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回过神来。
才后知后觉陆队这招无招胜有招简直绝了。
这不教育比长篇大论吓人的多得多。
简直就是没有感情的魔鬼。
余洛腿有些软。
基本上APEX的老粉都知道,何子殊是陆瑾沉亲自带进APEX的。
余洛作为老粉也很清楚。
所以,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他竟然还壮着胆子,抬头扫了何子殊一眼。
心下疑惑。
如今的大魔王,在那时候也是被陆队这么选出来的?
真的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吗?
然后,他就看见不近人情的陆队转过头去,对着大魔王笑了一下。
余洛:
何子殊拿起话筒,看着余洛,微微笑了一下:为什么紧张?之前没出现过落拍的情况,这次舞蹈相较而言,难度差异也不大,是因为练习时间不够?还是因为我们?
之前没出现过、相较而言、难度差异。
这几个字连在一起,直接点破一个事实。
何子殊把他之前的表演都过了一遍。
这个通告满到明年的人竟然有空把他这种小练习生的表演都过一遍?!
余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被陆队怼了一遍。
他死死拿着话筒,手心开始出汗,可眼神闪着光:练习时间够的。
可能不小心岔了步子,所以漏了两拍。
否认了练习时间不够,却没有否认后面那句。
何子殊心下了然,的确是因为他们来了,所以紧张。
他轻声开口:刚刚陆老师说的重点,其实不是落了拍子,而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这点。
何子殊继续说着,可陆瑾沉耳边却只剩下一句陆老师。
当初他带着何子殊刚回乐青的时候,这人也喊他陆老师。
小心翼翼,可声音又软。
陆瑾沉低头,笑了一下。
下次得哄着这人再喊几声陆老师来听听。
余洛脑子晕乎乎一片。
近距离接触偶像,他深切体会到,不近人情陆大队长的不近人情,绝非浪得虚名。
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大魔王主唱何子殊却可以耐心到近乎温柔的地步。
这强烈的反差,让他有种化身尖叫鸡的冲动。
幸好他忍住了。
点评结束。
余洛回到等候区的瞬间。
全部练习生都围了上来。
眼神中透着浓浓的羡慕。
哇!直系前辈啊!洛洛!何导师把你之前的演出资料都看了一遍!
对啊!快打起精神来!都看了一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师肯定眼熟你记住你了!
所有人都以为,何子殊是因为余洛直系的身份,所以特意翻了他的牌子。
可谁都没想到,后来一个接着一个,何子殊都能准确的说出他们的特点。
不只是何子殊,纪梵、谢沐然,甚至是陆瑾沉,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也告诉大家,他们真的是以一个导师的身份来的,而不是嘉宾。
他们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也对练习生们负责。
就连节目组也惊了。
因为只是一期的荣誉导师而已。
说句难听的,哪怕四人只是坐在那里,随便点评两句,也绝对不会有人去计较什么。
可这四个人,却把这些在他们眼前根本不够看的小练习生们,放在了心上。
这个事实把所有练习生的信心全调了起来。
即便之前个人solo出了点差池,最后的合作舞台都空前的精彩。
节目录制完毕,整个节目组气氛爆棚。
从四面八方传来APEX、APEX、APEX的欢呼声,跟收官之夜似的。
所有练习生本来都头铁如钢,想不管不顾冲上去要签名。
却被节目组一句回去收拾宿舍,明天导师下寝室赶了回去。
莫名的,众人感觉回到了读书时代。
前所未有的,想起了被宿管科支配的恐惧。
第35章架子鼓
夜色正沉。
可练习宿舍楼各层的廊道灯却通亮。
墙上的时针不偏不倚,刚好指在正中央的12上。
明明早已过了宵禁的时间,可节目组却反常的没有拉灯,也没有提醒。
像是默认了这一明晃晃的违规行为。
哎,你说,明天我要是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会不会显得很假很做作?
你省省吧,前提不是假不假,做不做作,前提是你会吗?
还有哪里没扫干净啊?
哦对了去阳台看看我们的仙人掌,生机还勃不勃,不勃的话浇点水拯救一下。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沿着通明的走廊,一路扫过梯道,上上下下拣不出一处不闹腾的。
尤其是余洛他们这几个从乐青出来的。
寝室就跟开趴似的,人头各种窜动。
洛,你在乐青有见过四位导师吗?有人靠在爬杆边上,仰头问正在叠衣服的余洛。
没有,余洛扒拉着护栏,探出脑袋来。
然后瞄了一眼摄像头,确认是关闭状态后,才放开声音说:我们公司第一摇钱树,小风一吹,都一抖一抖掉金叶子的人,哪里是我们小练习生说见就见的!
沈总我都撞到过几次,这四位老师一次都没有。
余洛话说到一半,余光瞄到从大门口拎着个水桶,慢悠悠走过的乔钧。
也就是和他同一时间段进入乐青的同期,脑子突然一闪,连忙开口:小乔见过!快!把他拉进去!
底下的人扭头就开始行动。
几秒钟,一位低调经过的无辜路人就连人带桶被拎进了寝室。
快说说,当时是在哪里见到导师的?四个人都在?还是就一个?
乔钧嘴角一抽。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见过导师这一事实。
以致于今天晚上,从三楼到七楼,开了一个全宿舍楼巡回演讲会。
那一刻,乔钧深刻体会到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毫无灵魂地开口:凌晨了,在练舞室,只见到了谢老师,说了一句这么迟还在练舞啊,辛苦了,不敢上前,没有太多交流。
具体点具体点!
我要听细节!
乔钧被闹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在乐青见到谢沐然,乔钧自觉是个意外。
早上刚学了一段舞,跳得不流畅,导致进度没赶上,所以只能晚上偷偷补课。
他自己其实也分不大清时间了,只知道隔了一条街的标志性建筑物平铜报时钟,嗡嗡响了两下。
估摸着大抵过了12点。
他刚想关掉音乐,坐下喘口气,就透过镜子,看到门口倚了个人。