑柄愣神的当儿,她唰的下将那把寒光闪闪的黑鞘宝剑抽了出来,在剑穗的晃晃悠悠里,浅浅眯着双眼儿,字字念着那刀鞘上的字儿。
“钦赐神武大将军,晋王……”
‘赵樽’两个字儿,私下里她敢偶尔敢喊喊。
可在外人的面前,她当不起那大不敬……却是没有出口。只停顿下,又冷哼声,视线冷冷的扫向那几名锦衣卫。
“看清楚了吧?见剑如见人。有晋王殿下的随身宝剑在此,谁敢动我?”
马千户等人自然知道那柄jiùshì赵樽的配剑,也知道这小子确实是赵樽的人,可他们又哪儿会知道赵樽就在里头睡大觉呢?而且锦衣卫制度严苛,他们素来都只听命于东方青玄个人,办差的时候,也只需要把手头的差事完成了就好,哪里管得了上头那些“大神仙们打架”?
神色沉了下,马千户握刀的手紧,再次厉喝,“小子,你少他娘的在这儿放闲屁,随便拿把烂剑便敢自称是晋王爷的,哄三岁小孩儿玩呢?”
哟,不敢承认,夏初七gùyì瞪他,“龟儿子,你不识字呀?”
那马千户接得也十分自然,“不识。”
“真可怜。”夏初七差点儿喷出笑声儿来,“那,喊声爹爹我来教你?”
这时方知让她给占了便宜,那马千户的大饼脸生生僵硬了下,顿时黑,“小子胆儿不小。哼,按你的说法,那官爷我手里拿,还是咱们锦衣卫大都督的绣春刀呢。”
听到东方青玄的名字,夏初七是恨得牙根痒痒。
斜斜睨他,她收剑挽出个漂亮的剑花,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哦?依官爷您的意思,大都督可是比晋王殿下还要尊贵?大都督的剑在你的手上,便可以拿晋王殿下的人喽?”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嘴刁的。虽常常在赵樽面前吃点儿小挂落,可般人要想在她的嘴上讨到便宜,还真是不容易。虽说对于马千户这样的锦衣卫官吏来说,大都督jiùshì他们心目中的神,而锦衣卫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像螃蟹似的横着走,抓人、逮人、审人、关押人、刑决人都不需要通过三法司,也都是因为有了东方青玄。这些都是实事,可偏偏任谁也不敢说句,大都督他敢比晋王殿下尊贵。
晋王爷是天家之子,生来便是不样的。
这是每个人大晏王朝的人,都懂得的道理。
于是乎,三两句话下来,夏初七的伶牙俐齿,马千户的不擅言辞,很快便见了真章。只见那马千户被她噎得那黑脸yīzhèn阵胀红。可他再傻也意识到了,这小子gùyì在那里胡搅蛮缠,指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儿。随即,他也不再理会他再说什么,挥手,便粗声粗气的喊。
“还要老子再说遍吗?速度拿人!”
“是,马千户。”
五六名锦衣卫动作不的比划着手上腰刀,步步地朝夏初七走了过来,可行动速度却不那么快。他们不怕弱不禁风的夏初七,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忌讳她手上的那把晋王剑。赵樽的剑什么样子,大数人都没有见过,可上头“钦赐神武大将军”几个字,却都是识得的。
硬着头皮,他们比划来比划去,都只是几个虚招,只嘴里不忘了招降。
“小子,收剑不杀。”
夏初七抱着双臂动不动,心知东方青玄要活口,这几个家伙本来就不会杀她,只是加淡定地嘲笑。
“有种就过来杀啊,缴了爷爷我的剑,我就随你们走。”
“xiōngdì们,上……拿了她。”
那个叫王二的人,执行力度明显强于其他几个,只见他手上刀锋挽,身子随即便直接扑了过来。夏初七目光眯,速度极快的闪开,唰拉下滑出了三尺之外,接着小跑到禅院另头的大榕树下面,像猫逗老鼠似的,冲他们几个勾了勾手指头。
“来啊,这边儿来打,这边儿地方宽敞。”
几名锦衣卫对视眼,又往她那头扑了过去。
正如她想的那样儿,大都督要的是活人,不能随便砍杀了她。因此虽说他们人势众,却也有点儿投鼠忌器,施展不开,被她钻了空子,直逗猫逗狗似的带得他们满场乱跑。
“hāhā,有点意思。”夏初七眼睛盯住他们的动作,只手拿剑,只手握拳,始终摆出副擒拿格斗的架势,双脚却如同拳击运动员bǐsài时的那样儿,下又下,在青石板上有节奏的慢慢跳来跳去,不断变幻着调戏方位……
她在那里yīzhèn怪跳,把几个锦衣卫的头都给绕晕了。
“小子!你他娘的跳什么跳啊?怪里怪气。”
“老子这叫……”
哗啦下,夏初七突然莞尔笑,径直朝他们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拿刀格档的当下,她却往斜刺里个大滑拉,整个人便如同只灵巧的鹞子,身形极快的窜到了边儿,动作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只转眼之间,手上那把幽光闪闪的饮血之剑便架在了马千户的脖子上。
“全都不许动,把刀放下。”她板住脸,沉喝声,等几名锦衣卫都照做了,又才笑眯眯地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们的大都督是不是没有教过你们啊?今儿爷爷我免收学费,都学着点儿。”
锦衣卫行五六个人,竟然被她给忽悠了,顿时都有点儿懵。
情况太过诡异,他们来是要抓她的,却被她生生擒了直在边上观战的马千户?
尤其,她使用的那些招数,他们压根儿就没有见过。
“你……放下剑来,奸狡欺诈,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初七噗嗤便笑了,“打得过的人,才叫英雄好汉。打不过的人么,全都叫着怂包蛋。”
若论武功,夏初七当然不如他们。可她会的杀人方式,却是特种兵的“招致敌”,都是无数的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东西。但凡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打架的时候耍花架子最是没用,越是看上去繁杂的花样动作,越是只适合舞台上去表演。除了比划起来好看之外,杀人根本就不上道儿。在红刺特战队,她们在格斗方面接受的训练就个,目标也只有个:招制敌,招杀人,出手要干净利落,不要给对手留下半点儿余地。不出手则罢,出手就便是要害。
可……
她还是觉着自个儿太善良了。
剑身在马千户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她慢悠悠的翻起个白眼。
“算你龟儿子走了狗屎运,你爷爷我今儿不想杀人。要不然,你这颗nǎodài啊,再也吃不成明天的白米饭了。”
马千户脖子上凉飕飕的,脑门儿的冷汗,嘴上却还在发狠。
“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哦唷,还有不怕死的?
学着东方妖孽那个轻松的样子,夏初七斜着唇奸笑着,锋利的剑身在马千户的脖子上刮来刮去,声线儿柔和的说,“傻了吧?你爷爷我不喜欢杀人,却特喜欢玩人。我可没有忘记你家大都督那些招待我的花样儿。放心吧啊,那棺材里受的活罪,爷爷我都不会白受的。”
她说得想发笑,那马千户却吓得脸色都青白了,“你要怎样?”
“要怎样啊?”夏初七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为难的将剑在他脖子上压得重了些,又笑着歪了下唇角,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
“把银子交出来。”
“……”
不止马千户,几个锦衣卫都愣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个钻钱眼儿里的人是副什么德性?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在这种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候,那小子竟然会像个土匪路霸似的,来不来先直接要钱?
马千户咽了咽口水,慢腾腾的,掏出怀里的钱袋,偷偷向手底下的人使眼儿。
“诺,全给你了。”
“哎,怎么不像个贪官?”夏初七掂了掂钱袋,不太满意。
转头,她剑身压,望向了另外几名正zhǔnbèi蠢蠢欲动的锦衣卫,“别耍花样儿啊,想逃过你家爷爷的眼睛,那可不容易的。你,你,还有你们的,叫啥名儿来着?叫啥羊,叫啥猪的……快点快点。通通都把银子给掏出来。要不然,爷爷就杀了你们的头儿。”
啪……
啪……
很快,又几个钱袋丢在她的面前。
夏初七拿脚把钱袋个个勾过来,盯住那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捡了放在怀里,这才满意地勾起唇来。可是,即便已经拿了他们的银子,那日她在棺材里的仇,还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报了。那不太符合她睚眦必报的个性。
“好了,银子收到,游戏正式开始。”
听这话,马千户的脸黑了,“你到底要怎样?要杀要剐,你他娘的来啊。”
“不杀,我也不剐。我就喜欢玩你们,怎么样?你,还有你们几个,都把衣服给脱了,跪在地上,大家起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敌敌畏的来吧。”示范性的唱了两句,她拧着眉头大声命令马千户,“让他们速度点儿,要不然就割了你的耳朵,卤了来下酒喝。”
“你……”
看着马千户变绿的脸色,还有那几个人完全愣掉的表情,夏初七心里头爽利得紧,那报复的快感来得十分猛烈。
果然,还是收拾别人最为爽快,怪不得赵贱人那么热衷于这项活动。
心下忖着,她手上的剑往下移,笑得诡秘。
“我数到三,他们要还没有行动,我便刀阉了你,那你便可以直接升职去宫里头做公公了……”
嘴唇颤抖着,似乎是被她给逼到了极点,那马千户也算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狠狠闭了下眼睛。
“士可杀,不可辱。xiōngdì们,不要管我,给我拿了他,huíqù向大都督交差。”
“你好勇敢哦。”指着马千户的脖子,锋利的剑身往下压,便有血珠子冒了出来,在他吃痛的抽气声儿里,夏初七转身笑望着那几名锦衣卫,“你们quèdìng?脱,还是不脱?”
这些人平日里也是耍横耍惯的,收拾别人是毫不手软……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遇到过,抢了钱,还要人家脱衣服,还要再唱歌的。
“王二,朱三,你们几个上来啊,不要管我,上啊……”
马千户平日应该是有些威望的,也基于这样的原因,那几个人害怕夏初七真正的伤害了他们的头儿。安静了瞬,在她似笑非笑的犀利目光之下,那个叫王二的猛的下脱了外头的衣裳。
“娘的,脱就脱,大老爷们儿,还怕脱个衣服?”
他脱,往地上掷,另外几个都纷纷脱了。
夏初七笑眯了眼睛,“jìxù脱,边脱边唱。唱你们是害虫……快点!”
“我……我们是害虫……”个人小声唱了出来。
马千户额头都是冷汗,低垂着nǎodài,声音有些悲伤哽咽,“xiōngdì们,你们这又是何苦?我马仁义受侮辱也就罢了,怎能让你们跟着我受侮辱,怎么能让咱们锦衣卫受这小子的如此侮辱?”
几个人的妥协,击垮了他心里头的最后根稻草,尤其被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比划着脖子威胁下属脱衣服,对于个大男人来说,简直jiùshì奇耻大辱。
下瞬,那马千户二话不说,便往夏初七剑身上撞去。
可她哪里会给他机会?
“死都不怕,还怕被人侮辱?”
惊了下,她飞快的扼住了他。
虽明知这些人是死对头,如果自个儿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duìfù她的手段,指不定比这还要狠得。可她还真就干不出这种欺男霸女的强盗勾当来。
“行了行了,别脱了,没几两肉的身子,长得又不好看,大爷我没有兴趣瞅。这样儿好了,条件就个。只要你们几个给我写份供词出来,再画上押,指证是东方青玄指使你们,绑架了晋王殿下的亲随,诚心要与殿下作对,我便放了你们这回,否则……游戏还没有jiéshù……”
“小子你别痴心妄想,我等不可能出卖大都督。”
马千户呸了口,粗声粗气的又吼着让人不要管他,却是把夏初七给愣住了。
没有想到啊,东方青玄那货还有死忠粉儿?
嘴唇稍稍勾,她不理会那马千户,又冷冷望着另外几个,“那你们呢,也是不愿意吗?那如此,大爷我给你们说句交底儿的真心话,就冲你们这回办砸了这件差事儿,在你们大都督那里,能交得了差?实在点吧,早晚都是个死字儿,又何不为自家谋条锦绣前程?”
话浅理深,那几个人都不是笨蛋,自是知道东方青玄的手段。
那天他们在崇宁县外头受命之时,便已经立下了生死状。如果出了事儿,huíqù确实交不了差。
个人讷讷喊了声,“马千户,不如我们……”
“囚根子的怂货,上啊!拿了这孙子。”马千户又喊了起来。
夏初七心情倏的大好。
前世她是名军医,干的也都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儿,从来都是属于做好人的那党的,可如今zhègè情形,她发现形势完全逆转了。她自个儿反串成了个绑匪,那几个原本要逮她huíqù的锦衣卫,却成了可怜受胁迫的主儿?尤其zhègè马千户,还喊得那么大义凛然,简直都快与那句“向我开炮”样经典了……
默默为这厮点个赞,她正待jìxù诓下去,道柔柔的嗓音忽地就从院子的拱门外头传了过来。
“佛门清修之地,竟公然持械杀人。晋王殿下的人,果真有几分胆气!”
那声音,缓慢,温和,却带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凉杀意。
除了东方青玄,还有谁能那么妖娆?
靠!夏初七忖了下,觉得这回真热闹了,他怎么也来掺和了?
很快,她便见到袭红袍妆点下那张妖冶美艳的脸孔。除了东方青玄自己,那禅院里,下子便闯入了数十名身着锦衣卫服的家伙,完全呈包围势态。
有备而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夏初七眼风儿偷瞄了下赵樽休息的那间禅房,真奇怪那货竟然睡得有这么死?
扯着马千户,夏初七剑下重了几分,挑开唇角笑了。
“东方大都督反咬口的本事,还真是日比日精进了,看来咬得,jiùshì不样。”
“哦,本座有说错?”忽略了她“咬”字里的骂人意思,东方青玄个倾城倾国的笑意从唇角荡开,只瞄了她眼,又笑靥如花地看向与他起跟进来的普照寺方丈大师和另外几个大和尚,“道常大师,你几个可都看仔细了,这人如何胁迫我锦衣卫下属?”
“我呸,还要不要脸了你?”不待老和尚说话,夏初七便嗤声dǎduàn,“我个人,还能胁迫他们群人?那是不是证明,你们锦衣卫全都是酒囊饭袋?”
她向来毒舌,而东方青玄的脾气,也素来都十分的“温和”。
“眼睛见到的,便是真相。”
说罢,他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便柔声道,“来人啦!”
唰地下,几名锦衣卫了出来,异口同声的持刀抱拳,“大都督!”
东方青玄淡淡道,“把那个胁迫侮辱我锦衣卫千户的小子给拿下,送京查办。”
锦衣卫千户zhègè官儿,其实还真的不小,那马千户能干到那样个职位,夏初七怀疑真jiùshì因为他对东方青玄的“死忠”,要不然,那家伙还真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不过,如果真让东方妖人给颠倒黑白的定成了这样儿的罪名,送京查办也是极为合理。只是拿着赵樽的剑在手上,看着步步上前的锦衣卫,夏初七心里头总觉得这件事儿不同寻常。
东方青玄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碰上的?不可能那么巧。
不对劲儿!哼了声,她正想放开嗓子喊赵樽,背后便传来了他缓缓低沉的声音。
“东方大人,眼睛看见的,也未必是真相。”
夏初七心里安,调过头去,便见赵樽袭尊贵冷峻的织绫蟒衣,黑色披风慵懒松散的系在肩上,好像还没有睡饱的样子,好看的眼帘半开半合,张本就雍容无双的俊脸,在淡定从容的面容之下,是显风姿绰约,世上无双。
冷哼下,夏初七心里有了底儿,把推开马千户,走到他的身边儿,小声儿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