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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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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男作者:曲小蛐

第14节

陈小娇依言停下了步子,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抬眸看着两人。

三人相顾无言了半晌,聂律几次抬步欲走又停下,最后还是开了口:“……此去长路漫漫,陈小侯爷真的考虑好了吗?”

陈小娇闻言,倏然勾了唇角,并不明显,却是笑望着聂律,他摇了摇头:“我听不懂聂公子在说些什么。”

聂律深深地看了陈小娇一眼,这才笑着转身,顺便拉住了面色复杂的顾倾城,不顾他挣扎便向外拖走——

“是聂律多言了,陈小侯爷便忘了吧。”

陈小娇独自在那儿站了许久,才回神转身往回走。

一推开门,陈小娇便正迎上刘彻望着门的方向的目光,那人正勉强半支起身体,陈小娇心里一慌,急忙快步过去,“——阿彻怎么了?”

刘彻目光不转地盯着陈小娇:“……哥哥去了那么久,阿彻以为哥哥不会回来了,以为哥哥……也要离开阿彻了。”说到这儿他垂下眼眸,“……阿彻想去追哥哥,可是阿彻自己起不来……”

陈小娇心里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剩下不多的距离被他一步便跨过来。

“……哥哥陪着阿彻,哥哥不会离开。只要阿彻需要,哥哥会一直陪着阿彻。”

刘彻借着陈小娇的搀扶坐起身来,却顺势环住他的腰贴靠了上去,他的眸光黯沉,“这条路好孤独啊哥哥,若是没有哥哥陪着,阿彻走不下去的。——所以哥哥你要记得你答应过阿彻了。谁离开都可以……只有哥哥,只有哥哥不能扔下阿彻一个人。”

两月之后,游历近一年的神子殿下与陈小侯爷长途跋涉回到长安城,下马车之后尚来不及重温一下阔别一年的风景,两人便各自被景帝与馆陶公主速召回宫。

馆陶宫内,大汉长公主端坐主位。

“……娘。”

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相拥场面,陈小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那位便宜娘亲对于刚回来的小儿子是皱着眉的,这在平常都难得一见,更何况阔别将近一年。

果不其然,馆陶公主视线平掠过来:“走的时候连问礼都省过去了,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娘?”

……这是憋了一年的火么?

陈小娇只得愈发地低下头去,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被某个变态沉着酒醉占足了便宜然后扔到马车上连夜带走了吧?

见自己的小儿子低着头不辩解也不反驳,馆陶公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阿娇离开这些日子里,娘……听人说了些不太好的消息,朝中也传开了些;阿娇,你可还记得答应娘的话吗?”

“……”

陈小娇身形几不可查地轻轻颤栗了一下……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都逃不开的。

陈小娇用力地闭了下眼睛,那人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历历在目,陈小娇睁开双眼,牙齿相扣,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娘,……阿娇不孝。——求您成全。”

馆陶公主坐在那儿许久没有说话,直到陈小娇壮着胆子抬头去看,正对上馆陶公主复杂的目光:“……阿娇,娘能成全你们,皇上能吗?——太后能吗?——朝臣们能吗?——天下人能吗?”

说着话馆陶公主站了起来:“——难道你要做个见不得人的男宠?——大汉王朝长公主家里的小侯爷、这宫里面上上下下捧着护着的陈小侯爷,去给你元舅的嫡子、当今的太子殿下做男宠?!将来你想在这后宫,同那些妃子一起争宠?去和那些妃子姐妹相称?!阿娇——你告诉娘——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你的礼义廉耻读到哪里去了?!”

到了最后,那怒极气极恨极的女子哪还有大汉长公主的模样,只剩了个为着自己不懂事的儿子操碎了心的母亲罢了。

“娘,阿娇不会那么作践自己,……刘彻他也不会那么作践阿娇。”陈小娇跪在那儿,咬着牙抬起头来,眼眶红着却不肯避让,“阿娇是真心喜欢刘彻,与其他什么都无关,阿娇也知道这条路难走,若是有的选阿娇也不会走这一条。”

“那你怎能还——”

“——娘,阿娇喜欢他,——阿娇没得选了!”

“……你喜欢他?”馆陶公主坐了回去,“是,你喜欢他,娘怎么不知道你喜欢他。……可他喜欢你吗?阿娇,你怎么知道他是喜欢你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把你当了兄长、不是把你当了亚父、甚至不是把你当了玩物?——就算他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那又如何?你知道他走得是哪一条路吗?这天下人哪个能容他娶个男子做皇后?哪个能容他为皇而无后?!”

馆陶公主目光怆然:“你喜欢他有用吗?你喜欢他如何——你喜欢他就能顶了天大吗?”

“……”

陈小娇默然。

“……娘也不怕告诉你,”馆陶公主定定地望过去,“今天这些话,便是你元舅让我说与你听的;同样的一番话,他也会说与你的阿彻听;你们押得对,他确实舍不得因为这么一件事废了刘彻的太子之位;但同样的,想要解决这样一件事,他有太多的办法——即便你是娘的幺子,也没有用——阿娇,你们不要把他逼到不顾情分,至少现在他还是大汉的天子。”

“……”

陈小娇的眸子轻轻地颤栗着,许久之后,他直身跪起,然后一叩到地——

“阿娇无路可退,那就请陛下放马踏过来吧。”

☆、第81章武帝番外(二)【817二更

他无论如何也没曾想到,那个落了湖的陈阿娇,会是个跟他差不多来历的怪物。

当那个人毫无防备地提起“卫子夫”这个名字时,心里刹那间升腾起的杀意,让他只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掉这个祸端。

——上一世的身份使然,他不容许任何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生物存在。

然而回神之后他便想起来,这一世的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抬手间便能翻云覆雨的帝王了,至少眼前这个被皇宫里大多数人捧着护着的陈小侯爷,他动不得。

但他同样没想到,这个对他知根知底的陈阿娇,会那样绷着巴掌大的小脸掩饰着自己的无措,认真地说什么“我是阿彻的哥哥,要照顾阿彻一辈子的人”。

那一刻若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体还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刘彻真想仰天笑一声——在这深宫大院里,第一次见面便没有任何条件地直言“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这种鬼话即便真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也不会信!

若是真想害他,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

他自然不信,甚至不需要装作一副懵懂信任的模样。

只是当他真的像个没有城府的孩子一样问那人“你到底想如何折磨于我”时,那人幼童似的清澈的漂亮眼眸里泛起来的无措竟让他有些悔意。

这种对于自己来说近乎陌生的情绪出现时,刘彻只觉得像是被侵犯了领地威严的兽——多少年了,多少年都没有人能干涉他的情绪。

直到那人说要让他成为天下之主,他才重新定下心神——这才对,想要借助自己的身份谋夺皇位,这才是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该有的心机与谋算——而不是什么可笑的虚伪的善意。

——他忽视了这一刻自己心里升腾起的不甘与失望,那不会是他的情绪。

于是他顺从那人的意思,随他所谓的“哥哥”一起回了馆陶公主的宫里。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这一世的陈阿娇,他的哥哥,哪里有半点要篡位的心机与志向?

从第一天晚上他的哥哥拒绝了那随从的提议,把他拖到了自己的榻上毫无防备地窝在一起,并以极快的速度进入睡眠状态时,刘彻就觉得自己前世的认知被挑战了……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有谋权篡位的心眼?那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回他的馆陶宫里去?

直到那些宫女隐晦的指指点点提醒了他,他站在铜镜前冷笑着端详着自己的眉目,确实是有几分娈童的姿容——原来他的好哥哥真的是对那大皇子刘荣不死心又碰不得,只能寻个代替品来寄托——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哥哥对他的那些照顾那些贴心,全是冲着旁人去的——!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火气,连前世都少有的怒意让他恨不得拿起什么利器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划下几道——

就在他带着无尽的恶意想象着他从未见过的他的哥哥会表露出来的失望与愤怒,忍不住就要动手时,那人却回来了。

强压着情绪若无其事地推开门的时候他愣了愣,那人漂亮的小脸此时却灰扑扑的,还落着明显的牙印。

听了那下人说得事情缘由,他也就猜到了是什么难听的闲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哥哥会为这么几句话真与那些皇子撕咬了一番。

看着那人脸上还留着的牙印,他只觉得心尖上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咬似的难耐……这是他一个人的哥哥,那些个皇子竟把他的哥哥压在身子下面撕咬,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一种比之前被做了替身更强烈百倍的、近乎没顶的怒意翻腾起来。

——只此一次,他决不允许有下一次的发生!

于是那一早就被确立起来的再世不为皇的念头,这一次动摇得彻底。

……“哥哥何必要跟他们置气,日后一并还了便是。”

他听见自己如是说,像是盟誓。

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要把他当做替身,他只在乎自己想要的能不能得到。

而到了那日的午膳用完之后,他的哥哥却要将自己送到薄皇后那里——前世薄氏无子而被废,这一世自己若是能借了薄氏的嫡亲关系,确实是百利而无害——只是这与他的哥哥又哪有半点利益?

难道这人真的是全心全意地想要匡扶自己养实根基登基为帝?

怎么可能……

他一边嘲讽自己被温言软语泡昏了头,一边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已。

他真正找到了自己一直不对劲的原因所在,还是景帝召见的那一日,晨时他已醒来而那人未醒,他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属于少年的清秀五官失神之际,他的哥哥眼睫轻颤着醒来,他慌忙掩饰,装作被那人叫醒而懵懂的模样,便见那人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一个清浅之极的亲吻落在了自己的嘴上。

忽来的下人惊扰了他的哥哥,一个亲吻无疾而终,却轻易拨动了他平静的心湖。

……他的哥哥,真的是把他当做娈童来养?

而确认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却没有任何厌恶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想着要在十年之后,将这人就囚禁在自己的寝宫里,日日夜夜的逗弄亵玩,引着这人用清冷的声线吐出受不住的呻|吟,逼着这人在自己的身下咬着唇红着眼角宛转承欢……

因为他的哥哥干净,所以他要沾染;因为他的哥哥圣洁,所以他想亵|渎。

总有一天,他要将他的哥哥彻底据为己有——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重新踏上那条已经被他厌弃的路,他可以重新忍受将那些无知弱者打落云端的过程。

七年的时间水一样流淌而过,他刻意的造势之后,大汉天下间,他刘彻的神子之名无人不晓,太子之位也顺势再一次落入了他的怀中。

向着霸占他的哥哥的方向,他又迈出了一步,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直到馆陶公主的干涉——在他刚刚从他的哥哥那里要来绝不离开的誓约之后——在他的哥哥的加冠之礼上,馆陶公主竟当众为他的哥哥许了两个女子为妾——

而他的哥哥如何回的?

——“阿娇满意极了。”

他的哥哥在满堂宾客面前应答之后,还转过脸来与他分享这个消息——!

刘彻那一刻甚至就要无法控制自己汹涌的杀意,他咬着牙齿直到嘴里泛起了血腥的味道,才慢慢寻回了理智向着看过来的他的哥哥轻轻一笑。

然后在他的哥哥转回去的刹那,他就再控制不住眼底泛起的滔天怒意与凶戾——

他不想伤害那人的——是他们逼他的。

既然馆陶公主要送这么一份加冠之礼,那索性他也送这些人一份大礼好了——便演一出当今太子殿下被酒醉之后的陈小侯爷强占了身体的戏码如何?

只是他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哥哥是那般的“配合”,甚至会在酒醉之后主动扑了上来。

……若不是他的哥哥错把自己当做了那房妾的话。

听见他的哥哥呢喃的醉话,刘彻强忍了一晚上的怒意迸发得彻底——什么计划什么做戏统统被抛诸脑后,他不再顾忌任何事情任何后果,将眼前的人撕碎了衣物剥得干净绑在了榻上,他啮咬啃噬过了他的哥哥的每一寸身体,他沉迷而嗔痴地享受着他的哥哥脸上每一丝隐忍的表情每一声露|骨的呻|吟。

若非是那时他的身体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大概他会在那天晚上将他亲爱的哥哥压在身下狠狠地撕裂占有,让他再离不开那张床榻……

等到清醒之后,他却是最清醒自己尚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即便是如此,他最视若至宝的哥哥也已是一身青紫淤痕密布在白皙之上。连睡梦中都微蹙着眉尖。

——这个人已经属于自己的愉悦认知之后,前所未有的惶恐席卷了他的心房……他的哥哥,是否能够接受一个这样疯狂的伪装的撕去了单纯和善的外表的自己?

他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敢给他的哥哥留下反悔的余地,于是他趁着夜色与宾客混聚,连夜将人带出了皇宫,马不停蹄地赶出了长安城。

他一路嘲讽着自己的冲动与反常,却忍不住为即将醒来的他的哥哥的反应而心悸。

他怕,怕那人就此与他决裂个彻底。

那样他就只能狠心将他的哥哥囚禁。

然后他的哥哥沉睡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之后才慢慢醒过来,那是一份平静得让他心寒的安寂。

他伏在那人的膝上畏惧得不能自已,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更怕丢了这个人的心,而这个人的心似乎真地就在离去。

刻意的泪水更像是宣泄,他在旁人看不见的悬崖边上苦苦挣扎,等着他的哥哥将他轻易地推下去。

只是他还是错了——他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冷漠推离,他听见那个人用力地压平了声线里的颤音——

“……以后不许再哭了,你再哭我也不会心疼的。”

说完话那人的指尖微微颤栗着覆了上来,用力地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又轻轻地摩挲过去。

“……所以不许再在我面前哭。”

那一刻他愣在了那里,时间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距离。

须臾之后,他埋在那人怀里流着眼泪笑起来——

……哥哥啊哥哥,这世上竟得一人,容我如你——你要我如何放弃?

倾圮了这天下我都不会放弃。

☆、第82章流言起【818一更

未央宫,麒麟殿。

“——你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景帝刘启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而早已屏退了宫女侍人的大殿里,此时只有阶下玄色衣袍的男子昂首含笑而立。

面对景帝的震怒,那人进殿之后从始至终淡然如水的目光依旧没有波动,他笑望着金殿之上的自己的父皇,语气再平静不过地开口——

“……那又如何?”

——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又如何。

“你……”

对上刘彻那刺眼的笑容,景帝气得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景帝平复了心里的怒意,望着阶下长身玉立的、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幽幽开口:“这天底下男子有万万之数,你就非他不可?”

“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哥哥一根发丝。”

刘彻一脸理所当然。

景帝见状,一口气憋回去脸都红了:“……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善媚于人的外甥!”

“……”刘彻脸上的笑容倏然冷下来,“父皇,您贵为天子,还请您维护好自己的风度修养。”

“——为了一个陈阿娇,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景帝刚压下去没多长时间的火气又蹭地一下窜了上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还有没有这大汉基业?——还有没有家国社稷天下百姓?!”

“自然是有的。”

刘彻重新挂上那副惹得景帝牙根痒痒的淡然笑容,“若是没有的话,我也就带着哥哥遨游天下去了,何必再回这纷纷扰扰的长安城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景帝倏然眯起了眼睛,片刻后他怒目而视,“你不要以为,这偌大的皇宫里就只有你一个能做我大汉未来的天子——!你的那些兄弟可都是日日夜夜地惦念着你坐着的太子之位呢!你当我除了你一个儿子之外就后继无人了吗?”

听到老皇帝连这番话都说出来,刘彻心里失笑,面上却摇头故作恭敬地做了一礼,“父皇老当益壮,龙精虎猛,就算再为儿臣这些兄弟填上几个弟弟妹妹也是再正常不过,怎么会后继无人?”

“……——那你就那么确信我不会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儿臣以为……”

刘彻笑了,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鬓已斑白的老皇帝,“儿臣所凭仗的,不过是父皇的喜爱罢了。”

景帝的身体一震。

……没错,他确实是偏爱自己的十子,对其他那些儿子的喜爱加起来也不及对十子的三分。

他的这个儿子在这深宫大院里受了五年多的苦,不用探听他也能想象得到那能到什么程度;尤其是在这个儿子回到自己身边之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再贴合自己的心意不过,常常是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的十子就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而这一切,就让他愈发地会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及早地将他的这个儿子接到身边来,让他在这深宫里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忍不住想要补偿这个儿子。

但他的十子其实不需要任何旁人的帮助——聪慧、敏锐、善治、知止,没有半点少年人的鲁莽冲动,却又不是刻意谋算让人厌烦。

——这个儿子就如同上天赐给他们刘家、赐给他们大汉基业的神子。

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血脉摆在眼前——天下父母哪个会不喜爱?哪个会不偏爱?有这样一个儿子就摆在面前,又有其他哪个儿子还能入得了眼?

就像这个小儿子所凭仗的那样,他确实偏爱极了这个儿子,也半点不曾动过要改换太子的念头。

可也就是这个聪慧近妖的儿子,如今在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将这样一个天大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喜爱男人?

——这根本不能算个错误,他刘家的祖宗谱里也不是没出过,甚至可以说每一位先皇帝、即便是高皇帝,也都有那么几个姿色极佳的娈童养在后宫或朝堂里。

可错就错在他的小儿子看上的是那陈阿娇,是他刘启的亲外甥——是他小儿子的中表、内兄!

把自己的内兄养做娈童男宠?

这若是传遍天下,那他皇室的脸面也不必要了!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悔改了?”

刘彻垂眸,“有错才叫悔改,阿彻与哥哥互相喜欢,何错之有。”

“你就不怕那些朝臣用口水淹了这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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