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安看向宴宇,问:现在几点了?
宴宇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十分钟五点。
凌华安点点头,说:宴宇,你跟他见过几次,对他什么印象?
为人冷淡,不善交际,性格跟我差不多,只是宴宇眉头皱起,接着说:现在似乎变了很多。据领美整形医院的人说,他为人温和,善解人意,医患之间的关系很好。
一个人的性情一旦形成很难改变,尤其是变化这么大,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婚后吧,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婚礼上,那时的他看向新娘的眼神很温柔,和平时的冷淡截然不同。
凌华安若有所思的说:婚后?这就难怪了
店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凌华安看向门口,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面目狰狞的飘在半空,似乎是攀着什么东西,血红的眼睛,尖利的獠牙,皮肤呈青紫色,周身被浓重的怨气包裹。
口袋里的铃铛突然震动,凌华安耳边传来沈欣冷幽幽的声音:孩子,凌先生,那是我的孩子吗?
母子连心,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你应该会有特殊感应。凌华安小声回答。
感应,什么感应?为什么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凌华安微微皱眉,轻声说:你别急,再等等。
凌华安看向宴宇,问:进来的是吴征吗?
宴宇一怔,随即答道:是,他身上可有不妥?
凌华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眼睛始终注视着那名鬼婴。
吴征,这边。宴宇起身朝吴征招招手。
吴征脚步一顿,转身朝宴宇走去,来到近前,微笑着说:宴宇,好久不见。
宴宇淡淡的笑着,说:好久不见。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凌华安,我的好朋友。吴先生你好。凌华安起身,伸出右手。
吴征礼貌的伸手与他交握,说:凌先生你好。
阴气随之而来,比凌华安看到的还要浓重,趴在吴征头上的鬼婴,血红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凌华安,似乎察觉到了威胁。
都坐吧。
见三人落座,服务生主动上前招呼道:这位先生喝点什么?
一杯拿铁,谢谢。
吴征看向宴宇,好奇的问:宴宇,你这次约我来,有什么事?
宴宇笑了笑,说:之前爷爷和伯父有过合作,后来因为爷爷去世,两家也就慢慢断了联系,我们公司正好有个项目,想跟伯父合作,只是贸然上门打扰,我怕不礼貌,就想让你帮我跟伯父打声招呼。
吴征有些为难的说:宴宇,你应该也知道生意上的事我向来不插手。
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因为爷爷去世,断了两家的来往,至于合作成不成都没关系。
这样啊。吴征点点头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我好事先知会我爸一声。
就最近几天吧。我是晚辈,时间还是由伯父来定,我随时可以上门拜访。
成,那我回去问问。
两人说话间,服务生走了过来,刚走到桌前,宴宇突然站起身,手臂正好撞在服务生的托盘上。
哎呀,小心!服务生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两杯咖啡,一杯红茶,全泼在了吴征身上。
吴征慌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抽出纸巾擦拭着身上的污渍。
宴宇关心的问:吴征,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服务生也抽了纸巾,上前帮忙紧张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身上的狼狈,吴征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推开服务生,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宴宇也跟着站起身,说:我带你去吧。
吴征点点头,跟着宴宇去了洗手间。店长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走过来,小声的问:孙玲,这是怎么回事?
店长,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孙玲虽然这么说,凌华安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
你都来了一个月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手毛脚!店长小声的训了两句,看向凌华安,抱歉的说:今天的事很抱歉,先生,你的朋友没事吧?
凌华安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说:没事,刚才的事不怪她,是我朋友不小心,刚才点的喝的,再给我们重新各上一杯,结账的时候算一起就可以了。
好,谢谢先生。店长话音一转,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孙玲收拾完,看着凌华安感激的说:先生,谢谢您替我解释。
凌华安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洗手间的方向,仅仅是这一会儿,宴宇身上也沾染上了怨气,看来那个鬼婴察觉到了危险,这是在警告他。
宴宇、凌先生,我这一身实在狼狈,就先回去了,下次我们再聊。
眼看着吴征要走,沈欣着急的说:凌先生,可能是因为我呆在铃铛里感应不到,你放我出去,我再试试。
凌华安轻点铃铛,震动的铃铛平静下来,他站起身笑着说:吴先生,既然你是宴宇的朋友,那有句话我想送给你,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
话?吴征看看宴宇,又看看凌华安,说:请说。
结善因得善果,结恶因得恶果,善恶终有报,还希望吴先生能放下执着。
吴征的眼神一变,眉头紧皱的说:凌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先生已经听明白,何必再问。
宴宇见吴征不悦,解释道:吴征,我这朋友信鬼神,能通灵。
吴征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说:宴宇,交友需谨慎,千万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惯会装神弄鬼的人。
宴宇闻言眉头紧皱,刚要说话却被凌华安拉住,说: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不耽误吴先生的时间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吴征认真的看着凌华安,发现他说话时,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视线微垂,他奇怪的问:你的眼睛
我眼盲。
哦,原来是这样。吴征的语气里带着点轻视。
凌华安挑挑眉,不打算在打理吴征,说:宴宇,去结账吧,我也该去店里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吴征见状跟了上去,独留凌华安站在原地,而吴征头上的鬼婴却掉转方向,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凌华安,威胁的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发出只有凌华安能听到的尖利叫声。
凌华安淡淡的看着鬼婴,丝毫没在意他的威胁。
吴征追上宴宇,轻声问:宴宇,那个人是做什么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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