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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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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这话一出,不说堂上所有人,泰半的人脸上都显出了几许恍然。

“老爷,”刘夫人顿了顿,目光悄然掠过自己的长子长媳,心下一叹,道,“净涪比丘取走的那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谁又说,不是世尊见怜,才与行哥儿的一线机缘?”

刘乐安垂目,在心里揣度半响,才将目光转向自家长子。

刘大知道,自家这三位长辈的表态,大体上已经确定了这件事的处理基调,后头便是诸位兄弟再有别的心思,也不可能动摇得了这个根本。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了。

他想了想,迎着刘乐安的目光道:“父亲,我们家缺一个能真正支撑家族千年不倒的子弟。而若能补足他的不足之处,那净行……”

“就是这个不二人选。”

刘乐安想了想,沉沉一点头。

既已经有了自家相公和几位长辈的支持,刘大夫人便只道:“儿媳听老爷的。”

刘大夫人说完,便该轮到刘二了。

一直稳稳坐在那里的刘二似乎早就有了决断,他道:“为我刘家计,也确实不该撇开行哥儿。”

听得刘二这么说,刘大和刘大夫人对视一眼,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大局已定。

果不其然,刘大刘二下头的兄弟纵还不如何甘心,但这个时候也都再无二话。

刘乐安最后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再来斟酌斟酌,该与净涪比丘提个什么要求。”

刘乐安这话一落,整个正堂顿时就热闹了。

刘家这边的斟酌和考量,净涪三身都没在意,因为他们都忙,没空。

佛身自c,ao纵了r_ou_身一字一字认真誊抄新得的“尊重正教分”经文,本尊在识海世界里静悟,而才刚醒来的魔身却是在忙着整理他沉睡这段时间以来各方传出的动向。

除了净涪之外,五色鹿也在抓紧时间修炼,也一样没空抽出心思来关注刘家。

但净涪不在意,五色鹿没注意,却不代表别的人就都和他们一样了。

静宇寺那边这时候就掀起了一片浪潮。

十数位大和尚齐聚静宇寺主持云房,关闭门户商量半日,就有一道法旨从主持云房传出。

很快,一个不甚稀奇的平常任务在杂事堂的任务栏里挂了起来。不过等上一炷香的时间,这个任务便被负责分配弟子日常任务的理事比丘分到了一个菩提院的小沙弥头上。

这小沙弥法号,净行。

净行小沙弥拿着手里的任务竹简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日,不是太明白这任务的要求,站在杂事堂里仔细想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去找人。

到得这净行小沙弥的身形消失之后,一直埋头料理事务仿佛很是专注忙碌的理事比丘才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净行小沙弥消失的方向。

都是少小入寺皈依,都是日夜相对一同修行的师兄弟,寺里的沙弥、比丘谁不知道谁?如何不知道这位净行师弟的情况?

往日里见到这位净行师弟,谁不都是既点头又摇头?

但现在,理事比丘更想以身代之。

理事比丘愣怔半响,在侧旁的师兄弟看不过去,就要过来提醒他的时候才蓦然回神。他向着旁边的师兄弟们笑着摇了摇头,便就收敛了心神,埋头工作。

消息的传递,很多时候真是比人的速度快多了。

净行小沙弥还在半路上,他手上那一份平常简单的任务内里的种种干系就已经传遍了一整个静宇寺。

故而净行小沙弥这一路走过,望见的都是他熟悉的师兄弟们不怎么明白的表情。

净行小沙弥挠了挠头,停在菩提院们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

但他对这样的情景已经无比习惯,早早就形成了一套解决的方案——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做自己明白的。

而他所谓的明白的事情,在当下这种时候,就是去找他的师父。

净行小沙弥站在一处院子外,熟门熟路地敲了敲院门,几乎是他才刚收回手,就有一个随侍沙弥从院子里走出来。

见了他,这随侍沙弥也不奇怪,只用一种和其他师兄弟相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后垂眉叹息一般地道:“净行师兄自去吧,师父在正堂里等着你。”

净行小沙弥冲着他笑了笑,也不觉得奇怪,真就自己往正堂去了。

随侍沙弥站在院门边上,看着净行小沙弥的身影消失,又是摇了摇头,才阖上院门走入他先前待着的小间里。

净行小沙弥到得正堂,先就老老实实冲着里头合掌弯身一拜,道:“师父,弟子来了。”

里头闭目等待的大和尚边撩开眼皮边应道:“进来吧。”

净行小沙弥进得正堂,大和尚看他一眼,见他仍是惯常的懵懵懂懂的模样,心下不免叹得一声,“坐吧,别多礼了。”

净行小沙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拜了一拜,才应声在大和尚下首的蒲团上坐了。

大和尚和声问道:“什么事?”

“师父,”净行小沙弥取出那片任务竹简双手托着递了上去,“弟子不怎么明白这个任务。”

因他的不足满寺皆知,所以即便寺里有任务下发给弟子,落到他手上的都是简单到他能理解而且能够完成的任务。可现在的这一个,却实实在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大和尚也知道自己这弟子的难处,他早在主持云房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如今自也没有多话,直接就将那一片任务竹简拿了过来。

他低头看得一眼,确定这个任务真就是寺里师兄弟们早先议定的任务,便随手将任务竹简还给了净行小沙弥,和声与他细细解说。

“这任务呢,是寺里听闻袁城刘家庄附近发生了一桩异事,需要派人去查探查探。因你俗家就是在刘家庄里的,寺里便干脆遣你过去问一问。你只需要……”

大和尚不愧是净行沙弥的师父,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子,能用最契合净行沙弥思考方式的话语来和他解说任务内容。

所以大和尚只是这么说了一回,净行沙弥便完全理解了任务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其实就是回家去问一问,然后让祖父他给寺里回信就可以了么?”

大和尚点头。

净行沙弥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简单,我会。”

净行沙弥确实是高兴的,同样作为寺里的沙弥,其他师兄弟接任务可以出寺完成,而他因为自身局限,却只能留在寺里做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虽然他寺里的任务都能完成得好好的,但看着师兄弟们出寺又回寺,他也不是不失落的。

虽然因他心中诸事不过夜,这些失落都很快散了,但到底留下过痕迹,现在这么一想起来,净行沙弥都有些难过。但这下好了,他也可以出寺去了。

顺道,他还可以回家去见见父亲母亲,兄长姊妹。

大和尚看着他弟子笑得纯粹开怀,也不禁露出了个笑容。

净行沙弥小心抚摸着手中的任务竹简,仔细将它收入袖袋中,竟学着他见过的师兄弟出寺前与师父告别的模样,从蒲团中走出来,立在堂中向着上首的大和尚大礼拜得三拜,道:“师父,弟子这就去了。”

去什么去?!

大和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待他站定后问他道:“你的行囊整理好了?你出寺的手续办妥了?”

这两个问题问下来,净行沙弥都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大和尚,半响才想起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又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大和尚看着净行沙弥这般模样,摇了摇头,抬手一指他方才坐着的蒲团,道:“不急,坐着吧,这些事情待会儿净合会带你去收拾。是我还有些事情问你。”

净行沙弥听说净合师弟会带他去收拾,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到他听说大和尚有话问他的时候,他又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等待大和尚发问。

看着很靠谱的模样,但大和尚却知道,这就是一个假象而已。

大和尚心下又叹了一口气,目光在净行沙弥脸上梭巡几回,拿出他惯常对待这弟子的态度缓声问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又托人将你誊抄的几部《佛说阿弥陀经》送回刘家去了?”

第452章净行到来

所以说又,是因为大和尚也知道这事情在净行沙弥这里早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更甚至,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净行沙弥听得这话,想了片刻,才肯定点头答道:“是的,一共四部《佛说阿弥陀经》。”

大和尚顿了顿,又问道:“就只有这四部《佛说阿弥陀经》吗?”

净行沙弥点了点头,望着问话的大和尚有些不理解,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

大和尚迎着自家弟子那种带着奇异不解的目光,却也没有解释,而是再一次问道:“除了四部《佛说阿弥陀经》之外,你送出的东西里,可还有空白的贝叶?”

满世界搜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净涪比丘在刘家庄停留,且寺中师兄弟于定中观照,也发现净涪比丘手上又多了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倘若这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真的就只是源自于刘家,与他们静宇寺别无瓜葛也就罢了。

偏偏他们定中观照时还发现,那片原本仅仅只是空白贝叶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根本就是自家弟子前不久从寺里送出去的。

它原该在静宇寺的。

它是他们静宇寺的东西。

可现在……

那片贝叶在袁城刘家时遇上了恰也在刘家做客的净涪比丘,不,是净涪比丘在刘家找到了那片贝叶,取出了那片贝叶中鎏刻着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那由贝叶牵引着的因果更由此落到了刘家头上。

大和尚看着自家这个还摸不着头脑的弟子,再次在心底叹得一口气。

也就是净行了,若换了其他人,少不得被寺里追究一番因由。

唉,到底还是他们静宇寺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净涪比丘因缘不足,不然那片贝叶也不会不早不晚偏在这个时候被送出了静宇寺。

明明看净涪比丘这一路走过的路,完全就是往他们静宇寺来的。

净行沙弥见大和尚又郑重地问了一遍,纵然还是没有想明白,也还是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才犹疑地答道:“可能……可能还有一片贝叶。”

大和尚一垂眼睑,低声问道:“那片贝叶,你哪里来的?”

幸好净行沙弥虽不灵醒,想问题也慢,但他记忆很好,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也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如今听大和尚这么一问,他埋头想了想,也真的就在记忆里找到了那片贝叶的来历。

“是……是我上次在完成一次整理任务的时候从菩提院正院里的一尊佛陀脚下发现的,”他扭着手指道,“我……我问过几位师兄,几位师兄都说不是他的,我就自己拿回去了。”

“这次抄经给家里人祈福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格外的流畅顺利,我在整理的时候,一个顺手就将那片贝叶放入佛经里了,后来……后来好像也没拿出来。”

什么好像?根本就是没有!

大和尚静坐半响,才睁开眼睛来望向下首的这个弟子,定定看得半响后,无话可说,只能闭着眼睛一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收拾了东西,就去做任务吧。”

净行沙弥敏感地察觉到不对,久久没有动作,皱着眉头倔强地看着大和尚。

大和尚等了半响,没见净行沙弥与他道别,睁开眼睛问他道:“怎么了?”

净行沙弥咬了咬牙帮子,似乎做错了事情一般问道:“师父,那片贝叶是不是……是不是您的?”

他扬起声音道:“我去给您要回来吧!”

大和尚愣住了,看得他半响后,忽然笑道:“我倒是希望那是我的,可惜,不是。”

净行沙弥没预料到大和尚的答案,“啊?”

“啊什么啊?”大和尚笑斥了一句,扬手赶他,“去吧,去找净合收拾了行囊就上路,别在路上耽搁太久,尽快赶回去。回去之后……”

他道:“也不用急着赶回来。”

净行沙弥半响没反应回来,但已经下意识地将这些话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是,弟子记下了。”

他抬头仔细望得大和尚好一会儿,见大和尚的眼神表情都恢复成平常的模样,松了老大一口气,才放心与大和尚一礼,退了下去。

大和尚看着这个弟子恭敬地退出门外,才转身去寻净合,忽然开口说道:“或许,它曾经是你的……”

这正堂里明明只有大和尚一人,却在大和尚这句话落下之后,凭空一道声音响起,顺应着大和尚的话道:“那片贝叶可能还真的曾是你这弟子的。”

又有另一个声音说道:“净行这弟子素来就不差,能将这一份机缘拿到手,就更能补全他的不足,于我静宇寺而言,也算不错了。”

刘家那边便是再想截取这一段机缘,也得顾虑到他们静宇寺,所以这份机缘的大头,应该还会着落在净行这沙弥身上。刘家能够拿到的,就只是边角而已。

“确实,净行这弟子最宝贵的便是那份罕见的专注和热忱,足以令人动容。想来便是净涪比丘见了,也会为他侧目。”

“若能得净涪比丘相助,净行成长起来所需要的时间必定会大幅度削减。或许,他会成为我静宇寺壮大的关键。”

正堂里坐着的大和尚一直等到诸位大和尚都出声之后,才笑着道:“到底是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

一时,正堂里响起了一片的佛唱声。

净行沙弥是不知道他离开后他师父都在想些什么说些什么,他只牢牢记住他师父的交代,去寻了净合沙弥,又在净合沙弥的帮助下收拾了行囊,去杂事堂完成了诸般手续,才在净合沙弥等一众师兄弟的目送下背着随身褡裢下了静宇寺。

因他师父叮嘱他路上不要耽搁,他连寺下小镇里常备的马车都没租用,单靠自己的一双腿,日夜兼程地向着刘家的方向急步走去。

到他出现在刘家庄的时候,距离他从静宇寺出来也就用了不过三天余时间。

饶是刘乐安早有准备,真正看到灰头土脸被门房引进屋里的净行沙弥的时候,也不禁被惊住了。

“净……净行沙弥?”

净行沙弥见得祖父认出了他,很高兴地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和他现在形象极不相符的白牙。

“是,祖……”他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间回过神来,挺直了身体合掌躬身拜了一拜,道,“小僧静宇寺净行,见过刘檀越。”

刘乐安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也正色合掌与净行沙弥见过,才道:“怎么赶得这么急,快来人,给沙弥备水,再去置一桌素斋来。”

净行沙弥却是摇头,完全无视自己的一身狼狈,板着脸有模有样地道:“檀越且慢,请听小僧说正事。”

刘乐安看净行表情,无奈地一点头,道:“沙弥请说。”

净行沙弥将自己贴身收放的那片任务竹简取出,双手托着捧到刘乐安面前,边递给他边道:“小僧此次出寺,是有任务要来询问檀越,请檀越仔细想明白,写成书信,好让小僧递交回寺。”

刘乐安看着净行沙弥生疏且板硬的动作语言,便知这话这作态必不是他自己所想,而是有人提前教的他,而他现在在他面前照搬出来而已。

可单单是净行的到来,以及现在被他拿在手上的那片静宇寺所出的任务竹简,便已经说明了静宇寺那边的态度。

实由不得他推诿。

刘乐安心念电转,面上慈和笑容不变,他道:“是,老夫晓得了,沙弥且请问来。”

净行沙弥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问道:“寺里听闻附近发生了一桩异事,可真有此事?”

刘乐安这一听,便知静宇寺要问的并不真的是什么异事,而是要他亲口承认净涪比丘真的在他们这里取走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

他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净行沙弥却正色打断了他,道:“檀越不必与小僧细说,只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仔细写来,待小僧离开之前,给小僧带回寺里就是了。”

刘乐安点头,也郑重地应了。

如此一翻来回之后,重新仔细将刘乐安交还回来的任务竹简贴身收好后,净行沙弥才放下了学来的板正脸色,冲着刘乐安大大地笑着,还唤道:“祖父。”

刘乐安见得他这般,好笑地摇着头,但也重重地应了一声,才道:“这趟回来,现在家里住下,别急着回去。”

净行沙弥重重地一点头,咧着嘴笑道:“我知道了,师父他也是这么叮嘱我的。”

“哦?”刘乐安领了净行从正堂的侧门处走出,去往已经为他准备好净水的净行在刘家的院子,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师父也是这么吩咐的你?”

“是啊,”净行沙弥全然不觉,直接就将他接了任务后去菩提院见他师父时的话语都说了出来,还问刘乐安道,“祖父,你有在那四部《佛说阿弥陀经》里看见一片贝叶吗?”

净行这时候还不知道那片贝叶早就被净涪拿走了,他还想着找出那片贝叶,拿回去给他师父呢。

既然师父都已经问起,他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自然该找一找,等回去的时候拿给师父看看。如果那片贝叶真是师父的,就该还给师父。

刘乐安没看出净行的心思。

也不是净行的心思藏得太深,而是刘乐安这会儿根本就没分神注意净行,所以就完全没发现净行那几乎写在脸上的决定。

“哦,那片贝叶啊……”他回答得漫不经心,“那片贝叶被净涪比丘拿走了。”

净行沙弥完全没想起净涪比丘是谁,一时皱紧了眉头,加重了语气近乎质问地问道,“祖父,您怎么能随便将寺里的东西给别人?”

刘乐安听得净行沙弥这番责问,被惊得停下了脚步,愣愣地望着净行沙弥那喷着怒火的双眼。

净行沙弥却还问道:“那位净涪比丘现在在哪里?走了吗?走多久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他掉头就要去追他以为的已经离开了的净涪,也不管刘乐安都是个什么反应。

刘乐安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净行沙弥的手,用浑然不似老人的矫健动作拦下了净行。

“站住!”

净行沙弥倔强地瞪着眼睛怒视刘乐安,似乎刘乐安不拿出个说法来,他就不会答应一样。

刘乐安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和净行沙弥解释道:“净涪比丘,是妙音寺的那位净涪比丘。”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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