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殊怔了怔,记忆随着照片刺啦冒着头,眼角随即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慢声道:那天是在这里睡的,来不及换校服,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刘叔和涂哥他们怕我被老师骂,一起带我去的学校。
谢沐然:最后画了个什么?
何子殊:没什么,就取了每个人姓氏的首字母。
刘夏说风就是雨:穿了几次就没穿了,我还有那时候穿着队服演出的视频,特地刻了个光盘,我去找找!
何子殊跟着起身,以刘夏丢三落四的性子,找个光盘能把整个房间给掀了,于是开口:我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他和刘夏一走,这里剩下的人
何子殊回头,朝着陆瑾沉眨了眨眼睛。
陆瑾沉被何子殊下意识看向他的目光取悦,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咔哒一声,锁舌落入锁扣。
房间里只剩下陆瑾沉和涂远他们。
气氛冷了几分,却也不似最初的死寂。
在相册翻页的窸窣声中,陆瑾沉突然开了口:抱歉。
Blood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纪梵抿了抿嘴,也轻声开口,说了句:抱歉。
说完,他继续低着头:那次在酒吧
涂远他们反应过来:嗨,没事。
他们原先也有点懵,可后来发生的种种,让他们多少也猜到了点。
涂远把相册中一张Blood的合照取了出来,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下:其实当初陆队你带走子殊的时候,他问过我们,可不可以。
一个纯玩闹性质、说不定哪天就散了的地下乐队,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首席男团,这个问题竟然也需要思考。
可他问了,而且是认真的。涂远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我们玩笑着说了一句,那我们要是说不可以呢,他说那就不去。
你看看,这样一个性子,哪能说走就走,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对吧。
陆瑾沉声音微哑:我知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这几年间,那人的避而不见、各自成立的工作室、无以计数的通告和娱记昼夜不停的镜头,这也顾忌那也小心,熬着熬着,等回过神来,三年就过去了。
其中的原由也早就说不清了。
涂远看着沉默的纪梵和谢沐然,以及神色有些重的陆瑾沉,有些后悔把气氛搞僵,清了清嗓子,爽朗道:子殊那时候年纪小,他去了APEX之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巷子里,骂了半个小时的脏话。
谢沐然和纪梵抬头看他。
贝斯手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笑得不能自已:你也知道,我们玩地下音乐的,有时候骂着骂着,灵感就来了,可是刘哥偏不让我们在子殊跟前说脏话,怕他顺嘴学了,到时候开口一个妈的,闭口一个艹。
吉他手:我觉得还挺带感的。
谢沐然眼睛一闪:我也觉得挺带感的。
陆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涂远又道:酒不让喝,烟也不让抽,好好一个地下乐团,愣是给整的跟下乡送温暖的慰问演出似的,你说好不好笑。
吉他手:对,主要是子殊酒量差,成年礼的时候,就喝了一杯,还是碳酸酒,就晕乎乎睡了一宿。
陆瑾沉深有同感,笑了笑。
吉他手又道:酒量不行,后来所有人也不敢让他喝了,涂哥生怕他喝醉了被人骗上床。
涂远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床不床的!这么不正经!
陆瑾沉很淡定:这样啊。
一旁的谢沐然和纪梵同时转头,看着陆瑾沉,神情复杂。
这样不这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谁会这么不正经,你还不清楚吗?
竟然还有脸说。
几人正聊着,刘夏蔫哒哒进了门。
何子殊跟在他身后。
刘夏抓了抓头发:我记得我刻了光盘的,怎么就找不到了。
不见了?涂远回道:我还想复一份带回家给媳妇看。
何子殊坐下,随手翻过相册,语气有些失落:好像也没照片。
大概是当初拍了视频,便把照片给忘了。
陆瑾沉倾过身子,随口问:找不到了?
何子殊点了点头。
陆瑾沉又问:想看?
何子殊心思全放在找照片上,下意识又点了点头。
陆瑾沉抬头,看着刘夏:今晚店里有什么安排吗?
刘夏:没,就正常营业。
刘夏怕陆瑾沉误会,又道:我这店里很少关门,新客老客都知道,上次关了一天,就有人在附近蹲,说突然关门肯定有事,说不定还和你们有关,一传十、十传百的,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今天你们来了,也正常营业,不过没事,马上过年了,这几天客人也少。
陆瑾沉:好,那台子借一借。
刘夏:嗯?台子?
所有人闻言,动作均是一顿,齐齐抬头看向陆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笑了下:不是想看吗?
刘夏:你们?!一起?!
纪梵和谢沐然已经起身,走向那挂满了乐器的墙壁。
陆瑾沉偏头,问涂远:方便吗?
涂远手都有点抖。
陆队这是邀请他们同台演出???
沃日!
那可是APEX!
玩音乐的谁不想和他们同台!
他们连吹牛逼都不敢这么吹!
涂远全力绷住表情,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的无所谓只坚持了十秒钟,顿时泄下气来,忐忑道:可以吗?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那双溢着开心的眸子,点了点头:涂队方便就好。
涂远差点被这一声涂队慑得从沙发上滑下去。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
这人是APEX的主唱,也是Blood的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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