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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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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子难伺候作者:朽木刁也

第14节

故而这会儿,他们每个人,都对燕文灏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摆了摆手,燕文灏笑道:“我不过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罢了,几位大人确实帮了我诸多,若非有你们相助,这起案件,定然不会这么快便能结案,这份奖励,是你们应得的。”

☆、第62章07|

继李泽章被弹劾,罪犯滔天,锒铛入狱后,朝野之中,近来又出了一桩大事——

燕帝忽然将三朝元老臣沐国公,收押进了大理寺天牢,并且愤怒无比,没有任何解释,直接判了他秋后处决。

而前礼部尚书李泽章,也因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昨日夜里,在牢中自缢身亡。

很快,朝中大臣便都收到了消息,知道沐国公会被收监入狱的原因,是因为李泽章在牢中突然幡然醒悟,自省写下一份认罪书,罗列了他这些年来所犯的罪责。

罪状之多,可谓是罄竹难书,其中还包括上次西北军饷被贪一案。

而沐国公的罪名,便是结党营私,贪污军饷,收受贿赂,中饱私囊。

沐国公并未供出淮王,他自己一人担下了全部罪责。

——他非常胸有成竹,相信淮王不久之后,定会来救自己。

因为再过一个月,燕帝寿辰那日,便是他们商定的动手时间。

李泽章还并不知晓,淮王用他和许昌贪来的银子招兵买马,是意图包围皇城,谋权篡位后,自己登上帝位。

他一直以为,当年让淮王怒发冲冠所为的那个红颜,是自己的女儿,当今良妃,而后来,淮王之所以直到现在都坚持不娶,孤身一人,亦是因为他还爱着自己女儿。

李泽章由始至终,都认为淮王是为了良妃,在帮助燕文志争夺东宫之位……甚至那最高的位置,而那些兵马,亦是为了将来若有差池,能有备无患。

当年,他之所以会结识淮王,全靠沐国公引荐,沐国公和淮王,都把他蒙在鼓里,只把他当做一颗棋子,负责敛财。

这会儿,沐国公的突然倒台,令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同李泽章和沐国公走的极近的大臣们。

他们生怕李泽章的那份认罪书里,也有自己的一份,整日都战战兢兢的,上朝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但他们心惊胆战许久,却不见燕帝再来问责,就也稍稍收起了一些恐惧,但依旧小心翼翼,心存担忧。

撇开这些不提,燕文灏这次案子审的好,一次便将多年盘踞在朝中的毒瘤全部拔了出来,立了功劳,燕帝龙心大悦,对他赞赏不已,在朝堂上更是直接点名,丝毫不掩对他的赞扬和喜欢。

和燕文灏此时的春风得意相比,如今的燕文志,手下接连失去两名大员,二者还都是他的亲人,而本来一直忠心耿耿的姜溪,这会的态度也暂时不明,他自己又不得燕帝欢心……

可以说,他是抑郁、愤怒到了极致。

这一日,下了朝后,燕文志朝径直去了良妃的寝宫。

昨天先是传来沐国公入狱,接着又是李泽章在牢中畏罪自尽,李家一夜之间,家财散尽,支离破碎,接二连三的打击,令良妃终于经受不住,突然昏厥了过去。

一路匆匆而行,约莫半个时辰,燕文志便到了宫殿外。

良妃的寝宫,装潢的极为富丽堂皇,一如她的性子,张扬而火辣。

床榻之上,良妃听见宫人禀报,知道燕文志来了,她立即便睁开了眼,虚弱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她偏头,示意一旁的太监扶起自己,然后又命一名宫女替自己拿来外衫,另一名宫女替她梳妆。

看着铜镜中,厚厚的妆容盖住了自己满脸的疲惫和虚弱,良妃满意都点点头,这才淡声吩咐一名小太监,让他出去请燕文志进来。

神情倦怠的倚靠在床头,良妃看到疾步走来的燕文志,扬了扬嘴角,“志儿,你来了?”

“母妃,孩儿听闻您病了,现在,您可有好些了?”

良妃精神实在太差,即便她方才已经上过妆,但那厚厚的妆容,依旧无法遮掩她红肿的眼睛和疲倦的神色。

走至床畔,燕文志的视线在良妃身上转了一圈,在看清良妃眼底的血丝和疲惫后,蹙着眉,犹豫了一会,出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如今祖父已逝,母妃您应当要节哀才是。”

燕文志虽然说得是安慰的话,但他的态度和语气,甚至言语,却都是极为冷漠的,不带半点情绪——

他对李泽章的死亡,根本没有任何伤心,甚至说,毫无感觉。

实际上,燕文志对李泽章并无多深的感情,燕文志是皇子,是皇孙贵胄,自小便在皇宫里长大,而李泽章仅仅只是一名臣子,他不过就恰好是良妃生父,所以恰好占了一个燕文志祖父的名头罢了。

其他再无任何关系。

若说交集,也就只是每次逢年过节,良妃带燕文志匆匆见过李泽章一面,除此之外,他们二人,便再无任何见面,更别说交集。

就是后来,燕文志年纪达到,开始参与朝政,需要朝中势力,他们二人,才开始有所接触,然而,燕文志也一直只把李泽章当做一名臣子看待,存在的,仅仅只有利用。

当然,燕文志也知道,李泽章对他,也是心存利用的心思,利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得到自己想要的富贵。

他对李泽章,半点亲人的感情都没有。

更何况这次,李泽章在临死前,还莫名写了一封认罪书,扯出了一桩已经结案多日的西北军饷贪污案,咬出了沐国公,害他的阵营又再一次失去了一名重臣,损失惨重,这着实让他气愤非常。

如果不是李泽章已经自缢身亡,燕文志便真的想亲自去一趟天牢,当面质问于他,到底是何居心?!

“志儿,他到底是你祖父。”良妃柳眉微蹙,轻声指责了一句。

看了一眼良妃的神情,燕文志绷紧着脸,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移话题道:“母妃,你可知道,是祖父生前写了一份认罪书,亲手将沐国公送入了天牢?”

脸上的笑容垮了垮,良妃垂下眼帘,抬手用巾帕擦了擦泪湿的眼角,眼眶还有些红肿,“我知道。”

事到如今,她大概猜到了父亲会这般做的原因。

第一是母亲突然的和离,第二,大概便是沐国公对他见死不救,不愿救他出狱。

他不想自己孤孤单单死去,所以才会拖沐国公下水,让沐国公陪他一起死,黄泉之下,也有陪伴之人。

便是猜到了原因,良妃才会心怀愤怒和埋怨,她实在不懂,为何父亲会这般不顾时势,亦不顾她的志儿,居然只想到自己,这般贸贸然,出手报复了沐国公,害她的志儿,无故又折损一名大臣。

……还平白让燕文远和德贵妃他们看了笑话。

但是,李泽章终究是良妃的父亲,此时此刻,李泽章的骤然离世,还是令良妃伤心不已,心中更是被怒火充斥,将错误全然推给他人,理智全部消失殆尽。

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良妃把眼底的神色敛起,她紧咬着牙,两颊因牙根太过用力,而发酸发痛的厉害:“志儿,这个仇,母妃一定要报!”

“这是自然!”

燕文志双目喷火,目眦尽裂,他双手握拳,面容扭曲,恶狠狠道:“这一切,都是燕文远和燕文灏的错,若非他们二人,祖父不会被革去职位,更不会锒铛入狱,最后还落得惨死牢中的地步,他也不会写下那份认罪书,害我又失去沐国公这一员大将……”

“都是他们二人,都是他们——”燕文志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冷冷道:“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二人,我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良妃面露担忧,她不禁出言问道:“志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燕文志把脑袋往良妃那里凑了凑,低声把落雨和自己定下的计划,对良妃一一道来。

停下来,饮了一口水,解了口中的渴意,燕文志又缓缓把最后的话说完:“……一旦燕文灏出事,父皇必然会彻查到底,到时,我们的人便会把罪责全部推给燕文远,以父皇对燕文灏的喜爱,又在如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肯定会处置了燕文远。”

这一招,是一箭双雕,既解决了燕文灏,又解决了燕文远。他的语气自信满满,似乎已经能够看到燕文灏和燕文远两人的结局一般。

听完这番话,良妃的眼眸闪了闪,她迟疑一会,摇摇头,缓声道:“在这个关头,若是燕文灏以这样的方式出事,纵然最后,所有证据都会指向燕文远,但以陛下那多疑的性子,就是因此,心中更会有其他怀疑,他会有所保留,或许不会真正严惩燕文远。”

“那母妃您认为,该如何是好?”拧着眉,燕文志脸色难看,他出声问道。

他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的,他要燕文灏死,也要燕文远失去一切!

良妃慈爱的看着燕文灏,对他微微笑了笑,语气中有难掩的一抹忧虑:“志儿,这件事,你不宜出面,母妃知道你的心思,母妃亦然,但你这法子太过冒险,一旦出了差池,便是满盘皆输,你不能再出事……母妃现在,就剩下你了。”

顿了顿,良妃沉吟一会,须臾,她轻启红唇,然而,吐出的却是恶毒无比的话语:“要除去燕文灏,母妃自有办法。”

当年便是由于他们太过心软,没有斩草除根,对那时的燕文灏只用了一点毒药,所以才让燕文灏活到至极,留下隐患,出现如此变数。

燕文志闻言,忍不住追问道:“母妃有何办法?”

良妃冷笑一声,一双眼里,含着凉意,她那精致的面庞上,也满是狠绝和杀意:“我和燕文灏如今都在宫内,他的身体虽然康复,但仍需用药……”

后面话还未说完,良妃便已经不再继续,她的话锋一转,转头看向燕文志,放缓语调,细心嘱咐道:“志儿,这件事,由我来做便可,你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而后多多想想,如何讨得陛下欢心就好。”

☆、第63章09|

成功救出冯褚,又让燕文志一连折损两员大将,对于燕文灏来说,无疑是旗开得胜,让他在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

下了朝,回到凌霄阁,燕文灏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同慕子凌分享这份喜悦。

只是,在凌霄阁找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慕子凌的人影,眼里的笑意瞬间敛起,燕文灏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皱着眉,他出言问道:“谦和呢?”

这段日子以来,因着裴御医的话,他不敢再去刺激慕子凌,同时也是给慕子凌一段冷静的时日,让他认真考虑,何况他自己又在忙李泽章的案子,几乎整日整日都和陪审官员呆在大理寺,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见面。

这会儿,他害怕慕子凌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福全一直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愫看在眼里,也十分明白燕文灏的想法,故而,每日都会把慕子凌的行程了解的非常清楚,纵然燕文灏没有主动询问,他依旧没有丝毫懈怠。

故而此时,听到问题,他便躬着身,立即出声应道:“这个时辰,王妃或许会在藏书阁。”

燕文灏闻言,沉默了一会,问道:“多元可有陪在谦和身旁?”

去往藏书阁的路上,需要经过御花园,而御花园是燕帝下朝回寝宫的必经之路,自然引得许多精心打扮的妃嫔,最爱聚集于此,意图引起燕帝注意,从而得到一夜恩宠。

在背地里,这些妃嫔仍将慕子凌以男子之身嫁入皇室当做谈资,她们最是嘴碎,一旦聚在一起,便爱拿出来谈论,更何况,今日,燕文志去了良妃的寝宫,御花园也是必经之路,他担心慕子凌若是遇上他们,会被欺凌了去。

福全心思一动,便已然知道燕文灏的意思,于是,他低声恭敬道:“多元一直贴身跟随着王妃,殿下您无需担忧。”

“嗯。”

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让燕文灏只是看了一会儿书,就再也看不下去,他实在有些坐不住,所以沉吟了一会,他便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吩咐道:“去备车辇,我要去藏书阁。”

他要亲自去接慕子凌回来,才会安心。

“是。”

应了一声,又向燕文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之后,福全便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疾步下去准备了。

话分两头,这边,藏书阁内。

拒绝了多元的帮忙,慕子凌仰起头,看了看书架最顶层放置的几本书籍,皱眉思索了一会,随后便自己踩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上爬,将位于最高处的几本书籍,拿了下来。

多元站在下头,看着胆战心惊,眼睛瞪得极大,精神也高度集中,生怕眼前这位主子,一个不小心,从上头摔下来,伤了自己。

把几本书籍抱在怀里,慕子凌从木梯缓步走下来,很显然,他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因此此时,显得轻车熟路,即便是单手,也走的十份稳当。

只是,这藏书阁内,尽管每日都会有宫侍在打扫,书籍也是每隔半月便会拿出来晒一晒,但是一些不常用的书籍,还是一些边边角角难以顾及到的地方,还是会被遗漏,布满灰尘。

亲自走了这一遭,故而此时此刻,慕子凌素色的外裳上,还有脸颊上,都已经染上了不少灰尘,有些灰蒙蒙一片,让他看起来略显狼狈。

不过,慕子凌自己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简单的拍了拍,然后便抱着怀中的书籍,走至窗前的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打开书页,低下头,专心看了起来。

埋首于眼前的书卷中,慕子凌看得十分入神,此时此刻,藏书阁中安静无声,只有偶尔书页翻动时,会发出一点细微声响,多元垂首站立,安静的侯在一旁,一切都恍如隔世。

为了躲避燕文灏,也为了让自己能静心,收回自己的感情,这段日子以来,慕子凌便是如此,在白日里,来到藏书阁,埋首书卷,与书籍为伍,一待就是一日,往往是到了掌灯时分,多元不得不出声提醒,他才会起身,回到凌霄阁。

这些时日,他知道因着燕文灏归朝,朝上发生了许多大事,但他不愿去过多的打探,也没有去过多的询问。

压抑着心中对燕文灏的情愫,慕子凌强迫自己,把燕文灏深深藏进心底,不去关心他,更不去在意他,只是一心专注于书籍里,暗示自己,一切都会过去——

仿佛这样,就会真的不去在意。

把一本厚厚的《天象论》看完,慕子凌正准备换一本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喧闹声。

闻声,慕子凌把书籍合起,抬起头来,蹙眉看向殿门的位置:“外头因何事喧闹?”

多元探了探头,往前一步,恭敬道:“奴才这便去看看。”

不一会儿,多元便回来了,不过他的后头,还跟了一个小尾巴,是一个长得非常精致的孩童,约莫六七岁,很瘦,这会儿,他的脸上都是淤青伤痕,衣服也灰扑扑的,更显瘦弱。

但是,他的一双眼神里,还有没来及褪去的狠厉,却让人能本能的感到隐藏在他外表下的凶狠,就像一个狼崽子。

看到小孩此时的模样,慕子凌的眉头不禁又皱的更深了些。

“外头发生了何事?”

把小孩留在原地,多元自己来到慕子凌面前,随后小声对慕子凌解释道:“回禀王妃,这位是九皇子,燕文肆,方才外头是几个奴才在欺负他。”

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脸伤痕的小孩,慕子凌不免有些怔愣:“九皇子?”他从未听闻,宫中还有一个九皇子。

大概猜出了慕子凌的疑惑,于是多元便凑上前,轻声对他解释道:“九皇子的母妃,是一名才人,六年前被指意图谋害良妃,被陛下贬入冷宫,九皇子,便是在冷宫出生的……”

燕文肆的母妃,原先只是一名良妃寝宫内的医女,后来是偶然得了燕帝的宠幸,才被封为才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不到一个月,良妃便意外小产,而御医检查时,在良妃的安胎药中,找到了一味藏红花,燕帝十分震怒,立即命令彻查。

很快,便出了结果,御医们就在燕文肆母妃的寝宫中,找到了藏红花,生乌草,甚至还有一个扎满银针的小人,上头写了良妃的生辰八字。

由此,燕文肆的母妃被贬入冷宫,她那时尚且不知自己怀有身孕,一直到两个月后,身子有了明显的不适,总是干呕,反胃,她为自己把脉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然怀了身孕。

只是燕帝太过冷血,即便知道她怀了身孕,却也没有让她从冷宫出来,只是给她派去了一名老宫女伺候。

冷宫地处偏僻,冬日又极为潮湿、阴冷,得不到很好的照顾,所以,燕文肆的母妃在生下他后,就受了寒,伤了身体,在半个月后,突然血崩而亡。

燕帝对燕文肆的母妃并不喜欢,又害他失了良妃肚中的孩子,而燕文肆又是冷宫出生,出生时还有乌鸦环绕,他更是觉得不吉利,当时赐名时,便是随口一提,后来也没有满月宴。

有许多大臣,甚至根本不知道宫内还有一个九皇子存在。

小小的燕文肆被丢给了另一名不受宠的妃嫔抚养,但是那妃嫔将所有的不甘和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对他非打既骂,一点都不好,大了一些,燕文肆没忍住,就自己跑回了冷宫居住,燕帝却对此,不闻不问。

若非是有那名老宫女对他的悉心照料,只怕,燕文肆难以活到今日。

听完多元的话,慕子凌又看向燕文肆,在对上燕文肆眼神里藏着的警惕时,他的眼神一软,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些怜悯。

站起身来,慕子凌缓步走至燕文肆的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方干净的巾帕,弯下腰想要替他擦一擦脸上沾到的灰尘。但燕文肆却猛地把头一偏,还用脚踢了一下慕子凌,而后迅速转身跑到了书架后躲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多元吓了一跳,脚下一个瞬移,瞬间来到了慕子凌身旁,上下将他打量一遍,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心脏放回原处。

“奴才不该把九皇子领进来的,奴才知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多元认错道。

他小时候便是经常被欺负,如果没有师父,他只怕没有机会活到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

因此方才出去时,见到燕文肆虽然身为皇子,却被几个太监欺凌着,小小一个卷缩在地上,可怜无比,多元便忍不住出了头,又把燕文肆带进了藏书阁,让他能稍稍避一避,休息一会。

“我无碍。”摇了摇头,慕子凌淡漠地看了一眼多元,说道:“不怪你,你起来吧。”

多元这才站了起来。

忽然,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慕子凌便转过脸,一眼就看到了书架后探出的一个小脑袋,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怔了一下,慕子凌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但他很快就想起了刚才燕文肆的警惕,于是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即便自己是善意的,如今的燕文肆,也不可能对自己放下戒心。

思及此,慕子凌不再出言,他沉默着回到桌前,把自己未看完的书籍重新放回原位,沉吟一会后,又让多元留下伤药和纱布,接着,他就带着多元,离开了藏书阁。

这个时辰还尚早,从藏书阁离开,慕子凌也不愿回到凌霄阁,故而,在经过御花园时,想起之前几次三番,同燕文灏约定要来御花园赏花却都被打断的场景,便不由停下了脚步。

然而这会儿,燕文志也恰好从良妃的寝宫出来,只需迈过一道拱门,便来到了御花园——

☆、第64章10|

燕文志离开良妃寝宫时,因和良妃商量好了计谋,满心的怒气虽然已经缓和不少,但对燕文灏和燕文远两人的恨意,却依旧没有丝毫消弭。

大概,只有当他们的计谋得逞,燕文灏和燕文远真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都出了事,他才会真正高兴起来。

绷着脸,燕文志迈过拱门走至御花园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丛之中,背对着自己的青年。

停下脚步,燕文志盯着青年的背影看了一会,觉得对方看起来仙气无比,他以为是哪个大臣,忍不住生出结交的心思,拉拢之意,便对慕子凌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跟在自己身旁的小太监:“他是何人?”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他往慕子凌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回道:“回禀殿下,那位是二皇妃。”

闻言,燕文志挑了挑眉,“就是那个以男子之身嫁给二皇兄的慕子凌?”

小太监根本没有胆子轻易议论主子们的事,这会儿听了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有些汗津津的,他低垂着头,缩着肩膀,不敢回话。

推了一把小太监,把小太监推至一旁,燕文志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他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即迈开脚,径直朝着慕子凌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好好会一会这位‘皇嫂’,好好问他一问,身为男子,却披上红妆嫁给另一名男子,不好好待在深宫,居然还有脸出来走动,是否会感到羞愧,可还有一点羞耻之心?

——燕文志本就对燕文灏怀着很大的不满和恨意,因此,当看到了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的慕子凌时,当即就想起了燕文灏,他便理所当然的把对燕文灏的怨恨,全部转移到了慕子凌身上。

他自己过得不快,便看不惯有人过得畅快,尤其是,对方还是他敌对阵营之人。

这边,慕子凌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花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回过神,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人不怀好意,朝自己走来。

倒是一旁的多元,他看到了燕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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