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归作者:漱己
,时绛只得向店家要了一驾马车并一些清水干粮。
待一切收拾妥当,时绛才去向时青作别,却没想时青却执意要同行,时绛只得带上时青。
时绛、时青和顾出白到时,已是夜半。
马车停在一颗杏树边上,时绛下了马车,在杏树枝丫上扣了两下。
片刻之后,君汝凭空落在三人面前,含笑道:“时公子寻我可是有要事?”
话音刚落,君汝手法极快地扣住了时绛的手腕,而后道:“时公子是要寻我看病么?”
时绛将手腕抽了出来,指了指马车道:“不是我要看病,你去瞧瞧出白。”
“原来如此。”君汝沉吟了一声,又看了时绛一眼,才去看顾出白。
君汝仔细查看了一番,蹙着眉朝时绛道:“时公子,你们先随我进去罢。”
时绛抱着顾出白,随君汝入内。
时青并不知晓君汝的本相,只知时绛是为了顾出白的病才来的此处,虽觉得此处有些诡异,却不言不语地跟在后头。
君汝带着三人来到诊室,指了指床榻道:“时公子,你将顾公子放下罢。”
时绛依言将顾出白放在床榻上。
君汝以手一一抚过顾出白的伤处,沉思了一阵,才道:“时公子,顾公子昏迷不醒应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且他的手筋有所损伤,需尽快接上。失血过多配些药养养就可,手筋接上也不困难。但他的伤口并不能以法术治愈,你可知晓缘由?”
时绛叹了口气道:“他少了一魂一魄,投胎前,他便魂魄不全了,且他余下的二魂六魄怨气太重。”
“那你可能寻到他的一魂一魄?”
时绛摇摇头:“我虽知晓他的一魂一魄在何处,但却取不出来。”
“既然如此……”君汝无奈地道,“他的恢复能力比凡人都要慢上许多,我就算开最好的药,他怕是也要三五天才能转醒。”
“那便劳烦你了,君汝姑娘。”
时绛有些累了,将顾出白交予君汝后,便推门而出。
天上的玉盘亮得很,洒在地面上,照得几乎恍如白日。
时青跟在时绛身后,致歉道:“都是我的不是,才连累了顾公子。”
时绛回首,朝时青露出一抹极其疲倦的微笑:“并不是你的过错,出白斗不过桃花妖是他修炼不够,他虽然常常偷懒,但天赋极高,然而由于他少了一魂一魄,就算他天赋再高,他修炼起来,都要比常人困难许多,归根结底,是我的过错,你莫要责怪自己。”
说完,时绛背过身去,费劲地将咳嗽压下喉咙,而后难受地用手揪住了自己心口的衣裳。
时青盯着时绛的背影看了一阵,直看到那背影消失在转角才作罢。
他已然发觉时绛身体不适,但时绛不说,他也就不点破,毕竟时绛是修仙人,应无大碍。
他抬头瞧见前头有个亭子,便缓步走了过去。
亭子中间有张石桌,石桌上放置着一张琴,琴是乌木所指,古朴而雅致,应是有些年岁了。
随意动主人家的琴并不合适,但这时,时青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坐在古琴前,拨动琴弦,清澈灵动的曲子便从他的十指流泻开去。
一曲未毕,不远处却有人拍起手来。
时青抬眼看去,那人一身玄衣,眉目俊秀,在月色下颇有风华,就这一眼,他便乱了心弦,心一乱,曲子自是弹不下去了,只得作罢。
他闭了闭眼,又去看那人,却见那人本来所在之处空空如也。
应是自己犯了魔怔罢,时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萧漪哪里会出现在此处,就算萧漪真在此处又岂会在他面前现身?
时青站起身来,回房歇息。
第二日,时青洗漱完毕推开房门,被小厮迎去饭厅用早膳。
饭厅的角落处放着不少小碗,碗里满满的吃食。
坐在时青对面的君泊一拍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狐狸,将那些小碗占了个满满当当。
时青对于一下子窜出这么多幼小的白狐有些吃惊,毕竟白狐本就少见,他疑惑地抬眼去看坐在他身侧的时绛。
“君泊。”时绛指了指时青朝君泊道,“这是我胞弟时青。”
“胞弟……”君泊长得粗犷,盯着时青的眼神虽没有恶意,看起来却并不友善,看了好一阵,直到时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才笑道,“既然是时公子的胞弟,也就是我的亲弟弟,在我的地盘,你莫要客气,缺啥就同哥哥我讲。”
时青点点头,道:“多谢。”
坐在君泊身旁的君汝看起来有些疲倦,但她仍是冲着时青笑道:“我是君泊的妹妹,名唤君汝。”
这一对兄妹外貌实在迥异,时青微微有些吃惊。
他的吃惊尚未按下,却听身旁的时绛道:“他们不是凡人,乃是狐妖。”
时青看看面前的一双兄妹,又看看那些争抢着吃食的小狐狸,心道:怪不得此处有这许多白狐幼崽。
忽然,有一把熟悉的声音像是春风一般拂在时青耳廓上:“抱歉,我来迟了。”
来人正是萧漪,时青盯着萧漪的面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去用餐。
萧漪却半点不理会时青的视线,反是对君汝笑道:“昨日睡得不好,今日竟起得晚了。”
君汝回道:“倒也算不得晚。”便为萧漪取了副新的碗筷来。
萧漪这时才抽空扫了眼时青和时绛,而后对君汝道:“是来了新的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