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华安窝心的扬起嘴角,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傻小子,我一个瞎子,又是个同性恋,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好在哪儿。
哥,你再这么说自己,我可不高兴了。虽然你行动不便,但十八岁以后你就独立了,这房子还有车,都是你自己赚钱买的,还有抽屉里那一摞捐款单,这十年来,你支助了上百个贫困山区的学生,这些我都知道。在我心里,没有谁比哥更好了。
你个臭小子,我家里还有你没摸到的地方吗?凌华安一巴掌拍在陆昊脑门上。
我这不是给哥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嘛。陆昊揉了揉脑门,好奇的说:哥,你还没告诉我嫂子是谁呢。
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男人,什么时候说我谈恋爱了?
没有?那正好,我可以搬过来跟哥一起住了。
说来说去,话题又转到这里,凌华安不禁一阵头疼,无奈的说:虽然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住过来不太方便。
哥,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个人的存在?
听陆昊这么问,江承彦的名字自动在凌华安脑海里浮现。
哥,只要你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打消搬过来住的想法,绝对不打扰你们甜蜜的二人世界。
凌华安没好气的说:你少来,我说不行就不行,如果再闹,以后都不用来了。
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问东问西,否则我就赖这儿不走了。
第4章
哥,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是宴宇哥吧?
宴宇是凌华安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作伙伴,因为行动不便,很多事凌华安都会交给宴宇去办,陆昊这么猜测倒也说得过去。
臭小子,你下午没课吗?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走。
陆昊下意识看向房间的挂钟,慌张的说:哎呀,怎么这么晚了?哥,我得赶紧走了,下午是老班的课。明天周末,晚上我来你这儿睡。
不等凌华安拒绝,陆昊便急匆匆的走向房门,正巧与想要敲门的宴宇撞了个满怀。
哎呀,宴宇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宴宇拉开两人的距离,淡淡的说:没事。
看了看两人,陆昊嘴角扬起笑意,说:那什么,宴宇哥,我先走了,下午还有课,你们有事慢慢聊。
宴宇淡淡的点点头,目送陆昊上了电梯。
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宴宇进门,随手将房门关上,直截了当的说:华安,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符合条件的有两个:一个叫沈秋华,今年三十八岁,是华城小有名气的画家,现在华城大学美术系的教授,有个七岁的儿子,叫沈涵。还有一个叫蒋昌平,今年三十五岁,也在华城小有名气,现经营一家画廊,他的儿子五岁,叫蒋小涵。
沈秋华、蒋昌平,这两个名字,你熟悉吗?
两人的对话,无头鬼听的清楚,当他听到蒋昌平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的说:我觉得蒋昌平这个名字很熟悉。
我知道了。凌华安看向宴宇,说:我们走吧,这次的雇主应该是蒋昌平。
对于凌华安的自说自话,宴宇也已经见怪不怪,来到门前拿过手杖,递给凌华安,打开房门率先走了出去,小心门槛。
两人一路开车,来到蒋昌平经营的画廊昌平画廊,将车停好,宴宇率先下了车,替凌华安拉开车门,手背自然的贴在车门上方,说:下车吧,我们到了。
凌华安无奈的说:宴宇,我自己可以,你不用这样。
宴宇轻轻应声,却依旧故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凌华安和宴宇相识,是因为宴宇的爷爷,老爷子被害,是凌华安帮他查明了真相,让老爷子有机会转世投胎。凌华安拿了属于他的佣金,在他看来,这件事也就两清了,可是宴宇却是个死心眼的,说什么都要报答凌华安,放着诺大的公司不管,非要做他的合作伙伴。凌华安行动不便,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一来二去也就默许了。不过好在宴宇能力强,不仅掌管着偌大的公司,还有空跟着他东奔西跑,让凌华安省心了不少。
宴宇上前一步推开玻璃门,站在门口护着凌华安进门。
店内的营业员见状连忙迎了过来,热情的招呼道:两位先生下午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凌华安直截了当的问:你们老板在吗?我们有事找他。
营业员有些为难的说:不好意思二位,我们老板平常不在店里,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我想办画展,之前和你们老板说过,只是前段时间手机弄丢了,没了他的联系方式,这才亲自过来跑一趟。
这样啊,那二位到休息区稍等,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凌华安点点头,在宴宇的引领下走向休息区,刚坐下没多久,那名营业员就走了过来,歉意的说:抱歉,我们老板的电话打不通,要不您记下号码,亲自跟他联系?
打不通?是没人接,还是关机?
关机,可能是老板的手机没电了。
唉,我这事还挺急,如果联系不上他,那我就只能找别家了。
营业员一听,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显然不想丢了凌华安这个大客户。
这样吧,我给老板娘打个电话,问问老板的去向,然后再让老板给您回个电话,您耐心等等,怎么样?
凌华安沉吟了一会儿,说:可以,你先打电话吧。
营业员又拿起手机走向一边,另一名营业员则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笑着招呼:两位喝点茶,稍等一会儿。
凌华安微笑着道谢,却并没有喝茶的意思。
没多大会儿,先前的营业员又走了过来,说:老板不在家,老板娘也联系不上他,要不您留下联系方式,等老板回来,再跟您联系?
宴宇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营业员,淡淡的说:我们只等一天。
两人没有多留,起身离开画廊。凌华安摸了摸口袋里的铃铛,说:怎么样,感觉熟悉吗?
嗯,这里我肯定来过。无头鬼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看来十有八九你就是蒋昌平。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不用管,要是想起什么,不要隐瞒,直接告诉我。
忙忙碌碌了一天,死者的头部还是没有找到,失踪人口中虽然有符合条件的人,但DNA的采取和比对都需要时间。那条巷子口的监控探头损坏,一直未曾维修,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处监控是一家理发店门口的监控,其他距离较远,且不止一个出口,就算调取,也没多大作用。死者身份无法确认,又找不到当时在场的那对年轻男女,案子还没开始就进入了死胡同。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江承彦扬声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接下来的事明天再处理,都下班回家吧。
案件进入僵局,众人心里难免烦躁,耗在这儿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回去养足精神,等待比对结果。
众人相继离开,江承彦转身去了法医科,正巧碰到苏可从解剖室出来。苏可一怔,随即问道:怎么样,头部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