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施主,佛渡有缘人,见你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你与我佛门有缘。
子安叹了口气,我在一开始便说过,我知道我从何处来盼望你有朝一日,也能走到这里,便能一解心头疑虑。
他顿了顿,才说,过去,现在和还看不见的未来,从来都只是十方无量世界的同一个位面。
子安的瞳眸中,有金色的光在其中跳跃闪动。
他们彼此接触的额头,温度滚烫。
砂石的声音响了起来,已成功接入主线能量渠道,修复破损模板,更新核心运算
砂石轻声说:进行矫正升级。
和尚微微一笑,这才放开了池罔。
他将手放在昏迷的柱子的额头上,片刻后站了起来。
池罔仍然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眼睛却已经不再发红,极缓慢地恢复成原本黑白分明的模样。
子安等了他一会,见池罔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便道了声,阿弥陀佛,得罪了。
把人抱起来,去前台问了伙计,再把人抱回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除了鞋铺开被褥,替他宽了衣襟,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子安搬来客栈房间里的凳子,坐在床边,对他柔声说,睡吧。
他闭上双眼,口中无声念起了《金刚经》。池罔躺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和尚没有走,他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窗前,心无旁骛地为池罔念了一晚上的经。
第68章
第二天早上房流来敲门的时候,一起敲醒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池罔一醒来,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也颇觉意外,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在板凳上做了一宿的子安平静回答,贫僧身上就一个铜板,住不起客栈的房间。
我问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池罔表情上带着一点难以理解,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子安想昨晚客栈的伙计见到过他们,便也不需要说假话,昨夜池施主又有些失控,我把你制住,送你回房间,便顺便借了把椅子过夜。
记忆里的画面模模糊糊,池罔眯了眼睛,道:我为何失控?
贫僧不曾亲眼目睹全部缘由,怕是也不比池施主更清楚。和尚不说谎,却也没说全部实话,但贫僧发现,为你念诵些《金刚经》,似乎有所助益。
他失控时念诵佛经确实会有帮助,这个细节倒是能对得上,池罔将信将疑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房流在门口等着,见门打开,准备递给池罔的灿烂笑容,顿时凝固在嘴角,你?怎么是你?你个淫僧,居然在我小池哥哥房间里宿了整晚!?
房流当场拔剑想砍人,子安却面色有些冷淡,施主慎言,莫造口业。
房流是被池罔从房间里一只杯子掷出来打在脑袋上,才重新变得老实的。
子安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他往日里待人都十分温和,今天这是第一次露出明显的疏离,目不转睛地从房流身边走过。
池罔换下昨晚的衣服,一边梳理昨晚的记忆。
可惜砂石不在,要不他至少还可以和砂石进行求证。
就在他想念砂石的时候,那个小奶音就带着轻快的语气响了起来:池罔,我回来啦。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听到砂石回来,池罔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砂石却卡了一下,昨晚吗?我在进行升级,关机啦,什么都没看见。
如今池罔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但是他还直觉就有什么事情不对,思绪却被砂石打断了。
我学到了新东西,你先穿衣服!我一会跟你说。砂石回来会很兴奋,连声音都笑得荡漾,慢点穿也行,嘿嘿嘿。
许久没听见砂石这样富有人性化的笑声,池罔居然还有点怀念,但是池罔是有原则的,他知道砂石在看,手下动作一刻不慢,加速系好了衣服。
好!砂石满口答应,等了一下又小声求道,池罔呀,你今天能不能穿那件海棠红的衫子?我就没见过你穿艳色,难得你外出不易容,穿上这件衣服一定美,给我看看行吗?
池罔手伸到海棠红边上停了片刻,在砂石愈发期待的目光中,一翻手拿了旁边一件藕色的衣服。
砂石表达了自己的失望,池罔却道:我又不是去成亲,穿这么红的衣服做什么?
可是以池罔原本的模样,就是穿颜色寡淡的衣服,也一样吸引人的目光。
等在外面的房流一见到他,眼睛便是一亮,早上好,小池哥哥。
用餐时,池罔点了一盘鸡爪子,他和房流吃得开心,看着对面的子安只能吃素,咸菜配着白粥,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出气,但转念一想,看着他这么高的个子,缩在椅子上喝粥,又觉得有点可怜。
房流神态亲昵的与池罔说话,转头时对待子安的态度客气,却有些与以往不同的冷淡。席间房流默不作声打量着两人神色,稍稍放下一点心。
虽然说和尚是出家人,但到底是个大男人,小池哥哥居然让他在屋子里睡觉,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这个时候,无正门的人却走到房流面前,打断了他们的早餐,流公子,今城的兰善堂前,北岸萱草堂的大掌柜找上门来,说要与小池大夫交流如何协力安排江北瘟疫的后续事宜。
房流放下了筷子,直接找我小池哥哥?有趣,看样子,这萱草堂一直在盯着我们啊。
砂石却在这个时候插嘴道:池罔,这次升级,我完成了一件事。我破译了鸡爪子不是你吃的这个,是那个阴险的鸡爪子,她当前的能量流动曲线,并推测出一些事。
池罔本就吃的不多,此时也停下了,什么?
这次瘟疫后,你在江北以兰善堂的名义,两次率先公布药方,打出了神医的名声,兰善堂的口碑、和在民众间的信服度也不可同日而语。这让兰善堂的支持率,第一次远远甩开了萱草堂,我注意到这件事的原因是,一小部分世界能量因此从她那里溜走,反而流向我们。
为什么会是兰善堂?池罔暗自里思索。
房流无从知晓池罔与砂石的交流,他以为池罔沉默,这就是不愿意了,立刻起身道:这萱草堂来的蹊跷,我去会会他,回来在和小池哥哥讨论昨天的问题。
房流走了,只剩下一个子安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粥。
如此池罔便专心和砂石交流,砂石道:而另一组数据,最近也产生了许多变化,我分析后发现,这是因为破了江北瘟疫后,先前鼓吹的天要亡仲的理论,有些百姓不信了。鞋教的影响力在下降,而这件事我已经确定,如果由你或者你的人清除了天山教,会让你得到巨大的能量。
兰善堂成为第一医馆,清除鞋教维护北地安稳。池罔开始盘出其中的逻辑,这两件事看起来毫不相关,却都能为鸡爪子提供能量?看来我们需要多收集一些事件,才能进行分类,做出推测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