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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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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

净涪一看这三位沙弥被惊住的表情,也就知道他们想到了哪里。

他们虽然想法离奇,但也算是误打误撞的擦着了边际。

恒真僧人,可不就是他们净字辈不知隔了多少个辈分的祖师么?

净怀、净古和净苏三位沙弥的思绪飘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回来。

净古沙弥一回神,便也顾不上净涪不能开口说话了,转头就急急地问净涪沙弥道:“净涪师弟,那位恒真……恒真僧人,真的是……真的是我们的……祖师?”

不单单是净古沙弥,便连净怀沙弥和净苏沙弥三人也都紧紧地盯着净涪,唯恐错过净涪的一个动作。

在这三双炯炯发亮的目光里,净涪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净古沙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才吞吞吐吐地道:“居然……居然真的……真的是……祖师……”

净怀沙弥和净苏沙弥也是一脸震惊:“祖师啊……”

第217章最后一天

净涪看着净怀、净古和净苏三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也只得站在了原地,等着三人回神。

幸好这三位沙弥心境颇为不凡,没让净涪等上多久,便各自回过神来。

但净古和净苏两人回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却都是定定地望着净怀沙弥。

净怀沙弥被这两位沙弥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忍不住抖了抖身体,看了一眼就站在一侧看着他们三人的净涪沙弥,才低唱了一声佛号,道:“我知道了。等今日晚课后,我将那一部经义默写下来就是。”

净怀沙弥刚才翻看过那一部经义。虽然那部经义确实厚重,内容极其丰富,虽然说是浅解,但却是从那一部最初的《佛说阿弥陀经》起,深入浅出地阐明佛陀经义,一点点梳顺着景浩界内万万年流传下来的《佛说阿弥陀经》经义,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珍奇。

但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他也不过看得一遍,就将那部经义交还给了那一位懵懵懂懂就招了灾祸的陈青运。

净怀沙弥回味了一番,不自禁面露向往地感叹道:“果真是祖师,就是不凡。我不过才粗粗看过一遍而已,看的还不知道是哪一位师兄弟的手抄本,竟也颇有几分触动……也不知这一位恒真祖师的原本会是何等惊艳……”

净古、净苏两人眼见着净怀沙弥如此情况,也被净怀沙弥挑起了心思,两人对视一眼,便就连连催促净怀沙弥和净涪两人:“该走了,该走了……快些走,等会儿就能早些歇息……”

净涪知晓恒真僧人的底细,虽然对他个人颇为忌惮,但对他的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也确实心有好奇,他点了点头,就顺势往前走了两步。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净怀沙弥一人还站在原地不动。

待到净怀沙弥从那经义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净古、净苏连带着净涪沙弥都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堪堪就要拐弯了。

净怀沙弥无奈地摇摇头,疾走几步,追上净涪三人。

幸好净古、净苏两位沙弥也没真的要撇下净怀沙弥,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见得净怀沙弥终于在后面往前追赶后,他们两人也就放慢了脚步,等来了净怀沙弥,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闲聊着,竟打破了自出发以来就隐隐存在陌生和隔阂,显得亲近不少了。

但哪怕是这样,他们也没去询问那一位“陈青运”所说的那些事情,只催促着净怀沙弥将他看到的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的经义与他们说来。

他们不提,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将这事放在心上。恰恰相反,自那之后,净怀、净古和净苏三位沙弥路上就更添了一份小心,不比以往随意。

净涪倒是没有这三位沙弥那般小心翼翼。

他每日里仍旧如常作息,如常修持,如常行走。这般的轻松写意,在让净怀、净古、净苏三位沙弥看得惊诧的同时,也很有效地舒缓了他们的心神。过得平静无波的数日之后,三位沙弥也终于能够恢复初初上路时候的心态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够真真正正全心全意地投入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里去。

净涪将他们的这一番变化都看在眼里,他垂了垂眼睑,什么都没有说,却忽在一日,将他自己手抄的那一部《佛说阿弥陀经》取出,递给了净怀沙弥。

净怀沙弥初初还有些木愣,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低头翻看。

刚刚开始翻看的时候,净怀沙弥的眼中还带着些疑惑和不解,但不过才看得一小段,他眼底的种种杂思乱绪就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片让人侧目的专注。

不过是顷刻间而已,净怀沙弥的心神居然就被全部拉入了那一部净涪手抄的《浅解佛说阿弥陀经》中。

净怀沙弥的变化很快就惹来了净古和净苏两位沙弥的注意。

他们纷纷侧目,却见净怀沙弥完全注意不到他们,而净涪沙弥又已经开始沉入了他自己的修行之中。

净古和净苏两位沙弥对视一眼,俱各明白对方的心思。

等到净怀沙弥耗去了整整两个半的时辰翻完那一部经义,一夜已经过去了。东方天色发白,而他却丝毫不觉倦怠,反倒如同久饿之后终得一顿饱餐一样,餍足至极。

可他才刚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正要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打开一条细细缝隙的视线里就挤进了两张带着笑意和讨好的面孔。

他们都在低声地叫道:“净怀师兄……”

“净怀师兄……”

“净涪师弟刚刚交给你的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应该论到师弟我了吧/请师兄你先交给师弟我吧……”

净古和净苏两位沙弥都听到了对方的声音,立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又同时转过头来笑看着净怀沙弥,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交给师弟我吧……”

净古、净苏两位沙弥再度互瞪一眼,但听净古沙弥道:“净苏师弟,我可是师兄,依次序列来说,净涪师弟手抄的那一部经义,净怀师兄看过后,可就该轮到师兄我了吧……”

净苏沙弥却也是理直气壮,他道:“净古师兄,净怀师兄早前亲自抄写的那一部经义现在可还在你手上呢。师兄你都已经有一部经义在手了,师弟我可还是两手空空的呢……”

说到这里,净苏沙弥的脸上笑容更浓,他反问道:“莫不是……莫不是净古师兄你……”

净古沙弥听到这里,便知无望,他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净怀沙弥手上的那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再抬头时他的面容却是极其端肃严整,他道:“净苏师弟所言甚是,那一部经义……确实是该轮到师弟了。”

那中间的一个小停顿,不仅仅是净苏沙弥,便连净怀沙弥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师兄弟两人看着净古沙弥脸上那r_ou_痛的表情,脸上齐齐露出一个笑容。

净苏沙弥笑得很是得意,却冷不丁听得净怀沙弥道:“净古师弟所言甚是,这一部经义确实也该让净苏师弟看一看的,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

净苏沙弥脸上笑容一僵,目光愣愣地看着净怀沙弥。

净怀沙弥见状,脸上不觉笑容加大,笑意自眼底流出,溢满眼角与眉梢,好半响才将后面被他特意断掉的那半句话说完:“但是……净苏师弟也得要注意好好保管这一部经义才是。”

净怀沙弥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将这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经义双手交给了净苏沙弥。

净苏沙弥见状,从蒲团上站起,微弯着腰,双手将那一部经义接了过来。

他将那一部经义捧在手上,目光仔细地落在这一部经义的封面上。

虽然用的都是一样出自妙音寺內寺的纸张和乌墨,但这一部《浅解佛说阿弥陀经》却比早前他才翻看过的净怀沙弥默写下来的那一部还要重手。显然,比起那一部经义,这一部经义,更有神韵。

净苏沙弥的目光凝在封面的那八个文字上,一时间竟然无法拔挪。

好半响后,他吐出一口气,才沉着脸翻开了第一页。

净怀沙弥就在一旁看着净苏沙弥动作,并不声张,也没去在意旁边净古沙弥狐疑的视线。

看得一阵后,净怀沙弥的目光一转,落定在闭目捻动佛珠的净涪身上。

哪怕早有耳闻,哪怕早有预料,但净怀沙弥也是在看过净涪手抄的那一部经义后,才真真正正地体悟到这一位大名鼎鼎的师弟的天资。

如果说净怀沙弥自己在粗粗看过那部经义一遍后勉强能够将那一位无名师兄弟抄录经义时的感悟保留下三成已经是难得的话,那对于这一位不过是看过他默录的那一部经义一遍,便能透过那一位无名师兄弟的感悟不断上溯梳理,引出更多体悟的净涪师弟,他又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什么样的词汇能够描摹出这位师弟的几分天资?

净怀沙弥默默叹了一声,再看得净古沙弥一眼,摇摇头,双手结印置于身前,闭目入定去梳理自己所得。

净古沙弥看了一眼遁入定中的净怀沙弥和净涪沙弥,再看看旁边全副心神沉入了经义里的净苏沙弥,便也低头翻看经义去了。

一时间,这一处暂歇的山洞里便只剩下了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净怀、净古和净苏沙弥三人都只以为净涪也在入定体悟经义,但事实却不然。净涪虽然闭目入定,但他的大半心神却不在本尊体内,而是投入了魔身之中,借用魔身的眼睛关注着赎罪谷里皇甫成的情况。

从最开始的那一日算起,今天已经是皇甫成自引业火的第三十六天。

哪怕业火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皇甫成也已经坚持了三十五天有余。而就净涪和左天行看来,如果皇甫成身上的业火还要继续焚烧,只怕他也仍旧能够坚持下去。

但是,不单单是净涪和左天行,就连天剑宗里各处投落在这里的视线的主人们也都于冥冥中有感,这一天,会是最后一天。

如果皇甫成能够撑得过这一天,业火这一遭皇甫成便算是熬过去了。

就连已经被业火烧到连意识都只剩下一丝的皇甫成自己,此时心头都生出了一种明悟。

如果他能够熬过这一天,他身上的业力哪怕还没有被焚烧殆尽,也必将会被封存。

这一场苦难,终于有了尽头。他终能得到解脱。

哪怕这解脱很是短暂,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引动业火,但他的的确确是能够从现在这一遭中解脱出来了……

这样的明悟生出,皇甫成心头顿时降下一场绵绵细雨。这一场细雨不断浇灌着皇甫成那被烧成焦炭的心神灵识。

一时间,这一场细雨便和那些仍在心神灵识处肆虐的业火们形成了僵持之势。

业火仍在焚烧,但这些细雨却在润养。

随着这些细雨的不断浇灌,皇甫成身上那被业力掩藏过去的功德也在快速地损耗着。

是的,功德。

天道至公,不偏不倚。

哪怕当日天魔童子掀起灭世浪潮,将本在晋升边沿的景浩界打落,完成灭世功果,致使如今皇甫成无边业力缠身。但他毕竟帮助景浩界天道完成世界重塑,也是有景浩界功德降落。尽管这功德与那业力相比,不过九牛一毛,但功德毕竟是功德。因为这功德的缘故,皇甫成的这一场业火劫难,才真的有了终结的那一天。

不然,真由着业火不将业力焚尽不熄灭的本性,皇甫成哪怕是被业火生生烧死,也等不到终结的那一日。

第218章算账魔傀

无边业力招引了劫难,功德却为他保留了一线生机。

这就是天道,至公的天道。

然而,就在净涪和左天行看着下方几成焦炭的皇甫成呼吸开始从急促转成平和绵长的那一刻,大部分意识处于魔身的净涪忽然随着心头突兀生出的一点异样,收回落在皇甫成身上的视线,低头望入这无边暗土之中。

整个无边暗土世界,在净涪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开始,沸腾。

充满了整个无边暗土世界的幽渊魔气本就无时无刻都在向着上方嘶吼扑咬,想要冲出世界的阻隔,向着那个有着无限生机的光明世界扑去。

这样的情景,净涪本来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的。

然而,这时候的无边暗土世界却比净涪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凶狠癫狂,无所顾忌地嘶吼咆哮。

净涪垂下眼,看着这一个无边暗土世界。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个扭曲嘶哑的声音。

“是你……”

“就是你……”

“为什么要摧毁我的家?”

“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都是你……”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

“你为什么不也去死一死……”

数不清的声音在净涪耳边响起,交叠重合成一片扭曲的声浪,带着无比憎恨的怨毒,想要将听见的每一个人都拉入这一处无边暗狱,和他们一起沉沦,一起……永不超生!

净涪心底一个声音悄然响起,合着耳边不住回响的声浪一遍遍地催促着净涪,要他行动。

为了贿赂净涪,达到它的目的,那一个意识甚至开始帮助净涪魔身炼化这无边暗土世界的本源。

坐在暗黑皇座上的净涪魔身抬起本来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左手,垂眼看着摊开的左手手掌上方虚虚浮现出来的那一团带着他气息的无边暗土世界本源。

净涪看得一阵,随手将这一团已经被他炼化的无边暗土世界本源拍入他座下的那一个暗黑皇座上。然后,他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这一个虚空世界中轻轻一划,指尖上突然爆发的一道明黄色光芒一闪即逝。

这无边暗土世界仿佛间掀起了一阵微风。

随着这一阵微风飘过,暗土世界与表层世界之间的那一层膈膜陡然被撕开了一个窗大的小洞。

随着这一个小洞的出现,本来就沸腾一样的幽渊魔气顿时找到了那一个发泄的缺口,毫不迟疑地呼啸着扑了过去。

左天行本来还在为净涪突然消失的目光诧异了一阵,但他才刚回神,却忽然觉出了这一片空间的异样。可他只来得及甩出一个剑诀,启动赎罪谷中暗藏多年的防护禁制,就看见皇甫成上方的虚空处,忽然打开了一个窗大的洞口。

洞口里,大片大片凶狠怨毒的幽渊魔气不住地往外冒出。

左天行顿时惊得从紫浩剑剑身上站了起来,手中更是掐起了剑诀。

可他的剑光才刚刚亮起,他紧盯着那一个窗大洞口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沉黑的眼睛。

净涪……

看着那一双眼睛,左天行迟疑了一瞬,脚下宝剑已经带着剑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可他却只是持定紫浩剑的剑鞘,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净涪见左天行只是在警戒,再无别的反击动作,他也就不再看左天行,转了视线去看皇甫成。

本来在功德的滋养下情况已经好转了的皇甫成这个时候脸色再度恶化,身上开始黯淡的业火火苗再一次往上奔窜,不住在皇甫成身上来回舔舐。

身体表层、身体内脏乃至神识、识海以及每一处神经,都再一次被业火侵占夺取。

业火摧枯拉朽地占据了皇甫成的每一部分,得意而肆意地在他的身体各处雀跃呼啸。

皇甫成手上紧握着的那一颗业火红莲莲子仍旧在不住地吞食业火,他识海里的功德也依然在不停地化作细雨浇灌着他的识海,但这些都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作用都没有。

业火红莲莲子吞食业力的速度比不上业火增长的速度,他识海里功德化作的细雨还未浇落就已经被业火火焰焚烧蒸发,更为动摇皇甫成意志的,是那一声声在他耳边不住回响的怨恨和诅咒。

“为什么要摧毁我的家……”

“你为什么不去死一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皇甫成的意志在这样带着极致怨恨和憎恶的声音中渐渐昏沉。曾经令他坚持了整整三十五天,乃至支撑着他即将渡过第三十六天的那一道坚挺无比无可削弱的求生意志在这一刻,竟然恍似一条悬于悬崖边上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断裂的细绳一般,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天道确实至公,然而人道有私。

当年天魔童子一意灭世,成就灭世功果,后又一意借助景浩界本源重塑世界,再演造化,扭转时空。

于景浩界天道处,此为大业力之举,却也应有功德降下。虽然功德和业力比起来,直如米粒与明珠。但存在就是存在,业力有,该有的功德也有。

一般情况而言,功德可以消磨业力。但皇甫成当年因为业力与功德的数量对比太过悬殊,哪怕他借助功德削去业力,耗尽了所有功德也未必能够抹去他身上多少的业力,所以皇甫成选择保留了功德。

也因此,这一回的业火劫难,皇甫成才有了此前的一线生机。

可是,于景浩界人道而言,却又不同。

是,天魔童子后来确实重塑了世界,再演造化,扭转时空。因着他的动作,曾经在灭世大劫乃至是天圣魔君皇甫成诞生之后所有因意外因命数死去的生灵全都得到了再生。因为记忆的不存在,那些生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次。

但那又如何?

死了一次的人难道会因为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再活过来就消去他们当年遭劫时候的惊恐绝望与怨憎?难道就能够轻易地原谅了那一个曾将他们从日常的生活中推入无边深渊的人?

如果可以,那些沉积在无边暗土世界底层的怨憎绝望和痛苦就会在他们复活的那一刻彻底散去。然而事实是,那些怨憎绝望和痛苦还堆积在那无边的暗土世界里,每时每刻都在嚎哭悲泣。

曾经的伤害被铭记,也在这一刻,开始反噬那一个罪魁祸首。

势要将那一个人拖入他们的世界中,与他们一起沉沦。

左天行看着下方甚至连挣扎呻吟的声音都在慢慢变得虚弱的皇甫成,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却在皇甫成呼吸即将断去的前一刻,沉声道:“他暂时不能死。”

净涪当然知道,几乎就在左天行声音出口的前一息,那些在皇甫成身上肆虐呼号的幽渊魔气顿时一僵,身不由己地自皇甫成的身体抽离,倒流入那一个窗大的洞口里,回归无边暗土世界。

随着那些幽渊魔气全部倒流入无边暗土世界中,那一个窗大的洞口快速愈合,最后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皇甫成身前的虚空里,只有一道细细的微风飘荡,带着洋洋洒洒的尘埃慢慢落下地面。

净涪收回手,并不理会那仍在沸腾嘶吼的无边幽渊魔气,也和左天行一样,定定地望着上方焦炭一样的皇甫成。

可是,任他们两人看得再仔细再认真,也找不到皇甫成身上除了他紧握在手里的那一样珍稀宝贝外的任何异状。

左天行完全不信在他和净涪两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能够丝毫不惊动他们两人,成功暗渡陈仓。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最后的一种可能了。

左天行的视线在皇甫成身上徘徊,却和净涪说道:“所以,他是被放弃了吗?”

净涪仍旧沉默,视线仍旧不离皇甫成左右。

随着净涪收回那些冲入皇甫成身上的幽渊魔气,皇甫成终于真正看到了希望。他的意识从混沌中苏醒,重新感知这一具躯体,这一个世界。但哪怕他的意识苏醒,哪怕他的耳根已经清净了,那些曾经在他耳边怨毒憎恨地诅咒着他的声音却仍在他的心底徘徊不去。

在那么一瞬间,皇甫成甚至生出了一种不如真的就随它们归去的无所谓感。

在他彻底放弃挣扎的那一刻,皇甫成是真的生出了一种久违的轻松。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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