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安看向苗珊珊,问:你呢?记得什么?
苗珊珊沉默,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她在努力的回想着。过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只记得我在不停的踩刹车,可是刹车失灵了,然后就是一阵翻滚。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真相,但并不是无偿的,你们必须支付报酬。
报酬?你的伴侣是警察,调查案件不是本职工作吗?苗珊珊挑了挑眉,提出质疑。
他是他,我是我,如果需要我帮助,就必须支付报酬。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要我帮忙,阴差会直接把你们带回冥界。
苗珊珊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你要的报酬是什么?我都已经死了,该怎么支付给你?
你虽然死了,但留在阳间的东西还在,如果实在无法支付,也可以打工还债。
张伟的眼睛亮了亮,问:打工?怎么打工?
我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需要有人做我的眼睛。有时候替别人查案,也需要人帮我去查探情况,工作时间一直到你们转世投胎的最后期限。凌华安顿了顿,说:苗珊珊可以,但你不行。你害了人命,而且不止一条,是下地狱的罪过,阴差会带你回冥府接受审判。
地狱?张伟的眼底浮现恐惧的神色。
有冥府,有阴差,当然也有地狱。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苗珊珊淡淡的看了一眼张伟,眼底没有一丝怜悯,说:那阴差什么时候会来?
苗珊珊的话音刚落,原本温暖的房间变得阴冷,书房内突然多出两个人影,一黑一白,正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拱拱手,笑眯眯地打招呼:凌先生好。
凌华安还礼道:两位大人好,最近事多,劳烦两位大人了。
白无常看了一眼张伟,摆摆手说:这是应当的,凌先生不必客气。来之前,阎君让我带话,说是让凌先生最近小心些,或有劫难要渡。
凌华安一怔,眉头微微皱起,说:劳烦白大人代我感谢阎君,我一定小心谨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凌先生了。白无常面无表情的看向张伟,冷漠地说:走吧。
黑无常见状手中的铁链一抖,将张伟捆了起来,一拉一扯叮当作响。
两位大人慢走。
凌华安的话音刚落,黑白无常,连带张伟就消失不见了。
苗珊珊猩红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激动地问:凌先生,刚刚那两个是黑白无常吗?
凌华安见状一阵哭笑不得,说: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难猜。
那阎君就是阎罗王,是不是还有牛头马面和孟婆?苗珊珊的眼睛亮的吓人。
有没有,等你去转世投胎就清楚了。说到这儿,凌华安突然想到苗珊珊虽然魂魄在华城,但她的家在兰城,遇害也是在兰城,按道理说,应该是兰城的渡灵人来管她的事。如果他插手,会不会坏了规矩?
切,小气!苗珊珊撇撇嘴,看凌华安的眼睛里却兴趣满满。
凌华安没有搭理她,拿出纸符招来了胡斯。两人打完招呼后,凌华安直截了当地问:胡先生,兰城的渡灵人你认识吗?有没有他的地址,或是联系方式?
胡斯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说:兰城的渡灵人是欧阳曼,在兰城经营一家化妆品店,就开在兰城商城的五楼,名字叫欧曼女人家。
多谢胡先生,稍后酬劳便奉上。
胡斯摆摆手,说:这次的酬劳我们换一换,我想让凌先生帮我打听一个消息。
凌华安挑了挑眉,说:胡先生请说。
我想知道有关郝家的消息,作为交换,以后你找我,但凡是打听消息,我都无偿告知,怎么样?
可以,我会尽力打听,那这次就多谢胡先生了。
凌先生客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胡先生慢走,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传达。
胡斯笑了笑,转眼间消失不见。
在苗珊珊的问题出口之前,凌华安利落的将她收进了铃铛内。马晓寒眨了眨眼,有了苗珊珊做参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华安总会把他关在铃铛内了。
凌华安拿出手机,给江承彦拨通了电话,听筒内传来一阵嘟嘟声,却没人接听。凌华安微微皱眉,挂断电话,从抽屉里拿出几枚铜钱,静了静心,默念江承彦的名字,将铜钱随意的撒在桌上,随后又仔细的摸了摸铜钱的位置,以及正反。当确定江承彦没事后,凌华安不禁松了口气,收好铜钱,看向马晓寒,说:走吧,跟我去杂货铺。
一人一鬼刚走进杂货铺,凌华安的手机就响了,听着熟悉的报号,他嘴角微扬,接通了电话,说:喂,江队,不忙了?
江承彦解释道:华安,刚才我在开会,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能接听你的电话。
江队可是走了四天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案情刚刚有些进展,恐怕还需要几天。江承彦愧疚地说:华安,抱歉,这一走就走了这么久。
所以江队回来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不然我可不答应。凌华安眼底浮现笑意。
嗯,一定补偿,不过得等这起案件结束,到时候我休三天假。江承彦的声音很小,怎么听都透着股心虚。
凌华安知道肯定是他身边有人,而且他现在一定在脸红。想到这儿,凌华安心里有些痒,看向孙铭,说:孙铭,你去仓库看看,泡面还有多少,需不需要补货。
孙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嘞,我这就去。
孙铭的脚步声渐远,凌华安又看向马晓寒,说:你去警局法医科看看苏可还在不在。
马晓寒摸了摸脑袋,说:叔叔,苏可是谁?
凌华安神情一滞,说:你去法医科科长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就行。
马晓寒懵懂的点点头,传出店门飘向警局。
听着凌华安这边的动静,江承彦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说:华安,你等等,我去下厕所。
好。凌华安眼底的笑意渐浓。
一阵脚步声后,紧接着便是开关门的声音,江承彦将厕所门反锁,犹豫了犹豫,老老实实地说:华安,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想,尤其是想江队的身子。
凌华安的直白,让江承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脸上烧的厉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说: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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